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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您這是照顧他們買賣呢，」李雲彤笑著點點頭，「我馬上就去給您訂票。」

所以這一番恩怨，大部分最終還是要算到黃家頭上，杜書記給田立平一個市委書記的許諾，那不是白給的。

雷蕾立刻就表示，自己非常羡慕嫉妒恨，做為天南日報的記者，她居然不能參与黃老百歲壽誕的報道——不過這也是不以她的意志為轉移的，省黨報上關於黃老的報道，她根本沒資格惦記。

「這可能性真的挺多，很可能是杜毅的對手，」黃漢祥聽起來不怎麼想說，不過他沉吟一下，還是指出了兩點，「張州那邊，杜毅扶了一個市委書記上去，臨鋁那邊，氧化鋁項目也算進展順利……近期的就是這些了。」

既然決定開車走了，那說走就走，當天夜裡，陳太忠在狂歡之後，就帶著張馨駕駛著奧迪車上路了。

田市長是要去賀壽的，他畢竟是才到的通德，主政鳳凰差不多一年，這一年裡的變化，也只有他來彙報才比較好——反正他有理由去，倒是段衛華沒由頭可去。

「哦，在北京呢，」得，范如霜還在京城活動，一個幾十億的項目，確實是夠累人的，「過兩天就回去了，太忠找我，有什麼事兒？」

傻大姐出去得快，回來得更快，不到五分鐘她就走回來，一臉的苦笑，「哎，還真難為人，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兩天去北京的機票爆滿。」

我就hetubook.com.com知道是這麼回事，陳太忠咂巴咂巴嘴巴，一個黃老的生日，就能搞得去北京的航班運力緊張，這跟一到中秋和國慶雙節，傍晚的馬路上必然會堵車是一個性質。

「吃飯不用了，東西你拿過來就行了，」陳太忠淡淡地吩咐一句，放了電話之後禁不住嘆口氣：連素波移動都想著給黃老送點紀念品，這航班不爆滿才怪呢！

「你怎麼這會兒才想起來訂機票？」高雲風很奇怪地問一句，「是……那個誰的百歲壽誕吧？」

這沒人提醒我啊，陳太忠這叫個撓頭，身為黃系人馬，居然忘了這麼大的事兒，真是說出去都遭人笑話，他咳嗽一聲，「我倒是買了票了，算了，跟你說不清楚……」

而且，鄧總還想晚上請陳主任吃飯，他倒未必是懷疑張總跟陳主任有什麼不正當關係，但是張馨跟鳳凰科委的人關係好，這是實情，而一手提拔她的張沛林，跟陳主任關係也好。

陳太忠也明白這個道理，老杜你既然是天南的老大，就該有相應的擔當，不過他還是想多了解一點內幕，「照您的分析，誰最可能是背後指使者呢？您跟我說一聲，我也好做出一些針對性的防範來。」

而且，蔣世方不會束手待斃的，獲得黃家支持的他，有跟杜毅拼個魚死網破的能力，就像碧空舊事一般——蒙藝為什麼能去碧空？因為那省長和和_圖_書省委書記被同時調離了。

嘖，陳太忠是越發地無地自容了，放了電話之後，站起身就想自己買票去，黃老的百歲誕辰，他手邊有再大的事兒都得放一放，這是個態度問題，去了哪怕只見黃漢祥一面呢，他也是人到了。

「呵呵，謝謝你，我知道了，」范如霜回答得也是波瀾不驚，「等我回去了，咱們一起坐一坐……黃老的百歲誕辰要到了，你什麼時候過來？」

已經有多久，哥們兒沒有抱過飛機軲轆了？

你們都知道了，就是瞞著我一個人！陳太忠心裏這個羞慚，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當然，這也怪不得別人，人家只當他是黃家嫡系中的嫡系，誰會吃飽了撐的，去提醒他這件事？

「倒是沒批下來呢，不過當初，他們都覺得老爺子扛不住了，」黃漢祥很不屑地哼一聲，「可是咱家老爺子就是能扛，現在又好了，太忠你當時的建議不錯，然後我就直接打臉。」

杜毅在天南的主要對手，就是黃家一系的人馬，但若是有外部勢力對天南發動進攻，兩家就又成為了盟友的關係——天南出任何的大事，首當其衝的還是杜書記。

接著就是素波市移動公司的鄧總托張馨打來了電話，黃老的壽誕到了，我們也沒啥理由去，但是對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多少有點心意，陳主任您方便不方便幫著我們捎過去？

陳太忠也聽得懂這話，這和-圖-書兩個可能性就是針對黃家來的，針對杜毅的可能性那就是另算了，不過臨鋁氧化鋁項目的進展，他還真不是很清楚，最近范如霜並沒有聯繫他，「臨鋁那邊立項了？」

陳太忠就是這毛病，別人若是主動來找，他就嫌煩，可別人不來的話，他就又要覺得自己的人情被浪費了，「范董，忙呢？」

哎呀，我可是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陳太忠只覺得自己這個電話打得太及時了，仔細算算日子，還有四天，「票已經買上了，嗯，范董你不留在那裡？」

「有的是人想要我的票呢，你們台長……往後排一排吧，」陳太忠咳嗽一聲，決定中止這個話題，說一句謊話，果然是需要用十句謊話來掩飾的，「他有軟卧坐，不錯了。」

不過說來也怪，自打他意識到這件事以後，就有人聯繫他同行的事宜了——畢竟是只差四天了，大家就該算計一下行程了，比如說田立平就從通德打來了電話。

「知道了，你想混飯吧？」高雲風聽得就在那邊笑，「哈，這估計難度太大，我老爸都是明天的飛機，去了呆一天就回來。」

所以跟其他省份相比，天南這邊的行情就是，錯非不得已，杜毅不會引火燒身，這是大家都能肯定的，既然是這樣，黃漢祥就有信心杜毅早晚會出手，那麼，我們黃家人為啥要衝在前面呢？

「聽說黃老不打算大辦，那兒可沒我的座位，」范和-圖-書如霜很自然地笑一笑，「呵呵，我等明天見一見黃二哥就行了。」

想是這麼想，他還不想聲張，於是笑著點點頭，「沒事兒，就剛才……我打了個電話，已經訂上票了，你那關係……差了點！」

臨鋁涉及的是有色那幫主兒，當然，也可能涉及操作此事的某些地方政府，張州則是跟藍家扛上了，可是就算出任市委書記的臧華是杜毅的人，在藍家眼裡，壞了這番好事的，還是黃家人——換個沒有黃家撐腰的省份，杜毅敢這麼搞嗎？

得趕緊買票了，陳太忠放了電話之後，隨手給高雲風打個電話，「雲風，幫我訂一張去北京的機票，嗯……越快越好。」

「倒沒什麼，剛才跟黃二伯通了一個電話，他說你這兒的項目進展不錯，我是跟你通個氣兒，」陳太忠笑一笑，明明是邀功來了，他卻偏偏能說得關心無比，「機會難得，得抓緊啊。」

就在這個時候，李雲彤推門而入，見他慌裡慌張的，禁不住出聲問一句，「陳主任，您這是？」

當然，這外部勢力若是杜毅引來的話，蔣世方這邊壓力就重了，可一旦引來黃家都要忌憚的勢力，那杜毅自己也要考慮請神容易送神難的問題，而若引來的人份量不夠，那難免就會貽笑大方了。

「我得去買一張到北京的機票，」陳太忠嘆口氣，接著又看她一眼，「明天的機票，最遲後天的……你有關係沒有？」

他原本是想和圖書著抱著飛機軲轆去，不成想等晚上回家之後，張馨表示她也想過去看一看，當然，相較其他女人，她更有資格提出這個要求，畢竟五棵松那邊的別墅，她是以半個管家的身份出現了不短的日子，甚至連黃漢祥和井泓都認可的。

眼下看來，他的設計竟然生效了，這真是……氣場太強了一點，陳太忠掛了電話之後，無言地笑一笑，琢磨一下，才給范如霜打個電話——你這項目跑得這麼順利，怎麼就不知道感謝我一下呢？

當時陳太忠建言，說老爺子早晚能緩過來，咱們讓反對的人先跳出來吧，有這麼個說辭，才獲得了黃漢祥對臨鋁氧化鋁項目的支持。

黃老身體不佳，還是幾個月的事兒了，主要是因為黃家老大的孫女兒在加拿大被人搶劫，刀扎得流產了，五世同堂的機會，就這麼沒了，也正是因為如此，王從交通肇事之後，故意碾壓傷者，被判了死刑，並且有司法解釋出台——大家都有孩子的。

做出決定之後，他又找秦連成請假，秦主任聽說他明天要去北京，根本都沒再問什麼，「好了我知道了，快去快回吧。」

「嘖，本來都買好機票了，」陳太忠咂巴一下嘴巴，很堅定地掩飾著自己的尷尬，「現在的機票，訂都訂不上了，算了……既然你也想去，那開車去吧。」

「那你把機票給我吧，我們台長都沒訂上票，好不容易買了張軟卧，」田甜冷不丁地發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