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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決定，是沃達豐做出啊，」凱瑟琳一聽這話，真的是倍感無辜，「西門子只是隨行就市，他們沒有決定權，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沒有你代工，西門子這個價錢，根本做不出來手機，做多少賠多少。」

凱瑟琳的中文，那真的是不錯，但是想讓她弄明白「其心可誅」這個成語，也未免有點強|奸……那個強人所難，不過，她還是通過語氣和表情，猜到了這個詞的意思。

但正因為是新人，欺負了也就欺負了，有便宜不佔的，那是傻蛋。

「都告訴你談的是正經事兒，」陳太忠不滿意地白他一眼，他知道明河這是調節一下氣氛，不過想起這貨的損話，他禁不住就要還擊，「要不你們先去客房，啪啪啪一陣？」

事實上，她也認為沃達豐做得有點不厚道，這樣鑽合同的漏洞，往往意味著欺負合作方是新人——說得更明白一點，沃達豐合作的對象是肯尼迪家族的話，絕對做不出來這種事。

「這不是多少錢的問題，」陳太忠坐在那裡，正陰晴不定地琢磨呢，聽到這話，他想也不想地就表示反對，「這是個性質問題……既然沒有約定，我的產品合格了，為什麼降價？」

「能，還是全套資料，」陳太忠點點頭，「要什麼有什麼——長二捆長二丙，隨便你點。」

一定程度上講，這個鑒定結果是正常的，畢竟在鑒定過程中，出現了一些小問題，而負責鑒定的，又是出名刻hｔtps://m•heｔubooｋ.ｃｏｍ•coｍ板的德國人。

不多時，飯菜就送進來了，緊接著凱瑟琳和伊麗莎白也來了，不過，她帶來一個比較影響食慾的消息，素鳳手機的測試結果，導致了一些意外的發生。

這個制剎技術，就引來了諸多關注，有行家說這是液體發動的剎車，意思不大，固體發動的時候制剎才算好漢，但是……在此之前，誰家液體發動的時候制剎過？

「這個倒是沒有，可是我跟西門子的關係不錯，我可以確定，測試的時候出了一點問題，」凱瑟琳無奈地一攤手，「你可以認為他們是鑽了合同的漏洞，但是他們的理由，也是站得住腳的。」

你扣我兩千來萬不要緊，將來西門子有項目了，十幾個億扣你兩個點，也是三千萬——你能做初一，我就不能做十五嗎？

你敢用合格而不優秀的借口降價，我也會啊，貿易戰一打，從來都是兩敗俱傷的。

技術可能有點粗糙，可術業有專攻那是毫無疑問，包括美國俄國啥的，當時就要買這個技術，給的價錢不是很高——或許，真的是技術比較粗糙的緣故。

陳太忠也沒去飯店，就是直接在小區門口叫了外賣，進了別墅四下看看，還不錯，馬小雅將這裏維護挺好，看不出很長時間沒人住的樣子。

對此，凱瑟琳由衷地表示抱歉，「不過，按等級進行收購，這也是慣例，只能說測試的時候，有些不幸和*圖*書發生得太例外了，而且……寫鑒定表的是德國人。」

「我說，你們能說點輕鬆的話題嗎？」韋明河再次抗議，他看一眼身邊的郁菲菲，輕喟一聲，「我來這兒是喝酒來了，不聽你們談這生意經。」

於是，她就越發地憤憤了，「但是西門子通信和西門子工控的關係，就像素波市的財政局和文化局一樣……你不要遷怒到我身上好不好？」

「我買不到的東西，真的不多，」凱瑟琳傲然回答，她今天春情難耐，早早地回來會情郎，不成想家裡有外人，而且這話也是越說越不投機，她就有點生氣，「買不到的驚喜……你能把長征二號的資料賣給我嗎？」

許純良登時就沉默了，足足在半分鐘之後，他才沉聲發問，「一台降多少錢？」

「兩千五百萬左右，那確實不多，」韋明河聽得點點頭，他看一眼陳太忠，「太忠，你們的手機第一次生產，就賣到國外了，還被西門子認可了，這成績絕對牛逼，其實……這兩千來萬就當是學費了，這麼想的話，你也不算虧。」

「別人叫不來布蘭妮，我能，」凱瑟琳毫不猶豫地哼一聲，然後又瞪陳太忠一眼，「反正我這忙前忙后的，該領情的人，死活就不領情。」

「沒見過比你更會掃興的了，」陳太忠鬱悶地撇一撇嘴，「你不知道小別勝新婚？而且，我們確實有工作要談。」

手機目前的試用效果不錯，沃達豐有訂貨的意向了，然而m.hetubook.com.com糟糕的是，在之前的鑒定中，它是被評為「剛剛合格」。

「來來，支攤喝酒，」韋明河見這倆怒目相向，趕緊從中打圓場，「太忠，這事兒你先跟純良碰一碰嘛，人家肯尼迪小姐，可也是一直在幫你呢，你遷怒於她，有點不仗義……對了凱瑟琳，這個布蘭妮來，沒問題吧？」

陳太忠聽得也無語了，他無奈地輕喟一聲，「我說你有點志氣好不好，怎麼張嘴就是問降多少？」

「這個我是真的領情，」陳太忠點點頭，「這個事情你給我辦好了，我總要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絕對是你花錢買不到的驚喜。」

每一單生意，都要伴隨著相應的風險，當利潤預期低於風險壓力的時候，就沒誰會去做了，她做得了這樣的生意，但是……不值得。

「那個代工合同里，有按等級採購的條款嗎？」陳太忠眉頭一皺，自家的產品有點掉鏈子，這是很無奈的事情，但是「剛剛合格」難道不是合格？

但就是這樣粗糙的技術，別人就要買，為什麼？因為你有了，他們沒有，而你有的技術，還經過實際驗證了，就是這麼簡單。

「你不用說了，」陳太忠擺一擺手，良久，他才咬牙切齒地發話，「來而不往非禮也，凱瑟琳，你就告訴西門子，他們要是真的堅持這麼做，那麼，他們將來在中國銷售的工控設備，小心遭受到同樣的待遇，我真的不吹牛。」

陳太忠輕喟一聲，走到二樓客廳的角和*圖*書落，給純良打個電話將事態一講，「……目前就是這麼個情況，你儘快琢磨一下對策。」

所以，沃達豐有意降低採購價格，他們的理由很簡單，我們想買的是優質產品，而不是這種剛剛合格的東西，他們一壓價，西門子肯定跟著壓價。

他轉身離開，卻是聽見郁菲菲在後面輕聲發問，「明河，什麼是『啪啪啪』啊……」

「什麼啪啪啪？」凱瑟琳也聽不懂這黑話，郁菲菲被問得有點掛不住，站起身來，「我去幫馬總擺桌子……」

「這也叫站得住腳？」韋明河聽得都惱火了，他也不是一個能受氣的主兒，「合同上沒寫按等級採購，太忠這兒花了一大筆錢，樣品都出來了……然後他們找理由壓價？」

「這才叫不講理，」韋明河憤憤不平地哼一聲，又等一陣，他發現大家都沒興趣說話，才又問一句，「一台降多少錢？」

南宮聽他說得有趣，就笑了起來，陳太忠狠狠地瞪他一眼，「我就不知道你的腦瓜里，整天想的都是什麼。」

「這怎麼可能？」凱瑟琳搖搖頭，她對這個交易毫無興趣，美國對中國的高科技封鎖，那是個人就知道，她不會闖這條紅線。

「但是合同上也沒有寫，不按等級收購，這一點你要清楚，」凱瑟琳嘆口氣，無奈地回答，她遇到這種事情並不多。

「有工作談最好了，正好我聽一聽，看看能不能跟著賺點錢，」韋處長乾笑著回答，「你倆要是見面就啪啪啪的，我還真不和-圖-書好意思去了。」

「算上我一個，」韋明河可不管那些，他正好藉此機會，敲定郁菲菲的出場。

「我當然沒問題，說賣就能賣給你，」陳太忠微微一笑，「不過我不收現金，你拿太空梭的資料來換，就行了。」

生活中有太多的產品，上面打的是合格證，而不是優質證。

「你沒問題吧？」凱瑟琳這下，還真的是愕然了，中國的火箭技術比之美俄還有差異，但是在某些領域佔先，也是毫無疑問的，比如說九二年澳星發射時的火箭成功剎車。

「一台降兩到三歐元，每個機型不一樣，」凱瑟琳點點頭，「一百二十萬台手機，總共也就三百萬歐元，倒是真沒有多少錢，就是事情氣人。」

其實對資本家來說，闖紅線也不是多大的事情，無非是看值得不值得而已。

一幫人在南宮這裏坐著聊到六點出頭，韋明河要拉著陳太忠去吃飯，南宮見狀，才想起來盛情留飯——一般情況下，他們不在這個點鐘吃飯。

打個比方說，臨鋁前期展開的電解鋁項目，用的雖然是ABB的工業控制方案和設備，但是可以拿來做參照，ABB開價是十幾個億，西門子來做差不多也是這樣。

「切，合著西門子也知道，離了中國的廉價勞動力，他們玩不轉？」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那他們還跟著降價，少賺兩個會死嗎？其心可誅！」

不過陳太忠是斷然拒絕了，「已經跟凱瑟琳說好了，回家吃飯……還有點工作上的事情要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