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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簡單你也別亂說，」張妻眼睛一瞪，她實在太了解自己這個老公了，年輕時也是有點主見的，不過連吃不少虧之後，變得沉穩了，但就算是這樣，見到對脾氣的小年輕，偶爾也會出言指點一二。

可惜啊，我影響不了陳太忠，念及此處，章堯東心裏真是五味雜陳。

「那我把漂亮姑娘都留下，給陳太忠攢著，行不行啊？」張新華無奈地撇一撇嘴，「反正他喜歡女人……」

「我就在國土資源局的朋友這兒呢，」李雲彤低聲回答，「他給我這麼個信息，說是讓我出點錢，再派個人過來，這邊他就幫著張羅了。」

吳市長主持工作，能穩定基層幹部的情緒，她也有充分的執政經驗，還有就是租牛這個事情，是她帶隊突擊檢查的。

「我就知道，你去我那兒沒安好心，」吳言臉色微微一紅，狠狠地瞪他一眼，才待再說什麼，忽然有人輕輕叩門。

「問題是……他們還沒坑呢，咱不能因為懷疑他要做什麼，就直接先搶了，」陳太忠聽得嘆口氣，「每個男人還都長著強|奸的工具呢，你總不能因為他具備作案能力，就把大家的工具都沒收了，對不對？」

「像你這樣的實權領導，肯定就有外財機會了吧？」陳太忠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最早去你房間，就是想收集你貪污的證據，結果差點被你把工具沒收了。」

這件事的因果章書記一清二楚，要不是陳和圖書太忠給了這傢伙面子，此事哪裡能那麼容易收場？就算姓殷的地位不會受到多大影響，也足以令其威嚴掃地，成為有名的笑柄。

「你們不是禁止幹部家屬經商嗎？」吳言饒有興緻地看著他。

陳太忠真沒想到，這老書記還沒當上縣長呢，就惦記著給自己攢後宮，他現在正在白市長家，大搖大擺地等著白市長親手烹飪的大餐，猛地接到一個電話，卻是李雲彤打過來的電話，「陳主任，你在鳳凰不？」

陳太忠搖搖頭，想一想剛才她跟岑書記你一言我一語的樣子，再看一看她現在的反應，禁不住由衷地感慨一句，「都是帶著面具在做人啊，我不如你。」

金烏縣發生的「租牛事件」真的太惡劣了，元月五日上午，這是長假的最後一天，章堯東主持召開了一個臨時書記會，會上大家統一了思想，呂清平先停職雙規，涉及此案的人，是發現一個查處一個。

「幹部也有改善生活水平的剛性需求啊，」陳太忠嘆口氣，一攤手，「她又信得過我，什麼都要問我……唉，我寧可不知道了。」

沒眼色的可不止一個，從這個敲門聲開始，吳市長屋裡是一波一波地來人，最後來的是岑廣圖，九點鐘上門，直坐到差不多十點才離開。

殷放面無表情地坐進車裡，一路都是在閉目養神，直到車進了市政府，他的嘴角才泛起一絲冷笑，「我還當你https://m.hetubook.com.com章堯東真的什麼都不怕，合著你也知道，把吳言推出來？」

「嘖，」陳太忠聽得咂巴一下嘴巴，想到上次她還插手了客運辦的呼叫中心，心說你真的那麼缺錢嗎？「這個事情……等去了單位再說吧，你了解一下，他是沒錢呢，還是想分散風險，要是分散風險的話，你就要小心了。」

「算，我回我的房間吧，」陳太忠真覺得掃興，吳市長給自己做了五六個菜，卻是不能動筷子，「吃飯的時候過來，也不知道誰這麼沒眼色。」

「那是章書記刷的他，又不是我刷的，」吳言漫不經心地回答，「他和我都是棋子，我需要愧疚嗎？」

章堯東你還真是強勢啊，殷放心裏暗哼，但是他也沒辦法叫真，於是他就強調另一點，有必要調查一下，此事縣委知情不知情——「既然納入公眾視線了，我們一定要給人民群眾一個滿意的答覆。」

「她已經成長起來了，」章堯東輕喟一聲，眼中滿是複雜的神色。

「我在遼原呢，聽說這邊又發現了點鐵礦和煤礦，」李雲彤神秘兮兮地向他爆料，「你有沒有興趣啊？」

嘖，章堯東看著他侃侃而談，心裏禁不住鄙夷一下：真不愧是坐機關的，看這發言，似乎你根本就沒受過蒙蔽似的。

「那叫運道，沾上陳太忠的，就有運氣，你可以不服氣……反正你從來都不服氣我，」張新華對自和_圖_書己這個妻子，實在沒有脾氣，「行，你不用搬家，我一個人去金烏可以吧？」

「有陳太忠，你怕什麼？」張妻悻悻地嘀咕一句，現在金烏那裡商機很多，不能參与真的有點遺憾，「你坐在家裡，也能掉個縣長下來。」

姜勇仗著跟章書記關係好，走在最後，他輕聲問一句，「小吳吃得住吃不住？」

「你倒是跟他談得來，」陳太忠見吳言把大廳的燈關了，才又推開衣櫃走回來，「擱給我就不行，下午才把他從名單上刷下去。」

「我知道，但是咱們不出手，就有人霸住了，那些人做事比咱們差多了，」李雲彤回答得理直氣壯，「那就是坑害了國家，我心裏拿不準，所以給您打個電話問一聲。」

「不過文明辦確實是這樣，」難得地，吳言也點點頭，「高高在上不接地氣，又沒啥具體職能，沒多少撈外財的機會。」

「誰說的？我對你就不戴面具，」白市長嬌媚地白他一眼，「小鍾，把菜在微波爐里熱一下，讓他快點吃完……幹活！」

「哈哈，」傻大姐的笑點奇低，笑了好一陣才嘆口氣，「但是他們一旦霸住了，咱們再動手，就不好下手了，要花的精力是現在的十來八倍。」

「你單獨去是可以，但是……明年你給我帶回來一大一小咋辦呢？」張妻若有所思地看著他，「雖然你年老色衰了，可你是縣長。」

「吃不吃吧，我現在就幹活，」陳太htｔｐs://ｗwｗ.ｈｅｔｕｂooｋ.coｍ•com忠手一伸，就將白市長攔腰抱起，向卧室走去……

「我在不在鳳凰，區別不是很大，」所以他含含糊糊地回答，「小問題的話，我一個電話就能處理了，你說！」

魏長江打個電話，兩分鐘之後，吳市長就出現在了辦公室。

「我吃撐著了……亂說？」張新華不滿意地看自己妻子一眼，「正經是你管住自己的嘴巴，你那幾個叔伯兄弟別瞎惦記，金烏那一攤的水可是混著呢。」

陳太忠在街道辦的時候，張書記願意指點他，潘主任就不吭聲，這就是原因，張新華的稜角磨得差不多了，可內心深處，還有自己的喜好。

章書記以為自己勝利了，但是對殷市長來說，書記會的最後一句話表明，他的逼迫還是起了作用——殷放真的有點開心，因為蔣省長給他定的目標，是拿下第一個輪轉位置。

這個建議也是順理成章的，殷放想反對都不可能，更別說章堯東本來就把持了書記會，「既然大家沒有什麼意見，那就把小吳叫過來旁聽一下吧？」

「沒收你的工具，那絕對不冤枉，」正好吳言端一盤菜過來，聽到這話，悻悻地嘀咕一句，「強|奸犯！」

不過還好，他影響吳言，那是沒有問題的，所以在最後散會的時候，他有意無意地說一句，「小吳你要多辛苦了，你在兼管的時候，也可以挖掘一下基層里可以充分信任的幹部。」

殷市長的心思也不在這裏——讓吳言兼管和*圖*書，總是要好過藍伯平代管。

這個倒也是，陳太忠想起素紡差點被一元錢拍賣了，那時候連蒙藝都認為，等賣了之後再說話就不方便了，所以才提前放風不支持那個收購，「你聯繫國土資源局的人關注一下嘛。」

不過，這章堯東也確實是強勢，不跟大家商量，直接安排副市長提名候選人，想要掌控鳳凰，還有太長的路要走啊……

聽他這麼一句話，幾位站起身子的書記齊齊就是一愣，然後各自無動於衷地轉身離開，殷放也是眼皮子一抬，接著嘴角扯動一下，算是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不過就是一個縣長嘛，把傻大姐都驚動了？他還真是有點無奈了，可是再想一想也就釋然了，數遍天南也不過一百來個縣區，隨便擱給一個處級幹部都要爭一下的——當然，陳某人不是隨便的人，雖然他隨便起來不算人。

一個電話打完，吳言也坐過來了，還剩下鍾韻秋在廚房裡忙乎最後兩道菜，陳太忠沖她笑一下，「是下面一個副處，不懂做生意還想賺錢補貼家用。」

然後這金烏縣就有一個誰主持工作的問題，章書記建議，由吳言同志暫時兼管一下，是很有必要的，縣政府爛成什麼樣了，大家還不知道，常務副代為主持工作是不合適的。

我……陳太忠只覺得嘴裏塞了一把怪味豆，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好半天他才幹咳一聲，「李主任，咱現在幹部家屬調查表上，還調查幹部家屬經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