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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戴復聽到這個消息，登時就沉默了，好半天才點點頭，「這可是謝謝你了，啟斌，你跟小陳的關係也真是好……不過，他怎麼不跟你說得明白一點？」

「我也沒說你不忙，只是想讓你合理安排一下時間，」做夫人的其實也是體恤老公，終究是年紀不饒人了，「這麼晚了，他找你有什麼要緊事兒？」

然而非常遺憾的是，文明辦是省委口上的，蔣省長是不能把手插|進杜書記的地盤的，這是事實，縱然蔣世方是省委副書記也不能改變。

「呵呵，那給我留點兒啊，還是換個地方吧，」王處長咳嗽一聲，「您那兒，人有點多。」

而且這二位都是一等一的強勢正處，陳太忠那異類就不說了，只說王啟斌，省委組織部的二處處長，自己雖然是個副廳，可這工會主席在對方面前，還真沒什麼可牛的。

他是個想到就做的性子，說不得拿起手機就給王啟斌撥個電話，「啟斌處長，這是……休息了嗎？」

王啟斌就將昨天陳太忠的電話說了一遍，而且他分析，這馬勉是要倒霉了——王處長再大能，也想不到馬主任下一步是高陞進京。

「你別說話，」王處長沉著臉一擺手，陷入了沉思里，夫人見狀，也不敢再問馬勉的事兒了，她知道愛人又在琢磨重要事情。

他倆在說話，陳太忠也沒閑著，上午的時候，他給馬勉打個電話，說是問了黃二m.ｈeｔuboｏｋ•cｏm•ｃom伯了，提拔是定局了，當然，主任您要捨不得走的話，我再幫您問一下。

「這點小事，你們自己拿主意就行了嘛，」陳主任心裏不放小事，於是他很乾脆地指示。

「嗯，你聯繫吧，聯繫好了告我，」戴復笑著點點頭，心裏卻是暗暗自責，人家王啟斌和陳太忠有好事兒想著自己，自己卻是在拿喬，這做得真的有點差。

「倒也沒什麼，就是讓我找戴復幫著跟蔣……」王啟斌說著說著，聲音就小了，他感覺到不對勁了，小陳也認識蔣世方的嘛，「嗯？這是馬勉……干不下去了？」

中午的時候，是稽查辦的班子請陳主任吃飯，當然，也有請示工作的意思——起碼田強交來的綠卡，大家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兩口子正拌嘴呢，就接到了這個電話，一時間王處長也沒多想，就應承了下來，然後衝著夫人一攤手，「看到沒有？這都十點了，陳太忠的電話還會過來，我是真忙。」

或者，可以嘗試一下戴復吧，陳太忠做出了決定，這不僅僅是給王啟斌的老領導一個交待，更是看重了蔣世方那邊的支持。

風頭勁到能讓組織部三大處的處長忌憚！戴復聽得搖搖頭，「啟斌你覺得……他為什麼能跟你說這件事呢？」

不管怎麼說，人家是為他好，所以他打算彌補前愆，「不過話我說在前面，晚上肯定是我安https://ｍ.hetuｂｏｏk.cｏm•coｍ排了，這個是沒有商量的。」

「晚上我幫你約一下太忠，大家坐一坐，」王啟斌微微一笑，他看出來了，戴主席表現得不是特別自然，然而這是他的老領導，他能說什麼？我幫你聯繫陳太忠，你跟他談去吧。

「這個時候，可不合適叫他了，」王啟斌笑著搖搖頭，「小陳現在太火了，這個關係，還是謹慎維繫比較好一點。」

「文明辦現在風頭勁，但是壓力也不小，我猜他也是想藉助一下蔣省長的影響吧，」王啟斌緩緩地分析，「而且您也是市委出來的，對這一套熟。」

王啟斌看著戴復在那裡沉默，心裏也有點不是滋味，他總覺得，自己這是在報答老領導，也是太忠信任自己，才給自己這麼個機會——我就不知道你猶豫個啥，手下有陳太忠這種幹將，上面有蔣省長的支持，你想不出成績都難啊。

要知道，他還沒跟潘劍屏說這件事呢，當然，潘部長那兒，由馬勉通知才是最恰當的——但是不管怎麼說，老潘對陳某人的支持力度也不小，所以，背著潘部長通風報信，他有些不好意思。

陳太忠很清楚，相較杜毅而言，省長蔣世方對文明辦的工作，還是相當支持的，蔣省長在不同的場合中，不止一次地提出，兩個文明要一起抓，兩手都要硬。

戴復沉吟了沒多長時間，猛地發現王啟斌坐在那裡默默地喝酒，猛地和_圖_書反應了過來，於是哈哈一笑，「我這是高興得有點過了，真的謝謝你了，啟斌。」

於是陳太忠說話就要隱晦一點，對方若是聽不出來，那也不關他的事兒了，反正我是報過信兒了，以後你們也不能埋怨我，「王處長你看，能不能讓戴主席跟世方省長打個招呼，關注一下最近的文明辦工作？」

「沒呢，我才回家，」王啟斌的聲音，聽起來有點疲憊，「怎麼，有什麼事兒嗎？」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戴復還真的對這個文明辦……提不起興趣來，而且隱隱還有點厭惡，這種感覺不太好形容。

「馬勉怎麼了？」做夫人的還真不知道。

「他能有這麼這麼多想法嗎？」戴復聽得就笑，這不是他小看陳太忠，實在是這個正處太年輕了，他要確認一下，萬一不是的話，那可就鬧大笑話了，「現在能把他叫過來嗎？」

嗯？戴復一聽就明白了，「電話上不能說啊？那你選地方吧。」

中午兩人就坐在了一起，這次戴主席連秘書也沒帶，司機倒是帶著，可也是划拉兩口飯就出去了，「啟斌你這是……有事？」

當然，老戴要是得意忘形的話，陳某人也不怕，你再得意也是蔣世方的人，黃家發句話，不信你敢不服軟。

當然，就算他猜錯了馬勉的結果，但是他猜對了文明辦主任的位子要空出來，所以這個錯誤無關大局，「……我看小陳的意思，是想讓老領導你努一努力hetubook.com.com。」

「我是捨不得走啊，捨不得你和其他同志們啊，」也不知道馬主任是不是反應過來了，起碼他感慨得挺情真意切的。

「市委和省委，可不怎麼一樣，」戴復笑著搖搖頭，接著就陷入了沉思里。

第二天上午，王啟斌就給戴復打個電話，說是中午想請老領導坐一坐，戴主席雖然一直沒動地兒，但終究是蔣省長的人馬，最近人氣也還可以，他笑著回答，「啟斌你那麼客氣幹什麼，來我這兒吧，正好食堂進了點大閘蟹。」

飯桌上臨時起意喊人來，是不大尊重人的，就是那句老話，「提前三天叫請，提前兩天叫叫，當天喊人叫提溜」——當然，正經的好朋友那是不在此列的。

「晚上十點給我打電話，夠明白了，」王啟斌笑一笑，他知道自己的老領導對省委的動向不是很清楚，於是就要解釋一下，「潘劍屏現在，對他的工作很支持，有些話他也不能說得太明白了。」

也許是我在黨委呆得太久了吧？戴主席這麼分析自己的心態，當然，他也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嫉妒或者畏懼某個難纏的下屬，不管怎麼說，文明辦走到現在這一步，他是沒出過任何力的。

「這個……也沒啥，就是最近精神文明建設工作有點停滯不前了，」陳太忠組織一下語言，老王跟他關係好得很，但是再好，想放出這個消息，也得考慮方式。

這是馬夫人要徹底掐斷馬勉和孫朋朋的私情和圖書！陳太忠聽出來了，心知此事已經成了定局，於是就暫時將此事放在了一邊。

這個現象很好理解，因為口號本身就是沒錯的，而蔣世方屬於親黃家的陣營，能了解黃家抓精神文明建設的決心。

「田強是讓我毀了這綠卡，我覺得吧……好像不太合適，咱沒這權力，就算毀了，也沒這公信力和證明能力，」林震小心地發話了，「我有個想法，能不能參照咱們幹部的護照管理辦法來執行？」

不成想，他還沒說完話呢，手機就被人搶了過去，張璘在那邊笑著發話了，「小陳，你馬主任就是念舊，不過，黃二叔這麼關心他，他肯定不能辜負了首長們的好心。」

王啟斌最近有點忙，再加上年老入花叢，也不太會克制，夫人就有點不滿意，說是你進了省委應該不怎麼忙了嘛，怎麼會這樣呢？

事實上，他倒不擔心自己拿不下文明辦的工作，而且他若是從總工會到了文明辦，那也算是從邊緣部門進了較為正式的衙門——雖然是個清水衙門。

她不知道，可王啟斌知道啊，都在省委大院里，他又對文明辦挺關心，自然就能聽到一點風言風語，不過，他可不敢把這八卦帶回家來——萬一夫人聽了，生出一些聯想，豈不是自找麻煩？

更別說文明辦主任向來是宣教部副部長兼任的，有蔣世方撐腰，他進步到正廳真的不難，而且文明辦現在搞得風風火火，下一步真出了成績，首先要算大主任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