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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章

作者:徐公子勝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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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和光同塵 第十章 心發狂

第二部 和光同塵

第十章 心發狂

畋獵園林那邊方才有聲音在喊話,應是發自這駮馬的主人,那麼這頭異獸就不是野生的畜生,他居然還有名字。可是虎娃已經來不及理會這異獸是叫角先生還是叫角將軍,也來不及管它的主人是誰。因為駮馬聞言並沒有停下,反而加速前沖已到了虎娃身前。
這聲喝也帶著穿透元神的法力,聽得是那麼清晰,顯然來者是一位有神通的修士,但看他樣子卻只是一位十幾歲的少年,手裡也沒拿武器,背後還背著一個麻布包裹。
虎娃卻拒絕了老者的好意勸說,表示自己會留在這裏等著,但讓村民們全都回去,不要靠近這一帶,以免被人誤會是他的同夥。說完話他便帶著盤瓠轉身走進了密林,越過那駮馬的屍體便消失不見。
虎娃終於長出了一口氣,全身的麻痹感已漸漸消去,只有一支右臂仍是酸麻疼痛,但總算能動也能說話了。他擺了擺左手道:「諸位不必擔憂,這畜生既然是我殺的,接下來自然就是我的事情。
山野妖類若能突破至三境修為,不僅與修士一樣掌握了御物之功,且天賦神通更強。而它們的修為精進,通常也比一般修士要艱難得多,耗費的歲月也更長久。但另一方面,其靈智已經完全開啟無礙,漸漸便與常人並無差異。
虎娃當然沒走,但他也不會傻乎乎地站在明處,讓人大老遠就能看見。他進入密林來到靠近山頂的高坡上,在樹木掩映中端坐,此處遠遠地就能望見畋獵園林那邊的動靜。假如真有大隊人馬要過來,他也能事先察知究竟來了多少人、是什麼陣仗、攜帶了哪些武器?
虎娃又緩緩地站直了身體,伸左手扶住了右臂,右手中還緊握著那支連根折斷的獸角。一尺長的獸角從虎口直至肘側仍緊貼在他的小臂上,猶散發著絲絲電光,伴隨著噼里啪啦的輕微爆響聲。
這不是一頭誤闖田間的山野禽獸,虎娃看見的這雙眼睛,就屬於一名行兇的狂徒,這狂徒的兇器已刺中了他前伸的掌心。駮馬的速度太快了,虎娃想躲都來不及,而駮馬根本沒有收手,看這支角的去勢,就是要刺過他的手掌並順勢挑穿他的身體。
這時村民們已經走下山坡圍了過來,東升的父親、方才那位遇險的老者跪拜于地道:「多謝小先生和您這頭義犬的救命之恩,今天幸虧有您宰了這兇殘的畜生。……小先生,您快走吧,方才那兩名衛士稱呼這畜生的主子為君女,其身份應是國君之女。他們一定是找幫手去了,您若不趕緊脫身,恐怕就來不及了。」
假如它生活在人世中,那麼人間諸事也都會懂得,人們說的話也完全能理解。所以這並不單純是一頭畜生在撒野,它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村民們的害怕與驚慌、自己腳下踐踏的是什麼樣的禾苗,更清楚那尖角衝撞過去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盤瓠以前常與路村人一起https://m•hetubook•com.com狩獵,對付野獸的經驗很豐富,沒有繼續與駮馬在開闊的田野間糾纏,爬起來接著就跑,想把這個大傢伙領到天野外雜樹叢生的密林中。而遇見同樣身懷天賦神通的狗妖,那駮馬彷彿也被徹底激發了凶性,就是要攆上盤瓠與之鬥法。
他也來不及做別的反應,駮馬低頭前撞,他便向後踏出一隻腳站穩,運足開山勁緊握獨角奮力向天空一揮。駮馬前腿彎曲蹬地發力,虎娃則順勢蹲下並用力壓住它的獨角,以它的一雙前腿為支點,將它整個沉重的身子都撬了起來,然後奮力揮了出去。
虎娃閃念間折斷了獨角、摔出了獸身,便站在那裡一動未動,也是一言未發。不是他不想說話,而是實在無法開口,全身上下喉結都沒法動,差點連心跳都驟停了。那獸角發出的電光不是有多近的問題,而就是緊貼著他的身體。
更要命的是,駮馬在這個時候竟施展了天賦神通。這已經不是一般意義的近身格擊了,如果僅是較量高下則不可能如此,離得這麼近還要發力施展神通,必是生死相搏。這可不是兩個小孩在打架啊,雙方的手段皆威力驚人。
那掛在獨角上的身子突然變得如小山般沉重,駮馬承受不住,不由自主便低下頭來,連兩條前腿都打彎了。而虎娃的右手緊扣著它的獨角,又重新落地站定。
這時虎娃扭頭看向了畋獵園林的方向,從來那裡走出來五個人和一輛車。車很華貴,上面有座位,座位旁還放著一頭被獵殺的熊。熊屍側卧,胸前那道月牙形的白色皮毛中央有一個圓形的血洞,應該是直起身子撲擊時被駮馬以尖角刺殺的。
馬車兩側常常配有把手,比如這輛車上的那兩個銅環,碰到道路崎嶇陡峭之處,往往不能只靠馬力拖曳,還需要人力輔助才能過得去。拉這輛車的牲畜,顯然就是方才的那頭駮馬,而那紅衣少女將駮馬放了出來打獵,卻由兩名衛士拉著車跟在後面,不料今天卻闖了禍,駮馬還讓虎娃給宰了。
駮馬四蹄騰空越過虎娃的頭頂飛向山坡,就聽咔嚓一聲,它額上的那支獨角從顱骨部位被連根折斷了,沉重的身子摔了出去壓倒了一大片灌木,躺在那裡再也沒有爬起來,四蹄還在不停地抽搐。
虎娃既是在與一頭三境妖獸說話,也是在與一名行兇的狂徒說話。若論修士之間的鬥法,駮馬已敗;若論近身格擊,則近身得不能再近身了,雙方已經貼在了一起。虎娃說話時可沒有放鬆警惕撒手的意思,因為那駮馬仍在奮力掙扎,卻怎麼也掙不脫虎娃的掌控。
恰在此時,突然傳來一聲震吼,前沖的駮馬身形一個趔趄差點沒失足趴下,隨即一跳多高轉過身來。只見一條花尾巴小狗出現在田邊,弓起後背朝它發出了一聲狂吠。駮馬被激怒了,又低頭向盤瓠衝去,併和*圖*書發出了一聲戰鼓般的大吼。
此刻車上並沒有套著馬,車身兩側有銅環,有兩位身強力壯背著弓箭的武士,拉著銅環將車拖出山林。車前方站著兩名妙齡女子,衣著華麗,但看神情姿態顯然是中間那名少女的侍女。中間那名少女身著紅色的長裙,平常很少能看見這麼鮮艷的服色。
駮馬是一種罕見的神奇異獸,那支亮銀色的獨角便相當於它天生的法寶。虎娃用手扣住了獨角令它施展不得變化,便是降服對方的姿態。可是在這種情況下,駮馬還要發狠動手,獨角突然銀光爆射,帶著噼啪亂響的絲絲電光爆裂聲,虎娃的一隻袖子當即就碎了。
能以駮馬拉車,這紅衣少女的身份之尊貴可想而知,身邊的衛士稱呼她為「君女」,其人應是相室國國君的女兒。在國中人們一般這麼稱呼,如果在別的國家,稱呼往往就變成了「相女」,因為相室國的王族姓「相」。據說當今的國君有十幾個女兒,也不知這位紅衣少女是哪位。
山神告訴過他:「凡事要講道理,就算與你打交道的人不講道理,你也要將道理弄清楚,否則你與他便沒有區別。至於對方不聽,那是沒辦法的事情,該動手的時候那就動手吧。只要有動手的道理,動手也是一種講理的方式。」
她身上披掛或佩戴著很多虎娃以前從沒見過的飾品,年紀看上去也只有十五、六歲,也算是可以結親持家了,還是少女的形容。她的肌膚很白|嫩,彷彿吹彈可破,此刻小臉蛋卻顯得紅撲撲的,可能是在山野中遊獵跑熱了,或者是覺得很興奮。
假如這個時候有誰過來給他一刀,虎娃連躲都躲不開。但周圍也沒人敢動,所有人皆被驚呆了,又過了一會兒,高坡上的村民們才發出了一片歡呼聲,他們親眼看見這少年打倒了那兇殘的怪獸。
這時有個聲音從畋獵園林那邊喊道:「好樣的,角將軍!快拿下那條狗,我們晚上就有狗肉吃啦!」聽說話聲竟是一個女子,且年紀絕不會太大。
這時又聽見一聲低吼,嚇得那衛士身子一軟便坐倒在地,只見盤瓠不知何時已跳到了虎娃身邊,正蹲在那裡看著他。那衛士落地的梭槍也不要了,爬起來撒腿就跑,一邊跑一邊叫道:「來者兇殘,保護君女要緊!」
這時又聽虎娃怒喝道:「你鬥法已敗,還不低頭住手!」
村民們不清楚虎娃是留在林中還是已經悄悄離去,面面相覷皆面帶擔憂之色,返回了自己的家中不安地等待著,直到中午都沒人敢亂出門。
虎娃可不想莫名其妙殺了一頭畜生,卻給這個村子帶來禍患,自己還被人當兇徒追緝。既然剛才都沒來得及說話,那麼他需要一個機會當眾將事情將清楚,至於對方聽不聽,那就無法勉強了。他或許還會再打一架,見勢不妙也會避走,但事情做得卻要明白。
一名衛士得令,戰戰兢兢地跑上https://m.hetubook.com.com了山坡,卻不是直奔虎娃而來,而是小心翼翼地就像躲避什麼凶神惡煞,盡量離得很遠繞過他,進了灌木叢查探那頭駮馬,然後大喊道:「君女大人,角將軍死了!」
田邊有一大片碎石被「吹」起,如雨點般朝著後面半空中的駮馬砸去。駮馬在空中晃腦袋甩動了頭頂的長鬃,那些石塊被無形的力量所擊,紛紛碎裂而開化為一片煙塵。駮馬穿過煙塵落地,但盤瓠方才施法畢竟也阻礙了它片刻,它並沒有撲中對方。
來者正是虎娃,方才石蛋扔石頭砸駮馬時他就嚇了一跳。看那駮馬施展出的神通手段,至少已有三境御物修為,而且不是像盤瓠那樣剛剛突破三境未久,恐怕已有三境七、八轉的功夫了。但這駮馬應尚未突破四境,亦未三境九轉圓滿,還不能開口說話。
聽見這個聲音的鼓勵,駮馬的凶性更盛,怒吼一聲奮蹄騰空而起,就如肋生雙翅般一躍數丈,朝著盤瓠凌空撲擊而去。盤瓠已有準備,它亦身懷差不多的天賦神通,這次守住心神沒有在震吼聲中趴倒,奔跑中突然向旁邊吹了一口氣,這是它平日玩耍時的習慣動作。
離得這麼近,虎娃與駮馬面對面視線相觸,他恍然竟有一種錯覺,或者說那不是錯覺而就是真切的感覺。他看見的並不是一隻野獸的眼睛,而就是一個成年人的雙眼,甚至有點像記憶中燕凌竹的眼神。
虎娃只是眼睜睜地看著他們離去並未追擊,也無法開口說什麼,因為他實在是動不了。他宰了那頭凶獸,全身也被那凶獸的天賦電光神通所麻痹,雖沒有受什麼嚴重的內傷,但也要暗運神氣好半天才能緩過來。
那少女失聲尖叫道:「什麼?我的角將軍真的死了嗎!是他殺的,快拿下他!」
盤瓠剛跳起來想往山上跑,結果腿一軟踩空了,竟摔了個嘴啃泥。原來這駮馬竟與它擁有類似的天賦神通,那戰鼓般的吼聲亦可衝擊形神。看來前天東升聽見吼聲,當時腿一軟便滾落山坡並非偶然,恐怕也不完全是被嚇得。
盤瓠已經跑進山坡上的密林了,前方的山林邊不知何時又出現了一個人,站在那裡擋住了駮馬的去路,伸出一隻手大喝道:「你快停下,不要再撒野了!」
老者勸虎娃趕緊離開,以防君女再帶大隊人馬來找他。而有些村民也在暗自擔心,假如虎娃走了,君女帶人馬又來了,找不著正主,會不會拿這個村莊出氣?
沒人看清楚細節,虎娃確實被駮馬的獨角給挑了起來,但他並沒有受傷。就在角尖碰到手心的那一瞬間,他突然攏掌前探,虎口順著長角就握在其根部,而那支尖角貼著虎娃的前臂刺進了袖子中,卻沒有傷到皮肉。
遠處的村民們皆發出一聲驚呼,他們看見駮馬沖了過去,那少年的身體掛在角上被挑了起來,眼見是活不了!這畜生的主人已經感到,卻沒有來得及喝止它當www.hetubook.com.com眾殺人!
駮馬的獨角被人抓住,又聽見那少女的話,或許是認為這是一種奇恥大辱。它的獨角猝然爆發電光,就是想把虎娃的手給震開,好順勢將之頂倒在地上。而虎娃也真夠犟的,或者說他將對手最大的威脅判斷得很清楚,自始至終都沒鬆手。
駮馬見一位老者抄傢伙攔在了前方,卻絲毫沒有收勢的意思,仍然低頭沖了過去,似是想和老者較量一番,那長長的尖角彷彿欲將他的前胸扎出一個透明窟窿。老者的雙手在發抖,眼中滿是驚恐之色,連鋤頭都拿不穩了,但他並沒有後退也沒有挪動腳步,因為孫子正在身後跑向高坡。
那紅衣女子卻說道:「闖什麼禍,不就是追一條狗嗎?要是真追上了,不管是誰家的狗,賠就是了!……我還用叫它住手嗎,它都被人抓住了!」說著話她又朝這邊喊道,「角將軍,你怎麼連一條狗都追不上啊?居然還讓人抓住了角、動都動不了,看樣子今天是碰到對手了,快認輸吧!」
隔著田野,車沒有辦法過來,一行人就在田邊的疏林外站定。有一名武士低聲道:「君女,您快讓角將軍住手,它差一點就闖大禍了!」
將駮馬的身體揮出的時候,虎娃也沒敢鬆手,結果硬生生將這支獨角完整地給掰了下來,相當於在截取天材地寶的同時,已經運用了煉器之法。單純這麼看,虎娃實在太兇殘了!自古以來,曾有很多人取妖獸原身之物打造法寶,但還從來沒聽說過有誰直接在活體上煉器的!
她是國君之女反倒更好,應能賠得起你們村的損失。而且我也不怕把事情鬧大,更不怕回頭找不到人了。諸位回去做自己的事情吧,如果他們還想來找我,我便在這裏等他們,如此也不必連累村中眾人。」
再看那頭倒在灌木叢中的駮馬,蹬腿抽搐了片刻便不動了,腦門正中央有一個邊緣焦黑的洞,環生在角根周圍的那一叢鬃毛也焦煳了一半,另一半則化為了飛灰。這個一寸方圓的傷口並沒有流出血跡,中央卻露出白森森的顱骨。
衛士跑回了林邊,招呼另一名衛士拉起車上的銅環,朝那紅衣少女叫道:「我們不是對手,快走!」
從手臂到全身,虎娃感到一陣陣麻痹,奮力揮出駮馬後,神氣法力一時也難以運轉,就連筋骨肌肉都控制不了,彷彿那絲絲電光還在體內遊走侵襲。而從右手的手心一直到肘部,整條小臂內側傳來鑽心的刺痛,就似被利刃割開了一般。
虎娃倒不是故意如此,以當時的情形,也只有這樣才能抵擋那駮馬兇殘的神通侵襲。虎娃可不僅是掰斷了它的一支角啊,強大的法力穿過頂門透體而入,瞬間簡直就相當於神氣血脈感應相連,將它的元神都給擊散了,表面上卻看不出其他的傷口。
聽見少女的喊話,那駮馬不僅沒有低頭服軟,反而目露凶光猛低頭奮力向前一頂。虎娃暗叫一聲不好,方才駮馬m•hetubook•com•com想把他挑向天空,可是怎麼也甩不脫,此刻則變了策略,將全身的重量都撞了過來,全力向下壓,想把虎娃頂翻在地以獨角刺穿。
血肉之軀如何抵擋那電光神通的貼身侵襲?虎娃當然也運轉了神通法力,在這種情況下其他的手段也用不上,就是純粹的煉器之法,瞬間包裹了這支奇異的長角,束縛它的靈性妙用不得爆發,等於虎娃所有的法力都擊在了這支長角上。
盤瓠不是這頭異獸的對手,跑也跑不過它,傳說中的異獸駮馬本就以神速見稱。虎娃方才看得清楚,這駮馬故意在追逐石蛋取樂,並以吼聲讓石蛋一次次摔倒。可是老者站出來的時候,這畜生已發了凶性,真有傷人之意。
那名衛士站在虎娃身後數丈遠的灌木叢中,身背弓箭手持梭槍,可根本就不敢過去。那少年連駮馬都給宰了,而且如此兇殘地折斷了神奇而強大的獨角,他怎會是對手?可那紅衣少女已經下了命令,衛士只得舉起了梭槍作出要投射的樣子。
這片畋獵園林的範圍很大,丘陵與平原起伏交錯,虎娃能看見的地方只是其邊緣的一角,據說其中央還有相室國的戰陣進行軍演的場所,平時有衛隊駐守。那位君女如果回去找人的話,可能會把衛隊帶來,時間也應該不能短了。
盤瓠的速度很快,可那駮馬發力奔騰如一道閃電,速度竟然比盤瓠更快,這條狗第一次遇到了它跑不過的對手!
兩名侍女趕緊扶少女上車,衛士拉車掉頭便跑走。這兩名衛士的功夫也算不錯,雖沒有修成武丁功,但也練成了開山勁,應是攜帶武器在狩獵時保衛那位少女的。而這輛車並不寬,為單馬所拉,顯得很輕便適合於在疏林中穿行。
虎娃剛想出手阻止,盤瓠就已經蹦了出來,它卻不是這駮馬的對手,虎娃及時趕到現身,此刻倒成了救盤瓠。
虎娃也不是一開始就想殺了它,早上出門時心裏想的還是收服這頭罕見的異獸。可是駮馬在鬥法中已被降服,還要發狠使出那種要人命的手段。若是換一名修士恐怕早就被頂翻在地、不死也只剩半條命了,那幾乎是無法防備的。
而從畋獵園林中走出那行人,則發出了一片驚呼聲,只聽那紅衣少女驚叫道:「他,他,他居然打倒了角將軍!……快去看看,角將軍怎麼樣了?」
那兩名衛士應該知道這位君女的脾氣,聽見角將軍已死,那少女都快哭出來了,生怕她再亂下什麼命令讓他們去當場拿下「兇手」,這不是和找死一般嘛!趕緊找了一個借口,趁君女還沒反應過來將她帶走了,離開了這片闖了禍的是非之地。
虎娃的手如鐵鉗般,握得是那麼緊,而駮馬在衝撞中又揚頭往上一挑。拼體重的話,虎娃當然比不過這頭重達千斤的異獸,雙腳當即便被挑離了地面。但他並沒有飛向天空,手依然牢牢地緊握長角,就像被粘住了掛在上面,無論駮馬怎麼甩頭,都無法將他甩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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