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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後，牌也打不成了，該休息的人都休息去了，只剩下一幹警察，留也不是走也不是，說不得留下倆人看門，其他人打道回府。

坐下聊了幾句之後，楊明聽說荊俊偉就是跟玩電影那幫人相識的老闆，少不得又打問了起來，到最後他才搞清楚，原來這鄭娜是圈裡人。

「那個小玟，現在在哪兒？」帶隊的警官似笑非笑地看著南宮毛毛，他不相信以對方的身份，會為這麼一個隨處可見的野店歌手而出手，或者，出手的年輕人，是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歌迷吧？

恥辱啊～陳某人一邊低頭向外走，心裏一邊嘀咕，成，算你們狠，搞得哥們兒在自己國家都成四等公民了，回頭不去折騰折騰你們，還對不起你們這幫黑哥們兒的厚愛了。

事實上，南宮毛毛和蘇文馨的車已經被列為重點調查對象，警察們就算想放水，可是該走的過場總是要走的。

到十二點的時候，陳太忠可是不想看著他們玩兒了，「你們獃著吧，我出去轉轉，隨便吃口飯，下午還有安排呢。」

這麼說的，並不止南宮毛毛一個人，警察們見狀也沒什麼脾氣，至於說搜查賓館，那還是省省吧，這年頭把自己該做的事做好就行了，操心太多的話，老得快啊。

陳太忠這樓層的服務員，卻是得了老總的叮囑，一見他出現，忙不迭地上前警告：樓下還倆警察呢，那啥……你還是再睡一會兒吧。

甚至，她聽說女主角不漂亮都沒怎麼在乎，而是很雍容https://www.hetubook.com.com地笑著搖搖頭，「我就是化妝師，天底下只有不會打扮的女人，哪裡會有不漂亮的女人？」

他介紹得稀鬆，陳太忠當然也不會認真去對待，等到等到找了一家保齡球館進去打球的時候，一邊玩一邊聊，他才知道，敢情那倆就是荊俊偉眾多幫閑中的兩個，鄭娜還認識那拍片的一幫人，她在裏面混個化妝師。

原本，這是幫楊明引見的意思，當天叫不到，隔天也成，可是出了打架這檔子事，他就認真了起來，因為南宮老總知道，小於手下的女模特和女演員，跟不少警察走得極近，尤其在這一片兒。

不過，不值歸不值，荊總也是男人，也曾醉卧花叢恣情貪歡，當然明白是真名士自風流的道理，所以，他也只能通過頻繁地打電話來出出氣，對心裏平衡倒也不無小補。

深深地打坐了一次，再起來的時候，就是十點半了，陳太忠摸出手機，上面未接來電若干，不過最多的還是荊俊偉打來的。

而且，非常遺憾，南宮毛毛根本沒有把小玟暴露出來的意思，這並不僅僅是因為野店歌手跟他有了肉體關係的緣故，更重要的是，當時在場的人里，也就是小玟沒什麼背景，最吃不住嚇唬。

「找個地方打打保齡球吧？」荊俊偉見陳太忠站在路邊，探出頭去問他，順便晃晃膀子，「跟他們打了半晚上升級，膀子都酸了。」

這就是境界的差距啊！看明白他的表情，陳太忠和圖書心裏暗暗嘆口氣，于總人家就不輕易攬事兒，是是非非說得頭頭是道，而鄭娜的境界，卻是有點不夠，唯恐丟了這一單。

這會兒，警察們就看得松得多了，本來就是走走形式的，那兩位泡了茶坐在大廳里聊天，服務員領著陳太忠悄悄地從後門溜了。

荊俊偉打電話也沒別的事，無非是陳太忠到了，人情往來而已，加之又是周日，感覺陳太忠這麼晚沒醒，必然又是荒唐了一夜，心裏略略地為妹妹感覺有點不值。

熱衷於影視圈子的人，鄭娜可也見過不少，雖然她不明白這堂堂的警察局長為什麼感興趣，可是既然是潛在的客戶，她當然要想辦法抓住。

「你都想哪兒去了？」楊明瞪他一眼，一時間覺得這廝真的有點可惡，「這不是那是誰……讓我照顧她一段時間嗎？帶她去我們海角省玩一玩。」

這話說得有點不講道理，不過警察們也知道，跟這些爺沒道理可講，只能低聲哀求了，「他打的可是盧安達參贊的兒子，都可能是重傷害了，那個……南宮老總，聽說那個歌手跟你走得挺近？」

再說了，區區一個打架事件，處理得要是太過雷厲風行的話，針對性就太強了，開寶馬和奧迪的那些主兒，心裏難免會有別的想法：你這是故意給我添堵吧？

不過饒是如此，他也做了些布置，比如說將於總喊過來打牌。

可是，小玟也被南宮毛毛藏起來了，就在賓館里，他不信這些人敢隨意搜查賓館，「身ｍ.ｈetuboｏｋ.ｃom.cｏｍ上又沒掉下一件兒來，怎麼能說是重傷害？歌手……哼，不認識小玟，也敢亂闖我們包間，真是找揍啊。」

所以，就在這尷尬的時候，警察上門了，不過還好，警察們也沒無事生非地抓賭的意思，這個圈子的人，那是輕易招惹不得的。

荊俊偉也是跟那幫朋友在外面鬼混了一夜，陳太忠找到他的時候，那傢伙也才從賓館里出來，身邊還跟著一男一女。

「這麼來說，還是可以操作一下？」趙明的眼睛登時又是一亮。

這倒也是實情，陳太忠打人了，小玟也是最好避避風頭，躲那麼三五個月也就沒事了，當然，至於楊明弄了人家沒有，那就是次要問題了。

倒是荊俊偉實在有點憋不住了，鄭娜是他的幫閑，出了事他也多少要擔點責任的，「是本什麼書？新華書店有賣的沒有？」

本來說四個人在一起吃飯呢，誰想都要上桌了，楊明打來了電話，要跟陳太忠坐一坐，陳太忠一想，算了，來就來吧，誰想來的還不止楊局長，那小玟也跟著來了。

「你倆還真弄到一塊兒去了，」陳太忠看著楊明就想笑，心說你昨天還假巴意思地推呢，現在倒是好，雙宿雙飛了。

他想的當然是沒錯的，南宮毛毛真的不太可能為這麼一個「北漂」而出手，但是陳太忠出手的緣故，也確實有點不講道理，大家猜錯也是很正常的事兒了。

不過，下一刻，楊明就掀開了自己的底牌，「有個領導的孩子挺有文採的，自己寫了一本小說和*圖*書，還出版了，她也喜歡演電影，想拍一部文藝片，這種片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紅？」

他卻是沒想到，要不是他身上也有那麼小小的一官半職，身邊又有幾個小有手段的主兒，怕是要再次品嘗到小黑屋的味道了。

讓他奇怪的是，按說楊明能爬到這個位置，應該也將這些事情看得明白了吧？怎麼哥們兒覺得，這傢伙有入彀的嫌疑呢？

陳太忠卻是不知就裡，還當這傢伙找自己有什麼事兒呢，聽明白是這種事的時候，電話也打過了，說不得只能走出去找他。

這肯定是不成的，於是大家就此住手，至於說警方的調查，這裏也沒人會怎麼配合，反正打人的陳太忠不在場——警察們也沒指著那廝在場，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那麼弱智的人？

「算了算了，不玩了，」荊俊偉進來，無非也就是活動活動筋骨的意思，「沒見過你這麼掃興的主兒。」

「這都十一點了，你還打保齡球？」陳太忠隨口答他一句，卻也沒在意，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帝都人的生活方式，他有太多的不理解了，不過，這跟他也沒什麼關係不是？

陳太忠倒是不怎麼介意警察，敢打架就敢負責任，不過，既然有人提醒，他也不會傻到不聽，不管怎麼說，他可也是國家幹部，不必要的麻煩……那還是省省吧。

所以，就在幾個人半夜正打牌的時候，有警車來了——他們不是辦事效率太低，實在是必須空出點時間來，讓那些人有機會打電話搬兵。

陳太忠聽到這裏，禁不住訝https://m.hetubook.com.com然地看荊俊偉一眼，荊總卻是撇撇眉毛，不著痕迹地微微聳一下肩膀，那意思很明顯：她只是幫閑，我又不合適去壞人家買賣。

「好不容易周末，」荊俊偉懶洋洋地打個哈欠，一指後面兩個人，「侯小帥，鄭娜，都是搞藝術的，我朋友。」

找到那個歌手，打人兇手自然也就呼之欲出了。

楊明愣了一愣，尷尬地咳嗽一聲，「這個……她是自費出版的。」

帝都的警察，真的很難做的，萬事都是要小心一點的好。

「那個歌手啊，她跑了，我又不知道她用的是真名兒還是假名兒，」南宮毛毛一口否認，用的也是蠻不講理的那一套。

他下午還真有安排，不用別人提醒，他也知道，這次來，肯定是應該拜望黃漢祥一趟，人家願不願意見那是人家的事兒，但是禮數他得盡到。

原來是上杆子巴結領導啊？陳太忠登時恍然大悟，有了這種心思，那就算明知道面前是陷阱，也得賭一把不是？

于總還真的不怎麼鳥這些警察，「喂，打完這四圈再說，成不成啊？」

南宮毛毛的說辭，就可以做為統一模板來用，他知道否認自己在場是沒用的，那樣也太過幼稚了，但是說不認識陳太忠，那就簡單得多了，「那小子喝得二麻二麻的，非要替我們買單，我們見他做人還算痛快，就答應了——誰知道他是什麼人？」

南宮毛毛敢在這兒開賓館，那肯定是有所仗恃的，片區的警察他基本上都熟，再加上他在上面也有人，所以很少有人不開眼地跑到他這裏折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