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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雪，慢慢地厚了起來，白色也逐漸地變濃。

我擦……陳太忠登時就是一個激靈，然後他才反應過來，這怎麼可能？

「我也是體制內的好不好？」邵國立乾笑一聲，又重重地嘆口氣，「今年2005年了。」

「有些東西，總是強求不來的，你在京城，有你自己的精彩，」唐亦萱幽幽地回答，由於朦朧，她臉上的神情不甚清晰，「我只是想隨緣。」

「早準備好了，」陳太忠一直腰，將她抱了起來，快步走向卧室。

壓了電話之後，他走到窗口，刷地一下拉開窗帘，因為他覺得有點莫名的煩躁。

「陪我看雪吧，」唐亦萱從他懷裡掙脫出來，關了屋裡大部分的燈，只留下一樓客廳的小燈，和二樓走廊處昏暗的廊燈。

「一輩子可不夠，」陳太忠重重地頂她一下，聽到一聲嬌喘，他才抽身而起，笑著發話，「要生生世世才行。」

佳人情重，陳太忠的心中，漾起一絲絲的感動，他探手去撫摸她露在睡袍外的小腿，依舊是那麼細膩光潔而富有彈性，「要是我不來的話……你就真不給我打電話了？」

「修水管的含義，可是很多的，」陳太忠乾笑一聲，踢掉腳上的皮鞋，穿著襪子走了過去，拾階而上。

「快起來，再不起來，又要粘住了，」唐亦萱伸手大力去推他，「還下雪呢，咱們洗一洗，繼續去看雪景。」

我暈，居然亮著燈？下一刻，陳太忠就怔在了那裡。

「來和圖書看下雪啊，」唐亦萱輕笑一聲，感覺到他的大手又要作怪，她才扭一下身子，「我聽曉艷說，你要來京城，天氣預報說這兩天有雪，我就過來散一散心……想著要是能碰到你，就更好了。」

那麼，我要是不來，就是不注重這份緣分了嗎？陳太忠聽得有點無語。

「誰呀？」一個女聲從對講器里傳出，柔柔的。

陳太忠拖一把圈椅來到窗邊，將小萱萱一把抱起，坐在椅子上。

良久，唇分，唐亦萱急促地呼吸幾口，膩聲發話，「水管工，人家有個窟窿流水了，你趕緊給堵住啊……」

不知道為什麼，他越來越覺得，跟邵國立走不到一塊了。

「再過兩三年，那真的是誰都不怕了，」陳太忠放輕了動作，大手在那細膩而極富彈性的肌膚上遊走著，他輕聲發話，「下雪了，總感覺缺了點什麼，就出來走一走。」

蒙曉艷和任嬌是今天上午離開北崇的，不過，小萱萱能提前兩天知道他來帝都，這也正常，他的行程又沒有瞞那倆。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邵國立淡淡地回答。

下一刻，她又輕輕地一嘆，「不知道，也許打，也許不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知道，想你了，所以就來了。」

「洗一洗可以，」陳太忠討價還價，「不過看雪景的時候，咱也不能讓窟窿流水，還得堵著。」

「你願意抱，那就得抱一輩子，」唐亦萱幽幽地回答。

不過他總覺得，這種算www.hetubook.com.com計有點滑稽，合著將來的國家領導人，只能在6字尾7字尾，或者1字尾2字尾的年份出生，這真是……把投胎和生育當作了一門政治藝術。

窗外雪花，紛紛洒洒地飄落，宛若一副動態的畫卷，偶然有一股怪風吹過，雪花在空中盤旋翻滾著，卻是讓整個畫卷顯得越發的生動。

「你個無賴，」唐亦萱笑著罵他，「咱們好好坐著，看一看風景嘛，很難得的。」

「五十尾太多了，娃娃魚已經上省特供了，十來尾倒好說，」陳太忠有氣無力地回答，你這小子，丁小寧開發素紡、狙擊曼內斯曼的收購，我都能帶你玩，你也賺了不少錢，這種稀缺資源上，你就不要為難人了行不行？

「那得抱著你看，這是最低要求了，」陳太忠討價還價。

「哈哈，」唐亦萱開心地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啥都不怕呢……噝，輕點。」

他本來是存著調笑的心思，可是走上樓之後，看到她眼角眉梢的笑意，禁不住探手將她攬入懷中，輕嘆一聲，「好像有點瘦了。」

下一刻，他就是一怔，窗外飄飄洒洒的，有雪花在飛舞，地上也有了一層薄薄的白霜。

「你這線放得有點太長了吧？」陳太忠的驚訝，有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

「有，」唐亦萱慵懶地回答，「我已經想好了，你要是今天能來，將來咱們週遊世界的時候，我不管你帶些什麼人，因為我知道，我在你心裏的份和*圖*書量了。」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相擁著，誰也不想說話，似乎也要融入這幅風景中一般。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太忠才滿足地輕嘆一聲，「幸虧一時衝動，要來這裏看一看，才沒有錯過……你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我知道你想我，所以我就來了，這就叫心有靈犀一點通，」陳太忠輕笑一聲，一側頭，大嘴就重重地吻上了那小小的櫻唇。

幾分鐘，兩人又坐到了窗檯處，相擁著看窗外的雪景，陳太忠摩挲著小萱萱冰涼的小腿，輕笑著發問，「今天我跟你這麼默契，有啥獎勵沒有？」

小萱萱肯定是不在的，但是既然來了，他並不介意打一把方向，去門口轉一下吧，只當是這個京城的雪夜裡，對她的思念了。

要去哪兒，他真沒想，只不過就是放下車窗，一邊聞著下雪的氣息，一邊在公路上緩緩地行使著，看著公路上薄薄的雪層，被前面的車輛碾為黑色粘稠的泥水，又任由那黑色的泥水甩向車的前窗。

而此刻，他的心情卻是相當平靜，想一想，他又問一句，「怎麼想起這會兒來京城了？」

「我了個草，」陳太忠還真是被這種強悍的邏輯眩暈了，好半天之後才反應過來，「你打算生個政、治局常委？」

怎麼會來這裏呢？然後他就反應過來了，這個小區里，唐亦萱也買了一幢別墅，只不過太多時候沒有人用。

下一刻，院門就打開了，他將車開到樓門口停下，發現大門和_圖_書也開了鎖，少不得一推門走了進去，「查水表，查水表。」

真是……下雪了啊。

「我小區的水管工，有人舉報你家跑水了，」陳太忠放粗嗓子，悶聲悶氣地回答，「開門！」

愣了好半天之後，他才將車停在了路邊，走上前去按門鈴。

「不是修水管的嗎？」聲音從二樓傳來，緊接著就是一聲輕笑。

有一種莫名的衝動，猛地湧上心頭，他走下樓換了鞋，穿著白天的那身衣服，來到車庫，駕駛著馬小雅的寶馬車，緩緩地駛出小區。

下一刻，她按動開關，厚厚的窗帘緩緩拉開，她買的這棟別墅，二樓是寬大的落地窗，一眼望去，風景盡收眼底。

少不得他探手伸進她的衣領，大力地捏揉了起來，「我讓你再使壞，嚇得差點軟了。」

「起碼爭個副省吧，」邵國立坦坦蕩蕩地回答，很有一點「你真是土鱉」的味道，「今年生下孩子，他五十七歲的時候正好換屆，可以博一下，過兩年生的話，他趕上下一屆，那就說啥都沒指望了，五十五歲不上副省，提前就二線了。」

京城真的太髒了，不過這種雪中的空靈，我喜歡……陳太忠漫無目的地開著車，覺得腦子裡一片寂靜，不知不覺，他的車就駛入了一個小區。

「那行，我知道了，」陳太忠徹底無語，這京城的衙內，眼光就是遠，連孩子的出生日期都要卡——但是怎麼說呢？這也是不讓孩子輸在起跑線上的意思，不能先天不足。

她真是這麼打和*圖*書算的，他若今天能來，那便是她今生的冤孽，無法逃脫，她也願意去直面他的其他女人，當然，現在不行……

「再待一會兒嘛，」陳太忠略帶一點無賴地回答，「馬上就又可以啦，到時候省得找路了。」

「你根本啥都不知道，」邵國立低聲回答，聽起來有點意興索然，「05年了，我得儘快要孩子了，六十七年以後，他能趕上七上八下里的七上。」

「我結婚，給我弄五十條娃娃魚，」邵國立發話了，「我打算擺一百桌，但是也不為難你，只要五十條。」

唐亦萱站在扶手處，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她身著白底淺紫色的睡衣，頭上包著一塊淺黃色的毛巾，看起來是剛洗過澡，兩條白生生的小腿被欄杆的陰影遮擋著，看得不甚分明。

「別這樣，尚彩霞在呢，」唐亦萱低聲警告他。

「我知道，你是75年的，三十而立了，」陳太忠哼一聲，「三十歲不結婚的也有的是，你著什麼急？」

不過哥們兒還是來了，這就是緣分！他有一點慶幸，下一刻，他又覺得自己有點委屈，去年此刻，也是飛雪的京城，因為想起了懷中的佳人，他的心情相當煩躁，將董飛燕等人鞭撻成一攤軟泥。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卧室里的聲響才漸漸地平息，又過了十來分鐘，唐亦萱的聲音懶洋洋地響起，「快出去吧。」

「哈哈，癢，別摸得這麼輕，」小萱萱的腿胡亂地踢動，在雪光的映射下，劃出幾條的弧線，雜亂卻又不失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