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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以前這幫傢伙看到自己，一個個就像獵狗看到肉包子，直流口水。今天怎麼像老鼠見到貓了？

小火一脫離魔掌，便刷地飛進阿鬼的懷裡，吱吱悲鳴，打滾求安慰。

左莫停下腳步，目瞪口呆地望向蒲妖。

原本志得意滿，紅光滿面的蒲妖，表情陡然僵在臉上。

睜開眼，啪，一個溫暖柔軟像氣泡一樣的東西，撞進他懷裡。

蒲妖神色不善，陰鷙的血瞳，帶著森森寒意盯著衛。

左莫呆若木雞。

衛的動作從容，表情認真，能讓人感受到他的真誠。

左莫呆若木雞，愣在原地，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硬生生把妖嚇退出十指獄。

衛坦然迎上蒲妖的目光：「如同我們的約定，我並未傳授他魔功。」

「他他他……」

當左莫來到獄戰場外，他不禁愣住了。

「不記得了。」左莫搖頭：「我正想問問你，那天到底怎麼回事？」

「大人您不記得了？」蒼澤小心翼翼地問。

左莫一頭霧水，這幫傢伙到底怎麼了？難道自己身上有什麼嚇人的東西？

那縷詭異的紫芒，似乎又壯大不少。雖然不知道紫芒是什麼，但是左莫知道它對阿鬼的身體大有好處。第一次遇到昏迷的阿鬼，他便發現這縷紫芒的奇異之處。

「哈，找到了！唔唔，正常就好，正常就好。」左莫鬆開手。

獄戰場冷冷清清，看不到幾個人影。雖說中間發生了什麼他記不起來，但那天獄戰場外圍了里三層外三層的妖，他可是記得很清清楚楚。

等和_圖_書等！

難道……那天發生了什麼？他心中疑惑更重，他剛想叫住一妖問問清楚，哪知道那位妖看到左莫伸出右手，臉色陡然慘白，目光渙散，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不見。

這廝到底什麼來歷？一出手便是六品法訣？

「我的意志！」

左莫表情頓時變得有些怪異，他一把捏住這個金黃色的小傢伙，放到眼前。小火似乎想起某些慘痛的記憶，柔軟的身體陡然僵住。片刻之後，才弱弱地吱吱幾聲，討好地看著左莫。

左莫露出滿意的表情，這傢伙挺上路的嘛，接過光球，一部法訣如同流水般在他心間流過。細細一琢磨，他便不由露出異色。

雖然《達迦金身》是一門禪修的法訣，但是對他也是大有參考的價值，更何況，他手下也有禪修嘛。宗如不就缺一門好的禪修法訣么？宗如野路子出身，還能修出神通，現在加上這部六品禪修法訣，肯定能夠再進一步。

「《達迦金身》？禪修的？」左莫想了想，道：「你可別隨便拿一套破爛法訣來糊弄我！」

「狡辯之詞！」

衛沉吟道：「我有一套禪修的《達迦金身》，不知可否？」

「那怎麼沒人來？」左莫奇怪地問。

他的神情凝重起來，他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麼。可無論他怎麼用力，也想不起來。思索片刻，他進入識海，蒲妖那廝一定知道。

半晌，他回過神來，挪動腳步，走進獄戰場。

蒼澤吞口水的聲音更響，他的目光充滿敬畏，臉上神情甚至和_圖_書帶著幾分驚恐：「那天……那天，大人連斬二十六妖！結果……結果……把……把所有……所有報名的妖全都嚇跑了！」

「記住你的處境，不要嘗試激怒我。」蒲妖血瞳微微眯起，冷冷地開口：「你的破碑被我封了，我雖然毀不了它，嘿嘿，但是惹惱了我，你可以好好想想。」

小火滿臉悲憤。

獄戰場的擂台到底怎麼樣了？他很好奇，心中亦充滿了疑惑，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自己完全記不得了？剛才太激動，忘了問蒲妖，不過既然來了荒獸棋盤，問南玥和蒼澤也一樣，他們肯定知道。

「您可以先驗貨。」衛神色平靜遞過來一個光球。

「我我我……」

到手一部六品法訣，左莫的心情更加愉悅。他一開始就猜出了衛的身份，因為他注意到墓碑上封印的光芒。雖然蒲妖平時囂張得很，但是也不可能隨意帶著別的神魂進入他的識海。想當年，就連蒲妖進入他識海，也是好一番動靜。怎麼可能自己沒有任何察覺，識海里就多了個人？

蒲妖身旁，竟然多了個人！

獃獃看了半晌，左莫忽然勃然大怒，一個箭步上前，指著蒲妖破口大罵：「你這個憊懶吃貨，丫的不付房租哥也忍了，現在居然還帶了一個傢伙來？你真當哥的識海是免租房？啊哈！連招呼都不打，你還真以為這是你家？」

「您的誇獎，是衛的榮幸！」衛朝左莫行一禮。

吱吱聲戛然而止，噗，一縷金紅色的火苗，從小火身體噴和_圖_書出來。

阿鬼還是老樣子。左莫心中嘆息一聲，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到雲海境。他走到阿鬼身邊，又替阿鬼檢查了一遍身體，臉上不禁露出幾分驚喜之色。

發生了什麼？

不至於啊！

不過左莫顯然不吃這一套，他很乾脆地搖搖頭：「衛？沒聽說過。」不等衛開口，他接著道：「我也不管你從哪來，我們現在來談談房租的問題。」

「你不需要威脅我。」衛並不畏懼：「我的誓言，從未違背過。」

左莫心中充滿得意。

「小火？」

更何況，他注意到蒲妖對待衛的態度，充滿不善，但是沒有更過激的行為。再聯想到蒲妖進入他識海時那個蒼涼古樸的聲音，答案呼之欲出。

「很合理，請說。」衛沒有反駁，很利落地點頭。

紫芒有壯大的趨勢，這是好事，左莫的心情頓時晴朗了不少。唔，自己現在該干點什麼呢？左莫皺起眉頭，感覺有點怪異，自己怎麼可能無所事事？

左莫回過神來，揚揚眉：「唔，不錯！算你一年房租！」接著對蒲妖撇撇嘴：「蒲，好好學學，你看人家多上道。」

可……

「大人！」蒼澤看到左莫，立即驚喜地跑過來。

為什麼後面的內容，他就記不起來了？

左莫像是做了個極長的夢，一個紅色、金色的夢。漫天的火焰，耀眼的金色光芒，充斥著整個夢境，再具體的內容，他就記不清了。

左莫低頭，只見一個金黃色的小傢伙，在他懷裡撒歡。

在獄戰場外圍遊盪的幾個身影，忽然看到左莫，ｈｔtps://wｗｗ.hetuｂoｏk•cｏｍ.cｏｍ個個臉色無不是大變。那模樣，就像看到鬼一樣，他們的目光充滿驚恐和畏懼。

「南玥去修鍊了。我們輪流守著，在等大人您呢。」蒼澤見左莫神情不善，連忙道：「這裏……這裏……」他一時之間，找不到詞語來形容，硬是卡住了。

「我是衛，向您致敬。」對方站起來，向左莫行一禮。

「誓言是意志，不違背意志的手段，有如槍矛，並無對錯。」

外圍的陣法，和那天沒什麼變化，直到他走進擂台區，才看到蒼澤。偌大的擂台區，蒼澤一個人孤零零在坐在那。

「他什麼他？小蒲蒲，你太讓哥失望了。想當年，無空山下，那個紙鶴婆娘那麼厲害的幻陣，哥都心如磐石，毫不動搖！區區一個男色，你就繳械投降了！知道你為什麼是一個老古董，哥卻是笑傲江湖縱橫天下的小莫哥么？告訴你，人和妖是有差距的！」

「唔。」他應了聲，接著看了看周圍，皺眉問：「這裏怎麼回事？南玥呢？」

心情愉悅的左莫，並沒有忘記自己眼下最著急的事，顧不得仔細研究剛到手的好東西，急匆匆地趕往荒獸棋盤。

當真是小火！左莫眼神鬆弛下來，不過旋即好奇起來，這傢伙怎麼變成這般模樣？原本紅色的身體，如今變成金紅色，體形又縮小了幾分。

「你怎麼搞成這模樣了？」左莫好奇地問，小火連忙吱吱叫個不停，可惜左莫一句也聽不懂。左莫也不管，手指一陣亂捏，嘴裏嘟囔著：「忘了在哪個地方了……」

這這這…和-圖-書…

「連斬二十六妖……」

進入識海，左莫不禁咦的一聲，識海似乎有些變化啊。不過此刻他沒有心情去關心識海，徑直朝蒲妖所在的地方奔去。

……

這是……

想到那天的情景，蒼澤的身體不自主地戰慄。

左莫罵完之後，只覺得渾體舒暢，說不出痛快，尤其是看到蒲妖一臉懵然的模樣，滿足感、勝利感油然而生。鼻腔里發出一聲冷哼，他揚起臉，乜了一眼蒲妖身邊的男子：「你誰啊你？」

「哈！我喜歡乾脆的人！」左莫眉開眼笑：「很簡單，唔，你可以用各種有價值的東西充當房費。比如法訣、妖術，晶石、珍稀材料也可以。」

「嘖嘖，真清高！清高用偽裝大人這種不入流的手段？」

「我們輸了？」左莫問。

蒼澤吞了吞口水，搖頭：「沒有。」

他心中一突，難道是擂台黃了？

不對！他目光一凝，他忽然想起來，荒獸棋盤擂台！記憶猶如決堤的洪水，越來越多的事情被他想起來。沒錯！荒獸棋盤！擂台！

蒲妖被左莫劈頭蓋臉的破口大罵徹底罵懵了。

他原本只是打算能不能小敲一筆，沒想到衛出手大方超乎他想象，一出手就是一部六品法訣，哈，賺大了！

六品法訣！

「我什麼我？知道這是誰的地盤么？哥的識海！丫的行啊，渾身上下，一個晶石都沒有，天天還擺出鼻孔朝天的傲嬌樣？小樣，哥早看你不順眼了，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嗯哼！現在連小弟也帶上了？」

左莫不看蒲妖黑得像鍋底的臉，趾高氣揚地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