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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當然要問，」警察將護照遞給身邊的警察，嘴裏漫不經心地回答，「小齊，先帶著他到隔壁去。」

緊接著，陳市長就在朝田被那個小區長打了，然後市長從朝田打過來電話，要了解那個天涯人的情況，再然後……就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了。

回了陽州之後，他就跟陳正奎談了此行的印象——兩人在朝田的時候就認識，這次齊齊來到了陽州履新，就算不是一個陣營的，短暫的聯手也是必然的，更別說兩人之間還真有點瓜葛。

他想著自己在陽州好歹也是個副市長，覺得給陳區長一點面子，已經算大氣了，來到北京才知道，姓陳的是如此地手眼通天。

這話的針對性很強，一問出來，王建武就知道事情不妙了，他猶豫一下才回答，「組織關係正在解決中，你們可以打電話去辦公室問。」

這個現實令周市長很不滿，但是他必須正對，想到前一陣聽說，北崇的徐瑞麟正在申請前往法國考察，他又了解一下，確定陳太忠不會跟著去，他登時就做出了決定：我帶團去。

「你越惱羞成怒，我們越要仔細調查，」胡主任冷冷地看他一眼，「至於說我們該怎麼工作，你還沒資格指責我！」

她能想到這個關節，別人自然也能想到，高波站在一邊，臉色也有點發白——他是外事辦副主任，倒是不怕對方查，但是和-圖-書真要細查王建武的護照，外事辦難免被動。

「你們這麼搞，也太區別對待了吧？」王建武鐵青著臉發話了。

不成想後來谷珍也要去，不多谷市長對考察團團長的位置不感興趣，就說我只掛個虛名，其他事情你和徐瑞麟協商著辦。

「沒什麼，奉命檢查一下，不會耽誤諸位的行程，請跟我來吧，」胡主任一轉身，幾個警察往四周一站，將這一行十幾人看得死死的。

想到此處，他心裏微微一沉，那廝……不可力敵吖～

王建武倒不怕她，惡狠狠地回瞪著——這一出幺蛾子，肯定是你北崇人整出來的，尼瑪，都馬上要上飛機了，整出這麼一樁事，這臉打得……我跟你們北崇沒完！

能指使得動首都機場警察處的主兒，數遍陽州也沒幾個人，這都不用問，絕對是陳太忠乾的——也只有此人，才有理由把王建武留下。

「嗯，應該積極檢舉揭發，」警察笑眯眯地點點頭，然後又看一眼王媛媛，沉下臉發問，「你的姓名和職務？」

周市長看看谷市長，發現她面無表情，又看一看徐區長，這位也無動於衷，於是他笑著走上前，「我們就是考察團的，請問你們是？」

這莫名其妙要帶走倆人，陽州一行人登時就懵了，谷珍在旁邊都有點看不下去了，「我是陽州市常務副市長谷珍，請問和圖書這是個什麼情況？」

「奉誰的命，檢查什麼？」周養志也不敢在帝都亂來，尤其這是機場附近，但是他總不怕問一句，不過非常遺憾的是，那些警察沒有人回答。

「我們是機場警察處的，」打頭的那位掏出了證件，遞向周市長，不愧是帝都，行為都很規範，周市長的反應也中規中矩，他拿過來看一眼，笑著點點頭，「沒錯，請問胡主任有什麼指示？」

「請問你的名字？」警察沉著臉發問。

「鄉黨政辦？」問話的警察禁不住低聲重複一遍，這個考察團……成員覆蓋範圍也太廣了吧？

「沒什麼意思，這是我們的工作，」警察一努嘴，那叫小齊的警察就走上前，「走吧。」

「我是北崇區副區長徐瑞麟，」徐區長見狀開口發話，他可以坐視王建武和季虹被人請走，但是不能不罩王媛媛，「小王會一些簡單的法語，我們北崇區政府派她隨團。」

「北崇區政府啊，那邊我倒是有兩個熟人，」胡主任笑眯眯地點點頭，摸出手機走了出去，「嗯，我了解一下，小趙鄉黨政辦……」

「可是……飛機馬上要起飛了，」王建武覺得事情不妙，飛機還有一個半小時起飛，按說時間還夠用，不過一到隔壁，誰知道耽誤到什麼時候？

谷珍登時就不說話了，季虹倒也算了，弓南華的司機似乎確實不是和-圖-書在編人員，警察處要嚴查也很有道理。

但是這種事情也不可能憑空出現，北京每天多少人出入境？所以說這肯定是有人舉報了，谷市長若有所思地看斜睥一眼徐瑞麟，會是誰舉報的呢？

這話說得陽州人有點臉紅，這次的團員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出國，不過下一刻，就有警察指著一個年輕人發問了，「你就是王建武？」

周養志坐在通往機場的大巴上，側頭獃獃看著窗外的京城景象，眉頭不自然地皺一皺：初春的北京實在不怎麼樣，雖然路邊冒出了大片的新綠，但是這漫天的風沙，真的很令人討厭。

「我可以作證，」這時候，季虹站出來了，王建武出國，一來是要公費旅遊，二來也是要給局長夫人拎包啥的，她不能坐視，「我的愛人就是陽州市財政局長，小王確實是財政局的工作人員。」

「持因公護照出國，申請政治避難的現象越來越多，」胡主任一聽對方是常務副市長，他也就認真解釋一下，「這是分局近期的工作重點。」

陳正奎聽到這話，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也沒有多說，冷哼中有瞭然，有不滿，也有不屑——可不就是那些事？

「是我，」年輕人點點頭。

「季虹，陽州市機關事務管理局人勞科副科長，」季虹索性連職務都報出來了。

「這個因公護照的發放……是很嚴格的，也有過不少慘m.hetubook.com.com痛的教訓，」警察點點頭，和顏悅色地發話，「我們必須慎重地對待，你願意作證，這個很好，小齊，把她也帶過去。」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季虹的臉刷地就白了。

「在編嗎？」問話的警察抬起頭，饒有興緻地看著他。

他原本是沒打算參加這個考察團的，自從去過北崇一趟，他對北崇的印象非常地不好——嚴格來說，是他對陳太忠的印象不好，北崇的發展倒還是不錯的。

王建武都要走出屋子了，猛地停下腳步，回頭一指王媛媛，「這個女人，她也是臨時編製，為什麼她可以持公務護照，我就不能持有？」

「職務是什麼？」警察一邊細細地對著護照，一邊淡淡地發問。

「會法語啊，」警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個理由就比較能讓人接受了，他側頭看一眼胡主任，「頭兒，你看呢？」

「陽州市財政局辦公室人員，」王建武小心地回答，他其實是臨時編製，這次出國持的是因公護照，理論上講是不應該的，不過進了考察團，肯定不能持因私護照。

「王媛媛，陽州市北崇區……小趙鄉黨政辦文員，」王媛媛說話的時候，微微磕絆了一下，這卻是因為尷尬，而不是底氣不足，一邊說，她一邊掃一眼王建武，清澈的目光中，帶著冷冷的寒意。

想到這裏，周養志掃一眼坐在旁邊一言不發的徐瑞麟，卻是m.hetubook.com.com不小心看到了側前方扎著馬尾巴的女孩兒，心裏生出了一絲淡淡的鄙夷：真是什麼人都能進考察團了。

走了六七分鐘，就來到了一幢大樓前，走進去之後，警察們將他們帶進一間不小的屋子，拿著考察團的名單，一一對了起來，對了沒兩個人，就有警察低聲嘀咕，「怎麼這麼多新護照？」

事實上，這也是撈政績的一種手段，徐區長的外出考察，是受到周市長領導的，至於說考察費用啥的，周市長不差這點錢，也不想讓北崇人歪嘴。

同周市長一樣，陳市長對陳區長也是相當的不感冒，兩人這就說到一塊了，說著說著，周市長就提起來一樁事：有個天涯人找到我了，說願意出資一千五百萬搞娃娃魚養殖，但是北崇人居然有大錢不願意掙，真令人費解。

這麼胡亂想著，車就進了停車場停下，一行人走下車來，正要走向候機室，前方走過來幾個身著警服的人，「陽州赴法考察團的人來了嗎？」

緊接著，胡主任就走了回來，笑眯眯地點點頭，「問了，這女娃娃沒有問題。」

尼瑪……這樣公然地區別對待！看到這情況，連周養志都禁不住暗暗倒吸一口涼氣，陳太忠你做事，也太狠了一點吧？

北崇這邊強硬的反應，讓周養志不得不鄭重考慮一下，自己接下來的工作該怎麼做，今年陽州農林水方面想要出點成績，還不得不倚仗北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