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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知道早說，陳太忠很是無語地嘆口氣，早知道那貨的生死這麼重要，哥們兒去年就參加一趟時裝周旅遊，順便結果了那廝。

「我……我，」陳太忠遲疑一下，還是發問了，「薩達姆這次，能不能活下來？」

所以他也不好直接聯繫領導，不過聽李處長如此說，他就有點為難地表示，「有幾條魚比較大，是送給總局領導的，你看？」

兩人在窗檯前，賞雪直到十二點，才又回到房間，又來一次之後，赤著身子，交股疊頸沉沉睡去。

「我明白，以後多聯繫吧，」李處長壓了電話。

陳太忠有點不高興，不過想到李處長雖然說要幫著分，但總還是要請示領導之後，才會接收，這就不是說要獨吞什麼名義——領導不答應，他也不敢收。

「回頭再說吧，回頭你幫我關注一下，」孫淑英似是不想多說，「你找我問什麼事？」

也正是因為有此考慮，陳太忠只給科技部十八條娃娃魚，而給了林業總局五十條——許可證就是總局頒發的，給得少了，那是目無領導。

「十五條吧，」陳太忠不得不討價還價，以表示這個東西稀缺，事實上北崇發來的娃娃魚，也才一百條出頭，他是真不敢胡亂答應，「再給您家裡送三條大的。」

正是因為如此，他接觸的相關幹部，就是動物保護司這幫人，總局的分管領導，他根本都沒見著，事情就辦了。

「我是那種人嗎？」陳太忠白她一眼hetubook.com.com，心裏卻是在暗暗僥倖。

最後一個，是青禾區賣給丁小寧的五百畝森林，京華房地產目前只是在捂地中，錢已經給了，但是沒有進一步開發。

「哦，是這樣啊，」孫淑英的層次在那裡，一聽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好像是必須死了……他就不可能活。」

或者……現在也來得及？陳太忠將寶馬車緩緩地開進不遠處一個臨時停車位，細細地盤算了起來。

而北崇要搞的油頁岩煉油，之所以能爭取立項，原因就是基於國家的石油戰略安全。

他又賭咒發誓說沒有，不信你就回來，反正我也不在。

以後多聯繫？陳太忠聽話聽音，就盤算了起來，這傢伙應該也猜到了，我是擔心有第二家娃娃魚養殖基地出現，所以才要我多聯繫。

「那麼……他什麼時候才能死呢？」陳太忠接著發問。

這場雪下得不小，後半夜停了，但是現在又開始零零星星地飄雪花，他一邊開車，一邊給各個聯繫人打電話。

「我知道快了，可是前年我就知道快了，」陳太忠無奈地嘆口氣，「我也快離開北崇了。」

「朝田進展挺順利吧？」陳太忠略帶一點奇怪地發問，「沒聽說有什麼不合適的。」

下一刻，衛生間的門輕響一下，陳太忠渾身赤|裸地走出來，看到她醒了，他微微一笑，「早上想吃點什麼？我去給你做。」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安部長在電話那和-圖-書邊嚴肅了起來，「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也不好過問太多，你放心好了，快了。」

陳太忠跑娃娃魚項目，主要接觸的就是動物保護司的人，中規中矩地把事情辦下來的。

不過，各部門的職責不一樣，這也沒啥可比性。

害得馬小雅又走到一邊，問他是不是李雲彤那個老女人在家，不想讓我回去？

五十尾娃娃魚，僅僅換取了一個「可能不說壞話」的允諾，感覺真是有點划不來——科技部那邊，十八條娃娃魚，就指望著要開油頁岩項目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唐亦萱才輕聲發問，「明天……不能這樣了吧？」

「送到我家，家裡也不會做這東西，」安國超想一想，又吩咐一聲，「那就十八條，下午吧，你把娃娃魚帶過來，聯繫陶司長簽收。」

但是，聯繫你丫有用嗎？年輕的百里侯深表懷疑，總局開第二個試點，你攔得住嗎？

考慮一番之後，他撥個電話給孫淑英，「孫姐，問你個事兒。」

當然，唐總理的面子，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不過整個過程，非常地有板有眼、順理成章——若是沒有這個面子，結果……那也不用說。

「也許吧，」唐亦萱輕喟一聲，她低下頭來，看著自己垂在大腿上的手，雪光映到她的手上，黑色的指甲清晰可見。

「領導們也不稀罕，就送給我們司得了，」李豐跟陳太忠打過交道，倒是直來直去獅子大張嘴，「五十條魚，我和-圖-書幫你分了吧……怎麼樣？」

「嗯，你說，」孫淑英一點不帶含糊的，不過緊接著她就說，「你北崇的城區改造攤子挺大，不過朝田這邊，你也幫我盯著點。」

說來說去，還是林業總局見這種東西太多了，別說娃娃魚肉，就算熊貓肉，應該也有領導吃過，靠什麼吃什麼。

「還有些工作，想向您彙報一下，」陳太忠有點不甘心，十八條娃娃魚送出去，總不能連個面都不見吧？

不過這一場雪，打亂了太多人的生活節奏，只有安國超相對好一點，他聽說北崇帶來了十條娃娃魚，就笑著說，「正好最近有會，十條不夠，拿二十條過來吧。」

想通此事之後，他又給其他自己要聯繫的人打了電話，這次，動物保護司的人有了反應，「這場雪下得……門口好幾起車禍，領導們不在，等他們來了，請示一下再說吧。」

兩人難得地粘膩了一個早上，直到九點鐘，陳太忠才戀戀不捨地離開房間，開始了工作。

這真是意外之喜，陳太忠默默地摟緊了懷中的佳人，他知道小萱萱其實是很感性的，一直以來，他也有點頭疼，如何讓她跟自己的其他女人相處——他捨不得她受半點委屈。

於是他笑著回答，「本來去年就該來的，不過那時候產量太少，拿不出手，今年想多拿點，省里又點了特供。」

「早晚有一天，在那之後，能天天這樣，」陳太忠避重就輕地回答，「可能有一些其他人，但和_圖_書是我知道，其實你喜歡熱鬧。」

「你沒走？」唐亦萱小嘴微張，懶洋洋打個哈欠，「還以為你半夜偷跑了。」

現在朝田的房地產業也在強勢地崛起，陳書記在那裡起碼有四個關注對象，一個是馬穎實、孫淑英開發的八一禮堂地塊，一個是省科委的房地產，還有一個是糶米渠的人事廳宿舍以及北崇辦事處。

他不找別人，而是找孫淑英問這個問題，原因很簡單，孫姐出身軍人世家，對國內外形勢，尤其是軍事和國家安全方面的，應該有很靈通的信息。

不過想到總有一些人，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他就有點明悟了——你攔不住，少幫對方說兩句好話，這就是成績。

「你……你，」孫淑英登時就無語凝噎了，她也遲疑一下，才狐疑地發問，「太忠你想啥呢？你只是個區長！」

現在已經是一月份了，趕上今年2、3月份的四大時裝周，這並不是問題——難點是，怎麼天衣無縫地嫁禍給美國人。

這四塊地里，數京潮房地產開發的八一禮堂賺錢，市中心地段，地塊又大，兩個老闆背景深厚，相較科委房地產的多災多難，這塊地可謂一帆風順。

薩達姆會不會死？陳太忠聽著手機里傳來的掛斷聲，一時間有點無語凝噎，哥們兒需要操這種美國心嗎？

「馬穎實幹什麼吃的？」陳太忠聽得有點奇怪——這塊地也能有釘子戶？

他午夜三點的時候，回了一趟五棵松，發現大家都沒回來，於是heｔuｂooｋ.ｃom.cｏm打個電話通知馬小雅，說下雪了，路上不安全，你不用回來了。

不過下一刻他就反應過來了，這個心他還真是得操，薩達姆已經被美國人抓到了，這可是伊拉克的總統，是世界上原油儲量佔據第三位的大國。

待到凌晨六點多，唐亦萱迷迷糊糊醒來，卻發現身邊的人兒，已經沒了蹤影，禁不住輕輕地嘆口氣——真的留不住你嗎？

接下來，兩人就那麼靜靜地坐著，似乎已經跟窗外的雪景融為了一體。

命運還是得掌握在自己手裡，陳太忠拿定了主意，娃娃魚項目姑且不說，油頁岩的項目，我必須得抓緊了，儘快出國走一趟。

「有釘子戶，」孫淑英嘆口氣，「有一點點棘手。」

「就是今年的事兒，」安部長居然給出了期限，想一想之後，他又補充一句，「其實你可以去打聽一下，薩達姆會不會死。」

他前後推算了差不多十來分鐘，將各種因果想得通通透透，然後做出了決定——那人將會「意外地」死於美國人之手。

「我就是想問一下，」陳太忠淡淡地回答，「他能不能活，關係到我北崇油頁岩能不能立項，我必須關心。」

擱了電話之後，他才又想起，自己被傻大姐逆推，似乎也是在一個冬天的晚上，不過，那是前年的事情了。

他跟薩達姆沒有一絲一毫的個人恩怨，想殺人也不過是為了加劇那裡的動蕩局勢，動蕩一起，而美國又不可能退縮，這一來二去的，石油安全問題就凸顯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