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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陡然停住了劍，躬身彎腰，虔誠地向李淳行禮。

陸曼娘微微點了點頭。

到得後來，他每出一劍，身上都會冒出鮮血，但他像是完全感覺不到痛苦一般，只是沉浸於劍道的神妙之中。

「而道既分明，萬物繁衍，卻需要管理，這時候便有了孔子。」

眾人瞧見這強橫霸道的劍客，此時竟成了磕頭蟲一般，也是傻了眼，瞧向李淳的目光，更是崇敬。

魔道在此時，乃是天地至道，絕無虛假。

吉祥大急。

雖然早知道隨著李淳的前進，終究會撞上這位一心求聖道而走偏的黑神白神，但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會這麼快。

素盞元平的攻勢越來越猛，但他的笑聲卻也越來越爽朗，額頭陰翳，一掃而空！

「上師指教，銘記於心，今日方之我是我，此等大恩，不能為報！」

「這個……在下就不知道了……」

「他要做什麼？莫非是要跟少爺決鬥？他乃是太乙巔峰，少爺如何是他的對手？ｈｅtｕboｏｋ.coｍ•ｃom這太過分了吧？」

他屈膝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四個響頭。

生靈既多，繁衍生息，卻不免陷於困惑，「我是誰？我從何而來？我又要往哪裡去？」

「但是魔道創世之後，卻不能得生，只有不斷地破壞……」

「我只聽黑神白神說過……成聖之道，在上師你一人之身……」

——他在斗劍之中，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力量，在魔界這惡劣的環境之中，自然生存不下去。

盤古開天闢地，乃是創造一切的始祖，力可創世，所以定下這世間弱肉強食的法則，推到極處，卻是魔道。

說完了話，他就要萬劫不復。

「天地之中，聖人有五。」

如果這擂台，黑神白神要下場，那不就是明擺著欺負人嗎？

「魔道創世，固然有些諷刺，但其實也只有魔道，才可能完成創世這一偉業。」

這是哲人沉思的問題。

素盞元平刺出最後一劍，恰如寂滅的可怕和-圖-書劍招，在劍光之中，甚至能夠看到天地毀滅，地獄火焰的可怕景象，依然被李淳輕而易舉的化解，在春風之中，散成片片綠色。

他的目光，在李淳身後諸人身上掃過，用力地點了點頭。

他再磕了一個頭，意甚虔誠。

這就是道，是生靈對世界的理解。

「這座擂台，乃是無上因果所致，你們每一個人，都要進入這座擂台，與自己宿命的對手交戰。」

素盞元平此言一出，眾人目瞪口呆，一起驚呼起來，待要追問，素盞元平已經完全消失，再無一絲存在的痕迹。

「創造生靈，造人補天，乃是萬物之母。」

素盞元平嘆了口氣，身形漸漸變得虛無，眼看就要被魔界巨大的力量，撕扯成碎片，再無存在的蹤跡。

他們不敢置信地瞧著李淳，如今他們都已經成了天仙，自然知道所謂成聖，是何等概念，李淳雖然厲害，短短十年，從一介凡人，踏足金仙之境，實在是了不得，但成聖…和圖書…哪裡是那麼簡單？

「是！」

「好啊！」

李淳何德何能，竟然可以說是成聖之道，在於一身？

素盞元平不敢抬頭，恭敬回答，「朝聞道夕死可矣……上師所傳，讓我能見劍道至境，又許我劍道印記傳承，于願已足，只可惜看不到上師成就至道，踏足聖境，這是我罪孽所致，也無可怨尤。」

素盞元平的身軀已經撕裂，只剩下半個頭顱，在魔界的颶風之中，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黑神白神，已是太乙巔峰，距離無上全能的聖人境界，也只差一步。

成聖之道，在你一身？

「什麼？」

「曰盤古、曰女媧、曰老子、曰孔子、曰釋迦牟尼。」

當世界毀滅，陷入一片靜寂之時，釋迦牟尼，方能真正成聖。

李淳微微點頭，沒有避讓。

「……這一座擂台，必須是你們每個人都全勝，方能最後見到黑神白神，得到最後兩件材料，煉成五色彩石。」

只要是闡述天地的道，都歸於老子一和*圖*書人，他名為老子，實非老子，他可以是蘇格拉底，也可以是亞里士多德，也可以是莊子，也可以是黑格爾，甚至可以是馬克思。

這四種大功德大偉力出現，才造就了四位聖人，本來這世界已經完整，但卻又缺了歸宿之處，於是有驚才絕艷之輩，如釋迦牟尼，悟出涅槃之道，得黃泉死寂之美，明白了世界的歸處，這才有了第五位聖人——但只能說是未來的聖人。

「多謝……多謝……」

「嗯。」

李淳收劍，「你是奉命而來，劍也看了，性命因果，也已了結，那有什麼話，就趕緊說吧。」

「你殺人如麻，一生為惡，罪不容赦，不過劍道可傳，我會為你留下印記，今日殺你，你不要怪我。」

孔子定綱常，以社會之法，否定了盤古魔道的弱肉強食，以此來定秩序，從此世界穩定，因此而成聖。

就算把所有人捆在一起，也絕對不可能是太乙巔峰的對手！

開闢、創生、得道、秩序。

「老子悟至和*圖*書高之理，闡述哲學之道，這才成聖。」

「弟子怎敢責怪上師？」

嗤！嗤嗤嗤嗤嗤！

對於李淳他們的行動，縱然不能說是瞭若指掌，但要是有心了解，也不可能不知道。

他的劍，恣意汪洋，自成一脈，縱然險惡，卻像是從惡中綻放出來的花朵，在劍道的世界裏面，釋放著燦爛的光華。

五種大道，已是極限，旁門三千，頂多不過太乙。

——當然既成了聖人，便已無名，所謂稱號，也不過是眾生對他們的代稱而已。

素盞元平低首，「不敢隱瞞上師，不過黑神白神兩位，也並無欺瞞之意，如今魔之魂與仙之血都在他們的手裡，他們要擺下一座因果擂台，與上師你放對。」

開天之時，篳路藍縷，唯有不顧一切，只求結果，才能成功。

開天不能說是創造，只是從原本的混沌之中，大肆破壞，這才有了天地的環境，等到天地初成，這時候魔道就有些不合時宜。

這是師禮。

「好啊！」

女媧應時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