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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陳太忠猶豫一下，回頭看一看劉望男，乾笑一聲，「來就來吧，不過小雅，我身邊有女伴呢。」

「我跟朋友在一塊兒呢，他想找個地方玩，你們在打牌就算了，」陳太忠笑著回答，「還說你們在哪兒泡吧呢。」

「這件事不是那麼簡單的，」何保華搖搖頭，他又喝了不少，何院長酒量是不小，但是一喝酒就亢奮，管不住自己的舌頭，「裏面應該有內幕，咱們國家可是跟南聯盟關係不錯……」

「你牛，」甯瑞遠在旁邊聽得這叫個佩服，抬手拍一拍他的肩膀，豎起個大拇指來，「我以為自己很荒唐了，跟你相比，簡直是不夠班啊。」

「打牌呢，」馬小雅一聽，登時喜出望外，「太忠你來了？過來吧……」

「這是做好事，明白不？」陳太忠也懶得跟他多說了，站起了身，「我還得去辦簽證呢，不管你了……晚上一起去臨鋁招待所吧？」

馬小雅笑一笑，不作聲了，心說這傢伙還真沒我想的那麼亂，於是笑著點頭，「也是，要不然劉姐也不放心他來北京。」

所謂的資金壁壘，在有辦法的人眼裡根本就不是壁壘，也正是這種不愁資金的主兒裏面，才能出現敢打甯家主意的人，這個無須多解釋。

「什麼內幕？」甯瑞遠聽得好奇發問了，誰想何院長卻是笑著搖頭，不肯再說了，「知道那麼多也沒用，自然有該操心的人去操心。」

這才是黃家老二的做派，別以為我能跟你莫名其妙地來往hetｕｂoｏk.ｃom•ｃoｍ，就可以隨便見你的朋友，小甯同學還不夠格，甯天嘉來還差不多。

想明白這個道理，陳太忠不得不感慨一下，哥們兒以前總以為做企業的話，最好是全方面發展才能做大做強，眼下看來，這單一企業也有單一企業的好處啊。

「這個我也想到了，」甯瑞遠點點頭，想到這糊糊事兒還是陳太忠引發的，一時禁不住生起氣來，「都是你小子害的我，損人不利己。」

我是沒心情啊，陳太忠摸出手機，琢磨一下給馬小雅打個電話，「我說你們在哪兒玩呢？」

戰爭，從來都是政治的延續。

不多時，陳太忠的電話打了過來，張嘴哇啦哇啦把情況一介紹，黃總這邊一聽就明白了，「嗐，我當多大的事兒呢，他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好了，三資企業裏面搞工會是好事兒嘛。」

黃漢祥聽外孫女兒說陳太忠帶了甯家的人要見自己，心裏也納悶，不過他並沒有把情緒表示出來，而是淡淡地回一句，「哦，知道了，讓他給我打個電話吧。」

她選的是一個比較僻靜的歌城，檔次倒是不低，陳太忠一行人打探著過去，馬小雅已經在包間等著了。

「有本事咱倆比一比誰錢多？」甯瑞遠沒好氣地瞪他一眼，「不過太忠，他既然能這麼說，萬一我談話談出什麼紕漏，也不會出什麼事兒了？」

「……」馬小雅那邊登時就沒了聲音，好半天她才勉力笑一聲，「唉，原來是這樣啊……」和*圖*書

不愧是這麼久的家族，做事果然靠譜，不過……是不是膽子太小了一點呢？

「我家老爺子早說了，讓我不要往其他領域伸手，我不會摻乎鋁廠的事兒的，要不然你以為我是傻的，不知道投資房地產？」身後傳來了甯瑞遠的聲音。

有他這句話，甯瑞遠就算上了保險了，起碼相當一段時間內是沒人人敢為此歪嘴了，不過陳太忠的野心還不止這麼一點，「黃二伯，他真的挺仰慕您的。」

「炸大使館的事兒，你聽說什麼內幕了嗎？」甯瑞遠一聽，又勾起了他剛才的好奇心，他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但是到了帝都，也得聽一聽這裏人的看法吧？

甯瑞遠聽得就笑了起來，劉望男也笑一聲，看她一眼，「被迷住了吧，這也是優點了？小馬，這傢伙就是愛禍害良家婦女。」

「那就……去吧，」甯瑞遠回答得有氣無力，就像黃漢祥眼裡沒他一樣，他眼裡同樣沒有范如霜，不過，既然是何保華想要見人家，他自然也只能跟著去湊趣了，關係總是一步一步慢慢地經營出來的。

「唉，人家黃總覺得你身份不夠，」掛了電話之後，陳太忠笑著跟甯瑞遠解釋，甯總鬱悶地翻一翻眼皮，「嘖，我不夠格你就夠格……這也真是的。」

「看把你委屈的，」陳太忠沒好氣地白他一眼，站起身來向外走去，「做生意的，多個熟人多一條路啊。」

「好玩的地方多了，不過趕明兒個吧，」陳太忠笑著搖頭，「明天你不和圖書是要做訪談嗎？」

「你來，我肯定歡迎啊，」陳太忠聽出了她的不高興，一邊看劉望男一邊勸慰她，「只不過我不想瞞你，也省得你心裏有疙瘩。」

有內幕？陳太忠看何保華一眼，有心再問一問，轉念一想算了吧，天大的內幕又關我什麼事兒呢？我做好我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何必管那麼多？

「嘖，」黃漢祥猶豫一下，卻是不肯答應，「這樣吧，他要是能跟他爺爺一起來，我就見一見……至於他嘛，小陳你也不要什麼人都往我這兒領。」

甯瑞遠聽得點點頭，這個消息跟他知道的消息差不多，「中國的態度，是先停火再談判，北約一定要邊打邊談，只要中國不改變態度，仗就要打下去，所以，大使館就被炸了。」

照例，是有一群鶯鶯燕燕的小姐來等人選，甯瑞遠一點都不見外，張著眼睛仔細打量，馬小雅卻是在偷偷地打量劉望男——這個女人氣質不錯，尤其這長相，有種古希臘的雕塑美。

你不是隨便的人，我也不是隨便的人！馬小雅聽出對方的暗示了，但是今天晚上怕是要隨便一下了，於是笑一笑，轉移了話題，「這兩天都沒心情去三里屯的酒吧了，那兒外國人太多。」

「那我出去，你等我，在什麼地方呢？」一邊說著，馬小雅那邊就傳來了嘩啦啦的響聲，她隱約還在吩咐人，「你們玩著，太忠來了……」

馬小雅猶豫一下，說了一個KTV的名字，一開始她只當陳太忠是不願意理她了，眼下聽htｔps://m•hetubooｋ•ｃｏｍ.com說只是怕她心裏有疙瘩，就好受了很多，她在北京呆得時間不短了，自己雖然沒幹過那些雙飛三飛的事情，可是聽說過也不是三五十起了。

當天晚上，范如霜設宴招待何保華和陳太忠一行人，同甯瑞遠的反應一樣，她對甯家人很客氣，但是也僅僅限於客氣——大家風馬牛不相及，誰也不求誰。

「我當然比你夠格了，」陳太忠笑著一拍胸脯，「跟你說話的……是全中國最年輕的副處，明白不？」

不過這也正常了，在甯家工業園這一塊兒上，就算有人想算計，也玩不了這個行當——專業上國際聲譽上都很難跟其比肩，所以說甯家人不怎麼害怕，可是真要涉足房地產這些，不但容易跟別的利益集團產生衝突，更是因為這東西真的沒什麼技術含量，很容易被人奪了基業去——或者是搞得頭破血流的。

「這不是怕路線錯誤嗎？」陳太忠笑著答他，「黃二伯，甯總跟我關係不錯，早說要拜訪您的，就是怕冒昧了。」

「唉，你這傢伙，」黃漢祥聽他說得明白，倒也不遮掩什麼，「這怎麼能叫路線錯誤呢？什麼時候做好事也得偷偷摸摸的了？你讓他放心去干……什麼狗屁路線，無非就是傾軋。」

「你確定你做的是好事兒，這就行了，」陳太忠點點頭，「有老黃擔保還出事，那倒是怪了呢……你要是不放心，就不要往社會形勢上說，別人打生打死的跟你無關，咱們沒給別人做小卒子的覺悟。」

陳太忠這下聽明和*圖*書白了，大使館一被炸，中國肯定更要堅持先停火再談判了，然後……美國人就高興了，接著打唄。

酒桌上聊著聊著，就聊到了昨天發生的南斯拉夫大使館被炸的事情，范總雖然是女人，對這事兒看得卻是很透，「抗議一陣，也就完了，美國做個姿態，咱們得個面子……唉，死了誰苦了誰。」

「切，這也是我來了，要不讓他們去鳳凰找我，」甯瑞遠大大咧咧地回答他，「多大點兒事嘛，找個地方玩玩吧。」

不過，這個話題讓他心情又糟糕了一些，以至於在吃完飯後都沒什麼心情聊天了，說不得站起身告辭，甯瑞遠也閑得無聊，扯了裴秀玲跟他一起出去，「太忠，你常來北京，這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嗎？」

「太忠，你不選兩個？」看到甯瑞遠挑了倆小姐，馬小雅笑嘻嘻地發問了，不成想甯總和劉望男異口同聲地回答她，「太忠從來不找小姐。」

嗯？陳太忠聽得腳步就是一頓，心裏隱隱就明白了點什麼，甯天嘉這吩咐，還是在提防著什麼啊，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啊。

尤其是她所在的這個圈子，類似事情更是不少，早見怪不怪了，既然對方的女伴不是自己圈子裡的人，那問題就不是很大，不過大家素不相識，總是要見面坐一坐，相互還是要講個眼法的不是？

「聽說是……跟美國人狙擊歐元有關？」顯然，馬小雅也道聽途說了不少消息，「最近歐元太強勢，美元被壓得受不了啦，所以就不想結束這場戰爭，好把歐洲拖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