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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千度拚命的點頭，笑著說道：「我一定會勸說他們的。我想，他們有了此番經歷，定會感念你的恩情。」

他說自己是龍族，卻又不忍心捨棄人族的身份以及親友……一入龍族似海深，從此人族是敵人。

威嚴、莊重、堅定不移，全身上下灑滿了霞光。

「謝太叔院長救命之恩。」數千人或鞠躬或下跪，感謝太叔永生的救命恩情。

轟……

「牧羊，到時候龍族就能夠和人族和和睦睦的生活在一起了。你可以和父母家人，還有思念永遠的生活在一起，再也不用分開了。」

「龍魂融合人族之體，這種事情更是玄之又玄，都已經發生在我們眼前……還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

千度悲哀的發現，又一次陷入了這種惡性循環之中。

轟隆隆……

李牧羊注視著千度的眼睛。

「你要是喜歡……」李牧羊將那顆彩色石頭放進千度手裡，柔聲說道：「送給你。」

不然的話，誰還會做這樣的事情？

「我明白。你不是寬恕他們，他們也不配得到你的寬恕。你只是為了父母家人考慮，所以才願意放他們出來……」

李牧羊驚訝的看向千度，出聲說道：「這怎麼可能？」

西門啟怒視著李牧羊，出聲喝道：「諸位，我們被巨石壓頂，險些永世難以翻身……現在惡龍當前，大家還在等些什麼？」

「惡龍可惡，常某定https://www.hetubook.com.com要將其斬殺……」

太叔永生撫須大笑，指著地面之上的李牧羊，出聲說道：「若是諸位當真想要感謝救命之人的話，那就感謝牧羊小友吧，是他臨時收手，將諸位從那地底龍窟放了出來……」

「我們皆知太叔院長和這頭惡龍有舊，所以，太叔院長就不要再替惡龍說情了……這份情我們記在太叔院長身上便是……」

「……」

高山消失不見，無心谷再次恢復了心型的空谷形狀。

對於那些裝睡的人，你是怎麼都喚不醒的。

「殺。」西門啟出聲喝道，一馬當先的揮劍朝著李牧羊辟斬而來。

李牧羊眼裡殺機乍現，一臉嘲諷的說道：「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要是擱在以前，李牧羊自然會豪不猶豫的回答說自己是人族。但是，現在的話，他卻不敢輕易說出這個答案了。

「再或者，就算你以龍族之軀修成金龍之身，你的父母家人怎麼辦？你的親友同窗怎麼辦？」太叔永生指了指千度，說道：「這贏家的小姑娘又怎麼辦？深淵降臨，三眼惡魔席捲神州，天地失色，日月無光，生靈塗炭，神州入墮黑暗……他們又如何倖免？」

「保存實力，共渡難過？渡誰的難過？」

她攤開李牧羊的手掌，又將那顆補天石重新放回李牧羊的手心，笑著說道：「我要它做什麼和圖書啊？我有琉璃鏡護體，身邊也一直有人保護。倒是你需要把它留在身邊，若是有誰欺負了你，你就再用它把壞人給壓在下面……」

※※※

「就是，惡龍行兇，為的就是覆滅我們人族，將我們人族精英一網打盡……他詭計得逞，怎麼可能臨時收手？」

「你們想要殺他，他出手將你們埋葬，何錯之有？」千度怒聲喝道。

笑話，他想方設法的將數千人族引誘至龍窟之中，不惜以整座寶藏為人族陪葬……他費盡心計辛苦籌劃這一切，又怎麼可能再將他們放出去？

※※※

「李牧羊，為了你自己不自絕後路，也為了那個一心一意向著你的小姑娘，就將那補天之石收起來，放了那龍窟裏面的人族同胞吧……」太叔永生一臉慈愛的看著李牧羊，說道：「有時候，是人族是龍族其實並不在意。最關鍵的是，你是否有一顆悲天憫人的心靈。」

「吼……」

「此一時，彼一時。」太叔永生笑著說道。他的視線看向站在一邊沉默不言的千度，說道：「倘若此女為神州九國之共主，她站出來奉龍族為神明……誰敢忤逆？」

疑惑、不解、驚詫、仇恨……

西門啟抽出腰間的長劍，登高望遠，大聲吆喝：「讓我們痛斬惡龍，為民除害。」

「惡龍人人見而屠之，我們屠殺惡龍，是為了神州萬民……我們又何錯之有？」

他們以為ｈｔｔｐs://wｗw•ｈｅtｕboｏk•ｃoｍ.coｍ自己能夠從那地底龍窟裏面逃出生天，定然是太叔永生出手相救。

他說自己是人族，但是整個人族都視其為惡龍想將其屠之而後快。

女孩子說這席話的時候，自然有一股王權威勢流露。

一個個金色的字元從他的嘴裏跳躍出來，然後那高聳入雲的巍峨高山便開始迅速縮小降落。

「只有此次，下不為例。倘若他們再敢行兇，就休要怪我出手無情。」

無數道身影從那地底之下急飛而起，狂嘯長空。

千度抿嘴微笑，剛才心裏的那些委屈和難過都瞬間消失不見。

在西門啟的身後，無數人族強者紛紛出手用力。

廝殺，更加慘烈的廝殺再一次開始了。

「這就要捫心自問了，李牧羊，你到底是人族還是龍族？」

那裡面有愛慕、有哀求、有憐惜、還有哀傷……

「再替你們人族賣命一次？再被你們人族出賣一次？」李牧羊冷笑出聲，心裏的恨意壓也壓不住。就連他自己都分不清楚，現在的情緒是受到那頭老龍的影響，還是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開始以龍族自居，開始考慮龍族的利益。

「……」

「我不需要他們感恩。」李牧羊冷聲說道：「我只是……希望他們不要打擾我和我的家人。」

李牧羊一聲暴喝，身體化作擎天巨龍，再一次朝著那人群飛撲而去。

「……」

「真是該死啊。」李牧羊的瞳孔血紅，嘴m.hetubook.com.com角浮現一抹冷意。

一塊巨石彈飛而起，朝著高空之上急速飛去。

千度看著那顆彩色石頭，感嘆說道：「早就聽聞創始神女媧娘娘用過的補天之石是世間最奇妙之物，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一顆小小的石頭就能夠鎮壓數千人族修士，讓他們趴在龍窟裏面難以動彈……」

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好變成了一顆閃閃發光的小石頭。

「人族之難過，也是龍族之難關。」

李牧羊手捏印訣，嘴裏念念有詞。

良久良久，終於點頭，說道：「好，我答應你。」

「我塗某又回來了……」

李牧羊伸手一招，那顆發光的小石頭便落在了李牧羊的掌心。

「這麼說，我們倒是要感謝那頭惡龍不成？」西門啟冷笑連連，說道：「我倒是要問問，到底是誰將我們埋葬在谷底龍窟的？」

「阿彌陀佛……」蓮花大師身體騰空而來，雙腳邁步雲端，猶如閑庭信步。他落在了星空院長太叔永生的面前，以晚輩之禮向太叔永生鞠躬，沉聲說道：「感謝院長活命之恩。倘若不是院長出手的話，怕是老僧和這數千同袍都要被那惡龍給埋在龍窟窿之下，再難見天日了。」

李牧羊沉吟不語。

數千人的視線全部朝著李牧羊看了過去。

天寶真人和南華真人也飛了過來，對著太叔永叔恭敬行禮，說道：「叩謝太叔院長救命之恩。」

砰……

「什麼時候人族的難過也變成龍族的hetubook.com.com難過了？龍族是半神之體，倘若修成金龍之身，那便是真正的天神，與日月同輝，與天地同朽……人族的難關和龍族又有什麼關係？」

「好。」李牧羊笑著說道。

「牧羊，你就聽院長的吧。」千度走了過來，伸手拉著李牧羊的手掌，小臉上面滿是哀求：「我和院長不會騙你，我們是真心的為了你好。我向你保證，無論前面有多少刀光劍影，艱難險阻，荊棘密布，我都會做到那件事情……我要讓九國臣服，我要讓神州統一，我將重撰史書，宣揚龍族豐功偉績，我要重譜《神史》，奉龍族為神族……」

大戰一觸即發。

很快的，整個無心谷的谷底都被一股巨力給掀了起來。

「我做的事情和你要做的事情是一樣的。」太叔永生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沉聲說道：「保存實力，共渡難關。」

那頭惡龍？

無心谷中央地動山搖，然後整個崑崙墟都跟著晃動起來。

「牧羊……」千度心知不妙，連忙出聲勸慰。

「怎麼可能是這惡龍放過我們？」

嗆！

「牧羊……」

「嗷……」

「牧羊，你不要生氣……」千度跨前一步，用自己嬌弱的身體擋在李牧羊身前，說道：「我可以作證，確實是李牧羊出手救下你們。倘若不是他自己收回那補天石，你們將被鎮壓，永世難以翻身……」

「龍魂選擇了你，是機緣巧合，也是天意如此。人族與龍族原本就應當和睦相處，齊心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