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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李牧羊點頭說道，倒是沒有多想。

他剛才才問自己忠於他還是忠於崔家，倘若自己的答案和表哥一模一樣，那麼，他定然認為自己是忠於崔家的。

宮城之中，空空蕩蕩。

「好的，陸叔儘管去忙。」李牧羊起身相送，被陸清明又給按回床上，說道：「身體無力，不用起身。」

「丟臉啊，丟盡了止水劍館的臉面，丟盡了我皇室的臉面。要是讓敵國知道我西風帝國的劍神都是這般的繡花枕頭，早就揮兵殺來。西風危矣。」

「卑職在。」

燕相馬心中暗驚。

「嗯。倒是個機靈的傢伙。那你和朕說說，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果然，崔見很容易就將戰火東引。

「我明白。」陸清明點頭稱是，說道：「你父親在陸府工作，理應是安全的。你母親大多時候並不出門，所以也應當無憂。倒是思念這孩子性格跳脫好動，喜歡出門玩樂，我會派人好好跟著。絕對不會讓她出事。」

楚先達看了一眼仍然跪伏在面前的燕相馬，良久，出聲問道：「燕相馬，你是忠於朕還是忠於崔家？」

「帝國之驕陽。」

表兄崔見剛剛才向君王彙報了事情經過，轉眼間君上再次詢問這個問題。那麼，證明他對錶兄也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如此甚好。」李牧羊鬆了口氣，再次感謝，說道：「多謝陸叔了。」

燕相馬跪伏在崔見之後，抬起https://www.hetubook.com.com頭打量著表兄彎曲時仍然緊繃的腰身，臉上露出一抹擔憂。

窗房外面，傳來雪球吐泡泡的聲音。

人們對未知事物有著天生的畏懼。

楚先達低聲說了幾句，崔見眼裡神光一閃而逝，應命離開。

「廢物。一群廢物。」西風君王楚先達暴跳如雷，將手裡的玉如意狠狠地摔了出去。「些許小事都做不好，朕養你們有什麼用處？一個馬夫，一個馬夫你們都殺不了……你們還有何臉面回來見我？你們怎麼就不自刎當場，也好向朕表明一下你們的忠心？」

西風劍神都攔不住他，誰還願意這個時候跑去自尋死路啊？

李牧羊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到底有著什麼樣的能力，修為境界到了哪一個程度……他們所知道的資料極其匱乏。

崔見便跪伏不語，不再說話了。

一直以來，李牧羊都被神化了。

「帝國之驕陽？帝國之驕陽？」楚先達又想跳起來砸東西了。摸索了一番，沒找到趁手的傢伙，就把桌案上的硯盒給砸出去了。「他有什麼資格成為驕陽？他屢次壞朕的好事，是帝國之蝗蟲，帝國之禍害……還有臉稱之為帝國之驕陽？」

你想要上來幹掉李牧羊，那就自行對比一下自己和西風劍神的差距吧。

「何需自謙？牧羊風姿儀錶，我早有領略。就是放眼天都，也沒有幾人可以與你比肩https://m.hetubook.com.com。」陸清明一臉鄭重的說道。別人說自己兒子不行，自己兒子說自己兒子也不行。「稱之為天都第一美男子也不為過。」

於是，李牧羊更顯羞澀，說道：「陸叔繆贊了。」

聽到崔見提起木浴白，楚先達就更加憤怒了，怒聲喝道：「西風劍神木浴白，世人皆以為其劍道為西風第一，堪為劍神。我西風皇室也對其禮遇有加，對其百般看重。卻沒想到此人是如此的不堪一擊……那個李牧羊當真有三頭六臂不成？就連一個小小的馬夫都殺不了，還有何資格替朕守護國門？還有何能力替朕抗禦強敵？」

李牧羊靦腆的笑，說道：「我能有什麼風采啊？和天都那些公子哥相比實在是相差甚遠。腐草之光豈敢與日月爭輝！？」

表兄知道君王厭惡李牧羊，厭惡那個屢次壞其好事讓其顏面掃地的傢伙，卻如此這般的進行『捧殺』，稱其為『帝國驕陽』……這個帝國只能有一輪太陽，就是面前的這位君主。李牧羊成了帝國驕陽，面前的這位又是什麼？

※※※

西風皇室。養心殿。

「謝謝陸叔。」李牧羊笑著拒絕，說道：「我有雪球幫助，想來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只是我的家人那邊，還請陸叔幫忙照顧。我怕他們殺害不了我，就找我的家人報復。」

看著陸清明的身影遠去，李牧羊心中存留滿滿的感激。

崔見跪伏m.hetubook.com.com在大案之前，腦袋磕地，沉聲說道：「陛下息怒，不是我等無能，而是那巡城司李可風實在可恨，屢次阻擾我等行使職務。倘若不是李可風壞事的話，監察司也可前去助止水劍館一臂之力。」

「陛下……」燕相馬在心裏快速的琢磨著用詞，嘴上卻一刻也不敢停頓，回答著說道：「當日卑職趕至現場之時……」

在星空學院更是風生水起，一筆畫出滿院春意，被譽滿神州有『書畫雙壁』之稱的顧荒蕪給收為關門弟子。

「竟然是這樣。」李牧羊笑著說道：「那我以後不需要易容了？」

「明日是家父壽誕，想來賓客應該不少，到時候你便以本來面目示人吧。」陸清明一臉笑意的看向李牧羊，話中另有深意。

可是，今日接觸，燕相馬覺得或許世人皆對此人有所偏見。他所表現出來的……那些或暴戾或殘忍或愚蠢的事情，是他為自己抹上的一層人皮面具？

「崔見。」楚先達喘著粗氣，冷聲喝道。

當燕相馬從養心殿出來時，雙腿發軟，身體裏面已經出了一層熱汗。

現在一回到天都，就將地位崇高受人仰慕尊重的西風劍神給打倒了……

李牧羊一直活在天都人們的口口相傳之中，與其實際接觸的人相當的有限。

說他是躺在先輩的功勞薄上享福，大位落於他手，還能否維持多少年的楚氏統治，怕是一個很容易就可以算清楚的數字。

陸清明和_圖_書若有所思的看向李牧羊，笑著說道：「活著就好。以後切莫再行險事，要是出門，一定要知會一事，我好派人跟去護衛。」

他願意以真實面貌示人，他對現在的自己相當的滿意。

「陸叔責怪的是，那我以後就不客氣了……」李牧羊一臉憨厚的笑著。

陸清明拍拍李牧羊的肩膀，說道：「好生休息，我出去處理一些事務。」

最重要的是，自己又當如何回答呢？

但是，倘若自己的答案和表兄崔見不一樣，那麼，又將表兄置於何地？又將崔家置於何地？

「客氣什麼？」陸清明看到李牧羊時刻為家人著想的態度，心裏即是欣慰，又有些酸澀。原本是自己的兒子，卻落得父子不能相認，實在是讓人難受之極。「不是說了，大家是一家人嗎？」

「噗……」

「陸叔視自己為子侄對待，自己絕對不能坐視陸家危機不管。」李牧羊在心裏對自己說道。

「燕家世代為崔家附庸？可願取而代之？」

※※※

滅了西風帝國監察司，西風皇室沒能找回場子，還得捏著鼻子認他為『帝國英雄』。

所以，現在的李牧羊反而安全了。

掃視四周，出聲喊道：「雪球，雪球呢？」

想起離開之時，君王一臉笑意的說出那句話，他更是有種脊背生寒的感覺。

無論是上面那位，還是西風劍神木浴白都不是他願意招惹的。反正楚先達罵的又不是他。

就當是發給天都女子的一些福和_圖_書利吧。

「不需要了。」陸清明笑著說道。「之前提議讓你易容出行也只是權益之計，為的就是不想讓崔家那邊知曉你的身份，然後不停的派人襲擊擾你清凈。但是，現在既然身份曝光，無論如何，他們都欲取其性命。索性就正大光明的走出去，讓世人領略你的風采吧。」

這話李牧羊愛聽。

遼闊的百官朝拜廣場以及九九歸一的覲見天階被冰雪覆蓋，巍峨壯觀，卻又散發出一股蕭瑟凜冽的寒意。

「監察是司西風的監察司，西風是陛下的西風。卑職自然是忠於陛下。」燕相馬頭不敢抬，朗聲說道。

被冷風一吹，又瞬間變涼。

最重要的是，他被那座極其神秘的星空學院所錄取，現在修鍊到了什麼等級，有沒有學到什麼厲害的技能，這些都是他們所不知道的。

「稱之為什麼？」

一直以來，大家對現在的西風君王評價都不高。

稱其剛愎自用、稱其好大喜功、稱其喜怒無常，也稱其碌碌無為……

等到楚先達發了一陣子脾氣，情緒稍微和緩后，崔見出聲說道：「陛下，此次未能將那李牧羊斬首，反而被他再次揚名，成為整個天都百姓談論的對象，還被人稱之為……」

殺了崔家的崔照人，崔家不僅僅沒能把他給怎麼著，還讓其安然走進了星空學院。

「你帶領監察司替朕做一件事情。」楚先達出聲喝道。他招了招手，崔見立即從地上爬了起來，躬著腰背走到楚先達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