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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太忠當然聽得出她的推脫之意，心裏就有點悔意，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堅持見面之後說了，看來這電話溝通，果然容易出問題，不是特別慣熟的人，不合適這麼做。

只是她一直不太確定陳太忠是什麼意思，她可是不想留給他一個吃醋的印象——她就算想吃醋，又吃得過來嗎？

「那你就禍害我們這些老女人，是吧？」雷蕾佯怒著瞪了他一眼。

湯麗萍肯定是有點不情願，不過，想一想自己要面對陳太忠那麼多的女人，也是有點頭疼，而領過她人情的張馨又不在，於是也就只能接受這個建議了……

但是只想讓王處長安生的話，就未必要找李無鋒說話了，陳省長發句話，李廳長也就是個順水人情——一般人認為，用一下副省長很難，用廳長就相對容易，其實這想法有偏頗之處。

她是卻不過李無鋒的面子，才跟沙鵬程頂上了，自然聽說過瑞根這號人物——說句實話，瑞廳長那「土生油」項目，在天南省官場里，也算一個不小的笑話了。

「那是肯定了，」王啟斌聽得就笑，心裏卻是不無感嘆，自己跟小陳現在是想撕扯都撕扯不開了，不過，權勢的魅力，也在於此了，「那我明天帶著小王去慶祝你喬遷新居……算了，還是不要叫她了。」

「去去去，我才不會管你，」陳潔聽得笑了起來，「事情我也不清楚，你直接跟李無鋒談吧……嗯，對了，你說的這個人叫什麼名字？」

「我也不想多事，但是，同學找到我頭上了，」陳太忠只能苦笑和_圖_書了，「我覺得把他調走就行了，沒必要做得太……太那啥了。」

看著她拎著幾大塑料袋的吃食，施施然走進素紡宿舍，雷蕾扭頭看一眼陳太忠，笑著發話了，「這小丫頭的腿型不錯……你不眼饞？」

聽他這麼說，她才確定了下來，於是出聲發話，「小湯，今天有點晚了，你還要回家，蕾姐幫你買點菜，你帶回家吃吧？」

這就是權力和財勢結合的結果，就算有人想查，也就只能查到丁小寧的頭上，查小王可就難了，這錢賺得是要多穩當有多穩當，要是有人想從丁總這兒打開口子，那就又得考慮陳太忠、段衛華甚至杜毅的反應。

不過，現在也不是後悔的時候，他還是要努力幫著說一下，「據我了解，這人口碑還算可以，做事也謹慎，沒什麼大問題，他都願意被調整了——主要是有人想小題大做。」

事實證明，李無鋒也很好說話，第二天中午下課之後，陳太忠打個電話給他，說是想拿一點林業方面的資料，供鳳凰駐歐辦參考，李廳長的回答很不見外。

這麼一來，今天晚上就又是陳某人的女人的私宴了，湯麗萍這個燈泡……就有點太亮了，想到剛才自己借她擺脫了王德寶，陳太忠還不好直接攆人，「小湯，我這是要去別墅吃飯，裏面全是……你的姐姐們。」

「哦，」陳潔沉吟了一下，以她的見識和智商，在瞬間就反應了過來，這裏面可能會發生什麼事兒，「學習完之後，他的位子會被調整？」

掛了電話之後，https://www.hetubook.com.com陳太忠抬手就想給李天鋒打電話，想一想又壓下了這份心思，陳潔的招呼未必打過去了，此時聯繫李廳長，也有點不妥。

「她這兩天家裡有事，」陳太忠面不改色地胡說，雷蕾聽他這麼說，從後視鏡里望了一眼，知道是他不想讓小女孩去別墅。

陳太忠一看手機上的時間，七點二十五了，猶豫一下，又撥個電話給王啟斌，要他過來認識一下自己的新家，順便喝兩杯，「……最好叫上小王。」

陳太忠當然會答應下來，「沒問題，她不去上班都行，不就是一份兒工資嗎？不過有一點我得說清楚，她得無條件地聽小寧的。」

當然，這兩者的區別，就在於李無鋒的工作好做不好做，不過李廳長和瑞廳長的關係，那都無須贅述了，所以憑良心說，陳潔那兒的工作，其實更好做一點。

但是長久的拍檔，那就又不一樣了，小王之於老王，正如湘香之於那帕里、劉望男等之於陳太忠，像高雲風身邊走馬燈一般變幻的女人，就絕對不會引起旁人的任何關注。

「那就是他自找的了，」陳潔一聽，還涉及到狠手不狠手的問題，就不想再管了——陣營錯了，就是很要命的事兒了，又被人抓住了把柄，這種人不倒霉，真是天理不容，「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他是自取滅亡，逃得過一時，逃不過一世。」

「嗯，我知道了，陳省長對你的工作也很支持，下午下了班，我在林業大廈等你，嚴廳長前兩天還說，好久沒見你了。和_圖_書」

「嗯……祖寶玉，」陳太忠斟酌一下，覺得實話實說就不錯，「祖市長對這人的評價並不高……您也知道他對林業廳有氣呢，但是也找不出這人的明顯缺點。」

祖寶玉嗎？陳潔沉吟一下，她是分管科教文衛的副省長，祖寶玉是素波分管科教文衛的副市長，兩人之間有接觸，她也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人。

陳太忠一聽就明白了，王啟斌這麼搞，也是對小王售樓有信心——綜合幹部處的處長，想幫人推銷幾套房子，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甚至不排除別的幹部再授意有些商人或者機關進行團購。

「他就是你從林業廳撈出來的，你現在又從林業廳撈人，」陳省長的話，就有點直白了，「我說小陳，你跟林業廳有緣啊。」

「那你跟李無鋒直接說好了，」不過，下意識地，她還是不想摻乎到此事里，因為她確實不清楚此事的因果，哪怕是有祖寶玉的點評，「你倆不認識嗎？」

這個話，陳潔還真的認可，雖然她的氣量並不是很大，但是同時，她也是個相對講理的主兒，將手插|進沙鵬程的地盤，多少已經有點那啥了，李無鋒再秋後算賬趕盡殺絕的話……嗯，容易引出不必要的麻煩來。

那活該，誰讓他站錯隊伍的？陳潔聽明白了，不過她還是不想管，只是由此生出了點好奇之心，你憑什麼就敢認為自己了解的就是真相呢？「你跟誰了解的？」

「見倒是見過，沒打過招呼，」陳太忠自然記得李無鋒，那是在瑞根搞土生油的時候的事情了，「但是這事和圖書兒，總得先在您這兒備個案，才是正確的態度。」

她太明白這傢伙的性子了，總算是聽筒那邊沒什麼嘈雜聲，她能斷定他不在酒桌上，那麼，這個電話應該不是臨時起意打來的，「你這是又給我找事了吧？電話里說吧。」

「新聞播報都開始了，你想起來給我彙報心得？」陳潔一聽，就是一聲哼。

「讓她去丁小寧那裡干吧，」得，老王還真是答應得痛快，看來小王也帶給了他一點壓力，「工資隨便給，關鍵是讓她賣房子弄點提成。」

「這都是小事兒了，你關鍵得給她找個乾的，」陳太忠笑一笑，其實他對小王很不感冒——這個圈子就是這樣，對攀附上來的異性，圈裡人多是視而不見。

「嘖，明天還得跟林業廳的李廳長打交道，」陳太忠都懶得回答她，揉一揉腦袋，「我發現，我這人實在太好說話了……」

「湖濱生態別墅？你饒了我成不成……那兒得五千一平米吧，」王處長聽得就是一陣苦笑，「就算去，我也肯定是一個人去，小王住的是單元房，整天看這個別墅那個別墅的，她難保心裏不平衡。」

「算了，有你們已經足夠了，」陳太忠笑一笑，「女孩兒還小呢，何必禍害人家？」

「回家啊，小湯又不是外人，」雷蕾滿不在乎地回答，在她看來，確實是這麼回事，陳某人的諸多女友，湯麗萍見過也不是一個兩個了，而且小丫頭也不具備興風作浪的能力，「這個點鐘在外面吃飯，有點晚了。」

這就是所謂的縣官不如現管了，李無鋒是一廳之長大權在hetubook.com.com握，動誰不動誰就是一句話，所以王德寶想繼續干這個資源管理處處長的話，必須做通李廳長的工作。

「我可不想碰見瑞根，」陳太忠聽得就笑，他的話雖然是說瑞根，其實是指嚴某人，「換個地方成不？我一個人過去……」

「只是調整也就算了，那傢伙認倒霉了，我也不敢打擾您，」陳太忠笑了起來，接著又嘆口氣，「關鍵是有人想出狠手，他嚇壞了，就要我幫著說一聲。」

陳潔肯問名字，那就是要先打個招呼了！陳太忠放下電話，心說這事兒就算成了一半了，等他再抬頭，發現雷蕾的捷達車正在向運河公園駛去，「咦，你這是要開到哪兒？」

其實，雷記者也不希望她去，這女孩兒一看就是跟太忠還沒啥關係的那種，太忠的女人已經實在太多了，這麼個青澀的小丫頭，能放過去就放過去好了。

「也沒啥大事兒，就是班裡有個林業廳的處長，跟我處得還可以，」陳太忠乾笑著回答，「現在我才知道，那傢伙是瑞根提拔起來的。」

說穿了，就是王處長想合理合法地給小王弄點錢，只是，除了陳某人這種知根知底的損友，他也不合適跟別人張嘴——撇開可能的政治影響不提，臨老入花叢，說出去還不夠丟人的。

那就先找陳潔打個招呼吧，陳太忠猶豫一下之後，就又撥通了陳潔的電話，說是想找陳省長彙報一下自己的學習心得，不知道領導什麼時候方便？

湯麗萍一聽，也有點頭皮發麻，她自是知道「姐姐們」是什麼意思，於是沉吟一下方始發問，「張馨姐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