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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二十四歲，兩年前天津醫科大畢業，」馮華還是做過一些了解的。

「你要是真不知道，那我表示打擾了……真的對不住，」劉曉莉站起身就要離開。

「不行，小傢伙有點太霸道了，」鄭文彬微笑著搖搖頭，心說陳太忠和荊以遠的孫女在一起，這是你也見過的，來咱海角，又公然跟別的女孩兒勾勾搭搭，一點都不怕人知道——雖然這作風問題真的不是問題，但是太招搖的話，那也就有點過了。

「小李你喝多了……酒量太差，」旁邊又有人放下電話，趕緊指責他，「這是恐怖襲擊，你怎麼能說爽呢？」

「是，」謝思仁點點頭，其實他聽到鄭書記說「民意不可違」五個字的時候，就知道這件事情要狠抓了，鄭老闆對海角的掌控是遊刃有餘，強調的是組織觀念，等閑不拿民意說事，一旦說出這倆字，那就是下狠手的幌子。

但是，馮華又怎麼可能讓她離開？於是只得苦笑一聲，「好吧，都是明白人，不說見外的話了，你開條件吧，能答應的我絕對答應。」

「姜麗質是誰，你肯定很清楚了，她也是我朋友，」劉曉莉冷冷地發話，「小姜也是單親家庭，在這件事里受到不小的驚嚇……你提供這麼個線索給她，做得是不是太過了？」

喝到十點多，他發現同行們興緻依舊很高，心說這隻能安排姜麗質回家了，不成想剛要拿手機看時間的時候，手機就在茶几上忽閃忽閃地亮了，和_圖_書卻是秦連成打來的。

「官位這東西，本來就是拿來利益交換的，你也沒必要感想太多，」陳太忠打斷了她的話，「副處……算他姓馮的識相。」

不過這個想法想一想可以，說出來的話，沒準又要刺|激得她流淚了，於是他嘆一口氣，細細地開導她，「只有當了官，你才有能力幫助更多的人……就比如說這件事，其實可以考慮建立一個什麼機制，你就光知道哭了，哭頂用嗎？」

「是，」謝思仁只能再點頭，心說這陳太忠也是真正地邪門，朋友被人調笑一下，都能引出這麼大的事情來，簡直是個麻煩簍子。

陳某人心裏的底線也是副處，現在事情搞得這麼大，馮副秘書長如果不想惹火燒身，還是體現出點誠意的好——多麼惡劣的事，你們都敢說情？

「你應該感到慶幸，陳太忠願意跟你講理，」馮秘書長冷哼一聲，對兒子的缺弦兒，他非常不滿意，不過他也懶得解釋那麼多，「那女孩兒多大年紀？」

接了劉曉莉的電話之後，陳太忠得意洋洋地沖姜麗質一攤手，「聽到了吧？兩年實職副處……有些機會，抓住了就抓住了。」

「他要來了，在您的領導下，海角這邊也能大變模樣，」謝秘書笑著回答，他心裏知道，老闆有個想法，這次能再連任一屆的話，會好好地整頓一下海角。

「可是我對當官沒太大的興趣，」姜麗質搖搖頭，當然，她不是全無興趣，誰都知和-圖-書道錢和權是好東西，只是她往日里懶得爭取，她皺著眉頭輕喟一聲，「而且借小思怡的事情，來獲得這個機會，我真不忍心。」

馮秘書長細細地聽完之後，沉吟一下方始發問，「你覺得這個要求，合理不合理？」

「虧得我沒堅持把他弄到海角來，」鄭書記想起前兩天自己的招攬，也是有點好笑，這傢伙也太能折騰了——比傳說中的還要厲害。

「你說得也對，」姜麗質點點頭，她終於接受了他的說法，「我得好好地琢磨一下，搞個什麼機制，才能避免更多類似的悲劇發生。」

至於說這麼赤|裸裸地要官，會不會讓馮秘書長或者牛廳長懷恨在心，那他還真的不需要多心，小姜背後站著可不止一兩個人物，除了他陳某人，還有姜夢龍和鄒捷峰，而且這搶位子就是這樣，搶的時候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一旦塵埃落定了，就不會再有什麼事了。

「快看中視的新聞，」秦主任在電話那邊急切地發話，「美國遭遇了恐怖襲擊……我已經落實了，絕對真實。」

有必要嗎？雖然老爹這次沒有罵他，馮華心裏還是有點不解，到最後才恍然大悟：陳太忠如果願意的話，絕對能順手坑自己老頭子一把。

而且以那倆正廳的身份，也不可能為一個副處耿耿於懷，過去了就是過去了，陳太忠非常確定這一點——就是不知道哥們兒整的這一出，會不會太讓老鄭被動？

嘖，想起來了，陳太忠ｍ•ｈｅｔｕｂｏok.ｃom.ｃom剛穿越回來的時候，對此事還有點記憶，不過紅塵中打滾這麼多年，就逐漸地淡忘了，於是馬上發話，「來，拔了拔了，不唱歌了，看重要新聞。」

「嗯，你看，這麼一來，你馬上就有工作熱情了不是？」陳太忠笑眯眯地點點頭，心裏卻是暗暗嘀咕，這個問題等你到了副處的時候，再考慮都有點早——不過給你找點事情干，總好過你沒事胡思亂想。

「嗯？」陳太忠白他一眼。

「頭兒，什麼事兒？」他才一接電話，就有人把歌廳的音響調低了——做領導的，享受這種待遇很正常。

不過姜麗質也不是那麼好哄的，沒用幾分鐘，她就發現了自己的短板，「現在想這個還是太早，慢慢琢磨吧，誒，副處……」

有人趕緊就去找服務員，說我們要看電視，這時候，海角文明辦的一個小夥子，也接到了電話，掛了電話之後，他神采飛揚地叫了起來，「爽啊，有飛機撞美國的大樓了！」

馮公子最不喜歡的，就是求老爺子辦事了，不管事情能不能辦成，一頓罵是免不了的，只是眼下他也沒得選擇，說不得給老爸打個電話。

結果偏偏這個時候，他遭遇到了同行無微不至的關心，有點鬱悶是難免的，大家都在K歌，他唱了兩首就不再唱，專心致志地灌啤酒。

「我……」馮華聽到這裏，總算是知道，為什麼這幾天總是恍惚感覺，有什麼東西可以威脅到自己，聽到這話登時恍然大悟和_圖_書，原來癥結在這裏——李思怡是單親家庭，姜麗質也是，要是產生共鳴，那麻煩真是大了。

說話間，服務員就進來換了視頻線，下一刻，曼哈頓世貿中心的雙子大樓在眾人眼中緩緩地轟然倒塌，新聞里不斷地重複著這一畫面。

像警察系統，就是牢牢地掌握在鄭書記手裡，這次要追查的責任人里，肯定有不少是警方的，那麼他這麼說，不是對自己人的敲打或者不信任，而是明白地表示，基層的工作人員做得太過分了，不嚴查是不可能的！

陳某人心裏真的有點抵觸，他正琢磨著，小姜好不容易情緒好點了，今天晚上哥們兒是不是該把她從正處提升為副處——她現在應該是正處吧？

「你這麼想就不對，」陳太忠不滿意地眉頭一皺，心說你其實也是個另類的小思怡，你從此事中獲益，比絕大多數人要理直氣壯得多。

「那是，陳主任您指示得對，」被呵斥的小李笑眯眯地點頭，「我這不是想到南海撞機了？真是六月債還得快……」

鄭文彬也相信，小謝是聽明白自己的話了，於是他沉吟一下才又發話，「讓文明辦的人，多陪一陪小陳，他的身體不好，不要隨意外出……」

「嘖……真的爽啊，」陳太忠灌完一瓶啤酒之後，打個酒嗝，笑眯眯地發話，「嗯，我是說啤酒喝得不錯……這個大樓倒塌，咱們出去以後不能說爽，當然，也不用故作悲慟。」

此刻的鄭文彬，也是在拿著下面搜集來的調查報和圖書告看著，看了老半天之後，才輕哼一聲，「跟省政府那邊說一聲，民意不可違……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責任人。」

海角省委文明辦很好地貫徹了鄭老闆的意思，當天下午他們就找到了陳太忠，並且全程陪著他吃喝玩，甚至陪著他晚飯之後去賓館旁邊的KTV唱歌。

「艹，」直到劉記者離開好久，馮華的嘴裏才輕輕地吐出一個字，你要賠錢的話，十來八萬的我就自己找去了，這是要官呢……尼瑪，我又得驚動老爺子了。

「但是這跟我真的無關，」這一刻，馮華是要多鬱悶有多鬱悶了，他插手這件事之前，哪裡會想到有這麼大的波折？甚至……當時他都不知道岳仁做了點什麼，「不知道你為什麼找我說這些。」

「這肯定不合理嘛，」馮華知道老爹的難處，於是他嘆口氣，「這根本就是藉機搶官，不過還好……一個科長應該就能打發了。」

不過想一想，上次陳太忠一幫人只要求他道歉，馮公子就覺得這些人還是比較好溝通的，於是他點點頭，「這一點是我不對，當時我真不知道案子是這樣的，也無意勾起小姜的一些感受……這樣吧，我怎麼做她就滿意了？」

「那你得表示出誠意來，要我說就沒意思了，」劉曉莉笑一笑，站起了身子，一邊向外走，嘴裏一邊嘀咕，「聽說你跟衛生廳廳長關係不錯？」

「那你告訴那個記者，兩年之內，保證那個女娃娃實職副處，」馮秘書長說完這話之後，啪地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