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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溝通，」秦連成的話果決異常，根本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曹福泉馬上出聲，做事火爆的人，並不代表缺乏智商。

「小事件不處理，會變成大事件的，」一時間，陳太忠也有點佩服老曹了，真是敢作敢當。

「秘書長，你說話的時候，能不能像一個副省級幹部呢？」陳太忠臉一沉，「我是尊重你，所以過來請示一下。」

「那你去吧，」曹福泉揚一揚下巴，目送著對方離開之後，他輕喟一聲搖搖頭，「真是個膽大妄為的傢伙，嘖，可惜啊……」

「嗯，我聽說了，」曹福泉點點頭，真不知道這傢伙每天工作多少個小時，尤其難得的是，他的思路非常地清晰，消息靈通記性也好，「天化的項富強……看來你已經確定了。」

「那是你的事兒，我彙報了，」陳太忠一攤雙手，他也沒想到，老曹看似粗拉，弦兒卻綳得這麼緊，「你指示我去找鄧部長。」

他只是摘了我的桃子！陳太忠初聽這話，真的是悲憤莫名，不過再想一想，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假設是合理的，只是他的嘴上兀自不肯服輸，「他是撿漏了，沒有我前面的那麼多話，嘿……吳林是那麼好說話的嗎？」

「有事？」曹福泉的態度，依舊是那麼傲慢，他甚至連名稱都懶得稱呼，就那麼大喇喇地坐在辦公桌之後，「說，我最多給你五分和_圖_書鐘時間。」

秦連成就是其中之一，而且他相信，部長跟自己是同樣的想法，姓曹的一上來，簡直搞得天下大亂，對此人有意見的幹部不知凡幾，然而，這是杜書記的嫡系，縱然有再多的看不慣，大家也只能默默地忍受——有些有點背景的主兒，已經展開了反擊。

「確定了，」陳太忠真的少見曹福泉這種領導，反正……對方痛快，他也痛快，「我想請他自己辭職，國企一把手是裸官，弊端太多。」

他先喊住陳太忠，沉吟了好一陣之後，才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你的意思……文明辦一定要徹查裸官現象了？」

陳太忠本來就對這貨沒啥好印象，這次來得又是心不甘情不願，見到這個狀況，真的不可能有好態度，「幹部家屬調查表，調查出一個裸官……只有他自己在國內。」

陳太忠出來之後，心裏真的很不舒服，但是不管舒服不舒服，該辦的事情還要辦，走回辦公室之後，他給曹福泉打個電話，說是有事要彙報一下。

秦主任不合適去反擊，起碼，目前的條件不成熟，所以他只能冷哼一聲，「你不要考慮那麼多，反正老主任支持你……部長也會支持你。」

我也承認互補，但是……哥們是真的不想去辦公廳啊，陳太忠點點頭，腳步沉重地離開了主任辦公室，秦主任看著他的背影，苦笑一聲搖搖頭，我和_圖_書比你更不想去辦公廳。

合理的要求，曹秘書長願意支持，但是過分的事情，他也不會答應——至於過分與否，當然是他曹某人自己判斷，別人再說也沒用。

「可是部長沒有指示的話，我過去談，這算什麼？」陳太忠卻不領情，他皺著眉頭髮問，事實上，他是從內心裡抵觸同曹福泉的接觸。

他此來，為的是「裸官該不該出任一把手」這種大事，不過，鄧健東只是讓他放風，成不成的，組織部的決策都不會受到影響，所以他不介意表現得桀驁一點。

「可是……」陳太忠欲言又止，有些話他不合適說，但是想來想去，不說也不行，於是他出聲提示，「是不是該請示一下部長？」

十一點半的時候，他準時出現在秘書長辦公室門口，所幸的是，他沒有耽擱更多的時間，秘書長的秘書很直接地將他領進了辦公室。

「你說話的時候，更不像一個正處級幹部，你比我過分得多，」曹福泉很不以為然地一擺手，「證據確鑿的話，辦公廳支持……還有什麼就說，我不聽廢話。」

於是他就換了一種口氣，很推心置腹的那種，「昨天沒有沈百嘉的話，你跟吳林……估計就要打破頭了吧？」

「嗯？」曹福泉愣了那麼三秒鐘左右，很明顯，他聽出了裏面的味道，然後他哼一聲，「這個事情，你跟鄧健東去說。」

「不是我們要查和_圖_書，是情況已經嚴峻到不查不行了，」陳太忠心裏篤定得很，有鄧健東那碗酒打底，他還怕得什麼來？姓曹的你支持不支持無所謂，「還好秘書長你也是支持我的。」

「哦，這你辦就完了嘛，」曹福泉不以為意地答一句，接著他眉頭一皺，似笑非笑地看著陳太忠，「你……該不是想讓辦公廳牽頭吧，遇到大傢伙了？」

不管怎麼說，鄧健東支持的態度，那是一覽無遺，對文明辦來說，沒有比這更好的消息了，於是他表示，「小陳你的工作，真的卓有成效，老主任永遠是你的堅強後盾……你不要顧忌太多，該做的就去做。」

陳太忠的眉頭也是一皺，他沉吟一下方始發問，「那麼，秘書長你是什麼意思？」

不過，能收拾曹福泉的，也就只有你了，秦連成很清楚，曹福泉在大家心中，固然是個很難打交道的主，但是省委幹部真的打分評比的話，不想面對你小陳的人，遠遠超過不想面對秘書長的——你的殺傷力比曹福泉還大。

別的不說，兩年前你敢直呼鄧健東的名字嗎？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真是一朝得志便猖狂。「行，那我去找鄧部長，這是秘書長您安排我做的。」

「那這個曹福泉……那裡？」陳太忠欲言又止，他不想跟曹秘書長打交道。

雖然推動此事絕對不會容易了，可曹秘書長也不在意，事情容易做的話，早被別人辦了ｈttｐs://m.hｅtｕbook.com.coｍ，但是眼下陳太忠這個態度，讓他真的沒辦法表示支持。

「所以我這麼說，」秦連成點點頭，「你知道，我也見不慣曹福泉，見不慣辦公廳胡亂插手，但是……我不能不承認，你和曹秘書長，有很強的互補效果。」

也不知道是有意晾他，還是曹福泉真有那麼忙，曹福泉的秘書給他安排的時間，是十一點半，陳太忠心裏輕喟一聲，一上午的時間，不是在等鄧部長，就是在等秘書長——所謂工作時間，就是這樣一點一點過去的。

然而，有些人的行事風格，那是天怒人怨千夫所指，比如說他陳某人，又比如說曹福泉，他都不想接觸，別人更不想接觸。

當然，他也知道，這二位確實是在忙，但是這並不能阻止他的感慨。

「文明辦有意向組織部門提出建議，裸官……就是這種全家在國外的幹部，原則上不能出任一把手，」陳太忠見他這個鳥樣，也是很惱火的，於是直接說了，「這個危害很大。」

哈，陳太忠聽得暗笑，他剛才沒有硬頂，等的就是這句話，於是他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哦，秘書長知道了就好……那我可以走了吧？」

曹福泉盯著他看了有十秒鐘，才點點頭，「嗯，好吧，我指示你去找鄧部長……陳太忠，我還要告訴你一句，這麼小的事件，想讓省委組織部修正、補充幹部任用制度，難度很大。」

曹福泉眉頭一皺和*圖*書，很不客氣地發話，「我說過要支持你嗎？」

秦連成是何許人？他聽完小陳這含含糊糊的陳述，心裏就明白了大半。

聰明人面前，不說廢話，曹秘書長已經猜出來陳太忠要做什麼了，他這話說出來，其實就是變相的支持。

「嗯？」曹福泉聽得眼中寒芒一閃，這話怎麼說的，什麼叫「秘書長知道了就好」？他並不是笨人，略一思索就猜到了一些，「強調一點，我只是知道了，不代表任何形式的表態。」

但是讓他表示反對，那也真的有違本心，他琢磨一下，決定以不變應萬變，於是點點頭，「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告訴你，我知道了。」

「昨天你都不記得請示我，今天記得請示部長了？」秦連成笑了起來，很爽朗的那種——其實是狀似爽朗，這還是個心結，要不然他不會如此敲打，「你去辦你的事，部長那兒我幫你說……為了工作嘛。」

「而且，你不覺得，秘書長的工作，跟咱文明辦很有互補性嗎？」秦連成微笑著發問，他對單位的事情，也是了如指掌，昨天發生了什麼，他很清楚。

我是支持好，還是反對好呢？曹福泉也禁不住沉吟一下，打心眼裡說，他是願意支持這個建議的，裸官……這算什麼玩意兒？

曹某人的行事看似莽撞，實則不然，他的思路是很敏捷的，陳太忠一向抵觸辦公廳在文明辦的存在，現在找上門來，一定是有什麼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