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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他的話，我敢跟太忠說嗎？」田甜剝凈手中的葡萄，芊芊玉手輕拈著，送進了陳太忠嘴裏，又去剝另一顆，「眼瞅著四十了，她在青聯呆不住了……可是正處去做副職，那有點埋汰人吧。」

這種情況下，文明辦大主任的支持，就很關鍵了，陳太忠不知道馬勉會被調走也就算了，知道的話，他絕對要琢磨左右大主任的人選，就像他剛才跟黃漢祥說的那樣——我才不希望北京下來人呢，正經是，我要考慮一下有沒有什麼人選可以推薦的。

所以他剛才一直在琢磨，該找個什麼樣的人來文明辦當大老闆，現在跟田甜一說今天的事兒，就想起來許純良的施工隊，然後他就覺得，純良來做這個大主任就不錯。

「我要是不聯繫，你現在做手機？能做個遊戲機出來，你就該偷笑了，」陳太忠冷哼一聲，「再說了，你也知道，我來省里，是我主動要求來的嗎？你要抱怨，也抱怨對人好不好？」

等他回到湖濱小區的別墅，就是十點鐘了，很長時間以來，他都很少這麼晚才回來，不是去了外地，就是早早地回來，所以屋裡幾個女人都要抱怨一下。

然而，許純良的回答，直接給他頭上澆了一瓢涼水，「你先別跟我提這事兒了，現在生產出來的手機性能不穩定，不但黑屏還接觸不良，這都十點多了，我還在單位https://m.hetubook.com.com呢，你拍拍屁股去了省里了，這些事兒總得有人干吧？」

「青聯主席是任建斌，」雷蕾笑著回答，她不是一個喜歡背英雄譜的主兒，但她本來就是在省黨報工作，這些名字都是見得多了的，順口就答出來了。

田甜一聽，趕忙上前問兩句，待聽說他把哥哥介紹給了高雲風，禁不住翻個白眼，「就他？跟我哥也差不多……都不是讓人放心的主兒。」

他跟許純良關係好，相互之間的配合也絕對說得上是默契，要說兩人之間的分歧有沒有？那絕對有，但是大家相互知根知底，他知道純良撈了多少外財——不少錢都是他幫著掙的，純良也知道他的私生活有多麼糜爛。

關鍵在於兩人都是想做一點事的人，而且他倆能確定對方也是這種人，更別說許純良的老爸是紀檢委書記，文明辦這邊想查個不文明現象的話，著急了就可以用這大殺器。

至於以後的事兒，誰說得清楚呢？沒準還會有這樣那樣的機會，就算沒有機會，也可以創造機會不是？廳級以上的幹部，多是心性堅毅、等閑不肯服輸之輩。

「嗯，」雷蕾點點頭。

「誰說的，今天才一碰到，就琢磨上個買賣，」陳太忠的話說到一半，就想起了某些事，拿起手機，手指在嘴上一豎，「噓……我打ｗwｗ•ｈeｔuｂooｋ.coｍ•ｃｏm個電話。」

而老馬本人又在天南掉了鏈子，黃家想在本地提拔一下，怕是都有點不好意思，那麼索性就將此人弄到京城，也算是對自己有個交待了。

他想問題，一般都是很情緒化的，所以他就忘了，自己正在糾結文明辦的正職該是誰——這跟智商無關，實在是有所牽挂。

「任建斌是誰，很有名嗎？」陳太忠卻是不知道這個人，不過下一刻他的眉頭一皺，「這個名字好像聽說過，是……團省委的副書記？」

「這我才冤枉，今天是給田強介紹工作去了，」陳太忠氣呼呼地一攤手，「望男，曹小寶我管了，雷蕾，你侄兒我也管了，張馨，我給你家瑞瑞送書還碰上解鎖，今天就是甜兒的事兒了嘛。」

「喂喂，我說你這怨錯人了吧？」陳太忠一聽，也有點不高興，「這手機生產線又不是我要上的，我一向是根據市場需求來決定生產的，你沖章堯東抱怨才是正理嘛。」

他一邊跟諸女鬥嘴，一邊琢磨著后馬勉時代，文明辦應該誰來掌舵，說到總工會，他又想起個人來，素波市總工會的戴復，戴主席可也是副廳，而且王啟斌還一直挺惦記他老領導的出路。

「擴編……那是以後的事兒了，」陳太忠下意識地搖搖頭，若是眼前只有雷蕾，他倒是不介意跟自己的枕邊人說一說實情，但是和圖書除了雷蕾還有田甜和張馨，這話他就不能隨便說了。

「老黃對我，還真的不錯啊，」陳太忠嘀咕一句，打著了奧迪車，他心裏明白，其實黃漢祥管不管馬勉都是無所謂的，主要還是自己上次提了一下馬主任對黃老的敬仰。

戴復要是做這個主任，應該是差不多，陳太忠這麼認為，他接觸戴復的次數不多，但是對這個人還是有大致印象的，比較儒雅，也比較看得開，言談舉止都很有分寸。

「呀，你用我用得挺順手啊，」陳太忠聽得就笑，心裏卻是暗暗驚訝，這田甜也有往地下組織部長發展的趨勢了？「青聯副主席，這是什麼級別？」

不過，他並不在意這個，他更在意的是，老戴的身後，站著蔣世方呢。

既然考慮到了，馬勉還要進京，這個選擇就有點意思了，不過這也不是多意外的事兒，所謂一步遲步步遲，先上一步，總要比旁人佔有一點先機。

「那這個青聯，也就是個副廳了，」陳太忠分析出來了，這麼說這個青聯副主席，還真就是個正處，「不過，文明辦能比青聯強多少？」

「不是，」陳太忠搖搖頭，省文明辦主任，副廳都算低的了。

好在他不是一個人，他正發獃呢，雷蕾走了過來，她對文明辦的事情是非常上心的，「怎麼，文明辦的領導層，最近要擴編？」許純良正處級幹部，來文明辦必然是和-圖-書領導層而不是中層。

「你用我用得，也挺享受的吧？」田甜不滿意了，白他一眼，「她倒沒說想去文明辦，就是想去鳳凰幹個局長什麼的，不過我老爸說了，她沒有基層工作經驗，不接地氣，不能給正職。」

當然，陳太忠接觸戴復的時候，戴主席是被邊緣化的，至於說老戴得意之後會不會做出一些不合適的行為，那就不好說了——每個人都不止有一張麵皮。

「你要不來，就不要問那麼多，」陳太忠毫不客氣地壓了電話，腦子裡卻是禁不住浮想聯翩，看看，我就知道這手機不是那麼容易搞的。

所以馬勉的選擇，也算正常，更別說他現在在天南不尷不尬的，調到北京去，倒也徹底躲開這場糾葛了。

「那叫高配，怎麼埋汰人？」陳太忠嚼兩口葡萄，一伸脖子，直接連籽兒都咽下去了，「而且副廳的單位也有啊，比如說鳳凰市總工會……咦，總工會？」

至於許純良才提了正處沒多少時間，這就不是什麼大問題了，真要工作需要的話，破格提拔算個啥事？

他的電話，是打給許純良的，「純良，沒睡呢吧？問你個事兒，有沒有興趣來文明辦，咱哥倆再合作一把？」

「反正這個攤子，我不能撂下不管，丟不起這人，」許純良不但純良，有時候也是相當固執的，當然，該有的好奇心他也有，「文明辦缺人手了？」

眼下www.hetubook.com.com天南省的精神文明建設，搞得如火如荼，但是陳太忠心裏太清楚了，這個推廣進行得有多麼難，不但跟大環境不搭調，更是得不到天南省一把手杜毅的支持。

「我這不是不敢跟他抱怨嗎？那就只能找你了，」許純良這話，說得理直氣壯，實在有愧純良二字，「誰讓你關鍵時候跑了呢？對了……這技術是你聯繫的。」

掛了黃漢祥的電話之後，他就開始琢磨，這個馬主任……是要走了啊，而且聽黃二伯的話，似乎中央也沒有下派人的意思，那麼文明辦的大主任，是要在天南選拔了。

也不知道老馬想到這個因果沒有？陳太忠琢磨一下，認為馬勉就算一開始沒想到，現在大概也回過味兒來了——廳級幹部就沒個簡單的。

「哦，那算了，」田甜搖一搖頭，拈起桌上的葡萄，慢慢地剝皮，「要是正處的話，記得幫我留個心，有個朋友在省青聯干副主席，想出來了。」

「男他還是女她？」這個需要關注的問題，被劉望男笑嘻嘻地問出來了。

照陳太忠分析，以老馬的老道，也未必想得到，他是幫自己頂缺了，但是毫無疑問，兩年之後的換屆，馬主任必然會考慮到，否則的話，未免就有點不成熟了。

果不其然，田甜一聽就明白了，她悻悻地白他一眼，「你這個地下組織部長，還真有點派頭了，連我們都瞞著，直說吧……是不是正處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