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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事兒這麼多，說不定就忘了，」許純良的回答，也很強大——跟某人是同一個理由，「那個啥……很著急嗎，電話上能不能說？」

「不能吧，我看王艷那丫頭，就是生小子的身材啊，」陳太忠嘿嘿一笑，腦子裡卻是不住地回想：王啟斌的女兒……是叫王艷吧？

「哎呀，這個話……還是得見面說，」陳太忠琢磨半天，覺得這個事情，真的是電話里說不清楚的，「啟斌處長中午有事沒有？」

這話有一定的道理，跟戴復相比，秦連成全面勝出，秦市長八年的副廳，不管在團省委、鳳凰市還是在正林市，任職經歷都超過一年了，而且尤其難得的是，他歲數上也佔優勢。

「這傢伙也想去文明辦，」許純良氣呼呼地嘆口氣，「我就不明白了，他在機關呆了大半輩子，還沒有呆膩啊？」

許主任對自己人，那是真的仗義，這件事他是鐵下心幫秦連成出頭了，當然，可以肯定的是，以他個人的名義，別人也要看到他身後的許紹輝。

「嘖……」王啟斌哭笑不得地嘆口氣，「我家那是外孫女兒，太忠你這……真的讓我很寒心啊。」

「啥時候回素波？」陳太忠問一句，得知他周三才能回來，說不得叮囑一句，「來素波的時候見一下我，我有事跟你說，你不來我沒準就忘了。」

杜毅背後是有勢力支持的，但是許家不是白給的，蔣世方能做了省長，身後也是有人的，更別說蔣省長是親黃家的。

但是這麼做，一和_圖_書來沒有仗勢欺人的嫌疑，免去了蔣省長和許書記的直接碰撞，二來就算事不諧，掉面子也就是他自己，跟許書記沒太大的關係。

這事情咋就發展成這樣了捏？

直到接近中午的時候，王處長才將電話打了回來，「上午有個會，手機都不在跟前，太忠你有啥事，說吧。」

可是他死活就想不到，戴主席居然會不喜歡這個位子；而許純良拒絕了之後，又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兒，拽出了他的老主任秦連成！而戴復現在……似乎……也要硬著頭皮上了？

這是小王實打實地賺來的，京華給她的提成很厚道，是成交價的百分之十，小王賣了有七十多套房子，就算平均一套房子二十萬，也有一千四百多萬的金額呢——事實上，眼下的素波，二十萬已經買不到什麼太好的房子了。

所以，許純良說話也有點底氣不足，許家的底蘊再強，但是正部和副部之間，是鴻溝一般的存在，不在一個省的話倒還好說，但是眼下一個是天南省第二號人物，一個是第三號人物，怎麼溝通得來？

但是有了太忠這叮囑，他表示的方式，只會更隱蔽，所以對他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問題。

想一想，陳某人也真覺得冤枉，他並不想一女兩嫁，也不想摻乎許系和蔣系的爭鬥，但是這事兒能怪我嗎？

可是你不想去，不想去我就答應老主任了，結果你現在又造出了聲勢，陳某人心裏也有點無力，老話說「一將無能累死三和*圖*書軍」，你這是「一人黏糊影響一片」啊。

沒準老潘是要拿這個人擋你老爸呢，陳太忠張嘴就想這麼說，不過轉念一想，自己想得到的，許紹輝那老狐狸可能想不到嗎？

「來了再說吧，」陳太忠不客氣地壓了電話，摸著下巴琢磨半天，給王啟斌打個電話，不成想那邊電話沒人接。

「那也不可能要二胎了，」王啟斌隨口答一句，顯然對女孩兒不是很滿意，不過下一刻他就反應過來了，「你說啥呢，女孩兒就不錯……嗯，只要不遇到你這種男人，那就不錯。」

他在這兒感慨，可是許純良一聽他這話，就感動了，他在電話那邊長長地嘆口氣，「兄弟，果然就是兄弟，戴復要是願意，正林那個常務副，就是給他留著了，杜毅說話也沒用！」

這些事兒……丁小寧那天命奼女的銷魂洞府，時不時地從他這兒吸取點仙靈之氣，還有啥不會說的？「對了，你外孫差不多滿月了吧？」

「你安排一下，看能不能讓我跟戴復碰個頭，」許純良終於一咬牙，狠狠地發話了，「連成叔，小時候我們就是一個院的，以我個人的名義了。」

「這小王手筆不算小，」陳太忠跟著丁小寧下了車之後，看一看酒店的牌子，笑吟吟地發話了，「王氣酒樓……王啟斌的酒樓，嗯，倒也不是個忘本的。」

不成想他才壓了電話，許純良的電話就打了進來，這真是令人無語，而且許主任問的問題也很令人鬱悶，「太忠，httｐs://m•hｅtuｂｏok.cｏｍ.cｏm聽說你跟戴復的關係不錯？」

「說啥呢？我早就收心了，」陳太忠乾咳一聲，「小王這丫頭開的店，位置在什麼地方？」

「嘖，」陳太忠沉吟好半天，才嘆口氣，「得了，不用你跟他碰了，我去幫你說吧，不過……秦連成空出來的那個常務副，怎麼辦？」

「唉，這個戴復，」陳太忠聽得也是嘆口氣，老戴這人真的有點黏糊，丫當時要能痛快應承下來了，我也能直接回絕了秦市長——老主任，我惹不起戴復啊。

遺憾的是，許純良現在在北京，陳太忠琢磨一下，又給五子打個電話，表示說自己最近在暗訪，這個車我還要用兩天，嗯，回頭我讓李雲彤捎租金給你。

暈死了，不是露餡了吧？陳太忠一女許了兩家，心裏有鬼，於是沉吟一下方始回答，「我跟他關係一般，是通過幹部二處的王啟斌認識的，王啟斌跟他關係好。」

一開始先考慮自家兄弟許純良，這個沒錯吧？純良拒絕了，為了工作便於開展，他聯繫戴復，這個也沒錯吧？

這九十多萬，是款到了之後，小王已經到手的分紅，事實上按合同金額來算，她還有六十多萬的分紅沒到手呢——靠著省委組織部幹部二處的處長，賺錢真的不需要太動腦筋，河口市買的那棟樓，就是四十八套房子。

對朋友仗義的人，很容易獲得他的好感，而且他也不想撮合戴復和許純良見面，那樣的話，萬一兩邊把話說開了，他可就裡外不是人了。

他說https://m.hetubook.com.com這個話是有底氣的，沒錯，杜毅是天南一把手，但是蔣世方和許紹輝……這第二把手和第三把手聯合起來爭一個副廳的位子，也不怕姓杜的炸刺。

「你這……給我打這個電話，就是為了罵戴復兩句？」陳太忠聽得就笑。

「行，我叫小寧一起去，」陳太忠也知道，小王在京華房地產掛個閑職，最近房子賣得不錯，尤其是某個縣級市的駐素波辦事處，直接出手買下了一棟樓。

素波計程車用的GPS定位系統，可是鳳凰科委生產的，出租司機用得不好，他們是有義務關注的，而文明辦在沒落實清楚情況之前，實在不宜出面。

「你找我，那有事也是沒事了，」王啟斌笑著回答，「對了，那啥……那個誰最近賣了點房子，有點收入，開了一個小飯店，去認一認門吧？」

陳太忠真的是有點無奈，再想一想小白對自己的抱怨，一時間真的是感慨無限：這年頭最難揣測的，果然是人心啊。

讓許純良頭疼去吧！陳太忠在下一刻就拿定了主意。

這話是大家都知道的，但也只有王處長敢說，他跟陳太忠實在是太慣了，而且王啟斌年老入花叢，可就是被某兩個年輕人攛掇的，大家誰也不用瞞著誰，就是那麼回事。

所以這個「王氣酒樓」，雖然說起來是個小飯店，還真的是不算太小，地段不算特別繁華，卻是臨街的三層小樓，一看裝修的檔次，就知道，沒有一百萬下不來。

「本來想讓你跟他說一聲呢，他四年的副廳，而且就干m•ｈｅtｕｂooｋ.ｃom•ｃｏｍ過工會主席這一個崗，亂摻乎什麼，他升正廳怎麼也得再等一年……」許純良的聲音，越說越低。

「這還用你教我？」許純良這叫家學淵源，陳太忠不提的話，他或者會考慮一下，日後見到戴復的時候，該旁敲側擊地表示一下感激——是的，也僅僅是旁敲側擊。

至於說純良抱怨的「忙不過來」，陳某人才不會在意，你再忙還能忙得過哥們兒去？寧可死道友，不能死貧道不是？

我這才是看三國流眼淚，替古人擔憂，他輕咳一聲，敲定最後一個容易露馬腳的細節，「這件事，以後見了戴復你也不用說，明白吧？」

相較而言，戴主席只佔了一個優勢，他的老闆是正部級而不是副部，不過就這麼一個優勢，就足夠抹殺秦市長的所有優勢了。

「老潘那兒的工作，你走通了吧？」陳太忠現在擔心的是這個，兩個小處長一廂情願地琢磨半天，到最後潘劍屏不同意，那啥都是白說啊。

五子才要說不用，這邊已經壓了電話，陳某人想好了，等純良回來，我就親自開上這個計程車讓他看一看，這GPS到底是怎麼回事——千言萬語，比不上親眼目睹來得震撼，這個道理他已經懂了。

中午的時候，陳太忠和丁小寧準時出現在「王氣酒樓」，這個時候，陳主任已經知道，合著光提成，小王已經從京華這裏賺到了九十多萬。

「戴復對這個位子有興趣，還是潘部長說的，」許純良的回答，非常地直白，很顯然，許書記已經就這個問題，跟潘部長溝通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