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官仙

作者:陳風笑
官仙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3281章 以德服人(上)

第3281章 以德服人(上)

白鳳鳴不用抬頭,就能知道,問話的正是另一個副區長葛寶玲。
陳太忠只是代區長,按說還是要經過人大選舉的,在陽州這個民風彪悍的地方,組織意圖沒有得到人大代表支持的事件,不止一樁。
敢這麼想的交流幹部不多,但是陳區長絕對是例外,這就是背景深厚,人家抱的大腿老粗了,以此為由,直接調到北京也正常。
白區長這話,就是明明白白地表示了,在選舉上玩花樣,到時候還不知道誰笑在最後。
他這個想法沒有任何貶低葛寶玲的意思——事實上,葛區長在女幹部里絕對算得上能幹,他只是想說,你只分管幾個口子,就覺得壓力大到不行,沒法過年了,陳區長可是一區之長,他做出這樣的決定,又豈能想不到會面臨怎樣的壓力?
反對者划對勾,就已經是比較罕見了,更罕見的是,同意的人直接投票,什麼都不用做,換句話說就是——選舉的時候,誰把筆拿起來了,這個人就有問題。
來得不情願,代表可以藉機發作,這麼年輕有為的交流幹部,來了恆北連選舉都過不了——這是誰打誰的臉呢?那行,我不在你恆北佔位置了,這總可以吧?
誰來做區長都一樣,反正這位子輪不到白某人惦記,但是下一個區長,有沒有陳區長這麼有魄力,願意不願意像陳區長一樣重視工業,真的很難說——而且,陳區長是外省人,需要本地人的支持,換了本省人則未必。
白鳳鳴一聽這話就來了點火和-圖-書氣,他跟對方的約定是,他去探路,試探出結果之後,剩下的事情由她去處理,白某人剛才試探了,甚至還強調了工人們要過年——該做的我都做了。
「嗯,去了,」白鳳鳴點點頭,然後居然就沒再說話。
白葛二位區長,關係並沒有多好——建委和交通局在某些建設領域里,功能有重疊,只不過這次新區長不聽今年的政府工作,而是要談明年規劃,這讓大家有點不解。
副職差額選舉有跳票,正職等額選舉,都失敗過,尤其是五年前選舉敬德縣縣長,由於唯一候選人是花城人,在年輕的時候,還貶低過陽州其他縣區的人,被人拿出來做文章。
上午的時候,辦公室主任李紅星跟陳太忠特意點明了這兩位,那並不是因為這兩人都是本地人,而是說這兩個副區長手裡需要結清的款項最多。
憑良心說,白區長這裏的支付壓力要輕一點,接區里城建工程的公司,一般都是做熟了的,而前任區長的一些關係,在走之前把賬面也都處理了個差不多——這也是必然現象。
做熟不做生的城建系統,拖欠款項過年,問題並不大,但是交通局那邊就不行,金橋銀路草建築,干公路施工的,可真沒幾個簡單的。
陳某人來得不情願,陳某人背景深厚,陳某人年輕——所以,人家需要在乎選舉嗎?
而最關鍵的是,此人不但背景深厚,而且年輕,年輕就代表著希望和未來,有那深厚的背景,隨www•hetubook.com.com便找個地方蟄伏一兩年,再出來的話,誰還會記得那麼多前塵往事?
「就這些?」葛寶玲略帶一點愕然地看著他。
不過對於這個女人,白區長也不願意得罪得太狠,所有副區長里,這個副區長最為難纏,葛區長不但身後有人,在基層也有人,考慮到她還有「一根筋」的性別優勢,很多時候,白鳳鳴寧願跟常務副趙海峰抱怨兩句,也不想跟這女人過多計較。
「他一個外地人,過年跑回家就行了,咱們可是本鄉本土的,」葛寶玲見他不說話,卻是越發地惱怒了,「就算你和我躲起來,一大家子人怎麼躲,年怎麼過?」
真是不可理喻,白鳳鳴越發地後悔跟這個女人的協作了,你都知道是年關,陳太忠能不知道是年關?
「就是咱們想的那樣,以前的賬不認,」白鳳鳴面無表情地發話,他現在其實有點恨這個女人,我差一點就被你推到陳區長的對立面去了。
你給我滾遠一點吧,白鳳鳴實在不願意再跟她虛與委蛇了,兩個副區長並不是一條心的,只不過是因為同一個目標,走到一起來了——僅僅是短暫的聯手。
今天你有點奇怪啊,葛寶玲跟白鳳鳴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她絕對可以肯定,在陳太忠的辦公室里,發生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姓白的雖然喜歡借刀殺人,但是涉及底線的事情,也不會這麼心甘情願地忍了。
我估計陳太忠未必會躲,白鳳鳴心裏有猜測,卻是hetubook.com.com不肯說出來,他只是淡淡地表示,「該說的我已經都說了,消息也打聽出來了,你還有事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葛區長一見,也知道自己的表現有點冒了,都是副區長,她這個態度是真的不對,不過關心則亂,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是說……年關了啊,這個年,他是不想讓大家過了?」
絕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聽到這話,葛寶玲越發地肯定自己的猜測了,但是同時她也知道,想爭取白鳳鳴一同對抗,是絕對不可能了,於是她苦笑一聲站起身,「我就是發一發牢騷,還能做什麼?」
這一下,陽州市委惱火了,兩次選舉都不過?惱怒之下,市委書記明確表態了,第三次選舉,我看就是把匿名的選票編上號——算了,編號不好,針對性太強,這樣好了,不同意的人,在選票上划個對勾。
在葛寶玲看來,白鳳鳴對自己的能力很了解,所以有這麼一個勸告:你想把陳太忠選下去?嘿……你要是真的把他選下去,沒準是人家巴不得的呢。
葛區長是區里唯一的女性副區長,分管的是交通、民政、勞動等,她長得並不好看,黑瘦黑瘦的,並沒有中年婦女常見的富態體型,齊耳短髮、鼻樑上架一副眼鏡,看起來非常幹練,跟白區長一樣,她也是土生土長的北崇人。
我才不會在選舉上玩花樣,葛區長心裏冷笑,其實這原本是她一個備選方案,但是有人提醒,她就意識到了其中的不妥——真要把陳太和-圖-書忠選下去,查來查去的,沒準我要倒霉。
嚴格來說,這就是三次選舉,硬生生地沒選出符合組織意圖的縣長,陽州人的彪悍難斗,由此可見一斑。
所以他的選票沒過半數——這真是很糟糕的事情,市裡不甘心,讓再選一遍,結果工作做了那麼多,依舊沒過半數。
走出白區長的辦公室之後,她才冷冷一笑,姓白的最後的話,無非是告誡她——你不要指望在選舉上搞鬼。
當然,後來敬德縣整個人大的班子,都因此倒霉了,縣委書記在三個月之後,直接被送到省政協當調研員了,雖然大家都知道,這個縣委書記其實是替罪羊——他是外地人,是前松山市委書記的秘書。
再想一想前兩天,陳區長曾經跟譚勝利副區長明確表態,說不會考慮解決拖欠的教師工資,這顯然是個不太好的兆頭,所以葛寶玲跟白鳳鳴碰了一下,決定先由白區長出面試探。
「你還想要我幫你做什麼?」他斜睥她一眼,冷冷地發話,「請葛區長指示。」
組織意圖,是必須要得到體現的,怎奈市裡才有這麼個意思,上面就有人發話了,選了兩次都過不了,第三次還要用這種丟人敗興的手段——算了,此人另有任用。
葛寶玲一見他這副模樣,心裏就覺得有點不妙,她將門輕輕一帶,走到沙發前坐下,「姓陳的是個什麼意思?」
然而,想到陳區長規劃的美好藍圖,白鳳鳴不願意讓這個可能毀滅在自己手裡,於是他輕咳一聲,「你想做什麼,我不想知道https://m.hetubook.com•com,但是……他是通過中組部交流過來的,二十四歲的正處,這個人在天南,能量大到不可思議,他來這裏應該是很不情願。」
白某人已經完成了自己的承諾,下一步該不該跟著別人落井下石,完全是他自己的事情,姓葛的你這麼強行綁架我,有意思嗎?
所以說,很多時候女同志玩策略,玩不過男同志,這是不爭的事實——葛寶玲真的被白鳳鳴忽悠暈了,卻是沒想到,白區長最怕她來這一手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他能提前領會到新區長的手段和人格魅力,所以他也不想跟她計較,只是把自己了解到的情況說出來。
有了這個猜測,她就越發地想知道得多一點,大多數女強人類型的,做事都比較一根筋,葛區長算是比較有策略的了,她試探著邀請一下,「那……一起來?」
雖說不能過的人,連百分之一都未必有,但是一旦不幸成為這種人,不但是政治生涯中的恥辱,更是基本上就被打進了另冊,想要翻身很難——組織都決定讓你去那裡了,你在下面激起了強烈的反彈,組織是不可能犯錯的,那麼……毛病出在哪裡?
當然,通常來說,這種人的結局也不會特別差,有組織意圖體現在先,那當不了縣長,也要給個省廳處長之類的做補償,否則就是組織決定出錯了——總要好過調研員。
所以不管是在哪個地方,很多代縣長代區長到任之後,總要在意這個選舉能不能過,要夾緊尾巴,要大肆地走訪鄉鎮人大代表,務求熬過這一關。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