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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坦誠地解釋，「我們媒體人，也講個核心化和邊緣化，越接近核心，越方便展現自身價值……陳主任，我真的拜託您了。」

李凱琳的歌聲不錯，引來了大家熱烈掌聲，然後諸女扭頭看向劉望男，李凱琳更是開口攛掇，「望男姐，我記得你是文藝兵來的。」

然後剩下的時間，他就是在橫山區宿舍獃著了，然後就是各色人等上門拜望陳主任，雖然有楊新剛、白潔夫婦幫著接待，卻也忙不過來，整整一天，屋子裡都是人聲鼎沸，他不得不將看唐亦萱的時間推后。

這首歌會唱的人很多，能唱好的還真是沒幾個，不過李凱琳唱得是真好，雖然一聽那就是戶外練出來的野嗓子，可是她調把得准，高音部分也能唱上去。

「要不去我家吃吧，地方還大一點，」張新華淡淡地發話了，按說老書記不是個當面打臉的性格，但是陳太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大家增進一下感情，卻是被一個厭物兒掃了興。

「你們男人啊，」唐亦萱笑著搖搖頭，「說正經的，吳言倒是被你用得挺狠，一個通訊員出面，就拎著她去了金烏。」

「你是越來越會騙人了，」小萱萱笑著白他一眼，心裏也是甜不絲絲的，「你吃完飯就要走了，洗碗的可是我。」

這是隨老師對報道的肯定，然而遺憾的是，沒過多久就傳來了置疑的聲音。

有意思的https://m.hetubook.com.com是，陳太忠知道報道上報，還是隨遇而安打過來電話，隨老師就抱怨說，陳主任，以後有這種素材，你也記得我一點嘛，你這……偏心。

現在的幹部們，腦瓜聰明的確實很多，但是未必每個人都能想到合適的偷雞法子，這個防範真的是很有必要，更別說，這商報不過就是個社會性的報紙，不經允許就這麼刊載了。

唱這種歌，怕是楊倩倩都不如她，莫名其妙地，陳太忠腦中居然想到了班裡的文藝委員，下一刻他暗嘆一聲，強行將這個念頭從腦海里驅逐出去，哥們兒的女人已經是太多了，這麼熟慣的同學，就不要再禍害了……

「原來是這樣，」趙丹青是省委常委的大秘，一聽這充滿了各種味道的回答，馬上就猜到此事沒有那麼簡單，於是他的語氣和藹了一些，「那我會向部長彙報的。」

「小寧可以演小品，」劉望男衝著丁小寧大有深意地笑一笑，丁總眼睛一瞪，蹭地就站起來，開始擼袖子……

反正姜世傑是常委他也是常委，無須買對方的賬，正經是當著太忠把立場表明一下，這才是該做的。

隨著蒙藝的調離，三十九號院也逐漸地淡出了大家的視野，但是有心人不少，她的消息一點都不算閉塞。

「唉，快別說了，」說到這裏，陳太忠的和*圖*書手停了下來，站在那裡發起怔來。

「她報道了，你正好藉機會評論嘛，」陳主任覺得隨老師這抱怨，有點不講理。

「嘿，機關幹部嘛，」潘劍屏一聽就明白了，什麼叫刻板？就是不知道變通，主政一方還不知道變通的話，上手工作的時候，肯定會磕磕絆絆的——他浸淫官場大半輩子，什麼樣的幹部，什麼樣情況沒見過？

事實上，他這麼著急離開，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金烏的事兒發了，商報的元旦特刊沒登，但是今天劉曉莉的文章登出來了。

「真的不敢耽誤，」陳太忠卻是毫不含糊地轉身，好不容易有這麼個機會，他不走等什麼？

潘劍屏聽得倒是很細心，聽完之後，沉吟半晌才問一句，「你怎麼看殷放這個人？」

不過，既然不是潘劍屏親自打電話，證明部長在這個事情上面，也不想太叫真，適當地表示一下不滿就行了——以後再搞類似比較犯忌的事，你先跟我通個氣兒。

這就是陳太忠接到的批評，他只當自己做了解釋之後，老潘會打電話過來了解詳情，不成想直到現在也沒接到電話，心裏禁不住發一句牢騷：我真的沒做錯啊。

然後通篇都是針對這個特色養殖項目的調查，有些關鍵詞她說得含含糊糊的，但是她毫不留情地指出，這種聞所未聞的行為，值得媒體關注，也希望各級黨政機關和_圖_書重視這種現象，這些肆無忌憚趴在黨和人民身上吸血的寄生蟲，應該早早地開除出幹部隊伍。

不過不管怎麼說，金烏的呂清平要倒霉了，這消息在瞬間就傳遍了鳳凰官場，吳言帶隊去檢查，已經讓市政府里不少人知道了此事，但第二天就是元旦了，消息沒來得及擴散。

「我倒是不想走，不過……」陳太忠張嘴就要擠兌她一下，說是你不怕對不住老書記了？可轉念一想，這麼說話真的有點傷人，於是乾笑一聲，「不過，那你一晚上都不許睡。」

甚至他在瞬間就判斷出了此事的因果：應該是殷放一開始瞎指揮，不知道碰到了陳太忠的哪一塊兒，然後陳太忠派人下去採訪，而殷放這邊適當地讓個步，就成了商報記者巧遇市政府突擊檢查。

這幫女人，各個能唱會跳啊，想一想田甜和雷蕾也是多才多藝，陳太忠咂巴一下嘴巴，「這樣吧，等除夕的時候，咱們在湖濱小區的家裡，搞個春節聯歡晚會，每個人都要齣節目，你們說怎麼樣？」

所以，岑廣圖來了，張新華也來了，甚至姜世傑，都可能是因為這個消息來的。

「我粗略地了解了一下，殷市長……屬於比較刻板的那一種，」趙丹青跟了潘部長四年，說話倒也沒那麼多忌諱，「好像基層工作經驗，不是特別豐富。」

在三十九號里，某人和小萱萱在廚房忙碌，同時不忘大加hｔｔｐs://wｗw.ｈｅtubｏｏｋ•ｃｏｍ.cｏｍ感慨，「唉，家裡有人把飯做好了端上來，吃完飯還有人幫著收拾桌子洗碗，可我就是喜歡陪著你一起做飯……要不說這幸福，真的是很簡單。」

「沒準那邊還得請客呢，」陳太忠乾笑一聲，不管不顧地站起身來。

這誤導就是怕別人學了這樣的招數去，這也是有說法的，以前內參上刊登一些內部消化的案件，由於描寫過細，反倒是讓有些人學了點東西，所以到後來內參上雖然依舊有案例，卻是一般都不寫技術細節了。

陳太忠聽得就只有苦笑了，我怎麼跟你通氣兒啊？一通氣兒，那就是老潘你扛上了蔣世方，說不得乾咳一聲，「這個事情……怎麼說呢？是鳳凰市殷市長高度關注的，此前他被蒙蔽了，所以很生氣。」

「太忠你不是這樣吧？」區政法委書記岑廣圖發話了，他現在級別已經趕不上陳太忠了，但好歹是他的老領導，「新剛給你把飯都做得差不多了。」

「我要是能跟她同時發稿子，證明我也消息靈通，她寫報道我寫評論，並不衝突，而且相得益彰，對小劉對我都好，」得，隨遇而安這次也不講什麼文人風骨了。

事實上，這個時候潘劍屏正在聽趙丹青的彙報——商報的稿子引得鳳凰震動，可對他這個省委常委來說，並沒有多重要，趙秘書也非常清楚這一點，眼下又是節假日，所以他也是撿領導比較空閑的時候，和-圖-書才彙報一下。

在中午的時候，他接到了趙丹青的電話——此人是潘部長的秘書，「陳主任，部長說，商報那篇稿子太犀利了，而且手段寫得太細，很可能產生誤導的效果。」

可是商報登出來之後，這消息一下就控制不住了，連最偏遠的地方都知道了——那麼，橫山區的幹部們怎麼可能注意不到？

這麼來說的話，商報如此報道，也不能說太過分，起碼陳太忠戳穿此事的時候，是給了殷放面子了，而且瞎指揮這一環節，被弱化到無限小的地步，想到這裏，他笑著搖搖頭，「小陳這傢伙也真是的，把殷放逼到了這一步……還有誰是他不敢招惹的？」

這三位都是常委級別的副處，沒準就惦記著那塊兒呢，當然，這屋裡人太多，大家都沒談這個事兒——這種時候，陳太忠怎麼敢去老書記家吃飯？

當然，她不能說是自己私自下去抓的素材，只是說她在鳳凰採訪的時候，收到了線報，鳳凰市政府突擊檢查一個特色養殖項目，她跟著去了。

總算還好，快到吃晚飯的時候，來了一個尷尬人，橫山區委的常委姜世傑，陳太忠對這人越來越沒興趣，不疼不癢地敷衍兩句之後，站起身來，「想起還有個領導沒看，現在去看一看。」

荒唐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第二天上午，陳太忠登門拜訪一下王宏偉、王偉新之類領導——到了現在，鳳凰市值得他拜訪的人真的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