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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恆北地電老總，來普林斯跑錢的，」陳太忠笑著回答，這句話的信息量很大，頓一頓之後，他才又說，「近百億的大電廠，我是忙不過來接待他……你招呼一下？」

凱瑟琳苦惱地嘆口氣，她掃視一眼在場的人，終於下定了決心，「我發現，房間里的人，只有我和伊莎需要去上班，這太不公平了……我決定了，今天上午給自己放假。」

現在事兒已經開始操辦了，該摸的路子也摸得差不多了，他要是再退出，反倒顯得像是怕了什麼人，「來首都之前，見朝田的市委書記了，大致是談下這麼個結果……」

他在馬強面前，顯得很有擔當，可商量的時候，並沒有跟孫淑英通氣，雖然他相信，自己是很為她考慮了，但也要知會對方一聲。

「隨便你，你選地方吧，」孫淑英掛了電話。

可是這份糾結，他還不能跟身邊的女人說，要不然就有失公允了，也很傷人心，所以他也只能加倍珍惜跟身邊人在一起的時間——嘿，哥們兒其實出一趟恆北都不容易。

「周一有例會的，」伊麗莎白小心地提示老闆，「雪並不是很大。」

「哈哈，」孫姐在電話那邊豪放地笑了起來，隔著電話，陳區長都想像得到那張猩紅的大嘴，會張到怎樣恐怖的程度，笑了好一陣之後，她才止住笑聲，「其實也沒啥大問題……最難辦的我都辦了。」

列車員和張處長已經起身，給大家做好了早餐，眾人坐在餐廳，喝hetubook.com.com著熱騰騰的豆漿，欣賞著窗外銀白的世界，雪花還在紛紛揚揚地飄落。

「我這不是怕你打退堂鼓嗎？」孫淑英乾笑一聲，「真沒麻煩，早讓別人拿了，武警醫院那塊地給你，你要嗎？反正這困難我說不說，你都要遇到……沒難度，哪兒來的收益？」

「哥們兒是那種人嗎？」陳太忠乾笑一聲，「而且人家外國人講究個職業操守。」

一干人膩歪到了下午，凱瑟琳和伊麗莎白去公司了，馬小雅接了幾個電話也出去了，屋裡只剩下了林瑩、董飛燕和張馨。

「凱瑟琳不在公司啊，」陳區長的手在肯尼迪小姐的衣內，一邊撥弄著她胸前的雙峰，一邊懶洋洋地回答，「我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回去，反正她原則上有這個意向……你別著急。」

「你這是幹啥呢？」陳太忠好奇地發問。

「那是城市的不好，雪花可是飛舞在天地間的精靈，」張馨反駁她一句，想一想，又笑了起來，「不過車會被弄得很泥濘，這一點不好。」

而且，韋處長對那個老總很感興趣，「你放心，交給我了，在下面還不覺得，回了首都，就總覺得錢不夠花，也沒了來錢的路子……正好跟他弄倆錢花花。」

「等等，你來京城了？」孫淑英果斷地打斷了他的話，「既然這樣，晚上一起坐一坐吧，正好我給你介紹個項目經理。」

「合著你是逗傻小子玩呢，」陳太忠沒好氣地嘀咕一和_圖_書句，不過轉念想一想，孫淑英真要一開始就挑明了，他保不準還真的就先麻煩不操作了。

「具體的，你跟他商量吧，不過首先得把人招待好了，」陳太忠笑著回答。

「你可以派財務和工程監理，」陳太忠的態度也很堅決，「運作的事情，就不要摻乎了，咱倆直接商量……人越多，事兒就越沒辦法干。」

「好像還沒停呢，」陳太忠望一望窗外，發現還有雪花窸窸窣窣地落下，就笑了起來，「你這是有得忙了。」

那麼，他第一個電話，就是打給韋明河了，韋處長接電話的時候氣喘吁吁，「可算有個電話進來了……太忠什麼事兒？」

「我是真沒空，」陳太忠怎麼捨得拋開一乾女友？不過他也不想讓懷裡的凱瑟琳看扁老康，於是沉吟一下，「這樣，既然你一個人沒意思，我介紹個朋友帶你玩一玩。」

「到點下班，我管他那麼多，總不能一直下一直掃，」韋明河漫不經心地回答，然後他才反應過來，「你來北京了？」

「那你就得幫著開車門了，」陳太忠笑著掛了電話，心說這老康還真是見縫插針，不過憑良心說，他在京城裡，認識的小人物真不多，有幾個像鳳凰駐京辦張主任這樣的，他也不會讓這些人招待康總——老康沒準還有些生理問題要解決，他不能讓不熟悉的人來拉皮條。

陳太忠其實就是個抱怨，一聽她這麼好說話，心裏反而生出點忐忑來，孫姐的脾氣暴躁是有名ｈttｐs://wwｗ.heｔubｏｏk.ｃoｍ.com的——別是看上我了吧？哥們兒可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鑽石王老五。

「我怎麼覺得，這可能是能力不足的借口呢？」康曉安笑著發話，「中午有空沒有？我教你兩手，保證制得她服服帖帖的。」

「那是一定，看不順眼我都不張嘴，」韋明河傲然回答，這就是他比邵國立可愛的地方，雖然毛病多多，但總體上是個性情中人，邵總跟他相比，傲慢是有餘，但多少有點陰柔。

張馨本來是閑得無聊，拿個相機在別墅里到處拍雪景，聽他打電話，不知不覺就湊了過來，見他掛了電話之後，才怯怯地說一聲，「太忠……我想見一下乾爹。」

「要不咱們去長城賞雪吧？」凱瑟琳猛地冒出一個點子來，「我去過八達嶺三次了，他們說下雪的長城，非常雄偉和壯觀。」

「行行行，聽你的，哎呀，」孫姐嘆口氣，「那我不叫人了，可以吧？」

於是他輕咳一聲，「可能我要帶兩個人……我來京城是辦事的。」

陳太忠可是知道，為什麼自己情緒有點不太穩定，因為……下雪了。

「這天氣，路上車禍少不了，」陳太忠看她一眼，笑著搖搖頭，「等你趕到八達嶺，估計雪都要化完了……以後想去，下雪前提前去。」

他覺得心裏有愧，他真的想此刻就甩手不幹，但是想到北崇正在艱難起步，想到人民還期盼著他帶領大家走向富裕，他心裏的糾結真的無以復加。

「我討厭下雪，尤和-圖-書其在北京，」肯尼迪家壞女孩嘟囔一句，「下的時候很美，雪一停，一過車，黑乎乎的臟死了，反倒是下雨還好一點。」

接了兩個電話之後，他猛地想起，自己該跟孫淑英說一下，關於八一禮堂土地的問題，於是撥通她的電話，「孫姐，恆北軍區那塊地……你留下好大的尾巴給我。」

「你坐著數錢不行嗎？」陳太忠一聽她要派項目經理，火氣騰地就上來了，「這事兒已經夠亂的了，你還要派項目經理……我不幹了行不行？」

「那敢情好，」康曉安聽得就笑了，他在首都挺無聊的，雖然也有認識的人，可心系跑錢的事，不敢敞開玩，現在太忠介紹，那就無所謂了，「最好是中央首長的子女。」

「我就在普林斯公司樓下呢……聽說肯尼迪小姐的助手也沒來，」康曉安在電話那邊淫笑一聲，壓低了聲音發話，「太忠你多用點勁兒，沒準她就願意當個內應？」

他也不想就這麼抻著康總，可是實在沒辦法，事情辦得太輕鬆，別人不知道珍惜，反倒會催生出一些傳言，那這個忙幫得就太沒意思了。

他折騰完張馨，凱瑟琳和伊麗莎白也醒了，忙完就接近八點了，倒是林瑩和後半夜回來的馬小雅睡得香。

「你是忙著跟普林斯的老闆交流呢，」韋明河聽得就笑了起來，陳太忠跟凱瑟琳的關係，他們這個圈子是眾所周知，不過陳主任強悍的名聲在外，又是鳳凰黃的人馬，凱瑟琳的身份也被曝光了，現在沒人敢胡亂動和*圖*書腦筋。

「那我總得派個人過去吧？」孫淑英聽得也火了，「這麼大的項目，我一個人不派，這是做事兒的態度嗎，就算我信得過你，別人還不得笑話死我？」

「我好不容易歇兩天，你也能看在眼裡，」陳太忠推開飯碗，摸出一根煙來，慢吞吞地點上，「你們說忙……誰敢比我忙？」

「我？掃雪呢，」韋明河苦笑著回答，「今天我輪值，還說下雪偷個懶，結果領導讓掃雪，你說這倒霉催的……人不夠，我只能以身作則了。」

京城下雪了，他和幾個女人在一起，倒也不算寂寞，可是小萱萱今天……沒準還會躲在小房間里擦石頭，那是怎樣的一種寂寞？

陳區長穿著棉質睡袍，光著兩條腿在屋裡走來走去，其實別墅里沒熱成這個樣子，不過他很喜歡這種無拘無束、隨心所欲的感覺——真是難得的放鬆。

總之，因為這場突如其來的雪，整整一上午，別墅里就沒人出去，接近中午的時候，康曉安打來了電話，「太忠，有什麼消息沒有？」

一說起下雪，他就要情不自禁地想起唐亦萱，想到那一場關於雪的約定，想到她人前的冷艷華貴，想到她人後的狂放和寂寥。

「還會出車禍，」凱瑟琳抬眼看一下時鐘，苦惱地一皺眉頭，「天哪，真不想上班……伊莎，你說咱們不去可以嗎？」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啊，那塊地，跟朝田的恩怨大了去啦，」陳太忠聽出了她的得意，「你怎麼不提前跟我說一聲，72軍跟朝田關係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