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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章

作者:徐公子勝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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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黎民百姓 第六章 謀其正

第六部 黎民百姓

第六章 謀其正

侯岡搖頭道:「師尊曾有交代,他不在巴原時,我可以你為師。」
侯岡若有所悟道:「多謝師弟指點,我明白了!」
巴室國、樊室國、帛室國在百川城之會後都分別開始建立學宮,而巴室國的動作是最快的、學宮的規模也是最大的,若說建立則早已建立。可是經過了今天的事,侯岡已然明白,倉頡先生所說的巴國學宮得立,可不僅僅是指目前的局面。
所以竹簡分兩種,青簡與黃簡,又稱皮簡與肉簡,青簡的製作相對簡單,通常是用來打草稿或做書寫練習的。青簡也可以製作永久性的竹書,在竹皮上寫好文章並修改完畢,用刀直接鐫刻,然後置於火上稍加烘烤,這樣的簡書也能長期保存。
這隻是學宮理論上可容納弟子的最大規模,但如今還沒這麼多人,正式在學宮中受教的權貴子弟,目前尚不足百位。恰逢巴原恢復一統,按照虎娃的要求,少務下令,將原樊室國與帛室國的學宮教席也都召集到巴都城來,參与侯岡領導下的典籍編撰工作。
當時的筆,大多是一種特製的樹枝,也有用別的材質加工而成。將細枝上的樹皮剝去、前端的木質挑開成纖維狀,可以蘸著顏料在布匹、竹簡、石壁上書寫。(注:這也是上古時期最原始的牙刷。)
虎娃不是去學宮巡視的,而是以學正的身份去主事的,藤金、藤花等人在學宮中並無官職,跑去起什麼哄呢,隨從有太乙一人便足夠了。
整頓學宮的大致計劃商議妥當,有很多細節問題,還要在實際執行中去發現與解決。西嶺首先告辭離去,奉虎娃之命將此事上報國君,而虎娃又將侯岡單獨留了下來。
所謂真人,或所謂已自證成就的修士,比如在尋常情況下不會做的事情,在受到誘惑、不為人知時仍不會做,甚至是都不會動念頭,這就是對本心的凝鍊。這與神通修為無關,只是一種自我修養,也是這世間真正存在「我」的根基。
……
侯岡眨了眨眼睛道:「聽你的語氣,很有些像我師尊啊,難道你的修為已踏過了登天之徑?」
如今的學宮弟子,已不再局限於原巴室國一地,一統后的巴原各城郭皆可推舉才俊入學。按照地域大小和人口多寡,大城至多每年可推舉四人,小城至多每年可推舉兩人。虎娃擴大學宮規模,就是為此準備的。在今後,常駐學宮的弟子,總數應該有二百多人。
更有甚者,帶著眾多僕從,出入學宮前呼後擁,在眾學宮弟子中拉幫結派,結成了各種小勢力。這也許算是有遠見吧,從現在開始就構建人脈,但有時也難免搞得烏煙瘴氣,甚至也浪費了求學機會。
在太昊天帝找到他們之前,他們以地仙修為困於世間可有近千年啊,難道修為就沒有更進一步嗎?或者是他們早知太昊會來,所以便在九境初轉圓滿之後,刻意不求證二轉修為的?
另一種情況便是一切唯我,我的意志就是所謂的本心,希望世上的一切都要服從我的意志而存在。當此人所行被人斥責時,卻詭辯一句只求念頭通達,同樣反責他人著相。為求一個所謂的念頭通達,對錯是非、善惡榮辱皆和_圖_書可無所謂。
虎娃似笑非笑道:「什麼叫好生修鍊?修為至此,這就是我的修行、是求證圓滿之道。其實這也是你的修行。」
比如一個人在尋常情況下不會為非作歹,既可能是因為不願意,因為這違反了他心中認知的準則;也可能是因為不敢,因為這會受到秩序的懲罰。
有簡書為何還要勒石?因為珍貴的簡書只能是少數人擁有,難得有抄錄複製的機會,並且抄錄複製須耗費同樣的人力物力。將重要的典籍刻在石壁上,放置於開闊地帶,可以供更多的人隨時閱讀,若抹以顏料、用布匹等物蒙在石壁的表面,還可以很方便地拓印下來。
假如能了解足夠多的仙家秘辛,很多人心中難免會有一個困惑。虎娃九境初轉圓滿后又向前邁出了一步,擁有了九境二轉修為,卻等同於暫時斬斷了仙緣。那麼步金山的六位上古仙家祖師,又是怎麼飛升登天的呢?
也就是說,就算將純陽之元神修鍊圓滿,還可以繼續修鍊下去,神通法力越來越強,但就是突破不了下一轉境界。虎娃能邁出那一步,因為他曾親眼見證了,白煞給了他最好的啟發,而他的修行就是諳合大道之本源,所以才能突破九境二轉修為。
但是學宮的管理一定要嚴格,除了給每個人安排了房舍,也規定不論是受教之地還是住宿之所,都不得攜帶僕從進入。可是讓很多權貴子弟自己搞定所有的事,亦不太現實,就拿平日練習書寫的青簡來說,體力不好的,一個人也提不動啊。
將典籍刻在石壁上,能保存數百甚至上千年。但石質最終也會風化,這就是後人的事情了,後人可以再換新的載體將之抄錄流傳下去。
但虎娃在九境中的求證,也是諳合這條大道的方向前行。我在世間的存在是真切的,有關諸人諸事皆非虛無。以自己的身份做好自己的事情,這對世人而言是最簡單又是最不簡單的修行,比如今日巴國中的學正大人。
不少人藉機呼朋喚友,成天嬉戲飲宴,甚至還經常在巴都一帶滋事。就連巡城軍陣都很頭疼,因為這些學宮弟子說不定牽扯到什麼勢力,都不太好惹。
堪破生死輪迴境后,溫養純陽之元神,冥冥中就能感受到天地間毀滅的氣息,彷彿自身的存在已漸漸為天地所不容。只有超脫天地之困,飛升登天而去,才能夠求證真正的長生。所以「飛升登天」,不僅僅是太昊開闢帝鄉神土后才有的傳說,而是修為達到這一境界后自然地追求。
所有仙人,若有幸修為到了那一步,都是要解決這個問題的,否則無從開闢靈台世界。這也是他們屆時所面臨的最大考驗,此考驗非常兇險,尚非今日的虎娃所能知。
然而沒有人看見,在虎娃帶著太乙離開彭山後,幽谷竹林中還站著一個人,正在用手指輕輕撥弄剛剛拔節而起的筍尖,赫然也是虎娃。那麼帶著太乙前往巴都城學宮者,又是什麼誰呢?他同樣是虎娃,也可說是虎娃斬出的仙家陽神化身。
侯岡:「我原本正要與你商量此事呢,我本以為待到巴國,我這番歷練就差不多了。今日彭鏗氏大https://www.hetubook.com.com人提到整頓學宮的計劃,我才感覺此番歷練並未圓滿。」
廳中已無他人,虎娃問侯岡道:「你當初跟隨倉頡先生來到巴原,後來又入巴室國朝中為官,迄今已有十多年了。倉頡先生可曾說過,讓你何時回去啊?」
少務吩咐驍陽,虎娃整頓學宮所需的人力、物力、財力,要盡全力滿足,事先連數都不必問,只要國庫能出得起就行。在第二日的朝會上,巴君便下達了整頓學宮的命令,此事由學正彭鏗氏大人主持、副學正西嶺大人與侯岡大人具體經辦。
也就是說,在九境初轉圓滿后,若不像虎娃那樣向前再邁出一步,天地大劫雖然遲早會到來,但不會提前降臨。而根據虎娃的感悟,若九境修為也有九轉之說,他這麼一步步修行求證到達九轉圓滿,那天地大劫就會降臨。
侯岡既羡慕又佩服道:「師尊說過,你是最有可能走上那條路的。我曾追問,他說的究竟是哪條路?師尊卻說問也沒用,等我的修為到了自會知曉。你既然已有九境修為,為何不好生修鍊呢,反而要親自操持學宮事務?」
多少年了,眾弟子還以為他永遠都不會去了呢,看來虎娃終究沒有忘記自己是巴國學正大人,要親自到學宮中理事。藤金、藤花等人都想跟著師尊一起去,也是因為好奇想看熱鬧,虎娃卻命他們留在了彭山。
這不僅是扭曲了所謂「空」的本意,對外是一種詭辯與強辯,而對內也是一種無力的狡辯與可憐的自我安慰。
等一篇典籍中的每一個字都確定無誤之後,再謄寫于篾黃上,所謂篾黃就是剖開竹子后的內表面,又稱竹肉。篾黃的紋質吸墨,可以更好的保存字跡。若是肯費更多的功夫,還可將字跡刻在篾黃上,然後塗墨,製成最珍貴的竹書。
那麼九境二轉圓滿之後呢?若僅靠虎娃自悟求證,可能還需要相對漫長的時間,但白煞的嘗試已經給他指明了方向——那仙家陽神化身是怎麼來的?
侯岡:「你可別叫他老人家,他不願意聽這個稱呼。我在他身邊時,他甚至不讓我叫師尊,只讓我稱呼先生。師尊曾有吩咐,我此番巴原之行,要麼巴國學宮得立、要麼我突破大成修為,方得歷練圓滿,但此二者迄今尚未得一。」
首先要有修鍊的積累,九境二轉基礎上對純陽之元神的洗鍊,更要對此生此世的明澈。堪破生死輪迴境中的生生世世而不動念,可能就會有已看破一切的淡然超脫心境,但是在九境二轉中,卻要面對在人世中的自己,這一切真真切切並非虛無。
在那個年代編製典籍可不簡單,是個浩大的工程,所耗費的代價是後世難以想象的,人們的認真與專註程度,也是後世難以比擬的。首先要編撰、書寫、匯總、校訂,不僅是惜字如金,更是敬字如神。典籍中的每一個字,經過編訂、書寫、制簡或勒石,都是心血所凝。
虎娃擺手道:「不必叫我彭鏗氏大人,你比我年長几歲,叫我一聲師弟即可。」
若只是普通人,這不過是誑言或妄想而已。但對於修士而言,它便是修行中的心境演https://www•hetubook•com.com化。前者的禍根可能在生死輪迴境中埋下,而後者的禍根可能在夢生之境中埋下,若追本溯源,那麼在邁入初境時,就有了相應的考驗。
三個月後,虎娃走出了竹林,招呼正在石壁洞府中修鍊的太乙道:「隨為師走一趟,我要去學宮。」
虎娃點頭道:「他人看不透我今日的修為,卻瞞不過倉頡先生的高足你,我的確已邁過登天之徑,如今是一名九境修士。」虎娃已擁有九境修為的事,知情者並不多,以侯岡的修為也不太可能看得出來,但他卻猜了出來。
但編撰典籍,可不是一聲令下就能辦到的,這要耗費大量的心血與精力。侯岡組織眾教席先生商討,並隨時向虎娃請示,用了大約三個月時間,第一批十余部典籍終於被編寫出來,記錄于竹簡上。至於勒石之事,則不可能在短期內完成。
學宮將建造專門的房舍,供弟子居住。地方不夠怎麼辦?便在都城中另找宅地;都城中的宅地也很緊張,沒關係,就把虎娃的學正府和盤瓠的大將軍府給拆了改建,反正虎娃和盤瓠也用不著;需要花錢出糧?找國君去要!
西嶺與侯岡各有分工,西嶺負責政務管理,而侯岡負責組織各教席先生編撰典籍。在國君的全力支持下,也在虎娃的權威震懾下,整頓學宮進行得非常順利。虎娃在巴都城中的學正府以及相鄰的盤瓠大將軍府,很快就被改造重建,成了供學宮弟子住宿的房舍。
一個人會做某些事情,同時不會做另一些事情,這也許就是最初的、最尋常的,未經凝鍊的本心。
侯岡則根據中華之地的經驗,又提供了一個辦法,巴原多竹,那就把竹裁成細條,也稱之為簡。在編寫草稿時,先把字寫在篾青上。所謂篾青,就是竹子那一層光滑的表面,又稱竹皮,字寫錯了也很容易擦掉重寫。
虎娃看著侯岡道:「你的修為,已至五境九轉圓滿了吧?倉頡先生果然早有預見,他說的這兩件事,對你而言可能就是同一回事。」
這世上有兩種詭辯,第一種情況是聲稱到了某種境界一切皆空,比如善惡是空,榮辱是空,羞恥是空,道德亦是空,因此沒有什麼是應該或不應該的。當此人所行受人斥責時,反責他人著相。有意思的是,這種人雖口稱善惡是空,往往卻只在自己為惡時說這一套。
可是怎樣才能飛升登天呢?擁有地仙修為,便能感應到這樣一個方向,卻又沒人指明一條清晰的道路,只能自行去摸索,將純陽之元神修鍊圓滿。冥冥中的那種感應也會變得越來越清晰,似有天地大劫終將到來,而向前走得越遠,就離那天地大劫越近。
其實虎娃完全也可以不斬出仙家陽神化身去學宮,而他今日做到了,就意味著修為上的精進,同時也是心境上的堪破。出彭山幽谷之時,他已突破了九境三轉修為。
這不僅是扭曲了所謂「我」的本意,同樣對外是詭辯與強辯,對內是亦可悲的狡辯與自|慰。
所以西嶺又建議,每名學宮弟子可攜帶一名伴學書童。這名伴學書童的身份,既可以是學宮弟子身邊最得力的僕從,也可以是部族中其他的權貴子弟和*圖*書,更可以是在都城中臨時僱用的侍從。伴學書童可隨學宮弟子一起食宿,在學宮中受教時,伴學書童也可陪在身旁打理簡牘諸物。
改建后的房舍,最多可容納三百名學宮弟子入住,再加上這些人的伴學書童,總計就是六百人。每名弟子的居所都不大,只是一間隔開的小屋,條件算不上艱苦但也遠遠談不上奢華。
而這三個多月,虎娃除了抽空去了一趟赤望丘見玄源,其他大部分時間就在彭山幽谷中修鍊。他仍然沒有去學正官署,就在清修之地打理學宮事務,具體的事情都有所司人員經辦,他只負責大局掌控和最後的定案。
誠如虎娃所言,以學正的身份整頓學宮,就是他如今的修行,甚至是突破下一轉境界的契機。
這些猜測其實都是不成立的,當虎娃邁過那一步之後再回頭看,才能明白其中關竅。九境只是虎娃的一個稱呼,而上古修士修為超越化境之上、擁有不滅之神魂后,皆自以為已成仙,要尋求的就是飛升登天。
不是每一名學宮弟子皆大富大貴,從巴原偏遠地區來到都城中學習,所費甚巨,其中也有不少人相對貧寒,難以承受昂貴的花銷。所以虎娃決定學宮中管吃管住,若國庫充盈,還可以請國君下令,每月給他們發點零花錢。
別看只是三個月,其實是侯岡多少年的經驗總結,也是巴原數百年來前人的傳承積累,目前只是完成了第一步。有了第一步就好辦,後人自會知道如何再去編撰其他的典籍,也漸漸能理解什麼才是傳世的典籍。
有典籍就要有記錄典籍的載體,按當時的條件,可以將文字寫在布匹、獸皮上,這些載體便於攜帶與收藏,但不夠耐久,且只能由少數人保有和閱讀。虎娃又想了個辦法,開採石料立於學宮中專門的地方,將編訂好的、最精鍊、最重要的典籍內容鐫刻其上。
得到國力支持就是好辦事,西嶺只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就將政務性的工作都給解決了。原先經常聚眾滋事的眾學宮弟子,也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至少表面上是老實了。各部權貴子弟暫時都不敢在國都中鬧事了,也不敢攜帶眾多僕從前呼後擁出入學宮了。
虎娃得感謝倉頡、感謝白煞,也得感謝少昊與太昊留下的聲音,使他窺見了更高境界的玄妙,才能在修行中一步步去求證。九境二轉,就是純陽之元神的凝鍊與突破,看起來雖是自斷仙緣,但其實世間本無帝鄉神土,那麼這仙緣也本是不存在的,對於虎娃而言只是明晰了道路。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有的人就會去為非作歹,違背內心的準則和外界的秩序,由此可見這二者是多麼重要。但對修士而言,更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凝鍊「我」,就要凝鍊元神世界中的準則。無論這準則是怎樣的,它內存的秩序不能自相矛盾,不能導致世界的崩塌。虎娃目前的修為尚淺,但待他真正度過天地大劫的考驗,飛升登天超脫而去,達到歷代天帝的修為境界時,這卻是開闢帝鄉神土的基礎。
虎娃微微一怔,隨即又笑道:「以我為師?倉頡先生竟對你說過這話!師弟就是師弟,以我為師,非指拜我為師。師法于天地和_圖_書自然,學於飛鳥游魚、眾生族類、萬物紋理皆可有得,這也是倉頡先生當年對我說的話。關於你在巴原的修行,他老人家還說過什麼?」
少務本可另劃出一片宅地給學宮,就算拆誰家的宅院也不能拆虎娃的學正府啊,可這是虎娃本人的意思,西嶺也只得照辦了。
除了編撰典籍,將之記錄、整理、收藏、傳承,還要考慮學宮的事務管理。學宮弟子來自各地,大多都出身高貴,他們有的住在自家府中,有的寄宿在親友家中,也有人在都城中特意購置了居所,還有人住在學宮提供的房舍里。
西嶺回到巴都,向少務報告了虎娃欲整頓學宮的計劃。少務聽說虎娃托西嶺來找他,本以為虎娃是想私下辭去學正之職,不料卻聽說了這件事,他愣了片刻,隨即又大喜過望,立刻命人叫來了倉正大人驍陽。
以往的學宮弟子,只來自於巴室國一地,而少務一統巴原后,學宮弟子將來自於整個巴原,包括那些很偏遠的城郭,情況將更加複雜混亂。虎娃決定整肅風氣。
這兩種詭辯,在某種意義上是同一回事。後者會導致妄想,若世界真的那樣演化,除他之外余者難容,最終「我」也會失去依存,便是所謂的末日了。前者同樣也會導致準則與秩序的崩潰,若世界那樣演化,會回歸萬事萬物誕生之前的混沌,一切都不必存在。
而伴學書童就不一樣了,會包括很多都城中的平民、貴族身邊的僕從,還有一些小部族出身的年輕才俊。他們等同於得到了在學宮中受教的機會,只要有心並珍惜,學到的東西可能會比正式學宮弟子還多。
這是主動與被動的區別,虎娃選擇了主動前行,有人則會選擇被動拖延、以求轉機。而另一方面,就算想主動邁出一步,求證九境中更高境界的修為,也不是那麼簡單的。這是一條沒有前人指引的路,每一轉的修鍊都彷彿是無窮無盡。
可是當一個人受到的誘惑足夠大,違反所認知的準則得到好處足夠多;或者自以為有足夠的力量能夠打破外界的秩序,使自己不必承擔後果;或者外界的秩序崩潰,沒有人再能懲罰他;或者能夠做得不為人知,只以為只會獲得好處而能躲過懲罰。
若換一位上古地仙,這一步恐怕永遠也邁不出去,感受到那天地大劫中的毀滅之意,又感應到飛升登天才是真正的解脫之道,往往確定不了修行的方向,既無處飛升又不得精進。
在後來的巴原上,湧現了不少出色的人才,他們一步步嶄露頭角、建立功勛,最終亦在朝堂上亦位高權重,當初就是學宮中的伴學書童出身。這些都是后話了,如今虎娃才剛剛開始與兩位副學正商議整頓學宮之事。
侯岡在學宮中主事期間,所教授的對象從來並不僅限於貴族子弟,也包括國中平民。可是按當時的現實條件,平民幾乎不可能得到入學宮修習的資格,而且非富貴出身,想學也學不起。
為何要用「斬」來形容修成仙家陽神化身?再看竹林中的虎娃,他什麼都沒有失去,無論是生機氣息還是神通法力,完完全全都是原來的樣子,那麼「多」出來的那位巴國學正大人,便是虎娃此番修證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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