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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章

作者:徐公子勝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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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和光同塵 第十一章 講理

第二部 和光同塵

第十一章 講理

虎娃昨日為東升療傷,今日又在給自己療傷,不禁暗暗苦笑。早年服用的那些不死神葯,強大的靈效融于形神,修鍊中吸收煉化的速度一直很緩慢,倒是在這種情況下最快。
宮嫄卻驕橫地搖頭道:「這裏都已經被踩得亂七八糟了,他們連我的角將軍都殺了,拉著車穿過去又有什麼關係!」
虎娃隱約竟有所體悟,自己應該也能施展出類似於那駮馬的神通法術,這手段竟像已烙印在他的形神中。
首領神情大駭,後退喝道:「衛士控弦!」
這是沒人教的秘法,但並不代表別人在體察清楚后不能學會、學會後不能施展類似的手段。而虎娃所修鍊的種種秘法神通,從來就不是別人教的。
這個機會很寶貴,等到傷口愈合、將獸角拿開之後便結束了,所以虎娃並沒有浪費,始終保持著緊握獸角血肉粘連的狀態,御器的同時又在煉器,煉器的同時也在煉化己身——療傷。
宮嫄是後來才趕到田邊的,只看見了駮馬在追盤瓠、然後撞向了虎娃,結果卻被虎娃制服。她喊了一句,那人卻突然將駮馬的長角折斷,將這頭異獸給宰了,心中當然又恨又怕。
倒是虎娃有點納悶,這兩小隊衛士未免也太慫了吧!看隊列站得倒是很整齊,可是執行號令的反應卻很慢,將那硬弓拉開也顯得有些吃力。在這麼近的距離之內,足夠虎娃衝過來踹一個來回了。
虎娃並沒有去追,他方才動手時除了第一腳踹飛那名首領,後來根本就沒費什麼勁,他仍一直運轉著煉器之法,握著那支銀角與之感應相通呢。
宮嫄尖聲道:「那又怎樣,他不是沒被挑飛嗎?死的是角將軍!無論如何要先將他拿下,將其身份查問清楚。如果那人真的來歷不凡,那就讓他自己向我父王去解釋——角將軍是怎麼死的吧!」
虎娃很老實地點頭道:「對,就是我,是我殺了那頭行兇的駮馬!」
那首領也是一名三境修士,見虎娃如此行禮亦暗暗吃驚,但宮嫄就在身後看著呢,他又挺胸喝問道:「你究竟是何人?在君女大人面前,還不報上名來!」
那頭駮馬平時在國都中扮老實乖巧的樣子太久了,它也完全通人性,知道怎麼討宮嫄喜歡,來到這裏便被放了出來自由活動。沒想到它離開宮嫄的身邊便暴露了本性中兇殘的一面,踐踏田地、肆意傷人,渾然不把那些村民放在眼裡,結果卻送了性命。
順著聲音望去,只見虎娃帶著盤瓠拔開灌木叢出現在林邊。一名衛士叫道:「就是他,是他殺了角將軍!」
所謂控弦就是將弓張滿。平時警戒的姿勢,只是把弓舉起、箭搭在弦上,因為誰也不可能總是保持滿弓控弦的狀態,一旦控弦就表示要射箭攻擊了,手一松箭便會飛出去。
宮嫄帶著哭腔道:「我只看見角將軍在追一條狗,後來被hetubook.com.com那個人攔住了,那人抓住它的角已將其制服,為何還要斷角殺了它呢?他仗著有些功夫,而角將軍又無法還手,便下此毒手,又怎能原諒!不把他拿下問罪,我又怎麼向父王交代?」
虎娃的手不太方便,但不耽誤他用腳,這一腳深得山爺當年踹魚大殼的神髓啊。衛士的陣形已亂,中間倒了一片,虎娃沖了過來,再射箭當然已來不及,兩側幾名衛士扔掉弓箭伸手抄槍,然後只聽嘭、嘭、嘭的聲音連響,他們都飛了起來,全是被虎娃踹的。
它被虎娃折斷的那一瞬間,其實就已是一件能與身心相合的法器了,且是中品法器。這個成器的過程太特殊了,其機緣幾乎無法重現,連虎娃自己都沒想到。在通常的情況下,就算有合適的天材地寶,以虎娃的修為也只能煉製下品法器而已。
這位紅衣少女名叫宮嫄(yuán,用於人名),是國君的一位寵妃所生。這位妃子還給國君生過一個兒子,其兄比宮嫄大三歲。而宮嫄今年十五歲,貌美而活潑,其母又受龐,因此深受國君喜愛。她頗有尚武之風,喜歡到畋場中遊獵,幾年前纏著父王將一頭異獸駮馬賜給了她。
君女的衛隊不過是儀仗而已,平時跟在主子身邊耀武揚威,恐怕也不像正規軍陣那樣天天操練,就是個整齊好看的花架子。至於其首領嘛,當然要有點真功夫,三境修為也就差不多了,若是一名四境修士,恐怕也不能來干這種差事。
在山野中狩獵時隨時可能遭遇危險,所以國君才派了兩小隊衛士保護,顯得排場不小,也算是君女外出時的儀仗。
正午時分,遠處樹林中果然來了一群人,穿行山林車行不便,所以還是只有一輛車,那紅衣少女坐在車上由兩名衛士拉著、兩名侍女跟隨左右,兩側還各有七名全副武裝的戰士。相室國的軍陣是七人一小隊,七小隊為一陣,看來那位君女把自己所有的衛士都帶來了,就是這兩支小隊。
他自以為是誰,巴原七煞嗎?
虎娃又點了點頭:「哦,原來你的名字叫宮嫄,還真是國君的女兒。那就太好了,既跑不掉,也能賠得起。」說著話還真的向前邁了一步,朝宮嫄行了個禮。卻不是拜見尊長或上官之禮,就是修士之間平常的問候之禮。
他正在感悟一種全新妙法境界,機緣稍縱即逝,這個過程不能被打斷,所以並沒有去追馬車。另一方面也用不著去追,他聽見了一名衛士逃走時說的話:「君女大人,狂徒兇殘,衛士們不是對手,我們快找公山虛將軍!」
他可以嘗試著習練與掌握,但以這種奇特的方式感悟的秘法卻很難傳授給他人。也許是修為還不足吧,就如菁華訣一樣,等他突破六境修鍊大成之後,方可留下心印傳於弟子,否則有很多玄妙是描m.hetubook.com.com述不清楚的。
將軍?龍馬城是一座軍事重鎮,城郭中和邊境都駐守著相室國的軍隊。而這片畋獵園林的中央,還有戰陣進行軍演的場所,也常年駐紮著兩支軍陣,可以隨時馳援邊境,並與城郭呈呼應之勢。
難道相室國任命的那位鎮守畋獵園林的將軍,就出身於公山村嗎?看來那位君女咽不下今天這口氣,還會再來的,虎娃繼續等著便是,眼下還有別的正經事不能耽誤呢。
……
宮嫄認為虎娃沒有解釋,但虎娃卻認為自己解釋得很清楚——他為何要殺駮馬、宮嫄應該幹什麼?本來還可以多說幾句的,但這些衛士們已經動手了。
那衛隊首領暗中直皺眉,這不好抓啊,話還沒問清楚呢,而且對方也沒動手。衛隊的職責只是保護君女,除非對方主動襲擊或逃跑,否則他們也無權在外面執法拿人。但他的目光從虎娃的身上掃過,卻突然厲喝道:「你手上拿的是什麼兇器?在君女大人面前還不放下!」
旁邊又有一名衛士皺眉道:「君女,我當時看得清楚,角將軍全速前沖就是向那人去的,假如不是那人功夫了得,肯定已經沒命了。他被挑飛的時候我都嚇了一跳,擔心角將軍闖的禍太大,我們無法收場。」
兩小隊衛士摔得七葷八素,轉眼便潰不成軍,只有兩名衛士還是站著的。他們方才並沒有動手,腰佩長刀站在車駕的兩側,連刀都沒有拔|出|來。此刻見虎娃如一陣風便沖潰了衛隊,大叫一聲拉起車廂上的銅環掉頭就跑,他們這個動作倒是非常熟練,彷彿腳下生風跑得飛快。
駮馬確實是罕見的珍奇異獸,而虎娃施展煉器手法折角,就在它施展天賦神通的同時。虎娃是從活體上完整地折取此物,不僅保留了天材地寶物性,並且伴隨其天賦神通的妙用靈性正在施展中。
說實話,假如在國都中,這個排場已經夠驚人了,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出現的。國君有十幾個女兒,兒子的數量也差不多,假如平時每人都配兩支小隊護衛,那麼加起來得是多少支整編軍陣啊?
宮嫄一定要將殺了角將軍的兇手拿下,否則回去後父王問起,她又該怎麼回答?於是就將隨行衛隊都帶來了,心中暗道那少年就算再厲害,也不能是這麼多人的對手。
他在坡頂坐下之時,只是右臂還有些疼痛難忍,五指發麻彷彿張不開,緊握在手中的那根獨角好像仍在發燙。他的外傷不輕,但一直沒有鬆手放開那支獨角,熾烈的電光已經將他的手心和小臂內側烤得焦煳。血肉和銀角已粘連在一起,直接將銀角拿開的話,會扯下一大塊皮、導致傷勢更重。
但是公山虛這個名字,卻讓虎娃覺得有些耳熟,難道山神曾提起過?這不太可能啊,山神對他介紹的山外之事,除了個別特殊情況,大多都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百年之前的事情了。虎娃轉念又想起那邊高坡上的村子就叫公山村,這裏的村民也以公山為姓,難怪他覺得有些耳熟呢。
閃著銀色的電光的獨角被折下之後,不僅仍與虎娃的血肉粘連,而且也與身心相合。他竟有一種感覺,假如他願意的話,在這種可遇不可求的奇異狀態下,甚至可以讓這支角「長在」自己的傷口上,相當於一種移植了,那樣他也會擁有這種天賦神通。
衛士們在車前布成陣勢,舉弓搭箭指向虎娃,那首領上前喝道:「請問你是何方人士?見到君女宮嫄大人,還不上前行禮!」
那畜生明明已被我降服,卻仍然不收凶性,暴起神通欲害我性命。如此已留情不得,我只能將它給宰了。原來它不是山中的野獸,而是有人驅使的家畜,其主人就是君女宮嫄。……宮嫄大人,你縱容那畜生行兇,理應負分內之責,打算怎麼賠償此地的村民啊?」
宮嫄走到田野邊,車駕已無法前行。旁邊的衛士勸道:「君女,我們不要踩踏田地中的青苗,您還是下車步行繞過去吧。」
那衛士所說的公山虛將軍,應該就是這畋獵園林中掌軍之人,其職銜地位,與城郭中的兵師相當。兵師嘛,虎娃也認識兩位,一位就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伯壯,另一位就是飛虹城的燕凌竹。不知這位公山虛將軍又是哪路貨色,會不會和那位角將軍差不多呢?
宮嫄逃走了,那些衛士們也哼哼唧唧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虎娃皆面露驚恐之色。虎娃喝了一聲:「滾——!」他們便連滾帶爬地都跑了,臨走時還不忘撿起地上散落的兵器,卻沒人再敢於虎娃面前舞槍弄箭,都是灰溜溜地拎著東西逃走。
他握著那支銀角不動,運轉神氣促進手臂上的傷勢快速恢復,同時以御器的法力繼續包裹著那支銀角。這不僅是在體會其獨特的靈性妙用,也是將之與身心相合感應,這樣做才會不影響到傷口,否則它會粘連在手臂上的。
虎娃抬起右手,五指間有銀光閃爍,他解釋道:「這就是駮馬的那支獨角,我掰下來的。很抱歉暫時還不能鬆開,它仍與我的血肉感應相連。」
如果說高手,其中勉強只有三位,除了那名有三境修為的首領,剩下的就是那兩名拉車的衛士了。
那首領的身形後退、盾牌砸空,屁股上突然被踹了一腳。方才虎娃明明還在他前面,一閃身就已經到了身側了,屁股上挨踹應該朝前飛才對,他的身形卻劃了道弧線飛向了後面,撞翻了一片正在張弓的衛士。
況且根據國中禮法,除了將來要繼承王位的儲君之外,國君的其他子女是不能私配軍陣的,平時的車駕也不過只有幾位護衛隨行而已。
看上去那些衛士只站在原地,是虎娃先動的,但虎娃對事態的判斷自有標準,不會還傻站在那hetubook.com.com裡。衛士們一旦將弓弦拉開,不論是有意無意或是受到外界的驚擾,手一動箭就能射過來。而且他站得距離太近了,若被這麼多強弓指著,也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走在路上,身邊的衛士還在小聲地勸說:「君女大人,此事必有誤會。角將軍闖入田地傷人在先,看那人的樣子不過是自衛出手,他既然能殺了角將軍,很可能來歷不凡。我們應該先查清其身份、問明事情經過,不可貿然動手拿人,否則事情鬧大了,對您也不好。」
……
那兩名衛士應該是宮嫄的貼身親衛,已修成開山勁,反應、力量與速度皆遠超常人,一左一右合力拉著輕便的馬車,能在田野中跑得飛快,轉眼便逃入畋獵園林不見蹤影。
這就像格鬥時的判斷,對方揮刀便是動手,不可能等到被刀砍中再做反應。
衛士們正在張弓,那首領眼前一花,發現虎娃已經撲了過來,情急之中將盾牌奮力扔了出去。他的修為雖不甚精深,但也懂御物之法,盾牌打著旋砸出亦有開碑裂石之功,在空中受操還能變換方向。不料盾牌只砸中了虛影卻沒有擋住人,因為虎娃的速度更快。
但虎娃當然也不會做這種蠢事,將來右手中始終握著一支長角,還能幹別的嗎?那豈不是等於得到一種天賦神通、卻廢了一隻手!但在此刻療傷的過程中,他卻可以體會臂生銀角的感覺、體會那天賦神通是如何以法力運轉和施展的。
那駮馬在宮嫄面前表現得非常乖巧溫順,但在狩獵時又很勇猛,山中沒有什麼猛獸是它的對手,宮嫄是喜歡得不得了。國君的子女,平日也不能隨意跑到王室的畋獵園林中打獵,她乘坐駮馬拉的車來到此處遊獵,也算是國君特示的恩寵。
行人車駕踏過那已被踐踏過一番的田地,來到山坡腳下,上方不遠的灌木叢中仍躺著駮馬的屍體,卻不見兇手在何處,對面的村中也看不見一個人影。宮嫄下令道:「把村中人叫來問話,有誰知道兇手去了哪裡?如果沒人問答,便有可能躲在村中,你們就挨家挨戶去搜!」
問他叫什麼名字、來自何方,居然不回答。對殺死駮馬之事既不表示歉意也不解釋,反而回過頭來質問她,聲稱等在這裏沒走,就是等待她來道歉與賠償的。還沒等衛隊的首領說話,宮嫄已經氣急敗壞地叫道:「抓住他!」
盤瓠有天賦神通,如今這頭珍奇的異獸駮馬也有,而且還不止一種。這些強大的神通法術並不是誰教的,而是開啟靈智后自然便掌握的,其他人幾乎不可能學到。可是虎娃卻曾貼身被那電光侵襲,那一瞬間幾乎相當於和駮馬神氣血脈感應相連。
納悶的虎娃想了半天,突然展開眉頭露出苦笑,他想明白了。其實軍陣中的戰士,也無非是從普通民眾中招募,配上了軍械裝備而已。假如不經過艱苦的鍛煉和長期的嚴和-圖-書格操練,遠遠稱不上精銳。對付手無寸鐵的普通人當然厲害,但碰著他這樣的「高手」也就露怯了。
但貼身親衛,必須要求功夫好、反應快,且能看清楚形勢。剛才車被拉走的時候,宮嫄仍張著小嘴一臉震驚,還沒反應過來呢,上次她逃走時也是這般情況。
這件中品法器得來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對虎娃來說卻很自然,他連琅玕枝都截過,融于形神中成了神器,又何況一支獸角呢?這件中品法器尚是初坯,還可繼續煉化,虎娃便在療傷的同時將之合於身心,體會著一種前所未有的玄妙。
那兩名侍女也跟在車駕後面飛奔,其中一人連鞋都跑掉了,卻頭都不敢回。虎娃的表現實在太兇殘了,眨眼工夫連手都沒動,就把衛隊全給踹飛了,動作快得連看都看不清。那人既能殺了角將軍,想殺她們還不跟捏死小雞一般,快跑吧!
宮嫄既傷心又害怕,她最愛的寵物被人殺了,所害怕的倒不是那些村民,而是擔憂回到國都后怎麼向父王交代?因為當初父王將駮馬交給她的時候說得清楚,只是放在她這裏好生豢養照看,將來若有需要,這異獸還是要被徵調上戰場的,所以宮嫄才給它起了個名字叫角將軍。
虎娃就這樣一直閉目端坐到中午,身心沉浸在奇異的定境感悟狀態中,感覺幾乎自己就變成了一頭駮馬。最後還是盤瓠的低吼聲將他喚醒,他睜開眼睛望向遠方,發現那位紅衣君女終於帶著兩小隊軍陣來了。
宮嫄差點沒氣背過去,這少年樣子看上去也就和她差不多大,可是架子卻比他這位國君之女還要大得多啊!明知道自己是國君之女,不下拜也就罷了,應該是一名有修為的修士,看來其尊長的身份可能很高貴,但是再高貴能比得過國君嗎?
這時有個聲音從高處傳來:「不必搜了,我就一直在這裏等你們呢。那位紅衣姑娘,你就是那駮馬的主人嗎?很好,你縱容家畜闖禍之後並沒有逃走,此番是回來賠償村民的損失嗎?」
虎娃在山坡上定坐了一個上午,運轉神氣療傷。其實他與駮馬動手的時間很短,神氣法力倒沒什麼消耗,只是被那電光神通貼體攻擊有所損傷。但以虎娃的修行根基,恢復能力極強,當時那一陣麻痹過後,筋骨腑臟便無大礙。
這些人的體格還算強壯,勉強能拉得開硬弓,但無論是單兵動作還是互相配合,都很不嫻熟,比普通人是強上那麼一些,卻仍是烏合之眾。就虎娃所見,他們比農能所率領的飛虹城第一支軍陣,差得太遠了。
虎娃答道:「我只是一個走在路上的人,出門之前尊長有交代,不要隨意告訴他人自己的身份來歷,以免驚世駭俗。我恰好路過此地,看見一頭異獸駮馬踐踏青苗、行兇傷人,起了降服的念頭,便出手阻止它繼續行兇。
衛隊的首領抄起盾牌,長槍前指道:「列陣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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