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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章

作者:徐公子勝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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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蠻荒時代 第六十一章 數錯了

第一部 蠻荒時代

第六十一章 數錯了

虎娃答道:「你們村的寨牆,連同寨門在內共有六個大的缺口,現在想完全修復已經來不及了,只有儘力先加固其他的地方。所以至少需要七名高手,其中六人各自率隊守護一個方位,剩下一人居中策應、隨時支援各方。……我算一個,最少還需要再來六個人。」
白溪英之子白溪虹插話道:「開出什麼樣的條件,才能請來我們需要的高手呢?」
白溪英也進來坐下了,他身後還跟著獨子白溪虹。大敵當前,田逍倒也沒扯什麼私人恩怨,說的就是村寨布防的事情,要趕緊組織族人打造武器。不必要求像軍陣中的專用軍械那麼堅固耐久,挑選雞蛋粗細的硬木長桿,尖端開槽嵌入磨尖的石矛頭綁緊,作戰時大家站好隊形,鼓起勇氣向前直刺便行,這還要經過一些訓練。
族長父子的臉色皆難看無比,但虎娃卻發現田逍露出了笑意,只聽這位老漢撇嘴道:「怎麼不可能?小先生提出的條件,是最起碼的報酬。……白溪虹,你也是一名修士,自以為高高在上、遠比普通族人尊貴,那是否願意為了別人去拚命呢?這種代價,你捫心自問,自己會不會答應!」
白溪虹冷哼道:「按照小先生的意思,私產最多者應付出代價最多。那麼明日我就將祖上所留的器物皆運到城郭中,若這些私產已不在村裡,您又該怎麼說呢?」
虎娃:「第二起慘劇與第一起慘劇,是同一伙人所為嗎?」
田逍:「據說有五十人左右,都矇著面。」
這是他離開蠻荒進入巴原后所遇到的第一件事,不僅是在幫忙,而且他還想將其中種種情由搞清楚。它為什麼會發生,都是什麼樣的人、帶著什麼樣的目的和慾望參与其中?
那三戶人家是分家各自立戶的三兄弟,其中還有一名三境修士。但是流寇中顯然有修為更高者,鬥法戰而勝之,有目擊者看見了法寶騰空、在院牆上方盤旋交擊所發出的光華。
如今又過去了兩年時間,再也沒見到流寇出沒,很多人則認為他們早就走遠了,否則怎麼可能就是查不到呢?這也是虎娃的疑問,他問田逍道:「第一次慘劇,有目擊者,那流寇大約有多少人?」
假如民間的某位散修足夠出色,當然會有很多人願意籠絡他,也會有大派高人願意將之收入門下。可還有很多修為平平者,若資質一般,或者年事已高、巔峰不再,繼續修鍊下去也難有繼續突破的潛力,往往也只是在當地自行修鍊。
白溪虹:「我們家拿出法寶,那其他人又能付出什麼?」
虎娃年紀雖小,可每次很認真地地說話,彷彿總給人一種不容置疑的感覺。薇薇終究還是將皮袍抱走了,但她也沒敢就這麼直接穿上,估計是拿回家收起來了。
虎娃招呼道:「是的,我和逍伯正在討論如何守護村莊,有些事情還得找你商量才能決定。」
田逍一攤雙手道:「您問我,我又去問誰呢?當時沒有留下一個活口,有人認https://m•hetubook•com.com為是同一伙人,有人也認為不是。」
虎娃:「他們根本就沒躲起來,就是當地人!」
白溪英又問道:「共工大人,請問我們還需要再請幾位高手呢?」
讓全族付出代價,這當然是對的,但只有你們家能出得起這些東西啊!我們保護的不僅是族人與族中之物,也在保護每戶人家的私產,那麼私產最多者,也理應付出最多。你們家既然有這樣一批器物,全族的人私產加起來,恐怕也遠遠趕不上。」
雖然理論上有四境修為便可自己煉製法器,而實際上煉器之道並非人人所擅長,既要去尋找天材地寶、耗費煉製之功,而且一不小心還會毀損。就算已有法器在身者,像這種寶貝,誰又會嫌多呢。?
這兩起慘劇相隔時間一年多,事後皆沒有留下任何線索,雖然高城與飛虹城都曾派人追查,卻沒有任何結果。第一起慘劇發生后,有人懷疑是仇殺;當第二起慘劇發生后,人們才意識到這一帶出現了一夥兇殘的流寇。但也有人認為,這根本就是兩起事件,因為情況完全不同。
虎娃點頭道:「您這不僅是在為白溪村考慮,也是為附近這一帶所有村寨的安危著想。但有一個問題,假如那些流寇沒來呢?我們就算請來高手助陣,那些人也不可能永遠呆在白溪村,若下個月流寇不來,報酬還給不給、人還留不留?」
世上還有很多修士,他們曾受人指點或得到某些傳承,邁入初境得以修鍊,但並不屬於哪個大型的宗門,很難得到各種資源支持,這種人往往也被稱為散修。只要能邁入初境得以修鍊,都會受到人們的尊敬,可免除城郭與國中的勞役,但未必都會受到各宗門的重視。
虎娃:「您請說。」
薇薇嚇了一跳,漲紅了臉連連擺手道:「這可使不得!這麼好的袍子,是族長特意送給您禦寒的,我哪敢穿?」
說話間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田逍又在火堆中加了幾根木柴燃起了明火,火光照亮了屋子。眼看不早了,他們便讓薇薇姑娘先回去,這裏已不需要人侍候。不知是否是因為吃跑了肉的關係,薇薇姑娘幹活特別有勁,來回跑了好幾趟。
她先將那裝水的陶盆和麵湯已空的盤子端走,又來將那兩個裝肉的盤子拿走,這些都是需要她洗乾淨再還到族長家的。盤子里還有兩塊肉,是拿回去給媽媽吃的;而且盤底還有不少肉上滴下來的油,用山薯將油蘸乾淨,也是一頓難得的美味。
白溪虹失聲道:「這就是六件法器啊!」
虎娃:「哦,您為何會這麼想?」
虎娃接著說道:「五十多人,做下這樣的血案,事後無論怎麼藏匿,都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線索,除非他們都會飛。」這顯然是一個不可能的假設,難道這五十多名流寇至少都是身懷飛天神器的六境高手?假如是這樣,他們也不必當流寇了,直接就可以攻佔國都。
田逍和*圖*書已怒,指了指虎娃,又呵斥白溪英道:「你難道眼瞎了嗎?還有這位小先生,你當然要給人同樣的報答!」
虎娃:「既是流寇,為什麼一年之後尚未走遠?而且作案的時間未免相隔太久了。他們都矇著面,就是害怕被人認出來!」
由此也可見,培養一名真正出色的傳人,也要付出很多資源和心血。虎娃的修鍊,雖非理清水所教,但理清水在他身上花的代價,足以讓世間高人皆瞠目結舌。而虎娃此刻想的卻不是自己,最後終於開口道:「答謝每人一件法器,真正的法器,也就是靈器。」
假如所謂的流寇就是當地人,他們到底來自哪裡?難道是各個村寨都出了幾名強人,暗中勾結在一起,還有人居中指揮,約定時間集合行兇。事後他們分贓散去,脫掉偽裝恢複本來面目,再回到各自的村寨。假如是這樣,倒也可以解釋為何查不出流寇的行蹤。」
田逍搖頭道:「不,是五件法器、外加十件寶器。」
虎娃突然笑了,點頭道:「逍伯說的是,白溪族長,你確實數錯了,難道沒拿我當人嗎?我需不需要你們的報答,是我自己的事;而你該怎麼數數,是你的事。」
虎娃又說道:「你也不必太擔心,假如你所守衛的方位遭遇強敵,其他人會立即趕過去相助的。……村寨不會動,我們不清楚對方會從哪個方向襲擊,所以每個方位都要戒備,才必須要有這些人。」
所以那些三境以下的修士,通常並沒有自己的法器,因為他們還沒有御器修為,就算是身在大派宗門中,尊長也不會賜予。甚至有不少四境的修士,在很長時間內都不擁有自己的法器。
流寇第二次作案時,那個偏遠的村寨中三百餘人盡數被屠滅,沒有留下任何活口,誰也不知道他們來自哪裡、長什麼樣子、搶走了哪些東西。而第一次作案時,他們只襲擊了某個村寨里的三戶人家,那三家的人全部被殺,房屋院落被大火燒毀,也沒人知道清楚究竟為何?
虎娃:「假如真是當地人,那倒不是沒有線索,有人曾看見流寇中有高手鬥法,其手段至少超過了那名被斬殺的三境修士。在附近兩座城郭中,三境以上的修士雖不算很少,但也絕不太多,而在那個時間行蹤不明者,就有極大的嫌疑。」
白溪虹的臉色立刻就變了,而白溪英的表情都快哭出來了,顫聲道:「一件靈器嗎?」
白溪英驚訝道:「我家虹兒也要出戰嗎?」
白溪英苦著臉,以哭腔道:「可是我們哪能拿出來這麼多法寶?」
當時流寇來得太突然,事先誰也沒想到,當他們拿著刀槍衝進村寨時,其他村民甚至都躲在家裡沒敢出來。據躲在自家院牆后的目擊者事後描述,那些人都矇著面,不知道長什麼樣子,但個個動作矯健、身手不凡。
凡器也稱為寶器,法器也稱為靈器,皆有上、中、下三品,虎娃倒也沒有為難白溪英,並未強調是幾品法器與寶器和-圖-書。白溪英還沒說話,白溪虹已壓抑著怒意道:「這怎麼可能!」
白溪英不解道:「怎麼是五件呢?」
虎娃:「既然已經是我的東西,就該由我處置,讓你拿回家去,也是我的吩咐。我看你身上這件皮衣已經舊了,還沒有袖子,冬天肯定會冷的。而我有修為在身,並不怕冷,既沒必要也不想穿它。」
田逍:「我當初就有過懷疑,但連自己都不敢相信,只以為是瞎想,可是您今天又點醒了我。假如本地真有這樣一夥強人潛伏,真面目不為眾人所知,這是何等之危險?他們就算今日不來洗劫白溪村,他日仍會製造慘案,趁此機會,就應該將這些人的身份查明、徹底剷除!」
田逍皺眉道:「可能是因為第一次那個村寨較大,不比我們白溪村小多少吧,而且據說他們並無傷亡。第二次的村寨很小,只有三百多人,可能全體族人都奮起反抗,流寇有所傷亡,所以惱羞成怒。」
白溪虹聞言慍怒道:「我們白溪家確實有幾件下品法器,也有一些不起眼的寶器,但那是祖父所留的私產,並非族中之物。現在要保護的是整個白溪村,怎能只讓我們家出這些東西?」
虎娃:「如果只是一、兩名高手還說得過去,可是五十名流寇,就算躲進深山也不能不留下任何行跡,如此只有一種可能。」
田逍正色道:「別的村寨可能拿不出來,但是本村寨有你白溪家,應該沒問題。」白溪英的祖父曾做過城主,又擁有五境修為六十余年,不可能不留下什麼。田逍曾是老城主的親衛,當然多少知道些底細,直指白溪英能付得起這個代價。
虎娃正在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其實需要開出足夠的條件才能打動他的話,這世上恐怕沒有什麼村寨能做到,器物、靈藥、秘傳這些世間修士最希望得到的東西,他什麼都不缺。
田逍倒吸一口冷氣,壓低聲音道:「說實話,我老漢當年也這麼猜疑過,但實在不敢相信啊,只認為是自己在胡思亂想!五十多名身手不凡的兇徒,哪個村寨有這等實力?
虎娃:「這也是一種可能。」
白溪虹低下了頭,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白溪英又看著虎娃道:「共工大人,您說呢?」
田逍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白溪虹道:「老夫雖非高手,可當年也畢竟練成了武丁功,曾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如今雖然老了,但尚可一戰。而白溪虹是本村唯一的修士,在其餘高手的策應下,我們兩人也可各率領一隊族人守護一個方位。」
但是懂修鍊的高手不是那麼容易請得動的,虎娃肯留下來,已是白溪村天賜之福,再想去請人的話,必須要有足夠的誠意、付出足夠的代價。白溪英則問道:「那我們應該付出怎樣的報酬呢?是否可以先詢問他們——怎樣才肯出手?」
……
虎娃又問起了流寇的情況。在相室國腹地,近幾十年來所謂的流寇早已絕跡了,三年前的夏天與兩年前秋天所發生的慘案,hetubook.com•com在這一帶的民眾聽來感覺彷彿是那麼的不真實,就像是很遙遠的年代、很遙遠的地方的傳說,怎麼會發生在自己的身邊呢?
田逍則搖頭道:「既然是我們求人,哪有讓人自己先提報酬的道理,又不是人家在求你給他什麼!人家若肯來救我們,白溪村能怎樣報答,必須先說清楚。」
他們往往就用一些世間的刀劍簡單地煉製成寶具,以御物之功當作飛刀飛劍使用,那在普通人看來也是神奇的法寶了。
田逍神色一變,突然道:「小先生,我知道您法力高強,能不能幫老漢我做一件事?」
田逍:「流寇來襲之時,設法生禽其中一人或幾人,只要摘下面罩查明其身份、審出其同夥,就能將之全部剷除了。如果實在抓不住活的,留下屍體也行,如果真的是當地人,這也是追緝的線索。」
白溪英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既然已有共工大人、田逍、我家虹兒三人,我們還需要再請四位高手相助。……那麼就是四件法器啊,剛才怎麼說是五件呢?」
田逍看著他反問道:「你也是一名二境九轉修士,開出什麼樣的條件,才能讓你為了保護別的村寨,去和妖族、流寇戰鬥呢?」
但再怎麼訓練時間也太短了,村民們人數雖多,卻只是烏合之眾,一旦被高手沖近必然大亂。所以白溪村這邊也需要高手指揮並率領各支作戰隊伍,不可能只依靠虎娃一人抵擋對方的高手,還需要抓緊時間趕緊多請幾名高手來。
白溪虹咬牙道:「我當然會出戰。」
他又沉吟道:「一夜之間屠滅整個村寨,一個人都沒跑掉,不像是個別兇徒所為。在同一片太平安寧的地方,這麼短時間內,怎麼可能出現兩伙人數眾多的流寇?但假如是同一伙人所為,為什麼第一次只襲擊了三戶人家,第二次卻屠滅了整個村寨?」
虎娃雖是第一次走出蠻荒,但理清水可是當年的巴國理正大人,山神對他介紹的那些世事,有很多都是各種案情。此地流寇出沒的情形十分蹊蹺,排除所有其他的可能,那麼原本看似最不可能的一種情況,恰恰就應該是事實。
田逍亦冷哼道:「你最好連夜都運走,那些流寇說不定就等在半路截殺呢!他們如果得到了這批東西,又何必再來洗劫村寨?族人們也就不必跟著你們一起倒霉了。」
田逍終於忍不住怒斥道:「你看看這位小先生,與白溪村非親非故,卻能挺身相助。而白溪虹身為族人的一員、族長之子,又是本村唯一的修士,在族人們皆拿起武器時,他理所應當挺身而出。若非如此,他還有臉呆在白溪村嗎?那現在就應將他逐出村寨,白溪村不需要,也不能容忍這種懦夫!」
田逍:「可是有嫌疑並不代表有證據,迄今為止,沒有任何能指認他們的人活下來。擁有此等身份的人,在城郭中皆地位尊貴,不能僅憑猜疑就能如此指控的。況且兇徒都是本地人,完全可以找同夥串供,掩飾其行蹤。……小m•hetubook.com•com先生,如今我倒是希望,這伙流寇一定要來。」
白溪英父子離去后,虎娃和田逍並沒有立刻休息,當天夜裡兩人又聊了很久。虎娃做任何事都很認真,認真到他自己都不必刻意認真的程度,就是那麼自然地專註。
其實虎娃未必是想問田逍,他以往和山神交流習慣了,總是由他提問然後讓山神來解答。但田逍並非山神啊,虎娃提問的過程也是自己在思考。
這番話激怒了白溪虹,這位年輕人起身跺腳道:「你說誰是懦夫?」
田逍:「這就是最令人吃驚的地方,據說城主還向國都求助,國君派了一名高手飛天而來,搜索了周圍一帶山野,也沒有發現哪裡藏匿著流寇。」
田逍冷冷答道:「出力,還有可能出命!族人們都要拿起武器保護自己的家鄉。」
虎娃苦笑,其實他只是在樹叢里拉粑粑的時候,發現兩個豬頭人在高處窺探白溪村,並聽見了一段對話,其中提到了「拿著刀槍的皮甲人」,也提到了下個月要到白溪村來搶東西,才推斷出了這些事情,沒想到事態越深入便越複雜。
白溪虹聞言變色,而虎娃又說道:「白溪英,你是族長,職責就是守護族人。而且這些年你身為族長,享受了村中太多的好處,假如白溪村被洗劫,請問你又算是什麼人呢?若流寇洗劫了白溪村,損失最慘重的也還是你家,到時候那些器物恐怕一件都留不住。這已足以讓你付出代價了,你又不是拿不出來!」
虎娃皺眉答道:「假如是每人兩件法器,你們恐怕也很難拿出來。……若覺得只是一件法器太輕微,那就每人再加兩件寶器吧。」
但他這種情況只是特例,世間恐怕也很難再找出第二個。山神曾介紹過世間的各種修士的情況,並不是人人都能擁有自己的法器,那些大派傳承弟子,突破四境之後才會由尊長賜予一件隨身的法器。
虎娃插話道:「白溪虹,若你為守護村寨奮力而戰,當然就不是懦夫。……可是我聽族長的意思,好像沒打算讓你出戰。」
當她終於收拾好屋裡的東西,準備去叫族長的時候,虎娃將那件皮袍遞給她道:「族長的女兒應該比你胖,但個頭是差不多的,這件皮袍你穿著也合適。多謝你今天的侍奉,這件皮袍既然是你媽媽親手縫的,我就把它送給你了。」
又過了一會兒,只得白溪英在屋外輕咳一聲道:「共工大人在裏面嗎,聽說您找我有事?」
田逍點頭道:「是啊,假如不是怕人認出來,又何必矇著面呢?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
哦?原來白溪英出得起這些東西呀!那虎娃就一點都不擔心了,板著臉慢條斯理地說道:「請問你的祖父是從哪兒來的?沒有白溪村,怎會有他?沒有他,又怎會有你們白溪氏父子?如今我們要保護的就是白溪村,你們難道不是白溪村的族人嗎?
田逍探過身子道:「什麼可能?」
田逍反問道:「不是您親口說的,流寇勾結山膏族人,下個月就會來洗劫白溪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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