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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就算再壞也不過吃點排頭，蒙老闆再強大，也不可能因為這種小事就撤了姓高的吧？

一盒硬中華也三十多呢，這位態度登時就好了不少，拿起手邊電話打了出去，連撥幾個號碼，才擱下電話笑一笑，「高主任正開會呢，辦公室王主任有空，您幾位先去二樓？」

這院子里的單位確實很有幾個，別的不說，只說省委的奧迪車在樓前停下來，旁邊居然有人過來收費，可見這英雄見得多了，也就是路人待遇了。

「省委綜合處的那處長，」劉騫哼一聲發言了，小子，聽見沒有？碧空省第一秘哦，「所以我們來找高主任談一談。」

「也不是有問題，」那帕里沉吟一下，放低聲音嘀咕一句，「老支要過來談買樓，我剛才剛通知了高主任，不過老闆不讓我多說，也不知道是想低調處理，還是想看一看老高的人品。」

「當然打過招呼了，」劉騫心裏這個氣，還真沒辦法說了，「我們來的時候就要約見高主任的，不過，聽說高主任正在開會？」

「我正打算去呢，反正獃著也沒事，」陳太忠聽得愣一下，「怎麼，那處有什麼吩咐？」

「找高波高主任，」支光明雖是外地口音，可這做派著實不凡，陳太忠和劉騫的模樣，一看也是有身份的主兒，不過，那年紀大一點的主兒皺皺眉頭，還是發問了，「你們找高主任有什麼事兒？」

「那處長？」王主任聽得就是一驚，他不知道別人也就hetubook.com.com罷了，怎麼可能不知道那帕里？說不得眼珠一轉，笑吟吟地看著陳太忠，「不知道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想著這兩個外地人，多半是仗著這個本地人狐假虎威，他又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劉騫的身上，微微一笑，「既然那處長介紹的，那應該跟高主任打過招呼了吧。」

不過，這也是你碧空第一秘想看看自己的電話管用不管用吧？陳太忠不無惡意地猜測，可是你就不替我想一想，萬一要給了老高難堪，哥們兒回了天南，怎麼面對鄧健東？

嗯？兩個外地的……一個本省的？王主任的眼珠轉一轉，這個年輕人的普通話講得不錯，但還是瞞不過他的耳朵，此人是帶了外地口音的。

「我最煩這些玩意兒了，」支光明一邊下車一邊嘀咕，「正經當領導的，尾巴都夾得緊，你說你一個打雜的，倒是覺得自己是院長了——大院院長。」

劉騫登時語塞，他哪裡知道那帕里是今天早晨才打的電話？於是沉著臉一哼，「小那打電話沒有，你打個電話問問高主任不就知道了？」

三個人有說有笑地往正樓內走，不成想樓門口還有還坐著倆工作人員，伸手攔住了他們，「喂，找誰的？」

「哦，我是跟著來湊數的，」陳太忠才不帶鳥他，心說對上別的地方也就算了，我非要看看你這裏到底是怎麼回事——老那打過招呼的。

不過，看到陳太忠都沒說話的意思，和*圖*書而是默默地坐下了，他也不吭聲坐下了，我得讓小陳看到，我劉某人是有涵養的。

「嗯？」陳太忠聽得又是一愣神，「你這話好像有所指，意思是說……我要不去的話，溝通就會有問題？」

聽到司機的話，陳太忠轉身就走進了卧室，撥通電話之後，那帕里在那邊發問了，「老支要去經貿委了吧，你去不去？」

「談一談世紀星的事兒，」支光明大手一擺，一盒硬盒中華煙甩了過去，「麻煩你給彙報一下，就說是陸海光明集團的。」

這三位都是有氣度的主兒，看起來都不含糊，不過他也沒在意，敢來談世紀星的，還能沒兩把刷子？就算是騙子，也得擺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出來才對。

「哦，我們想拿一份世紀星的資料，要是可能的話，還想請你們派人，帶我們到現場看一看……最好是參加過前期建設的人，」支光明不動聲色地發話了，陸海省雖然是經濟發達，卻也存在著這樣那樣的大小官僚，他不缺乏跟大大小小的領導打交道的經驗。

「哦，高主任正開會呢，」王主任骨嚕嚕地轉著，臉上的微笑也頗值得人玩味兒，「領導事情多得很，有什麼事兒，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陳太忠三人交換一下眼神，心說這傢伙的譜兒擺得挺大啊，可是，人家雖然有點不禮貌，可這點小事，讓人怎麼計較？

就這麼胡亂琢磨著，他坐著省委的車來到了經貿委。

處理這種事情，他已和-圖-書經手熟得很了，心說就算你能跟那帕里有點交情，估計也是打過去電話，人家認的那種，卻還不值得那處長專門打電話給高主任——官場里行事上的這些細微差別，就意味著關係上的巨大差距。

「呸，什麼吩咐？」那處長笑著啐他一口，「我說你去也好，老闆說經貿委的高主任你見過，雙方溝通起來應該也方便。」

王主任卻是沒覺得自己做得有什麼不妥，不過就是個商人，你錢再多也是商人，還是來談世紀星的事兒的，我對你太客氣，豈不是容易喪失立場？

那位走到車前看一看，皺著眉頭琢磨一下，大大方方地沖司機一笑，「算了，既然省委的牌子，這次給你個面子。」

「院兒里不止經貿委，還有其他單位呢，」劉騫也沒當這是調侃，而是一本正經地解釋，「有過省財委和財政廳、省供銷總社的還借這個地兒辦過公，現在這裏面還有些遺留部門呢。」

這個年輕人才是能做主的！王主任立馬就做出了判斷，不過他還有一個問題，也是必須問的，於是笑著點頭，「這個消息，不知道是誰通知你們的？」

至於說高主任的人品，老高是天南省委組織部長鄧健東引見過的，想來平常時候，蒙書記多少是要念著點舊情，未必合適出手試探，眼下藉此機會，考校一下此人的為人和辦事能力，倒也是正常的。

這一點卻是他誤會了，想那支光明是昨天匆匆地飛過來的，晚上見了蒙書記和-圖-書以後，敲定了扔八千萬進來，而考察一事，更是夜裡敲定的，今天早晨上班前，那大秘才打個電話給高主任，淡淡地通知一下，陸海會有人來商談購買世紀星的事宜。

估計二者兼而有之吧，陳太忠聽明白了，並且做出了如此的判斷，支光明畢竟是才被撇清干係的走私販子，除了該清楚的人，其他人知道了也沒啥意思，倒不如不知道了。

不過，王主任不知道不是？於是冷冷一笑，面有得色地發問了，「哦，那處長打過電話了？我可是沒接到領導的通知呢。」

王主任長得瘦瘦小小的，白凈的臉上架著一副樹脂眼鏡，一看就是那種小白臉類型的，年紀也不大，三十歲左右的模樣，見他們三人進來，身子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漫不經心地玩弄著手中的鋼筆，衝著他們笑著點點頭，「你們坐。」

不過司機怎麼可能交這個錢？錢能報銷，但是他丟不起這個人，說不得指一指車牌，「麻煩老哥你看看這車的牌子，你覺得跟我收費合適嗎？」

其實說句良心話，他還是鳳凰的市管幹部，壓根都沒面對鄧健東的資格，不過這並不妨礙他考慮到這一點，可見陳某人越來越會從利害關係的角度考慮問題了。

不過，眼前這廝個頭實在太小了，不值得他認真去對待，所以他不談交易——就算跟高主任在一起，他也不會就具體價格計較太多，八千萬那是蒙老闆拍板的，經貿委要得高的話，他會砍價，要得低了……抬和*圖*書價就更是簡單的事兒了。

一邊說，他一邊側頭看一眼，年輕的那位站起身，帶著他們三個就直接上二樓了。

支光明看一看陳太忠，發現他沒什麼反應，於是輕咳一聲，「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是很了解，只是聽說這棟樓有意出售，就過來談一談。」

然而，陳太忠終究是膽大妄為之輩，既然老那有這個意思，就成全他一下吧，至於說高主任那兒應對得當與否——工作不利就該挨批的嘛，我管你是誰的人呢？都看後台的話，大家都不要做事，只比背景就完了。

高主任知道陸海會有人來了，可是不知道人家會在一個小時之後就來——那處長沒必要通知他這麼細，堂堂省委書記的大秘，將事情說清楚就行了，莫不成陳太忠等人要出去先逛逛商場，也通知他高波？

總算是他在機關里呆得久了，還有一點點謹慎，於是笑吟吟地發問了，「幾位對世紀星這棟樓，不知道了解多少？」

大院門口也是有門衛的，不過門衛一見這車的牌子，問都不問就放行了，陳太忠衝著劉騫微微一笑，「劉廳，人家經貿委這門兒，比你們勞動廳的門兒好進啊。」

高主任是在開會，但是顯然你們沒跟他打過招呼，王主任心裏明白得很，高老闆就是蒙書記的人，那處長真要打了電話，領導怎麼可能不交待下來？

劉騫想發火了，心說一個小小的辦公室主任，頂天了也就是個處級，看你這年紀沒準還只是一個副主任，就想跟我這副廳擺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