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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章

作者:徐公子勝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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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百川歸海 第一章 埏埴以為器

第四部 百川歸海

第一章 埏埴以為器

虎娃正在感嘆間,少務轉身笑呵呵地說道:「師弟,輪到你了。」
可少務與虎娃所乘的……那也不是船啊!就是一大塊中間掏空的土疙瘩,濕軟的淤泥被江水一衝,難道不會當場四分五裂嗎?就算他們以強大的神通法力,凝聚這個土疙瘩不被江水衝散、就這麼漂到江心的島上,也不能算他們勝了呀!
少務有自知之明,知道他們兩人應以虎娃為主、自己為輔,由兩人交替打造泥船,少務的作用是適時接替虎娃一段時間,讓虎娃稍事休息,能始終保持最佳的狀態。且兩人之間的修為法力相差太大,是一個明顯的弱點,所以不應著急開始,先用小塊泥坯演練純熟。少務雖然修為法力稍弱,但見解眼光絲毫不差,轉念間就想到了最好的方式。
雲台上的眾位大成修士都看出來了,皆露出驚異之色。倉煞身邊的侯岡本是一臉疑惑,聽見師尊暗中傳來的神念解釋,眼神發亮連連點頭,對虎娃讚歎的同時,也有些暗暗擔憂。
聽見少務的回答,虎娃又鬆了一口氣,明白師兄沒有被星煞難住。少務坦然承認自己取巧的手段不算成功,又表達了對先人的敬意並挑明了赤望丘的用意,感謝和讚揚了星煞的安排。這就是一代巴君的風度啊,而不僅僅是用手段取巧出風頭的人。
五位國君必須坐船渡江,而且到達小島之後,主持者還得檢查船是否已真正打造完成,而不僅僅是用泥土捏成坯,做成船的樣子。
這場比斗是各自造船,本不能去打擾別人煉器,但船下水以法力催動前行,必然會帶動浪涌,只是現在這浪涌大了一些而已,合理利用了比斗的規則,樊君和相君也不算是故意搗亂,誰叫巴君選擇這樣一種方式造船渡江呢,掉到江中也是他自找的。
所以今日之比斗只安排了兩場,剩下的三場要到明天再比。投矛刺壁用不了多長時間,可是用泥土造船,儘管眾人修為深厚,也得小心翼翼煉製很久。這一場也許比的並不是誰的修為境界更高,而是誰的法力更加渾厚綿長、定心更加安穩。
劍煞方才以神念給所有人同樣的提醒,其實就是為了告訴兩名弟子該怎麼做才能獲勝,對虎娃的本事,他也有絕對的信心,而意外就可能出在虎娃與少務的煉器配合上。可是虎娃並沒有採用他所預計的方式造船渡江,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想到。
的確已經用不著他再投出最後一支梭槍,雖然虎娃已經看破了少務的手段,同樣能將梭槍「刺進」石壁,但那真就是多此一舉了。少務聞言倒不意外,又向懸崖上的星煞行禮道:「星煞先生,請您宣布這場比斗的結果。」
沉重的大土塊向前平移到江水中,虎娃和少務站在土疙瘩中間被掏空的坑裡,彷彿是一幅靜止的畫面。黑白丘上的眾修士運足目力關注著這個場景,很多人甚至在心中暗想——這兩個亂來的傢伙,什麼時候會隨著腳下的土塊分解沉到江中去?
少務也注意到了相君那邊的情況,扭頭對虎娃道:「師弟,我們是否也像他們那樣,先取一塊泥坯和*圖*書演練配合。師兄修為低微,兩人交替時還需師弟遷就,打造這艘泥船的速度,主要靠師弟了。」
可是在這樣的場合,以少務和虎娃的身份,怎麼會這樣胡鬧呢?虎娃當然不是胡鬧,也不是為了故意賣弄手段自己出風頭,不僅是基於對自身修為絕對的自信,也是為了讓少務以無可爭議的方式贏下這第二場。
虎娃不禁暗嘆了一口氣,當世高人確實難以測度,想必赤望丘宗主白煞也聽過當年的傳說,猜到了少務可能採取的應對手段。世上能料得先機的高人,也不僅僅只有劍煞或命煞。
這裏離那江心小島只有三十多丈寬的水面,假如以法力驅船,以場中眾人的修為幾乎是片刻既到。所以這場比斗的關鍵,並不是誰能行船渡江更快,而是誰能先將那泥坯打造成船。
其他四位國君都已經開始動手了,虎娃與少務的怪異舉動引起了遠方各宗門修士的注意,他倆怎麼還站那不動?這時只見兩人腳下不斷有泥土飛出,身形漸漸下沉,直至沒膝的深度才停止。
在水中漂行的同時煉器,最困難的在於兩方面,一是虎娃的法力是否足夠渾厚,若是難以為繼便會當場損毀,其二是不能出絲毫差錯,必須排除所有干擾一氣呵成。
如此看來,其他各位國君不僅早就知道今天可能將攜助手出場,其中有人也知道了某些比斗的具體內容,在挑選助手時盡量做了針對性的安排。尤其是那位大足山的弟子五岩,簡直就是為了這場摶土為船的比斗特意選出來的,目的便是為了在這一場中取勝。
少務坦然答道:「這場比斗當然是不分勝負,想當年巴國先君鹽兆與鎮國大將軍武夫,未入巴原前的第一場比斗亦是不分高下。感謝星煞前輩用心良苦,讓我等後人有機會當眾向先人致敬!而前輩的大神通手段,也令少務敬佩萬分。
想到這裏,虎娃又扭頭觀察別的國君,帛君、鄭君那邊都在打造船坯。但相君那邊卻沒有著急,紫沫與仇游取了一團一尺長半尺寬的泥坯,削成一艘小船的模樣,正在那裡輪流煉製。
我根本無法將梭槍刺入石壁,方才不過是震碎了槍尖,將剩下的槍身以御物之法定在了石壁前。小小手段,博諸位高人一笑而已。」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地過去,少務施法定住水面,帶動一團靜止的水裹住土塊漂行,為了不擾動虎娃煉器,所以速度很慢,快到一個時辰的時候,才漂過了二十五六丈的距離。
劍煞當然沒有偏私,這神念是提醒所有人的,但在虎娃聽來,這就是師尊叮囑兩位弟子的。因為虎娃和少務的修為相差了一個大境界,所以要虎娃盡量去遷就少務,兩人交接時一定要小心,按照少務能夠施展的極限法力共同煉製,等虎娃獨自煉製時再全力施為。
這位高人同時發出了一道神念,告訴場中眾人,以神通法力燒土成型是再簡單不過的手段,但那麼大的一艘船想完整成型,最怕煉製到一半突然中斷,土船可能就會當場崩碎了。
坑挖好之後,虎娃和少www.hetubook.com.com務看似站在原地,其實並非未動,而是連著腳下的地面緩緩向江中移去。虎娃數尺后的地面上出現了一道裂縫,大約有六尺長,只見這裂縫越來越寬,看上去約有近二尺深。
遠處的很多人又愣住了,結果明明清清楚楚,星煞不當場宣布,卻還要反問少務。虎娃卻明白是怎麼回事,少務顯然用了取巧的手段,根本不能算是投矛刺壁成功。但星煞如果直接宣布少務沒有成功,難免遭人非議這場比斗不公平,這是少務給他出的難題啊。而星煞反問少務,便是把難題推了回去。
當年鹽兆和武夫只比了兩場,鹽兆就是在第二場造船筏渡澤中贏了武夫當上族長的。所以這一場比後面三場都重要,少務不僅要勝,而且獲勝的結果不能有任何爭議與懸念,這才能使他當上族長的同時,令巴原民眾皆相信這個結果是天命所歸。
這是少務施展的法術,虎娃讓他做的便是鎮住周圍的水面,不要讓水流直接沖刷到土塊上,同時施法帶動沉重的土塊平穩地向小島漂行。假如腳下是一艘真正的船,亦不在乎水流的衝擊,少務就算修為弱些,畢竟也是四境三轉修士,很快就能到達島上。
劍煞當然清楚那平靜的江水變混濁是怎麼回事,並非土塊在水中崩解,而是虎娃煉器時分解出的各種雜質。虎娃直接在地上挖出了一整塊泥土煉器,與此同時,讓少務施法將這一塊正在煉化中的大器,包裹在平靜的水中送到對岸去。
半空中的劍煞眉梢挑了挑,睛中露出一絲驚嘆之色,這位高人也不得不嘆——連自己這位師尊,先前都有些小看虎娃這名弟子了!
燒結泥土成型,只要突破了四境修為,掌握了煉器手段,修士幾乎都可以辦到,但幾乎沒人干過。這也不是打造什麼寶器、法器,泥土更不是什麼天材地寶,誰會浪費法力干這麼無聊的事?但此刻要在盡量短的時間內打造一件這麼大的東西,對於場中眾高手而言也是頗不容易的任務。
仍在江灘上打造船隻的另外八個人最初皆露出不解與嘲弄之色,可是後來偶爾往江中一瞥,又露出了驚訝與焦急之色。畢竟少務已經在渡江了,而他們還留在岸上造船。好在這些人皆修為不俗,明白越是在這種時候越不能分心耽誤了自己的事,可是少務離那小島越來越近,也給他們無形中造成了越來越大的心理壓力。
土塊怎麼能浮在水上呢,因為它的中心已經被掏空了,就像是一艘船。水為什麼沒有滲進泥土中使其化散呢,少務感應得很清楚,整個土塊的邊緣就像被一層無形的薄膜包裹,使江水不得滲入,那是虎娃在施法。
虎娃能夠預見到的,最壞的情況是什麼?既然第一場比斗註定是平局,那麼剩下來的四場比斗,每位國君各自有針對性地準備好,他們只要各勝一場,推選族長就沒少務什麼事了。所以不論明天的三場怎麼比、會遇到什麼樣的狀況,虎娃先盡全力幫少務拿下這第二場再說,如此也能讓另外幾位國君措手不及和-圖-書,打亂某些有心人暗中的布置。
黑白丘上的很多修士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他們方才離得比較遠,由於這是一場公平比斗,外人也不能以神識查探干擾,所以並沒有像近處的虎娃那樣發現破綻。就算要共同監督見證,也得是星煞宣布結果之後,別人才能來檢查。
不料虎娃卻搖了搖頭道:「師兄,不必如此。你就在我前方六尺外站好,不要管他人怎樣,按我說的做即可。」接著又以神識攏音,悄然交代了少務一番。
土疙瘩已漂出二十七八丈遠的時候,江岸邊終於有人造好了船,果不出虎娃所料,就是樊翀與五岩。他們迅速推船下水,坐上船以法力催動,分波開浪疾速向小島駛去,三十丈的距離幾乎是片刻就到。
虎娃注意到了幾個人,首先是樊君樊翀,他和助手五岩商量了幾句,五岩一招手便從地上卷出了一大團淤泥。淤泥在空中蠕動,不斷有碎石、雜草、水汽飄出,水汽中還伴隨著一陣陣黑煙,來自淤泥中各種腐質。
但少務此刻要鎮住包圍土塊的江水不能有絲毫擾動,等於帶著土塊和一大片靜止不動的江水以絕對平穩的方式前行,難度不知大了多少倍,所以得盡全力小心翼翼施法,不能出絲毫差錯。按照這個速度,到達江心小島恐怕要用一個時辰,別看只有短短三十丈的距離。
十人中已有九人出手,只有少務的一支梭槍插在石壁上,虎娃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就不必出手了。」
第一場比斗白煞沒動,讓弟子星煞出面,以示其身份更尊。劍煞倒沒有計較這些,也沒有叫二長老或三長老出面,而是親自主持第二場比斗。
因為少務離小島已經很近了,不論他是否造船成功,也要阻其登岸以防萬一。既然是在水中煉器,不能受到意外的擾動,以浪涌一衝,就能讓少務與虎娃分心,正在煉製中的土疙瘩瞬間便會崩解。
虎娃自悟修行,諳合大道本源。山神沒教過他什麼具體的神通法術,一切手段全憑境界演化,換而言之,他也沒什麼「弱項」。更何況如今已練成了大器訣,那就將腳下這塊土疙瘩視為一件大器吧,御大塊之形渡江而成器。
這兩人配合先煉化泥土,使之盡量均勻純凈。而那五岩的手法顯得非常熟練,顯然精擅煉器,而且他修鍊的秘法就擅長操控土屬之物。如果虎娃沒有猜錯,樊翀與五岩不會採用劍煞所提醒的交替煉製之法,應該是以五岩為主將泥船一次煉成,樊翀只是在一旁輔助,防止煉製的過程中出意外。
能知道比斗的內容並不難,因為五場比斗的方式應是赤望丘早就想好的,完全可以先透露出去。但是他們怎能猜到,劍煞會在百川城之會上提出那樣的建議,提前就已經選好了助手呢?
……
其餘四位國君的助手,根本就不像是在侍從中臨時挑選的,說明他們早有準備。看那樊翀的助手五岩所擅長的神通法術,分明就是針對這一場比斗的。那麼其他三位國君挑選的助手也應該有所針對,也就是說對手早就知道五場比斗的內容了。
潮濕的泥土和圖書怎能造船?泥土是可以加工器物的,世間用得最多的便是燒制的陶具,可是現場要求打造的是一丈二尺長、五尺寬的船,這麼大型的陶器,以普通的工藝幾乎不可能燒出來的,就算勉強打坯去燒制,最終也只能是坯料碎裂的結果,所以此刻必須要藉助煉器神通。
少務雖有疑惑之色,卻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道:「師弟放心,你儘管放手施法,師兄一定全力配合。」說著話,就站在了虎娃身前六尺處,背手凝神而立。
摶土造船倒是個出人意料的安排,誰會沒事幹以毫無用處的泥土煉器呢?但虎娃對這活很熟呀,他來到巴原之後所煉製的第一件器物,就是在白溪村外的河邊,現場摶土製成了一個寶器陶罐「賠」給薇薇姑娘。
大土塊移出江岸漂入水中。這天沒有風,但水流自然帶起了無數細碎的浪涌。奇異的是,這些浪涌沖刷不到土塊上,土塊周圍幾尺開外的那片地方就像被無形的力量鎮住,江面平滑如鏡。
除了身處其中的少務,別人眼中所見就是另一番場景了。只見土塊周圍的江水變得越來越混濁,似乎是泥土不斷地化散其中,恐怕再過不久,整個土疙瘩就會在水中崩解,可是這塊土疙瘩始終處於馬上就要崩解的狀態,卻一直沒有真正地崩解。
下水時是一大塊土疙瘩,到了對面的小島上,便是一艘煉造好的船,這就是虎娃的手段。
樊君的船行到一半時,相君紫沫與助手仇游的船也造好下水了,幾乎是貼著水面,在江中帶起一道白線飛射而來。這兩艘船下水之時,不約而同都激起一股浪涌,捲起水面向著少務所在的「土疙瘩」拍來。
這船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造成的,劍煞一聲令下,大家各有動作,只見江邊泥土翻滾。眾人一開始取土打造船坯,同時以神識分辨,盡量去除泥土中的各種雜質。這雖然不是煉器也不可能煉成法器,但用的也是煉器的標準手法。
虎娃站在江邊的灘涂上,腳下是潮濕的淤泥,前方是滾滾的江水,而劍煞宗主已離開了雲台,就背手站在半空。
星煞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道:「巴君所言甚是。這場比斗的結果不分高下。你等稍事休息,便就去江邊準備第二場吧,將由武夫丘的高人主持。」
哪怕僅僅就從投矛刺壁這麼一件小事看,也表現了少務他的權謀與機智,沒受到這個場面的干擾,利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手段達成目的,哪怕面對的是星煞的大神通。少務能夠接連擊潰相室、鄭室兩國,這些成功屬於少務也並非偶然。
遠處觀看的修士,有很多人內心中是傾向少務的,此刻不禁發出一聲驚呼。而眾獸山長老扶余面露喜色,就差大笑喝彩了。小島上空主持比斗的劍煞,眼中居然也露出笑意,絲毫未見失望。
明天的后三場比斗且不說,今天的前兩場比斗其實就是一種歷史的輪迴。方才投矛刺壁以不分高下結束,在場所有人皆公認這是五位國君在向先人致敬,那麼第二場比斗何嘗不也是致敬祖先、繼承與發揚歷史?
船未到,兩股左右夾擊的浪涌先www•hetubook.com•com後拍到,這是四位五境修士合力攻擊,少務也無法定住水面。第一道浪頭捲來帶著渾然的力量,竟然將這碩大的土疙瘩凌空拋了起來,近處果然能聽見碎裂之聲、少務與虎娃的腳下一片土崩瓦解的場面。
在場眾人都看得清楚,只有少務投矛刺壁成功,但星煞卻微微皺眉道:「巴君,你認為這場比斗應是什麼結果呢?」
土疙瘩就這樣在水中靜靜地漂著,不斷有雜質分解,其表面彷彿被覆蓋了一層淡淡的琉璃光華。虎娃始終微閉雙眼站在那裡一動未動,彷彿對人們帶著各種情緒的目光渾然不覺。而少務也按照虎娃的吩咐,背手站在「船頭」的位置,絲毫沒有理會其他四位國君造船的進度。
他們這是在幹什麼?虎娃隨即就明白了這兩人的用意,他們顯然是打算按照劍煞提醒的方式交替煉製泥船,但最難也是最需注意的一點,就是兩人之間法力的銜接。先用小塊泥坯進行試驗,這樣既不損耗大多的神通法力,又能找到最嫻熟的配合方式。這麼做雖然耽誤了一點時間,但等到真正打造船隻時卻能更快。
少務答話之時,那支梭槍終於落地,原來它根本就沒有刺進石壁,前面一尺長的槍尖已崩碎無存,槍身是貼著石壁被御物之法定在了半空,甚至沒有觸動星煞布下的禁制。但是看上去它就像是插在了那裡,假如真的要懸挂重物,只要少務不收了神通,槍桿上也完全能掛得住。
巴君與其助手彭鏗氏,竟然施展法力帶動了腳下的一大塊泥土,就這麼緩緩移向江中。眾修士本以為儘管場中十人皆修為不俗,但想將船隻打造完畢,至少也要再過一個時辰。不料比斗剛一開始,就有一艘「船」已經下水了!
原來不知是誰施法原地挖了一個坑,這坑約有一丈一尺長、四尺寬、一尺多深,少務和虎娃此刻都站在了坑中。他們這是幹什麼呢?古雄川宗主古令先生正坐在竹棚中喝茶,突然間噗的一聲把茶都噴了出來,瞪大眼睛望著江岸,露出匪夷所思之色。而各派其他修士,神情也都和古令先生差不多。
所以最好的辦法是兩人配合,在第一人的法力未收之前,第二人接著煉製,讓前者休息恢復法力,然後再替換同伴,這樣才能更順利地造船成功。可是如此眾人便要小心,一人接替另一人之時,運轉的法力一定要銜接順暢,否則已打造到一半的船也會突然崩碎。
劍煞是一句廢話都沒有,站在半空中問道:「諸位都準備好了嗎?」江邊的十人皆點頭,劍煞又一揮手道:「開始吧!」
遠處黑白丘上的眾修士離得比較遠,不可能清楚虎娃和少務具體在做什麼,但若干修為高超的大成修士已經猜出端倪,暗中向身邊的晚輩弟子們解釋。眾人不解的神情,漸漸也都變成了驚嘆與詫異。
各位國君及助手所站的位置,都在劍煞以劍氣畫出的圈中,從立足的江岸到達江心的那座小島距離都是一樣的。這場比斗是讓他們以腳下的泥土造一艘船,渡江到達島上。這艘船的樣子是有標準的,白煞先前已用神念印入了所有人的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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