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閱讀

太上章

作者:徐公子勝治
太上章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手機閱讀請點擊或掃描二維碼
0%
第六部 黎民百姓 第五十七章 沇水之神

第六部 黎民百姓

第五十七章 沇水之神

能在離人煙這麼近的地方修鍊成妖,還不被人發現,這也是佔了身為水族的便宜。這鯉魚妖自以為地處荒僻,其實是缺乏見識,而且他也的確很膽小。
虎娃來此之前,也打聽過當地的很多情況,還曾找過不少民眾詢問,知道沇水上游一帶的幾個村寨歷年都有祭水神的風俗。等他走到這裏時,發現了這麼一位水族妖修的存在,心中便大致有數了。
這隻鯉魚妖修行的歲月應該不短了,但沒有聽說過有什麼劣跡。附近一帶的村寨民眾修建堤壩、開挖溝渠、引水灌溉進行得都比別處順利,說明這隻鯉魚妖可能還暗中幫了忙,至少是未曾搗亂,所以虎娃才把他叫出來好言相詢。
虎娃哭笑不得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你叫什麼名字?」
伯羿如今應該已隨帝子丹朱返回帝都平陽了,是否要去平陽找到伯羿問清楚,他當初那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可是轉念一想,伯羿如果想說應該早就說了,這個麻煩好解決也許順手就解決了。
濟丘氏走出城主府後,才意識到自己不自覺中竟出了一身冷汗,感覺後背有點涼颼颼的。侯岡的態度很好,讓人挑不出什麼毛病,可是給人的感覺卻是底氣十足,並不在乎濟丘氏部族或涼花川可能會找麻煩。
中華之地各城郭的官制與巴原上大同小異,只是略有差別,所謂倉事就相當於巴原城郭中的倉師,而這位倉事大人馬屁拍得倒挺高明。在那個年代,很多人都相信世人所行不端會招至老天的懲罰,所以就把這場大旱的責任扣到了侯樂昌的頭上。
鯉魚妖說著話便要倒身下拜,虎娃趕緊扶住他好氣又好笑道:「離此下游十里,水邊有祭壇,乃附近村寨族人自古祭水神之處。村民歷年投入河中的祭品,被你悄悄享用了不少吧?有的東西還被你帶回了洞府。
難道此事竟與伯羿有關?所伯羿說那番話時,語氣中才會帶著歉意。或者南荒中的妖邪並不止那二十位,伯羿驚走或放跑了什麼人,結果對方卻逃到了這裏,由此引發了這場旱災?
太乙也開口道:「接近沇城之時,我亦覺沇水上遊方向,天地靈息似有燥意,雲不聚而雨不施,此變化必有成因。」
濟丘氏部族的地盤上旱災並不嚴重,境內水源需要統一調度,這也是官方的職責。但考慮到若從南濟河上游引走大部分水源,確實會對濟丘氏部族產生一定的影響,假如真的這麼做了,侯岡氏部族也應該適當給予對方補償。
沒有接涼花川這個茬,侯岡很客氣地打發走了濟丘氏,在解決了部族內部矛盾之後,暫時也平息了外部糾紛。
虎娃又問道:「我已經去沇水源頭的山中看過了,那裡天地靈息有異,若查不出成因並將其解決,旱情是不會結束的。你這洞府雖深,但總有一天也會幹涸,發現不對后你就貓在這裏面躲著,也沒有出去查查情況嗎?」和_圖_書
虎娃又在王屋山中走了三天三夜,他發現天地靈息中那股燥意是以某個位置為中心,籠罩了方圓百里之地。正是這方圓百里之地的水汽難聚,氣溫相對升高,影響了很大一片範圍內的氣候,在沇水上游這一帶總是無雨。
沇水上游大旱,受災的主要是侯岡氏族人。身為城主,侯岡需要組織民眾去防範災害。假如春天仍不下雨,那麼從南濟河上游引更多的水,這是抗旱的舉措,濟丘氏族人不應阻撓。
不料鯉魚妖卻答道:「小的無名,還想請仙長賜名。」
但此刻放眼只見一片草木凋枯,就連部分常綠的樹種也呈現枯黃景象。這些草木大多生機未絕,說明旱情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只要有一場大雨下來,山中很快就可以返綠,但如果整整一個春季都不下雨的話,各種植物恐怕就將陸續枯死。
這時沇城的倉事大人插話道:「沇水上游今冬無雨,恐是侯樂昌城主之貪蠢歹毒招至天怒。如今侯樂昌已除,相信很快就會下雨的,二位大人也不必過於擔憂。」
妖物的思維方式往往與常人不太一樣,這鯉魚妖說話有些糾纏不清,虎娃只得苦笑道:「你既曾有志成為沇水之神,又居住在這河底水潭深處,就叫沇里吧。……待我解決了此地麻煩,你若肯聽從我的囑託,倒是可以指引你修行。」
可是這個辦法不僅消耗極大,而且往往並不適用,如今到哪兒去捲起大水化雨灑地?更解決不了沇水斷流的問題。況且想在百里方圓內施展一次,得捲起多麼龐大的水量,以太乙的修為,恐怕都得神氣耗盡。而對於每一小片田地而言,也不過是灑了幾滴雨而已。
沇河表面的河床幾乎完全斷流了,只有碎石下面還有很細的流水,在河床的低洼處留下了大大小小的水坑和水潭,就像一個個湖泊。這些水坑中有很多魚,較大的水坑裡甚至聚集了很多大魚。它們都被困在了裏面,假如水位繼續下降,恐怕遲早都得乾死。
三天後虎娃走出了深山,又回到沇水上游的河谷中,找到了高崖下方的一座深潭。這座深潭原先是在河底,河水斷流后才露了出來,往裡看潭水深碧竟似不見底,但看岩石上的水線痕迹,其水位近日也下降了不少。
虎娃在集市上買了些東西,換成了當地的普通裝束,背著一個藤筐出了沇城北門。當地民眾雖以耕作為主,但在農閑時也經常去荒野里採集各種物產,包括各種山貨和草藥,虎娃這個樣子也很常見。
濟丘氏走後,虎娃便打算出發前往沇水上游,查探旱情真正的成因。太乙本想一起去,虎娃卻命他留下了。
虎娃聞言突然想起了伯羿。來這裏的路上,虎娃就隱約有種預感,伯羿曾說侯岡歸鄉后可能會遇到麻煩,指的應該並不是部族內外的糾紛,而就是沇水上游的異狀。而出現這異狀和*圖*書的時間,恰恰就在伯羿於九黎之地斬盡妖邪后不久。
侯岡皺眉道:「濟丘氏大人所言極是,我正想與您商量。天下百川本是無主之物,眾人因居地而用之。你我兩族隔水而居,皆可引南濟河之水。若真的春旱,這條水源則顯得格外重要,我既代任城主,就有組織民眾防範災害之責……」
虎娃以棗木杆敲擊潭邊的岩石發出有節奏的脆響,高喊道:「沇水之神何在?請現身一見!」
在這種情況下,部族首領往往會祭神祈雨,有時候還會花重金請仙家高人祈福。這一帶民眾最熟悉的仙家高人,當然都在大河以南的涼花川中。濟丘氏沒有提涼濟能,卻有意提到了涼花川,不知是某種提醒還是暗示。
虎娃還了一禮道:「這位道友莫驚,打擾你的修鍊了。我叫虎娃,受沇城城主之託來沇水上游查探旱情成因。你既享受村民供奉,也請幫個忙。」
虎娃並沒有飛天而行,也沒有動用神通法力趕路。他的藤筐里放著乾糧和飲水,在野外找了一根棗木長桿。這根杆子有一人多高,十分堅韌結實,不僅可在跋山涉水時為拄杖,遇險時還可當作武器防身,沿著半乾涸的河床向上游步行。
沇水上游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應沒有人能比水中修鍊的魚妖感應得更清楚,但這鯉魚妖也答不出什麼要領來。他只記得自去年入冬之後,上游一帶就沒有下過雨。冬季本就水枯,起初也沒覺得有什麼異常,後來沇水的水量卻越來越小,直至斷流。
您特意找到我,呼我為沇水之神,是來點化我仙緣的嗎?我願隨您修習仙家妙法,當個什麼護法侍者也好啊!……仙長,請受我一拜!」
既如此,再去找伯羿求助恐怕只會令其為難,看來還得虎娃自己想辦法。
虎娃:「沇水之神啊,怎麼了,有問題嗎?」
濟丘氏又問道:「侯岡大人,如今旱情尚不嚴重,但若半月後還不下雨,侯岡氏部族就會受天災了。您是否準備祭神祈雨,或者到涼花川請高人施法祈雨?」
另一個辦法就是施展仙家大神通,改變高空的風向對流,凝聚雲汽而化雨。這種手段的難度又遠遠超出了上一個,想辦到的話,對修為境界的要求就更高了。若是虎娃的本尊在此,或可勉強施展,但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連續為之,而且凝聚的雨量和覆蓋範圍也難以保證。
鯉魚妖很激動地說道:「我曾立志,有朝一日要成為沇水之神,在自家洞府里也悄悄以此自居,但從未跟人說過,也從未以沇水之神的身份顯靈。仙長啊,您真是太厲害了,這都能看出來!
因為鯉魚妖可不敢真的把虎娃就當成一個普通人,普通人怎會發現他的洞府並主動叫他出來相見?神氣菁華內斂,恐至少有大成修為,他是萬萬不敢得罪的。
此刻虎娃從深山中無功而返,便想到找當地的妖修問問情況。只和圖書見水面上捲起漩渦,一尾金燦燦的大鯉魚躍了出來,落地化為人形,披著很怪異的鱗甲衣。他很吃驚地看著虎娃,有些遲疑地行禮道:「這位仙長,您很面生,請問來自何方,因何故叫小的出來?」
修士是否有呼風喚雨神通?理論上三境修為就有,但實際上這很難做到。最簡單的手段就是施展攝物搬運神通,將湖泊和河流中的水卷到天上去,然後化為雨滴灑落大地。真想捲起足夠的水量,在較大範圍內施展此等神通,恐怕至少要有太乙那等修為法力。
越往上遊走,河床中的人就越少,地勢漸高漸漸崎嶇,最終只剩下了虎娃一人獨行。虎娃雖未動用神通法力,但他這具化身在養草村時就將開山勁修鍊至武丁功之境,遠比常人更加強健有力,在山中步履輕盈,速度亦不慢。
虎娃來時蹭路過這裏,一看這座水潭便知經過了神通法力的鑿建,向下挖得很深,應是一處水中妖修的洞府,還在周圍發現了不少這位妖修活動的其他痕迹。但這位水妖的修為並不算太高,在大旱時也只能避入深潭,旱情的成因顯然與他無關,所以虎娃也沒去驚動他。
侯岡這回沒有讓步了,他指出南濟河中的水,兩部族人都可以用。在通常情況下,可以在兩岸分流引水,誰也不應越界毀壞對方的溝渠。至於那位企圖毀壞溝渠的濟丘氏族人,是應該受罰的,但考慮他已經被打斷骨頭躺在家裡,所以就暫不追究了。
人家祭的是沇水之神,躲在河中享用的卻是你,我已知道你是誰。你是偷聽了村民的祭神之語,所以才想著要當沇水之神吧?想得仙緣指點,倒不是不可。但如今沇水上游斷流,你受了岸上民眾那麼多好處,也得想辦法幫幫忙。」
虎娃微微一怔,隨即便又釋然。這鯉魚妖根本就沒和別人打過交道,也用不上什麼名字,這種情況倒也正常。他微微皺眉道:「賜名之事,往往由賜生、賜養、賜成之尊長位置,你我今日才初次相識,你還是自己起一個吧。」
鯉魚妖說話卻有些纏雜不清,答非所問道:「虎娃仙長,您剛才敲門的時候,叫我什麼來著?」
如今的情況,是沇水上游斷流,但南濟河中有水。假如旱情持續下去,靠近南濟河這一帶的侯岡氏族人,肯定還是要與濟丘氏族人爭水。河流主要提供生活用水,而春耕后最大的問題是老天爺會不會下雨?假如繼續不下雨的話,灌溉水源的爭奪才是最激烈的。
半個月後就要開始春耕播種了,其實比河水斷流更嚴重的是老天爺不下雨。就算河裡有水,但田地若完全依靠人工汲水灌溉,在當時的年代也是過於繁重的負擔,肯定會造成大面積的糧食減產甚至絕收。
太乙也清楚,師尊這具化身雖然在九黎時剛剛突破大成修為,但論見知眼界和種種手段,並不弱於天下修士,調查這種事情確實比自己www.hetubook.com.com更擅長,也就聽從了安排。
鯉魚妖愁眉苦臉道:「仙長啊,若是河中水盛之時,我還能興風作浪一番,可是如今沇水斷流,我也只能躲在洞府中不出,哪有什麼本事幫忙啊?您若有呼風喚雨的仙家大神通,不妨施展一番,我也在盼著呢!」
王屋山雖不像巴原周邊的蠻荒高原群山那般雄渾壯闊,但亦險峻幽深,植被茂盛平常有很多飛禽走獸出沒,山谷中長滿了參天古樹。此地的氣候雖不像巴原那麼溫暖潮濕,但可以說更宜人居,照說在這個時節,已經能見到草木的翠芽抽出。
鯉魚妖開啟靈智已有百余年,在他的記憶中,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他還特意提到了一個情況,引起了虎娃的注意。
鯉魚妖很靦腆地答道:「我生來膽小,一身神通大多也都在水裡,輕易不敢上岸,弄不好被哪位高人捉去了,燉成魚羹可怎生是好?而且我修鍊之處荒僻,幾乎很少見到外人,有生以來,虎娃仙長還是第一個與我說話的人呢!」
虎娃:「你只要詳細地告訴我此地發生的種種變化即可。」
但既有了這樣的風俗與傳說,有的地方漸漸就出現了山神和水神,比如虎娃家鄉的山神理清水,還有更多的情況,則是一些精靈妖物以此自居。
去年剛剛入冬時,沇水的流量還很正常,某天他在洞府中修鍊,突然自定境中被驚醒。天地間彷彿有一股無處不在的威壓,讓他覺得很難受、很煩躁,但隨即就消失了。
鯉魚妖卻貼過來道:「不不不,您就是我的尊長。我在此修鍊百年,仙長您終於把我從洞府里叫了出來,這就是我的仙緣啊!」
這鯉魚妖的修鍊之處可算不得荒僻,其實離人煙繁華處很近,還能躲在水底偷偷享用村民們的祭神之物,他突破四境修為後能化為人形、還能口吐人言,也是這個原因。而虎娃曾遇到的一些妖修,甚至根本就沒見過人。
鯉魚妖聽得是目瞪口呆,他本就是隨口一問,不料虎娃竟有心情跟他解釋呼風喚雨神通之妙,看來真是遇到了的仙長。他恭恭敬敬地又問道:「仙長,您這麼大本事,一定能想到辦法的。而小的修為低微,不知能幫上什麼忙?」
虎娃道:「既如此,我就去上游一趟,若能查明原因並解決之,那是最好不過。若是不能查明,侯岡氏大人亦可準備祭神祈雨,我等自當儘力相助,就不必去請涼花川的仙長了。」
無論這兩種辦法可不可行,但都是治標不治本,解決不了沇水斷流的問題。若是那天地靈息中瀰漫的燥意始終存在,就算虎娃的本尊趕來,使出吃奶的勁下那麼一兩場小雨,回頭旱情還會繼續。
虎娃倒也沒端架子,簡單地和這鯉魚妖解釋了幾句,所謂呼風喚雨大神通其實是怎麼回事,效果並沒有那麼誇張,也解決不了此地的麻煩。
離城郭較近的地方,有不少人都跑到這些水坑中撈魚,hetubook.com.com這可是難得的捕魚機會,有人將捕上來的魚現場剖開掛在木架上晾乾。孩子們跑來跑去發出歡笑聲,然而大人們卻並不是那麼開心。因為旱情斷流,捕魚只是一時收穫,最多再過半個月,就要到春耕時節了。
這鯉魚妖的原身有五尺多長,腦殼呈淡紅色,後背和體側的不少鱗片都帶著金光,化為人形后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後生模樣,應已有四境修為。他觀虎娃神氣內斂,完全就像一個普通人,便心生怯意,態度很恭謹。
鯉魚妖本可順流而下,跑到大河中去,但他的膽子小,遠方洶湧的大河不是他的地盤,更兼捨不得離開經營多年的洞府巢穴,所以仍然留在了原地。在他想來,沇水一時因上游旱情而斷流,遲早還會恢復的。
如今侯岡雖然順利成為了君首、接管了城郭,但部族內部情況畢竟尚不完全明朗,原屬侯樂昌派系的勢力或許仍有不服,更重要的另一方面,涼花川那邊也不可不防,僅靠一個嘰咕是不夠的,有太乙坐鎮才可放心。
山中飛禽走獸也不見了,應該是遷徙到了別處去,虎娃還發現有很多泉流都斷了,他只找到了幾個細小的泉眼,出水也應比平日少了許多。
侯岡卻不接這個茬,仍然皺眉道:「我觀族中記載,數百年來沇水上游從未斷流,而我歸鄉時一路行來,周邊各地天時並未見明顯異常,只在這一帶出現異狀,想必有特殊原因,我一定會設法儘快查明。」
虎娃沿著河床走了兩天三夜,進入了沇水源頭處的王屋山中,攀上幾道已斷流的瀑布高崖,繼續往深處走。他越走越覺得奇怪,已大概知道了旱情的原因,此處確實天地靈息有變,充斥著一股燥意,使雲不聚而雨不施。
侯岡此刻是以城主的身份說這番話的,並表示此事還會與相鄰的濟城城主協調,並稟報上級官員。
虎娃雖發現了異常,卻始終沒有找到導致異狀的成因,那燥意瀰漫的中心地帶,他反覆搜索了很多次,卻毫無頭緒。彷彿這天地間瀰漫的燥意就是憑空出現的,這不應是自然現象,顯得毫無理由,虎娃卻束手無策。
上古風俗,人們相信神靈的存在,山有山神、水有水神,附近各村寨都會祭祀,大多非是正規的官方國祭,只是民間私下的行為。很多山神、水神其實並不存在,只是人們的想象,代表著對天地間未知事物的敬畏,同時也寄託了某種願望。
等他游出洞府來到河中,發現方才並非錯覺,河中水族皆被驚動,紛紛逃向了下游。好像就是從這一天開始,從源頭來的水流越來越小,漸漸露出了河床上的碎石。
若說代表部族為村寨械鬥之事討個公道,好給族人們一個交代,濟丘氏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但他還有另一個目的沒有完成,那就是打聽清楚究竟是什麼人、用什麼手段擒獲了涼濟能?不知為什麼,濟丘氏在城主府中連口都沒開,更別提追問詳情了。
  • 字號
    A+
    A-
  • 間距
     
     
     
  • 模式
    白天
    夜間
    護眼
  • 背景
     
     
     
     
     
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