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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

作者:陳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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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6章 老要張狂少要穩

第1556章 老要張狂少要穩

「你自己洗,我還沒看你干過家務呢,」吳言笑嘻嘻地斜倚在廚房的門邊,「早跟你說過了,你這個家不許小鍾進來……嗯,是不許任何跟你有關係的女人進來,這是咱倆的家。」
「那你就不知道幫我爭取個副市長?」吳言氣得伸手掐他,當然,這也是氣話,她倒是擔心一點別的事情,「枉我對你這麼好了……這搞得我以後跟小鍾都要客氣一點了?」
話說到這個程度,陳太忠實在也不好再說什麼,人家都說自己還年輕不想犯錯誤了,他還能拿刀硬架在別人脖子上?「那行,我也不多說了,你能不能給我做個可行性方案的報告出來?證明這個整體轉換確實可行。」
「你要不署名,那就算了,就當我這個電話沒打吧,」陳太忠一邊說,一邊就掐了電話,也不聽胥強的解釋了。
所以,陳太忠和張新華喝得很開心,喝到半路上的時候,潘珂旻也進來了,潘主任本來是串門來的,驚見張書記和陳主任喝酒,少不得也坐在一起喝兩口。
別說,荊教授和胥教授的表現,還真應了那一句話,「老要張狂少要穩」,胥強很穩重,荊濤卻是對此事非常感興趣,不但表示他和他帶的研究生完全能接下這個課題,還說如果有必要的話,可以介紹幾個北京的校友和同學,搞一些更權威的東西出來。
「報告我肯定能幫你做,幫朋友的忙我二話沒有,」胥教授回答得m.hetubook.com.com倒是爽快,然而陳某人聽話聽音,總覺得「肯定」那倆字似乎不是什麼好路數,一般官場中說話,在這倆字的背後,通常是「但是」這種轉折語氣的詞。
只衝這酒,就知道張書記也是費了心思的,酒很便宜,陳太忠就不會有什麼壓力,可這十六年真正的「老窖」,一般人還不好搞到。
楊廷寶是很牛了,但是清華的土木工程系在國內更是鼎鼎大名,南楊北梁中的「北梁」梁思成就曾在這裏執教,荊濤的校友中很是出了幾個厲害人物。
這二位喝完了都還不肯走,大家坐一起瞎聊,其間各人都接了不少電話,不過顯然,潘主任和張書記的電話加起來也沒有陳主任的電話多。
「我這不是出去交流去了吧?」陳太忠見吳書記做小兒女狀,少不得微微一笑,「這第一天回來,我不就住這兒了嗎……我說,能不能把小鍾喊過來幫著給洗洗碗?」
這就是學者和官員的思維方式的差別了,不過陳某人無意去理解胥教授的苦衷,哥們兒是官你是百姓,你最好搞搞清楚,是該以誰的想法為主。
「也就用老懞這麼一次了,都要走的人了,」陳太忠心裏暗暗得意,臉上卻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既然他托我招呼自家侄女兒,總得……給我點好處吧?」
「省建那幫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比你清楚多了,」胥強笑一笑,「隨便蓋個和*圖*書高層還行,鋼結構他們就要外聘專家了,鋼結構加轉換梁……他們就算答應,我都不敢給圖紙。」
等這二位走的時候,就九點多快十點了,陳太忠關了門,正說要到廚房清理一下碗筷,只聽得卧室那邊傳來「吱溜」一聲響,卻是吳言等了半天,聽到大家離開,再也忍不住了,推開衣櫥走了過來。
「由他們說去吧,」陳太忠也懶得計較了,普通幹部對待那些莫須有的傳言,大抵是要經過委屈、氣憤、追根問底直至無奈、充耳不聞這樣的心理歷程,陳某人離充耳不聞還有點距離,但是基本上是可以做到無奈了,「不招人妒是庸才。」
不過,這些就是后話了,自打科委的領導知道,荊教授也大力支持這個改造,一時間就沒人再說什麼了,大家都知道,陳主任似乎跟荊濤那個美到禍國殃民程度的女兒,關係有點……不清不楚,這種情況再亂說話,恐怕就要被陳主任記恨了。
知道他回來了,張新華拎了兩瓶83年的素波老窖來跟他喝酒,這酒倒是不貴,難得的是年份夠足,人家這是實實在在的十六年陳釀,而不是十六年「陳釀技術」。
「那要看是誰了,反正,要是荊紫菱來,我想攔也攔不住不是?」吳言哼一聲,眼中有濃濃的不甘的神色,「你都能為了她,改了科委大廈的方案呢。」
果不其然,胥強接下來的話,驗證了他的猜想,「理論和*圖*書和數據方面,我保證足夠充分、翔實,不過我不會署名的,太忠你應該知道,到了我這一步,言行都要慎重,有很多人盯著我看呢。」
「毛病,」陳太忠斜睥她一眼,不過也懶得當真,女人嘛,總是有這樣那樣的毛病,有時候讓著點就完了,「照你這麼說,我這家不能進異性了?」
兩人聊著聊著,又說起了黃老身體不好的事情,陳太忠發現白書記居然都很惦記此事,一時有點憤憤不平,「你說他身體不好,怎麼這麼多人念叨呢?全國怕是有不止一千個處級以上的幹部在琢磨這事兒吧?」
然而,讓他分外鬱悶的是,大家說的這種事也是屢見不鮮的,他總不能跟祥林嫂似的,逮人就跟人解釋吧?
胥強在那邊目瞪口呆地看著手裡的電話,心裏頗有一點不解——我都答應幫你找資料和數據了,這態度不能說不好吧,你找資料和數據不要時間的嗎?
見他洗完碗了,吳言扯著他到書房說話,卻是不肯讓他進自己的家,「小鍾在趕稿子呢,咱們在這兒說話吧。」
吳書記探頭四下看看,發現窗帘什麼的拉住了,就走到陳太忠身邊,重重地哼一聲,「你倒是還知道回來?」
「年紀輕輕的就這麼小心謹慎,一點開拓進取的心都沒有,」陳太忠很不滿意胥強的反應,心說荊濤那兒不要再出什麼問題吧?
沒錯,陳太忠找胥強,要的就是胥教授的牌子,心說倆天南m.hetubook.com.com省十佳青年強強聯手,搞出來的項目怎麼也錯不了不是?你要不署名的話……就算我不懂這個,一句話出去,半天之內搞上十來萬二十幾萬字的資料還是問題嗎?
「惦記這事兒的廳級以上的幹部,怕是都要過一千了,」吳言哼一聲,「不過蒙書記說得對,就算黃老有個三長兩短的,一時半會兒影響也不會小了。」
其實這就是胥教授的不對了,在他想來,自己是幫對方節省了時間,然而在陳太忠看來則不然,我差那一點資料和數據嗎?上嘴皮碰一下下嘴皮,有的是人張羅,國家幹部做點別的什麼或者不行,人力資源還不是由著哥們兒使喚?
照例,吳言對陳太忠出去遭遇的事情非常感興趣,然而,當她聽到自己秘書的哥哥的老丈人在太忠的推薦下,居然有可能調到省委組織部幹部二處任處長,還是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三大處的處長,太忠你倒是面子夠大。」
陳太忠也聽到這個傳言了,有人信誓旦旦地說,太忠主任堅持這個改造方案,無非是想撥點課題經費給荊濤,以討好未來的老丈人,這讓他有點惱火——我這是為了工作,哥們兒要給荊紫菱錢,私下就給了,犯得著送個把柄供你們嚼舌頭嗎?
「三十歲的副市長……你不要嚇我行不行?」陳太忠苦笑一聲,「再說了,真要幫你升上去,章堯東怎麼看你?許紹輝也不會對你感冒了。」
「你怎麼就和*圖*書知道這個呢?」陳太忠有點好奇,在他的印象中,吳言是鐵杆章系人馬,去北京次數不算少,但是肯定不可能跑官,怎麼就能猜到上層的那些想法?
你還真是直接啊,陳太忠有點不滿意了,你別是因為我不給你朋友課題,你就關鍵時刻掉鏈子吧,看看這話狂的,你能設計出來……別人幹不了?「我們這兒施工的是省建三公司,省建里最強的公司。」
「誰說的?」陳太忠洗碗的手登時就是一頓,接著又苦笑一聲,「我說這年頭的人都怎麼了?遇到事情總愛往邪門歪道里想,這麼下去,誰還敢做事啊?」
陳太忠想的是胥強一定會對這個課題感興趣,誰想胥教授接了他的電話,聽明白事情的原委之後,沉吟一下就婉拒了,「太忠,不是我不答應你,實在是我有心無力,這個整體轉換理論上是可行的,但是……但是我能設計出來,不代表天南有人能幹得了,我還年輕,不想冒這個風險。」
「不知道,我的是從科委那邊聽到的消息,」吳言笑著搖頭,「我也聽說你們要申請魯班獎,不過也有人說這是借口。」
陳太忠總覺得,由於自己才回來,白書記是想霸著自己好好親熱一下,不過他也不好推辭,於是,端著美艷的女書記親手沖泡的茶,兩人斜靠在沙發上喁喁而語。
消息傳播得是如此之快,甚至連吳言都聽到了風聲,當天晚上是陳太忠出差回來,按慣例是要在橫山宿舍歇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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