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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

作者:陳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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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7章 解讀

第4237章 解讀

「這千八百萬的買賣,我能看在眼裡?」黃漢祥覺得很受傷,頓了一頓,他實話實說,「總是有點人情看顧,你不要受我影響……」
陳太忠才放下電話,王媛媛推門而入,臉色不是很好看,「頭兒,麻價今天掉到八塊七毛五了,買麻的人也少了很多……咱怎麼辦?」
真是熟能生巧啊,陳太忠感慨過後,想到青江的姜省長雖然沒見過,但是韋處卻是自家弟兄,禁不住喜上眉梢——哥們兒總算有棵大樹可乘涼了,「不過他來了,對我有利。」
陳正奎是團省委的人,雖然跟省長魏天有一些交情,但此人是應運而生的,年紀輕輕能走這麼快,主要是他的根腳正。
第二天,《天南商報》和《恆北經濟導報》發了稿子,而杭峰也確實找到了市委書記馬強,問這個稿子合適不合適發。
但是他的縱容,就讓恆北產生了一邊倒的言論,甚至有人在猜測,是否馬書記在離開之前,有意打壓一下省里今上的勢力。
殊不知,馬飛鳴對這篇報道也不是很知情,關鍵是省委里擅自揣摩上意的人,真的不要太多,看到朝田日報上登了文章,又打聽到二馬書記對此文放行,自然就有人把這文章登到了省報上。
「我就是順口提一句,」陳太忠乾笑一聲,「真沒打您的旗號。」
杭峰二話不說掉頭就走,事實上他也想到了,陽州能有什麼領導?除了李強也就是陳正奎,李強跟北崇的關係不錯,陳正和_圖_書奎和北崇劍拔弩張,也是眾所周知——甚至不少人都知道,陳市長被陳區長拿著煙灰缸,在腦袋上開了好大一個瓢。
然而,再一個問題是:馬強是誰的人?
「這關係還真複雜了,」陳太忠苦笑一聲,有時候他真的很佩服一些人背英雄譜的能力,這是不服不行,曾幾何時,他就認為,黃漢祥眼裡不可能有韋明河這樣的人物。
「也就是這幾天了,你趕緊把招呼打到,」黃漢祥沉吟一下,又說一句,「馬飛鳴也快了,不會超過一個月。」
馬飛鳴是中午的時候才看到省報的,看完這篇文章之後,他抬手招過自己的秘書,「這篇文章,誰打招呼了?」
「還是的嘛,陸海人都不炒苧麻了,麻價下跌很正常,」陳太忠笑一笑,很是有點莫測高深的樣子,「我就跟你說倆字,不賣。」
黃二伯有這樣那樣的不好,但是他有一點好,對自己人,能幫上忙的地方,那是絕對不會含糊的,而且他的消息也相當地靈通。
杭部長得了指示,接下來就遊刃有餘了,他要《朝田日報》不做刪改地發了這篇文章,至於說比其他報紙晚發一天,這也沒什麼了不起。
然而事實證明,想要不受黃老二的影響,也是比較難的。
前一段時期,苧麻的價格猛漲,但是到了五月中,苧麻的價格,慢慢地滑落了下來。
然而這事情還沒完,再過一天,也就是周四,《恆北日報》刊登出了一則m•hetubook•com•com報道,《非典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去重視。》
這年頭,沾上非典話題的,就是非死即傷啊,杭部長親自打電話給李世路,說你這個稿子這麼寫不合適,要改。
馬飛鳴也快了?陳太忠其實知道馬飛鳴快了,但是聽到這話,心裏還是有點震動,「海角鐵路,差不多搞定了,我找了海潮的人操作。」
「你慌什麼?」陳太忠沒好氣地看她一眼,心裏生出了沉甸甸的無力感——真是沒見過世面,「咱北崇買麻,是自己用的,沒想著投機倒把……利陽收麻的那幫人,麻全賣了嗎?」
「有資格去的人太多了,我怎麼能肯定?」黃漢祥笑一笑,「不過其中有一個,是你的熟人……青江的姜緯。」
「基本上全賣了,」王媛媛一攤手,「都是賣給陸海的廠家了,他們內部協商價格,大約是八塊八左右轉手的。」
李世路的稿子,還是傳到了市委宣教部杭峰那裡,沒辦法,這篇稿子的影射太明顯了——「北崇防治非典初期,有個別領導和兄弟單位不是很理解,用語言和行動表示出了反對。」
整個恆北省官場,都感受到了這種風向,心說馬老大這是要挑釁那啥?
有人說,這是新麻快上市了,手裡握著舊麻的人,開始拋售了,本來嘛,七八月分就該收麻了,到時候再大的缺口,也該補上了。
杭部長聽得也是又羞又惱,可是想到小李的老爹,他還硬氣不起來,hetubook.com•com於是就表示,那這個稿子,我要向市委請示一下,今天不可能讓你發。
馬書記細細地看一遍稿子,想了一想之後,淡淡地表示,北崇是樣板,防治非典初期,不被人理解是很正常的……你還有別的事兒嗎?
陳太忠不知道這些,他只知道,自己完成了對李強的承諾,事實上,周四上午的時候,他接到了黃漢祥的電話,「你那個海角的鐵路快點談,鄭文彬要走了。」
陳太忠甚至沒以為,老黃能知道自己在海角談鐵路,「您知道這個事兒?」
這樣的文字,就只差指著某人鼻子開罵了,但是偏偏的,立意正確,讓人無可指摘。
「姜……緯?」陳太忠咀嚼一下這個名字,確實似曾相識,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不是那個諸葛亮死前指定的國務委員。
不為什麼,因為這個麻價沒有到我的想像的價位,年輕的區長微微一笑,「北崇儲備苧麻,是用來生產的,投機倒把的事情……咱不幹!」
但是擱在有心人眼裡,這又是一個風向標,本省的經濟導報和外省的天南商報,為北崇叫屈也就算了,次日,連朝田日報都炒剩飯為北崇叫屈,這意味著什麼?
也許吧,陳太忠也懶得計較,這個話扯開了說,十來八萬字打不住,他心說我就不要影響風笑完本的計劃了,於是他話題一轉,「黃二伯,誰要你跟我買苧麻?」
馬書記沒有明確表態,意思卻是很明顯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和-圖-書他要為陳正奎說話,那就是路線錯誤了。
「這個我知道,你一般都是自己闖,」黃漢祥的話里,似乎有別的意思,不過下一刻,他的話題一轉,「聽說苧麻現在降價了?」
「馬飛鳴走了,是魏天上,還是誰會來?」陳太忠其實挺關心后馬飛鳴時代,要是魏天上的話,陳正奎又要得瑟了。
這個標題,是非常符合主旋律的,不管這一事件如何變幻,陣營如何爭鬥,最終定的調子就是:要認真對待這一場疫病,並且戰勝它。
「那就猜測吧,」馬飛鳴將手裡的報紙丟到了一邊,他堂堂的局委,不怕承擔一些輿論——當然,前提是輿論對他有利。
標題符合主旋律,可例舉的內容,卻是防治非典標兵北崇區,曾經遭遇了種種不理解,現在還有人一葉障目不見泰山,這個態度是不對的,是不可取的。
「青江省省長,老五的人嘛,跟邢華關係不錯,」黃漢祥笑著回答,「你不是跟韋老三的兒子關係挺好嗎?邢華是韋家老大。」
「我問過了,好像是李強和陳太忠在清算,」做秘書的苦笑一聲,「估計是有人胡亂猜測。」
二馬書記是大馬書記的人,而大馬書記則是前天子門生,那麼二馬的陣營,自然也就早確定了——絕對跟陳正奎尿不到一個壺裡,不落井下石就算厚道的。
「為什麼?」王媛媛愕然地看著他。
陳區長要求我這麼寫的,李記者很為難地回答,他很清楚,對上市委宣教部,別扯自己老爹和圖書,扯陳區長才好使——要知道,前一陣宣教部才死了一個科長。
但是北崇沒賣,現在的麻價,就掉到了八塊八到八塊九的模樣,等新麻上市,跌破七塊也正常。
所以,杭峰能猜到馬書記的反應,但僅僅是能猜到,沒有任何用處,他必須要馬強表態,才好做出決定——以後有人翻舊賬,也不關他的事。
那為難北崇的,必然是陳市長,那麼接下來就是另一個問題:陳市長是誰的人?
「你這不是廢話嗎?」黃漢祥老大不客氣地哼一聲,「你找鄭文彬辦事,就是我找他辦事……他賣了你面子,能不跟我說?」
按說北崇這個時候,就該開始拋售苧麻了,當初北崇收麻,每公斤接近六塊一,後來市場炒作到頂峰的時候,每公斤是九塊一左右。
「海潮進海角……嗯,也行吧,」黃漢祥想一想之後回答,「不過海角不比天南,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我只是說他有可能,」黃漢祥卻是從不放棄打擊他積極性的機會,「馬飛鳴走的時間都定不下來,誰敢定下之後的候選人?」
殊不料,黃老二連韋明河的家譜都一清二楚,只不過是記不住韋明河的名字,只知道那是韋老三的兒子。
於是苧麻的價格開始下降,用官方語言來說,就是市場恢復理性了。
「一公斤降了兩毛吧,」陳太忠實話實說,黃二伯這個問題,背後其實還有很多問題,肯定有相關人等找上門了,但是他不想多談這個話題,「鄭書記什麼時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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