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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韋明河乾笑一聲，倒是馬小雅介面了，「太忠，那個女人，真的是專程來見你的，她就是《十七歲煙花綻放》的女主角郁菲菲。」

「遭遇抵觸是必然的，你怎麼知道省里阻力就小？」陳太忠現在整天約談的，都是廳級幹部，最差也是正處，對市管幹部，他還真是有點不以為然，「所以先把省里搞好，再搞市裡就方便多了……這段時間我過得可不容易。」

這是玩笑話，陳主任和韋處長都鑽進了車後排，馬小雅將車打著緩緩起步，後面的帕薩特則是亦步亦趨地跟著。

「我只會比她更忙，」韋明河苦笑著一攤手，他是衙內出身，絕對不會承認自己還不如馬小雅——或許專業性差一點，但是出身就比那幫幫閑強多了。

陳太忠嘿然不語，好半天才微微一笑，「好了，我知道了，無所謂的……對了老牛，你兒子的綠卡不要辦了，這是為你好，真要辦的話，也等你退了休。」

「我還就要捎帶你，」韋明河笑著介面，「馬總，你可是答應了，要幫我牽線的。」

這就是關係太慣了，他不怕直說，許純良和鄭在富都從交通局掙過錢，牛冬生還贊助過繞雲科委來鳳凰考察的費用……掰扯不開的。

馬主播靠上了陳太忠，這是大家都知道的，而瑞奇·馬丁能來，據說凱瑟琳在裏面出了不小的作用，而凱瑟琳可能是陳太忠的床上膩友，同時……馬小雅跟和_圖_書她關係不錯。

我自有我的辦法，陳太忠覺得老牛有點多心了，不過轉念一想，下面這些人做事，也確實有點百無禁忌的味道，「你是聽說什麼了？」

而作為陪客的凱特·溫斯萊特，那也是鼎鼎大名的，就算凱特最近的熒幕生涯不是很順暢，但是露絲往中國演藝圈的名人面前一站，誰敢說自己的知名度比得上對方？

「太忠，你倆說話，別捎帶我行不行？」馬小雅雙手開著車，耳朵卻是空閑的，她哭笑不得地插話。

他的話很有道理，但是牛冬生對此嗤之以鼻，「沒錯，省里搞好，市裡就好搞了，但是太忠……中央的政策下到地方，還有不靈的呢，人家會變著法兒抵觸你。」

「這事兒你得找高雲風，我手上沒電視劇，」陳太忠待理不待理地回答，「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明河你這主意，打錯對象了。」

「咦？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陳太忠是真的有點搞不懂了，他狐疑地看兩人一眼，「我怎麼有種感覺……我的牆角有點危險？」

「我用聽說嗎？很多人直接找我了解呢，反正知道咱倆關係的人不少，」牛局長苦笑著回答，「當然，你也別問我都有誰，我只負責跟你反應一下……下面真的有這樣的呼聲。」

按牛冬生的說法，省管幹部都是有點底蘊的，他們的家屬被發現有綠卡，大不了直接承認，要不然就是廢掉和-圖-書綠卡——就算不出國，活得也差不到哪裡。

所以天南要搞的這個文化節，有不少圈內人在默默地關注，這個郁菲菲拍了一部小有名氣的電視劇，按說也能小火一把，但遺憾的是，該劇被封了。

「明河你最近很閑？」他走上前打個招呼，「早知道你有空，我就不耽誤小雅的時間了，她現在正是上買賣的時候。」

誰在張羅？略略一打聽，眾人就知道了——娛樂圈裡根本就沒有秘密，敢情是天南出現了一個陳姓的大能，十天之內，不但敲定了瑞奇·馬丁的中國之行，而且還成行了。

不過，他連省管幹部的腦筋都敢動，市管幹部算什麼？無非就是一幫攢雞毛湊膽子的主兒——還是那句話，萬事就怕認真二字。

「少跟我扯淡，」陳太忠笑著搖搖頭，他知道明河嘴上沒把門的，才不會把這話當真，「我很專情的，小雅已經充滿了我的心扉，再也容不下第二個女人了。」

飛機到北京，是周日下午四點半，馬小雅開著她的寶馬車來接機，令陳太忠感到奇怪的是，韋明河居然也來了，他站在一輛帕薩特車旁，司機是一個長發飄飄的女人，雖然戴著一副墨鏡，一眼也能看出她很年輕。

「原來是躲清閑來了，」陳太忠哈哈一笑，心裏卻是暗暗地警惕：這有蹊蹺啊，明河什麼時候開始坐帕薩特了？

陳太忠又是很奇怪地扭頭看一眼，這時候，韋明河終於和圖書乾笑一聲，「別看了，就是為了這個美女，她想結識你一下，求交往呢。」

這樣亂七八糟的信息，總是很多，但是真正的局內人，知道什麼信息是可信的，什麼信息是應該過濾掉的。

陳太忠在天南籌辦的春節聯歡晚會，引起了太多人的關注，雖然籌備的水平不高，也過於倉促，但是不管怎麼說，大家都認為，張羅此事的人能量絕對不可低估。

「走吧，上馬總的寶馬車說話，」韋明河嬉皮笑臉地搭著他的肩膀，「我坐首長位，你坐副駕駛……別瞪眼，我是為你好，摸起來方便不是？」

所以知道這個片子的人不算少，但是沒幾個台播過，陳主任也沒看過這個片子，「不過這個開車的女人……二十七歲也不止了吧？」

是啊，我跟凱瑟琳關係不錯，馬小雅很直接地表示，但是這個文化節，天南在籌辦，你找我意思不大，還是找太忠吧。

「誰說的？我說的是你在籌辦的文化節，」韋明河冷哼一聲……

大概概括一下就是，下面的幹部做事不謹慎，吃相往往又比較差一點，根子又不會很硬，可偏偏地，市管幹部比省管幹部上升空間要多一點，那麼，面對可能到來的幹部家屬調查表，他們的態度可想而知。

一邊說，他一邊就嘆口氣，「這一開春，跑部的跑部，又有人為換屆活動……還不如在下面地方獃著，北京城的事兒確實太多。」

「為我好？和_圖_書」牛冬生若有所思地低聲重複一遍，然後他又疑惑地試探一句，「我這基本上上進無望了啊，太忠，你這話是說？」

但是市管幹部就不一樣了，這樣的幹部，家屬敢惦記出國的，基本上都是屁股不怎麼乾淨，他們是最怕人查了——而且跟查省管幹部相比，查市管幹部的難度並不大。

尤其是下面地市的幹部，做事並不怎麼瞞人，誰家孩子出國了，拿綠卡了，不怎麼怕跟人說——有的人甚至當作一種炫耀的談資。

「拉倒吧，大家都是國家幹部，你忽悠得了小馬，忽悠不了我，」韋明河冷笑一聲，「只衝著這個文化節的準備比春晚還充分，你一定能請來夠級別的……馬小雅跟誰都沒說，這不是她不知道，她是怕麻煩，這個我懂。」

所以她找上了韋明河——粉紅地公關了一下，韋主任不怕支出費用，但是人家不要，他又不好吃干抹凈提起褲子就走，就去找馬小雅商議。

「沒聽說過，」陳太忠搖搖頭，其實做為宣教部的幹部，他是聽說過這個電視劇的，這個片子在這兩年有點小轟動，不過一干俊男美女都有點非主流，不符合主旋律，後來被禁了。

就是因為這麼個原因，韋明河今天來接機了，「我平時也不捧什麼人，碰上對眼的了，也是命里的剋星，太忠你幫著招呼一下吧。」

「還真是這麼回事，」陳太忠笑著點點頭，哥們兒都不想打聽呢……

那就要個龍和_圖_書套吧，能掙多少錢的，那無所謂啦，他沒覺得是多大的事情，於是去找馬小雅，不成想馬主播告訴他，這個事情我做不了主。

韋明河沒管住褲襠，就要承擔相應的責任，他聽人說了這些事情之後，一分析之後就明白了，半年後的天南文化節，規格不會比天南春節聯歡晚會低了。

你不是跟凱瑟琳的關係也不錯嗎？韋明河有點愕然，傳說中，你倆吃香蕉……皮兒都不帶洗的，直接就你一口我一口了。

「別問那麼多了，該跟你說的我肯定會說，」陳太忠伸個懶腰站起身來，「好了，肚子餓了，吃飯吧……」

她需要打個翻身仗，起碼是要保持熱度，而她的經紀人，就注意到了這個契機——看起來，這個話題很少有人提及，但是真正的圈內人，對天南陳主任的評價極高。

「太忠你這才是的，她就是二十七歲，」韋明河不滿意地哼一聲，接著眉毛聳動一下，「好了，直說了吧，這是我的新馬子，找你要個龍套。」

「你倒是對我有信心，但是我能請來什麼人，自己還不知道呢，」陳太忠乾笑一聲，「別聽小馬吹牛。」

陳某人回鳳凰一趟，收穫的就是這個不怎麼樣的消息，仔細考慮一下，他也承認，自己對這個分級體系的建立，有點過於樂觀了。

「太忠，他這是自己想的，我可是真不知道，」馬小雅一邊開車，一邊回答，「而且不想去跟凱瑟琳打聽，確實是怕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