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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研究社

作者:最後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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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植物人殺手 第六章 佛像密室殺人事件

第一集 植物人殺手

第六章 佛像密室殺人事件

「水鏡,等等我,不要丟下我不管啊……人家不認識路,好害怕哦。」凌羽嬉鬧著追了上去。
看看……這是什麼意思?凌羽過去后,喜婆讓他坐到水鏡旁邊的椅子上,水鏡看著他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凌羽正想發問,卻被喜婆的話給搶先:「凌羽,你跟我們的小辮子是什麼時候開始交往的呀?」
飛機上。
過了一會兒,白小小離開一趟又回來,臉色很難看,別人問她怎麼了,她忽然哭出聲起來,「三哥他待在房間里……我給三哥送飯,可是我敲門三哥卻沒應聲……我怕三哥是出事了……」
村長一聲令下,幾個漢子推來一個兩、三米高的「F」型木架子,然後他們把木架橫杆上的繩子給放下來,綁上祭品,吊到上邊,然後把木架推進火堆,讓祭品被火給烤死,算是代替村民們接受神明的懲罰。
一個大火堆把空地的角落都照了個滿堂紅,火堆旁邊擺著兩張桌子,幾個年長的老頭圍著桌子在進行著法事。
最小的女兒叫白小小,沒有去讀書,一直留在二老身邊照顧二老。而剛剛出現過的那個穿牛仔褲的青年男子就是三兒子白三元,他剛從D市回來。在他回來之前,上午白一飛跟白繼光也相繼回到了家裡。
這個佛像……跟整個房間里的其他東西太不協調了……
準確來說,應該是白三元的屍體。
回過神來感到身邊有種空空的感覺,這才想到水鏡不知道上哪裡去了,他於是馬上用通訊器聯絡:「水鏡、水鏡,你在哪裡?」
這是凶殺案,真的是凶殺案……
「算了,我們先回去吧,天快黑了,我們明天再找。」凌羽有些心灰意冷地說。
「我們早該想到才對!」凌羽振臂一呼,雙目熠熠閃光。「那句詩前邊還有一句『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菩提才是重點,其他三段只是暗示和強調作用,我們本末倒置了!」
祭奠的場面倒很有看頭。
「哎,水鏡,這個少年人是跟你一起來的嗎,他是誰啊?」幾分鐘后,喜婆才終於發現到凌羽的存在。
這是凶殺案,真的是凶殺案……噢!感謝上天,終於讓我等到了!那是一種能夠引發靈魂深處顫慄的興奮感!
另外,在房間中間位置的地板上,還打碎了一個泥塑佛像,看那造型,跟祠堂里供奉的佛像差不多。
凌羽身形一定,轉過身對水鏡粲然一笑,問:「還有什麼東西跟佛教有關的?」
走到門口,兩人都聽到裡頭傳出了吵架的聲音,趕緊進去,問過喜婆這才知道,是白老伯已經把遺產的事交代清楚了。
於是,他充分發揮他的口才,把三姑六婆她們的問題一一應付過去。他也沒有誇大事實或者隱瞞家世,只是在某些細節上有做調整。
「有有有,你想吃什麼都有。」
「剛剛舅爺聽到我表哥白三元死了這個消息,受到刺|激,忽然間就過世了,外婆很傷心,所以我要陪著她。」水鏡說話比較大聲,因為周圍很嘈雜。「我這邊沒什麼,你忙你想做的事情吧,不用管我的。」
口上說得鏗鏘有力,但是他心裏卻覺得怎麼可能就那麼簡單,純粹只是藉機向水鏡表現自己的幹勁罷了。
「啊,沒什麼!那你好好照顧你外婆,有事我們再聯絡。」收線后凌羽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我真是個白痴,這種亂七八糟的氣氛告什麼白嘛……」
吃過具有特色的午飯後,水鏡的親戚們拉著水鏡在樹蔭覆蓋的院子里問長問短,凌羽覺得自己待在他們中間顯得十分多餘,就借口去廁所離開了喜婆家。離開的時候他對水鏡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他先出去看看情形,回頭再跟她說。
凌羽到外邊到處轉悠,不時有好心村民過來問他是不是迷路了,他每次都是乾笑著回答他們:「我有指南針。」
術,什麼術?術什麼?
祠堂在村子東邊,修建得比較古典,裡邊供奉著一尊鍍金佛像,並不是歷史上的哪位佛祖,它是本村守護神,跟漢人供奉的土地公公性質差不多。
白三元就趴著死在自己的床上,脖子上有勒痕,喉嚨被一把很長的匕首從正面給刺穿,通到脖子後邊。
凌羽心裏有些急切,很想馬上把兇手給揪出來,在全村人的面前揭穿兇手的真面目,那一定是一件很威風的事情,只苦於沒找到靈感,想了半個多小時還是一籌莫展。
半個小時后,凌羽和水鏡兩個人已經進入了山區,從三輪摩托車上下來,兩人一人背著一個大包,走上彎彎曲曲的山路。
「那就說我是旅遊愛好者……」
祠堂裡www•hetubook•com•com頭點著供奉用的大蜡燭,光線還算明亮,凌羽坐在門口,一邊用手搓著耳後,一邊在腦子裡梳理線索。
「火焰……」
「就是菩提樹,我記得在村子的西邊有一棵很大的菩提樹。」
凌羽從沒見過她那麼純真的樣子,不禁在驚嘆,原來她也有那麼可愛的一面。
沒想到遺產分配這事還別有洞天,白老伯的遺產只三間房子和幾畝田地,這些東西相信他那三個兒子都不稀罕,但是三個兒子為什麼會全都趕回家來呢?
凌羽在祠堂這邊也沒能清靜多少,因為沒過多久就有一群老人過來祭拜,後來事情鬧得越來越大,全村人都被動員起來了。
干河村在深山裡頭,到處是茂密的灌木叢和芒草叢,要不是水鏡來過幾次,還真找不到那些隱蔽的小路。
這是一句禪詩,出處可以查到,據說是一個和尚的「頓悟」,感覺很玄,但是現在各種版本的白話文翻譯,意思都大同小異。
「佛樹?」
從小火舞就喜歡跟著時尚走,對追趕流行樂此不疲,而水鏡卻受母親的影響,對白族的文化有濃厚興趣。她懂得白族少女的裝扮、穿著、手工和禁忌,所以外婆特別喜歡她。
凌羽也是此時才明白慕容火舞為什麼會擔心水鏡,孤男寡女走在這種荒山野嶺里,思想容易放得開,而且有一種回歸自然的原始感覺,換句話說就是野性蘇醒,還真容易讓人產生一些「浪漫」的聯想。
白三元死在房間里這個事情,已經在短時間內鬧得全村知曉,住得比較分散的村民們此時都打著火把朝這邊過來,無論哪個方向都能聽到打聽和招呼的說話聲。
「那位大哥是外來的客人嗎?」他岔開話題,然後成功把話題從自己身上給轉移開去。
接著,兩人找到了那棵菩提樹,可是這一次依然沒找到線索,而且聽水鏡說,菩提樹的壽命很短,很少有百年以上的菩提樹。換句話說,幾百年前,這棵菩提樹連影子都沒有,怎麼可能出現在那時的地圖上。
凌羽聽到這裏才明白過來,原來他們把他當水鏡的男朋友了。暈,難道他們以為水鏡這次來是為了把男朋友帶給她外婆看,水鏡在沒有其他更好的解釋的情況下,只能如此承認,所以她們對他才會忽然變了態度。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誰要把水鏡交給你,你是在做夢吧!」慕容火舞依舊不給凌羽好臉色看。
白三元的死所引起的連鎖反應,在夜晚十點的時候發展到了白熱化,村長先是召集村民,宣布白三元是因為得罪了神明所以才會慘遭橫禍,為了避免神明遷怒全村人,必須馬上進行祭奠。
「外婆昏睡過去了,舅母在照顧她。」水鏡在凌羽旁邊另外一個矮樹樁上坐下,「你好久沒發訊號來,所以我就出來找你,看你是不是需要協助。」
柱子上還有很多精細的木雕,各種動、植物圖案造型千變萬化,甚至有玲瓏剔透的三至五層「透漏雕」,多層次的山水人物、花鳥蟲魚都表現得栩栩如生。院子里還有一個大花壇,裡邊有山茶、緬桂、丹桂、石榴、香椽等喬木花果樹。
之後,喜婆把兩人帶進村子,逢人就介紹說:「這是我孫女,這是我孫女的同學。」
喜婆笑咪|咪地打量凌羽,說:「阿羽,謝謝你陪我孫女來!來,現在你們快跟我去吃飯。」白族人通常都直接用「阿+客人名字最後一個字」來稱呼客人,以表示親近。
原來,水鏡的母親是道地的白族人,跟父親結婚後才離開了家鄉,來到了G市工作定居。母親在一家服裝店當營業經理,穿著、談吐都跟城市女性沒有兩樣,但是卻保留了不少白族人的傳統。
另外,還有一些從出外謀生的青年人那裡帶回來的傳聞。聽說白一飛因為喝酒後進手術室,結果手術失誤害死了病人,病人家屬查了出來,鬧著要把他告上法庭。
凌羽坐在空地旁邊的一塊矮樹樁上,遠遠看著眼花撩亂的祭奠,心裏卻還在思索白三元被殺的案件。
「佛教?」凌羽也覺得有道理,只是找不到頭緒。「這裡有什麼東西是跟佛教有關的嗎?」
喜婆住的房子還不錯,應該算得上小康水平。
「小夥子,你不知道,這座祠堂是六年前才建的,哪裡會有歷史典故啊。以前也有個祠堂,只是在西邊,那個祠堂很破,後來我們村人有了點錢后,才重新蓋了這座新祠堂。」
很奇怪……兇手分明是已經把人給勒死,為什麼還要用匕首刺穿喉嚨呢https://m.hetubook.com.com?這不是多此一舉嗎?還是有著什麼不得不為之的原因?
水鏡把凌羽叫過來,然後介紹給喜婆:「外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同學,他叫凌羽,是我叫他陪我來的。凌羽,這就是我外婆。」
不過,水鏡似乎很忌諱講到她的家庭生活還有她的父親,而且連她姐姐火舞也很少有講到,講的最多的就是她母親和白族的文化。
婦女多穿白色上衣,外套黑色或紫色絲絨領褂,下著藍色寬褲,腰系綴有繡花飄帶的短圍腰,足穿繡花的「百節鞋」,臂環扭絲銀鐲,指戴琺琅銀戒指,耳墜銀飾,上衣右衽佩著銀質的「三須」、「五須」。
祠堂的大門、柱子和佛像附近的牆壁上撰寫著一些經文和句子,只是用的都是白族的文字,兩個人都看不懂。凌羽還去問了幾個在祠堂附近納涼的老人,想知道祠堂有什麼歷史典故,那些老人聽了都笑出來。
「不會。因為她很了解我。」
七點半的時候吃晚飯,喜婆和她姐姐一家、弟弟一家是各自做飯,卻都是在院子里吃。因為天黑的時候根本找不到路離開村子,所以白家三兄弟都沒回D市去,白小小給他們做了飯菜。吃飯的時候,只見白一飛、白繼光和白小小,白三元和他們母親沒出現。
一瞬間,凌羽似乎抓到了一個重點,順著水鏡的引導,他凝視著舞動的火焰,精神漸漸進入空靈的狀態。
凌羽立即來了興趣,接著又問她們更多有關白老伯一家的問題,她們本來說不能隨便亂講,但是經過凌羽的一番誘導之後,她們終於肯把內幕小聲透露給凌羽知道。
「當然不是,我說我要去看外婆。」
凌羽進門的時候就受到了喜婆「三道茶」的招待,第一道「苦茶」,第二道「甜茶」,第三道「回味茶」,寓意了人生是先苦后甜,然後慢慢回味。
看到凌羽一下子站起來,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火焰,水鏡真怕他會因為想破案想到走火入魔,小聲試探著問:「阿羽,你沒事吧?」
水鏡點頭,展顏一笑,道:「有。佛樹。」
離開喜婆家后,水鏡問到了任務的事情。
這時,那些跳舞的青年男女已經退到了一邊,而祭品(活生生的一頭牛和兩隻羊)已經準備就緒。
就在這時,有個窈窕的身影從身前走了過來。
凌羽很想叫他們不要破壞現場,但是又想到他們根本不會理一個客人的話,所以只有儘快查看現場,收集有用的證據。
當時撞門衝進現場的那幾個人,把詳細情況告訴了來詢問的村民,村民們可不知道什麼密室殺人,他們只相信眼前所看見的事實。
水鏡就坐在凌羽的旁邊,而吳劍和慕容火舞兩個坐在後邊隔著三排的位置。水鏡看起來比較放鬆,凌羽自然不放過這個機會跟水鏡聊天,從外婆這個話茬開始,一個小時下來,他對她有了更進一步的了解。
這時,他們已經透過樹林看到了一個小小的村子,沒走幾步,就看見有一塊石碑,上邊刻著「干河村」三個字。
雖然頭上是艷陽高照,氣溫也比較熱,但是在山林中卻是陰涼舒爽,而且到處都長著五顏六色的野花,兩個人一路走來,有說有笑,不像是來執行任務,倒更像是一對出外露營的情侶。
凌羽本想偷偷叫水鏡出來,卻不幸被一個大嬸看到,那個大嬸操著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對凌羽喊話,凌羽聽明白了,人家叫他過來看看。
「那句詩不是禪詩嗎?」水鏡倒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作者是個和尚,會不會跟佛教有關呢?」
這些木炭和乾草埋的位置那麼靠近窗戶……這難道僅僅只是巧合嗎?
「那我們馬上去看看!」
「姐,不要這樣!」水鏡勸阻道,一副不高興的樣子。
「當然有。白族人大多信仰小乘佛教,村子里就有供奉佛像的祠堂。」
吵鬧的原因,是白一飛和白繼光對傳家寶分給白三元不滿意,他們聯合數落弟弟的不是,還責問父親,逼得父親病發,他們母親就哭著罵他們不孝……情況有些混亂起來。
「小辮子(水鏡的乳名)!哎喲,我的乖孫女終於來看我了!」
案發現場調查完畢后,凌羽又跑到外邊,到通氣窗和窗戶外邊繼續調查,水鏡看見他出來,於是跟在他後邊想看他到底在幹什麼,後來看到他是在調查,而且十分專註,就沒有過去打擾他。
水鏡,你知道你笑起來很動人嗎……我真希望一直一直看著你的笑容,永遠也不移開視線……
然後,村民們殺豬宰羊,燃起篝火,並在祠堂www.hetubook.com.com前的空地上用竹子搭建祭壇,不知道的人可能會以為他們是在進行一種大型的慶典,殊不知他們做這些的時候懷著誠惶誠恐的心情。
「妹妹,一定要保護好自己,那傢伙最會耍嘴皮子,你千萬小心不要上他的當了。」在臨別的時候,慕容火舞把水鏡拉到一邊說悄悄話,只是聲量卻大到讓幾米外的凌羽剛好能聽清楚的程度。
凌羽也認為這麼解很合理,可是一個「術」所蘊藏的資訊,比原來那句詩所隱藏的資訊不是更少嗎?
「轟!」門板整個倒塌下來,眾人一古腦兒衝進去,燭光中,第一眼就看見了趴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白三元。
喜婆大概很久沒見孫女了,抱著慕容水鏡樂呵呵地跟慕容水鏡話家常,而把凌羽完全晾在一邊。
村裡的男子頭纏白色或藍色的包頭,身著白色對襟衣和黑領褂,下穿白色長褲,肩褂綉著美麗圖案的掛包。
門從裡邊拴上,窗戶不能打開,又沒有其他通道,在這樣一個房間里死了人,唯一的可能就是神的懲罰,而現場被打碎的那個泥塑佛像更是堅定了他們的想法,褻瀆了本村神,對本村神表示藐視的人本來就不得好死。甚至村長都出面說不用報警,把屍體埋了就算了。
「沒正經!」凌羽來到水鏡身邊的時候,水鏡一甩挎包,把他打得抱頭鼠竄。
凌羽走著走著又回到了院子里,這時院子里已經沒有幾個人,正在吃飯的人都跑去看屍體去了,耳邊都是鬧哄哄的雜音。他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整理一下思緒,一個人走出了喜婆的家,沒想到外邊更吵。
喜婆給兩個人安排房間,他們每人一個房間,很是寬敞,據說那兩個房間曾經是慕容水鏡媽媽和喜婆大兒子住的。房間是瓦房,上邊架著十來根橫樑,讓凌羽感覺十分親切,因為他奶奶家也是這樣的房子。
白繼光也很倒霉,也是因為工作紕漏,弄壞了一架價值上百萬的進口檢測設備,研究所好像要追討賠償,並給了他三個月的期限。
凌羽用手電筒照路,在窗戶外邊的草地上發現有被翻過的新土,用手挖開來看,新土下邊埋著的,竟是一小堆木炭和一些沒燃燒過的乾草。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東西,所以可以推翻小孩子用木炭來烤番薯這個假設。
那是一種能夠引發靈魂深處顫慄的興奮感!
火焰、木架……好熱的感覺……破案的那把鑰匙在我腦海越來越清楚、越來越清楚……
上午九點整,他們從昆明機場出來,然後搭同一輛長途客車去D市,十一號和十二號兩個地點剛好都在那裡,也都是在山區,只是離得還算比較遠。所以在D市下車后,兩組人不得不暫時告別,然後分道揚鑣。
原來那個摔碎佛像的作用就是這個,引起全體村民的恐慌,利用村民們的迷信心理,把殺死白三元這個罪行推到神明的身上……這可真是高招,那些村民居然傻到會相信神明懲罰人類會用到匕首和繩子,神明似乎還沒淪落到要親自動手的地步吧……
家傳之寶當然不能賣,所以白老伯一直保存下來,直到他要死的時候才傳給下一代。三個兒子就是衝著傳家寶而來。誰都不會認為他們有孝心,因為他們自從去了城市后,自顧自的生活,很少回來看望兩老,村裡人都看不起他們。
線索到這裏又斷了,才建幾年的祠堂,絕對不可能跟幾百年前埋藏的東西有關係。
「嗯……想轉移注意力的話,你可以去看火焰,你可以假想,把所有的思緒都扔到火里燒得一乾二淨,這個時候你的心情就會平靜下來了,而且大腦里的雜念會被清空。」水鏡幽幽說道:「因為火焰是人類最原始的記憶之一,火焰可以幫助人類忘記煩瑣的現實,進入到另外一種思想境界。這是我從一本心理書上看到的。」
說的時間長了,自然開始心不在焉,這時,凌羽忽然看到有一個穿著牛仔褲的青年男子穿過院子,然後走進對面的那間紅色屋子裡。
看見屍體的那一瞬間,沒人注意到,有個目光明亮的少年,臉上浮現出了不合時宜的笑容。
白三元的房間在院子角落的位置,凌羽跟著白家幾個大男人一起來到了門口,幾個大男人上前去叫門,果然沒有回應,推門卻發現門已經從裡邊拴住了,只好合力撞門。
說到報警,干河村沒有電話,又因地處偏遠,就算有手機也發不出訊號,所以唯一能報警的方式就是翻過兩座山,到了火車站才能打電話去叫員警,而且還要等到明天天亮才行,等員警來到,也許兇手早就已和-圖-書經毀滅證據逃之夭夭了。
「不會的。」水鏡說著用亮晶晶的眸子瞥了凌羽一眼,凌羽發現她的眼神充滿了信任,心裏不由得一盪。
「沒有,我轉了半天也沒想到什麼線索。」凌羽無奈地說。
喜婆甚至還熱心地給他們提建議,適合約會的地方有哪裡哪裡,把水鏡羞得滿臉通紅,只好儘快帶上凌羽離去。凌羽看著水鏡匆忙的模樣暗暗發笑,心裏愛透了白族人崇尚自由戀愛的風俗。
凌羽看著水鏡的臉,在心裏讚歎著,為了看到水鏡更美的笑容,他繼續說道:「你跟一個男同學單獨出來旅行……你媽聽了難道不擔心你嗎?」
喜婆十年前喪夫,家裡還有一個三十多歲的兒子,一個三十多歲的媳婦,還有一個十歲的孫子叫小天。
二兒子叫白繼光,現在在D市做生物研究工作。三兒子叫白三元,現在在D市的TW大學念大三。
凌羽隱約能猜出她不想觸及的傷口是什麼,這種情況大多應該是水鏡的父母離婚,而她們兩姐妹也因此被分開了。他有些替她難過,但表面上不動聲色,打諢嬉笑很快就一筆帶過,把話題集中到白族人的生活習慣上。
從三姑六婆們七嘴八舌的回答中,凌羽得知,原來那間紅色大屋裡住的是喜婆的弟弟白老伯一家,白老伯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大兒子叫白一飛,現在在D市當外科醫生。
「真相終於浮出水面了!」凌羽臉上掛著狡黠的笑容,全身散發出一股勢不可擋的氣勢。
水鏡芳容在火光映照下,彷彿一個近在咫尺的夢境,凌羽不禁感到怦然心動。
「不會不會,怎麼會呢!」凌羽連忙搖頭,生怕水鏡離開。「我現在頭痛得要死,正想轉移一下注意力。」
跟三姑六婆哈拉了半個多小時后,凌羽的忍耐達到了極限,給水鏡使眼色,水鏡會意,提出要帶凌羽到處看看,那些三姑六婆自然也沒意見。
凌羽聽到這裏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難怪一直覺得水鏡的身上有一種清麗脫俗的特質。
水鏡又笑,忍不住打斷道:「你說是我同學就可以了,我也是這麼跟我媽說的。」
慕容水鏡的外婆皮膚黑紅,個子中等,看上去相當硬朗,笑起來也很親切,村裡人都叫她喜婆,因為她為人一向樂觀愛笑。
而十來個青年男女穿著奇裝異服,男者以入角鼓(八方八角鼓,單面蒙皮,邊緣嵌著銅錢和銅鈴)或雙飛燕(竹板兩副,上系綵帶,左右手各執一副)為道具,女者以霸王鞭(長一米左右的竹棍,兩頭嵌入用鐵絲穿著的銅錢數枚,柱上紙花,舞時發出響聲)為道具,開始在圍著火堆跳舞。舞姿熱情奔放,與其說是在乞求神靈的寬恕,不如說是在表演節目更像一些。
白老伯的老伴得到主屋,白一飛得到兩間房子,白繼光得到農田,而白三元得到了傳家寶,白小小因為是女兒遲早要嫁出去,所以她什麼都沒分到。
「除了你,家裡有幾口人哪?」三姑問。
「水鏡……」凌羽心頭暖暖的,有一股無法抑制的衝動湧上咽喉,他用低沉的聲音動情說道:「水鏡,雖然我們認識沒多久,但是我想,我已經愛上你了!」
「嗯!外婆,有沒有酸辣魚吃啊?」水鏡笑吟吟地說,那語氣聽起來就像是一個嘴饞的小女孩。
那是個不小的村子,大概只有五、六十戶人家,因為地勢不平,房子分佈就有點散,村頭和村尾相隔很遠。
密室……這不是正牌的密室殺人嗎!凌羽愈想愈興奮。
「也對,這瞞不過你媽,因為你外婆會告訴她,可是你外婆看到我,你該怎麼解釋?要不要我們先排練一下?」凌羽喝了口礦泉水潤了潤喉嚨。「就說我是觀光客,路上碰巧遇到你,然後你邀請我去你外婆那裡住,這樣行不行,白族人應該很好客吧?」
凌羽曾經把它當字謎來解,去問字謎高手,高手指出答案:「本」字「無一」就是「木」,「塵埃」是「、」,加上去就是「術」的簡體字。
「沒問題,你就放心把她交給我吧。」凌羽順勢說道,還露出了一個「我其實很可靠」的笑容。
「多事!」水鏡臉上多出兩抹飛紅,瞪了凌羽一眼,然後大步走向前去。
十幾分鐘后,凌羽來到了祠堂外邊,這裏果然沒人。
慕容火舞皺了皺眉頭,忽然大聲對凌羽說道:「凌羽,我妹妹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你要給我負責!」
原來,白家有個家傳之寶,估計至少有兩百年的歷史,傳子不傳女,所以喜婆也沒見過那寶貝,只知道曾經給一個古董專家看過,人家說那東西很有歷史價https://m.hetubook.com.com值,市面上至少可以賣到五百萬,然後還問白老伯要不要賣,他可以馬上聯繫買家。
到大廳里找了一杯水喝下去后,凌羽去院子里找水鏡,這時,水鏡那些親戚已經散出大半,但還是有幾個三姑六婆留在那裡。
「大夥快去看看!」喜婆的兒子叫道。
這是一個長方形的房間,床被安置在門斜對面的牆角。床頭貼著的那面牆在兩米高的位置有個通氣窗,有竹欄杆,欄杆之間的縫隙大概只有三、四厘米寬,整個不能打開。而門對面的那面牆上只有一扇窗戶,也裝著木欄杆,欄杆之間的縫隙比較寬,有十厘米的樣子。
白族民居的平面布局和組合形式一般分成幾種,喜婆所住的那裡叫「走馬轉角樓」,結構跟北京四合院差不多,但有兩層,東北角的大門對著一面牆壁,上邊寫著一個「福」字。
「好啦,我明白了,我會好好照顧水鏡的。」凌羽看到水鏡在維護自己,便用和顏悅色的態度來鋪台階,讓慕容火舞不好借題發揮下去。
水鏡抿嘴一笑,搖了搖頭,道:「那個地方太偏僻,也沒什麼景點,所以是不可能有觀光客的,你要是說你是觀光客,那反而會讓村裡所有人用奇怪的眼光看你。」
這個少年就是凌羽。
「你父母都是做什麼的呀?」六婆問。
住在那裡的是一個大家族,除了喜婆一家,還有喜婆的弟弟、姐姐,和他們的子孫們。
「交往?」凌羽楞了楞,再看水鏡,她卻微微點頭,似乎想讓他順著說下去。「哦,我跟她一開學的時候就認識了。」
情況的變化並沒有讓凌羽感到緊張或者不安,他反而心中竊喜,不管是不是演戲,在水鏡的親戚面前當一回她的男朋友,都算是一次難得的體驗嘛。
「這不像是你會說的話。」水鏡深深看了凌羽一眼,眼神中似乎隱隱透出失望。
後來發生的事情,凌羽都是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去看。
在外頭苦思了半個多小時的凌羽找不到靈感,最終熬不住太陽的熱力,跑回了喜婆家裡。
如果說前兩個哥哥還算是失誤才讓自己陷入困境,那麼白三元的困境就是咎由自取。
凌羽口渴得很,別說三杯茶,就是三十杯他也能喝掉,也不管是什麼味道什麼意義。慕容水鏡就沒有這樣的待遇,因為喜婆說她不算是客人。
干河村的人似乎從來沒有碰到過此類事件,一時間,有人叫喊,有人驚呆,也有人跑了出去,很快,外邊跟著大呼小叫,亂成一團。
羊皮卷上,十二號地點那個小孔旁邊有一句註解: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啊!對了,就是它!
「可以想得到,你不會混在人群里,很可能在比較靠邊的地方,所以我沿著空地的邊緣走一圈就找到你了。」水鏡淡淡地說:「會不會打擾到你想事情?」
「那她同意你談戀愛嗎?」凌羽壞壞地笑著。
「水鏡,你跟你媽媽說你是出來旅遊嗎?」凌羽想到了一個特別的問題。
水鏡沒有立即回應,十幾秒后才再次發出聲音:「剛才四姨婆叫我走開了一下。對了,剛才你說什麼?」
在現場和死者的身上,都沒發現那個所謂的傳家寶,兇手殺人的動機顯然就是為了搶走傳家寶,而殺害白三元的最大的嫌疑人,應該就是他的兩個哥哥……
「水鏡。」看到水鏡出現,凌羽的心情忽然豁然開朗起來。「你不是要陪你外婆嗎?」
而他們今天之所有都從外地回家,原因都一樣,那就是白老伯卧病在床多年,而他知道自己的大限快到了,就把兒子們叫回來,要跟他們說遺產分配的事情。
噢!感謝上天,終於讓我等到了!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為了不讓喜婆擔心,兩個人只好拖著不甘的步伐慢慢地走回去。
他上大學后迷上了博彩,跟幾個同學暗暗在校外搞私彩,後來被警察抓獲,不但沒收了資金,還要罰款五萬元,而且那些付了錢買私彩的彩民們,更是債主一樣地追著要退款。想來就是因為他們三兄弟都缺錢,所以誰心裏都想得到那個傳家寶。
他們的服飾讓凌羽有很明顯的隔閡感,那就是他是漢族人,而村裡人是白族人。其實也不是因為衣服的關係,因為在城市裡,就算看見一個女孩子穿著一張網上街,也不會覺得那個女孩子是異族人,而在這個少數民族匯聚的雲南,凌羽就會先入為主地認為漢族人比少數民族優越,就會產生一種自負心理,從而跟少數民族劃清界限。
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因為調查得馬上進行,自己不能跟那些村民一樣一頭熱,被眼前的慘劇給蒙蔽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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