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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研究社

作者:最後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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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不完整等式 第一章 安魂曲

第三集 不完整等式

第一章 安魂曲

「為什麼?」
餘光擺擺手,說:「那倒不必,阿羽雖然有時候不夠穩重,但是他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等水鏡回來后,看看情形再說吧。」
其實這個暗號非常明顯,因為就在死者手邊,寫的又是一個等式,只是凌羽覺得,這樣的等式通常一目了然,短時間內卻無法解答,所以開始的時候不去細看,以免心神分散。
正想繼續抒發人生的感慨,這時,忽然有一個穿著黑衣黑褲、學長模樣的男生,衝到了凌羽面前,指著凌羽劈頭就說:「他就是那個凌羽!」
「凌羽同學,我要回局裡工作去了,這是我名片,上邊有我手機號碼,回頭等這邊的調查結束后,你有問題可以打來找我。」高穆將一張雪白的名片遞到了凌羽手裡,凌羽很感謝地收了下來。
「你以為我是來搭訕的嗎?我對你才沒興趣呢。自戀狂!拜拜!」少女甩身就跑,步履輕盈活潑,很有節奏感,隨後就從街角消失了。
在他的後邊,還跟著一個長頭髮的年輕男子,後者看見屍體,兩隻眼睛立即就瞪直了。
那朵枯萎的鬱金香並不算是證據,它原來大概是插在花瓶里,放在鋼琴上邊,死者被殺的時候,因為掙扎才打落了花瓶,從這裏無法得到有用的線索。
那輛手推車上邊落下帘子,裡邊有一排鐵架支撐的椅子,跟一般擺桌子、擺凳子的小吃攤比起來,就顯得很有特色。
換個地方吃過午飯後,他準備回社團室,這個時候社團室里應該沒人在,他可以任意用會議室的電腦玩遊戲。
在這一瞬間,凌羽彷彿獲得了重生,只見他的臉上浮現自信十足的笑容,兩手互相拍了拍,然後大步地朝屍體那邊走去,那姿勢,就像是一個大明星踏著紅地毯,步上舞台。
「老闆,你認得我?」剛剛坐下來的凌羽感到有些吃驚。
凌羽覺得這其中一定有蹊蹺,水鏡總不會就因為說出那句話后,就要避開他,連學校都不來了吧?
這個時候,樓外忽然傳來警笛的嗚嗚聲,由遠及近,不到半分鐘就來到了樓下,然後警笛就停止了。
「毛先生,我們需要你協助找出兇手,所以請你不要太激動。」高穆沉聲說道,「請問,你認為會是誰干出這種事情來呢?」
現在只是深秋時節,我的心卻像沉浸在冰水中,彷彿提前進入了冬季。在這種除了錢以外,什麼都可以丟棄的日子里,沒有寄託的思念,就會特別的寂寞。
「沒想到在路上碰到你,所以我們就硬把你給拖來了,說起來還真是不好意思,我當時應該說清楚的。」
他最後來到了街角,那間手推車改裝而成的麵攤前邊。
「知道,這個女孩子高二的時候,曾經是我班上學生,她叫宋水盈,長得很漂亮,而且是班長,所以我印象很深刻。」
吳劍淡然一笑,說:「光叔,你不用太在意。阿羽他從昨天起就這個樣子,等水鏡回來,他應該就會恢復正常了。」
凌羽可以肯定,因為他的左眼很清楚地看到了,那間實驗教室門上的牌子上,寫著那三個字。
凌羽默默將黃品話中的重點,給記了下來,第一個步驟完成,那麼接下來就要進行第二個步驟了。「黃老師,現在我要過去查看屍體,你可以留在這裏,我一個人過去就行了。」
慕容火舞身為水鏡的姐姐,她說不定知道,只是,她又怎麼可能告訴凌羽這個死對頭呢?
法醫已經開始驗屍,高穆也在那邊,他覺得自己有必要進一步了解宋水盈的死因,於是朝那邊走了過去。
「哦,我叫黃品,我是高二——一、二、四班的生物老師。」運動服男子焦急的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下,大大吐了口氣說:「就是我發現的屍體。」
「你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還是案件目擊者?」
兇手……等著瞧吧,我很快就會找到證據,來埋葬你的未來!
看來《安魂曲》是兇手所彈,兇手好像真是把殺人當成了藝術。不過,眼前這個人因為宋水盈的死,似乎特別的難過,已經超出了一般老師對學生的感情……又或者是痛惜失去人才?
毛天涯頹然搖了搖頭,但是轉瞬之間,目光一亮,猶豫地說:「我不敢說懷疑誰,但是有件事情倒是想提一下……當初我決定派水盈,代表我們學校去參加比賽的時候,社裡的紀朵拉曾經來我辦公室里,向我提出了強烈的異議。
「這個……我要先保密,不過後天你們就會知道了。」餘光神秘一笑,站起來拉了拉上衣的下擺,朗聲說道:「好了,現在散會,都去吃午飯吧。」
「阿羽,不要怪我啰嗦,我希望你能端正態度,要知道,我們可是肩負著拯救全人類的重大使命啊!」
因為上次他跟水鏡來這裏吃面,已經是一個星期前的事情了,而且上次他的髮型裝扮,跟現在的差別相當大,老闆怎麼還能認出他來呢?
「水鏡,今天午飯還是上次那個麵攤好不好?這次我請。」
在靠近門口的牆邊,凌羽的左眼看見一個不起眼的東西時,忽然隱隱生痛。他立即找來一個白色的塑膠袋套在手上,然後將那個東西抓了起來。
「會很熱嗎?」
「小高,你帶卓同學、黃老師,還有那個毛老師回局裡錄口供,保持聯繫。屍體抬回去,結束現場調查,並且封鎖現場……」
這個問題如果不問清楚,只怕會困惑一生,甚至直到死都無法釋懷!
旁聽的凌羽忽然覺得,原來這個大叔也沒想象中的那麼草包,畢竟能當上刑警隊長的人物,都不會太簡單。
「她當時很生氣地將我桌子上的東西給掃落,然後嚷嚷著沖了出去,還說:『宋水盈算什麼!連小夜曲都不會彈,憑什麼她比我優秀!宋水盈,你別想把我給踩下去,我要讓你以後都不能再參加任何比賽!』事情就是那樣。」
嗯……單單是這幾個符號,實在看不出什麼來。
「你有資格說我膽小嗎?當初被天狗嚇暈的某人叫什麼來著?」凌羽立即反唇相譏道。
「水盈死了?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對於社裡計謀成績最好、辦事效率最高的社員凌羽,餘光當然特別的重視,所以才會想通過吳劍了解詳細情況,如果他能幫得上忙,他一定會儘力而為。
想要跟他當面交流的校友,在校園裡更是隨處可遇。
他們都懷著看好戲的心情,關注著事態的發展,所謂的高中生神探,到底有沒有那麼「神」?答案馬上就可和圖書以揭曉了。
原本充滿期待的生活,卻因為偶然的事件而被空虛吞噬。在我將近十六年的人生中,還是首次體驗到這種別樣的心情……
「卓同學,請冷靜一下,我們沒說你殺人,只是請你協助調查,這是我們的辦案手續。」高穆又一次出面安慰情緒不穩定的嫌疑人。
「對。」黃品點了點頭。
那間是音樂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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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慕容火舞的敵意嘲諷,平時他都會忍讓幾分,畢竟慕容火舞是水鏡的姐姐,他總要給心上人一點面子,但是今天不用再跟她客氣了。
現在把其他資訊都收集整理清楚了,終於還是要挑戰這個蘊藏著兇手資訊的暗號。
「不好意思,請等等。」凌羽走上去,叫住了剛剛走出門口的毛天涯,「這位老師,我只想問一個問題,那個紀朵拉說的是真的嗎?宋水盈真的不會彈任何世界名曲?《安魂曲》她會不會?」
凌羽知道毛天涯也成了嫌疑犯之一,因為毛天涯知道宋水盈中午這個時候,會在音樂室練琴,又有音樂室的鑰匙,警方一定會調查他有沒有不在場證明。
後來,劉水還問了卓一航幾個問題,不過凌羽都沒聽清楚,很快,劉水就結束了現場的審問。
凌羽隨運動服男子進去,原本黯然的臉色,如同從烏雲後邊探出頭來的月亮般,透出一層金光。
「我倒想看看彈琴的是哪個老師,不過門窗都關著,看不到裡邊,我也不可能那麼失禮去敲門,所以很快就打消了那個念頭。
「幹什麼?」凌羽緊張地後退一步,心念急轉,最終露出了極其困惑的表情。
說起來,宋水盈還是凌羽仰慕的女生之一,雖然聽說過宋水盈在高三一班那個資優班,但是他從來沒想過,去看看真人到底長什麼樣。
「朵拉出生音樂世家,是個很有音樂才能的女孩子,鋼琴彈得非常不錯,所以她覺得自己比水盈更有資格代表學校,去參加比賽。
後來,水鏡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開了,只留下凌羽一個人站在原地,品嘗著被風雪掩埋般的心情。
怎麼會……表錯情了……凌羽苦笑,表情石化中。
「我、我叫毛天涯,我是學校音樂社的指導老師。」
卓一航微微一楞,顯然馬上就意識到,員警已經將他當嫌疑犯審問,臉色瞬間發白,聲音發顫著說:「是、是的——不過我沒、我沒殺人!」
「對於這組血字留言,凌羽同學,你怎麼看呢?」高穆伸手指著屍體右手邊的那行暗號。
那七個記者全是為凌羽而來。
「對不起,能不能說出詳細時間,這對我的推理很重要。」凌羽打斷道。
「我去辦公室拿了課本,就要回生物實驗室,等學生來上課。當我再次經過音樂室門口的時候,裡邊又沒了聲音,而且我發現門露出了一條縫,好像剛剛有人出來,但是沒鎖門,我一時好奇,就把門給推開。
「那我們進去吧。」高穆說著揚了揚手,轉身就走進了音樂室。
餘光臉色沉了下來,眼角浮現慍色,咳嗽一聲,嚴肅說道:「我們是在討論,新年期間你們要去哪個地點執行任務,以後可以給你們自由選擇。你剛才是不是根本就沒有聽進去?
兇手大概是一早就躲在音樂室里,趁死者彈琴時,悄悄走到死者背後,忽然用鋼絲勒住死者的脖子,將死者放倒在地板上后,就馬上逃之夭夭。
而邏輯思維跟語言思維,並不在大腦同一個區域,所以語言思維被破壞,並不會影響邏輯思維的活動。
「哈哈,不好意思!我給你擦吧。」
「可是,也有可能是兇手按著死者的手指寫出來,用來誤導我們警方的陷阱啊。」高穆抬了抬眼睛,很有興趣地等待著凌羽的回答。
「怕死的膽小鬼。」慕容火舞小聲嘟囔道,嘴邊揚起一絲顯而易見的嘲笑。
「真好吃啊!」少女將碗放下,掏出三塊錢放在桌子上,然後抬腿就要走人。
這個就算知道死者的死亡時間,也無法推斷出來,因為第一種可能是,死者彈完后馬上被殺,第二種可能是,兇手殺害死者后才開始彈,兩種可能的時間差很小。
「不,這肯定是死者的留言,證據有兩點:第一點是字體歪斜擁擠,如果不認真看的話,根本看不出這是一個等式,如果兇手要設陷阱,應該把字體寫得清楚一點才對,萬一別人認不出來,那這個陷阱不就沒用了?
已經走到校門口的凌羽停下腳步,望著街頭來往的人群,悠長嘆息一聲,結束心中的感傷,然後就考慮今天要去哪裡解決午飯。
「哦,好,我就在旁邊,有事你叫我。」黃品並不是害怕屍體,只是不想打擾凌羽的調查,因為他就算過去,也幫不上忙。
「我正想那個老師是不是已經走了的時候,音樂室里的鋼琴聲忽然又響了起來;我對古典音樂有一點愛好,所以那首曲子我聽得出來,是莫札特的《安魂曲》,彈得很不錯,我就站在門口,聽了大概有兩分鐘的樣子。
「高中生神探,呵呵,聞名不如見面,還真是英雄出少年呀。」劉警官只是隨便掃了凌羽一眼,根本不當凌羽是一回事,一步踏進音樂室后又轉過頭來:「對了,高中生神探,既然來了,不如一起來看看吧。」
可是,他再次將頭轉過來后,卻發覺有三件事情已經發生了變化。
打水鏡的手機,她關機了,後來又打了好幾次,依然是關機狀態。
「老師,偵探是一門專業學問,雖然現在依靠高科技會比較方便,但是沒有高科技的幫助的情況下,還可以靠推理這種手段來完成。」凌羽以專家的語氣說道。
而且有個奇怪的地方,死者當時為什麼不寫出兇手的名字呢?那樣不是更方便直接嗎?
「對了,我好像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凌羽驀然想到自己只顧著說話,連人家名字都沒問,那未免太不禮貌了。
「各位老師,現場請交給我吧!」
劉警官看見后立即出聲督促,他們才趕緊回過頭繼續各自的工作。
「真是的!口水都噴我手上了……」
射日中學。神秘研究社的會議室里。
「咳咳……小妹妹,很抱歉,我不能答應跟你交往……」凌羽朝左邊別過臉,因為他不想看到少女被拒絕後,臉上出現的那種失落表情。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第一,他面前的那碗雞蛋面不見了。
很快,穿過教學樓區,在孫中山的雕像那裡拐左,那條路的盡頭m.hetubook.com.com,是兩排十五層樓高的實驗樓。
不對!《安魂曲》可能是死者所彈,也可能是出自兇手之手……到底是誰彈的呢?
那是一個綠色、植物編織成的指環,只是已經斷開,而且切口平整。
本來凌羽也算是個臉皮很厚的人,可是被人這麼近距離地盯著,還是不由得臉紅起來。
凌羽臉色大變,霍然站起,一雙燃燒著怒火的眼睛瞪向慕容火舞,握起拳頭,正要破口大罵,餘光忽然用力地一拍桌子,喝道:「你們兩個給我住嘴!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一個個都像什麼話!」
「沒錯,她的鋼琴彈奏水平,確實比水盈技高一籌,但是她能表演的,只有高超的技巧,而水盈卻能以琴達意,去打動別人,只要是懂得鋼琴魅力的音樂老師,都會跟我做出一樣的決定,所以我不答應重新考慮。
凌羽調整了一下心情,輕輕繞著屍體轉了一圈,周圍的白瓷磚地板,有著各式各樣的腳印,顯然是先前那些老師所留下來的,不過屍體附近很乾凈,看來沒人敢真正接近屍體。
「一般來說,應該是死者為了揭穿兇手身分,而留下來的提示。」凌羽看著放在鋼琴左側那面屏風中的大鏡子。
「分析得很透徹,凌羽同學,看來這個案子將讓人充滿期待啊。」高穆感嘆一聲,眼中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到底什麼事啊?」凌羽的聲音中含著三分不滿和七分好奇。
「哦,沒有,只是有點癢。」凌羽用傻笑敷衍過去,心情稍微平緩了一些,只是精神卻難以集中起來了。
水鏡只是輕輕搖搖頭,抿著嘴什麼都沒說。
凌羽再次進入音樂室,見到那些警員們在到處拍照、收集指紋和證物,自己當然不好隨意走動,打擾人家的工作。
「死者從椅子上滑下來,當下就摔到了地板上,很可能摔到了頭,使死者大腦出現昏眩,於是失去了反抗能力,在那之後兇手才加大力度,將死者脖子的頸動脈給勒斷。」
「黃老師,我了解你當時的心情,所以你不用放心上,我也沒介意。」
「宋水盈……」凌羽腦海中頓時轟然一震,這個名字他簡直耳熟能詳,因為每天課餘,廣播社播放節目,大家都會聽到宋水盈這個悅耳的名字。
「走進去后我才看見了屍體,我當時很心慌,馬上就跑出去叫人,有四個老師剛好在二樓的辦公室,我讓他們去看住現場,並請他們暫時不要報警,先通知校長,問過校長的意見再說。
可是還沒等凌羽回答,他跟另一男子就衝到了凌羽的身邊,一人架起他的一隻胳膊。「有事情找你!快跟我們來!」
「卓一航,這位黃老師說他來這裏的時候,看見你在樓下轉悠,是不是有這回事?」劉水逼視著卓一航問道。
「對了,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高穆,是刑警隊的副隊長,我也是個很喜歡推理的人,呵呵,所以看見報紙上對你的介紹,很早就希望見你一面了,既然有緣在這裏碰到,那麼請多多指教啊。」
「劉警官,現場就在這裏!」
「就是對音樂有興趣的學生,組成的社團,因為音樂方面的比賽,可以為學校贏得榮譽,所以這是學校出資支持的公立社團。」
當時問完口供,他就離開了警察局,而記者們收到消息后再趕去,已經找不到新聞人物了。
翌日,也就是今天,上午第二節課間休息的時候,他懷著一種壯烈的心情,去水鏡的教室找她,就算她真的不喜歡自己,那也希望聽到她親口承認,好讓自己能夠徹底死心。
「後腦有撞擊的跡象,死因是頸動脈出血,兩條頸動脈只斷了左邊一條,右邊那條本來也應該斷的,但是死者用右手的手指擋住了,你注意看她的右手,中間三根手指都有很清晰的血痕。死亡時間應該是一點五十五分前後。」
毛天涯大概是第一次被員警問口供,神情有些緊張,但是他的目光時不時會望向鋼琴那邊的屍體,眼中流露出悲傷的情感。
在這個植物指環附近,還有其他很多看似垃圾的東西,可是左眼為什麼偏偏對它有反應,難道這是學姐自己的東西?還是兇手為了轉移警方注意力,而故意設下的陷阱?
凌羽托著下巴的那隻手驀然一滑,轉過臉,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地問:「新年的聚會地點嗎?」隨後兩手一攤,「隨便啊,我無所謂。」
死者的脖子上,有一道很明顯的線痕,這就是致命傷口,兇器顯然是那種可收縮性的細鋼絲。
這時,高穆也引著凌羽走了過來。
凌羽兩眼頓時一瞪,這個女孩子的身高有一百七十公分以上,說不定高過自己呢。不過,她站著的時候,身材顯得十分健美,估計經常鍛煉。
「然後我就想到你,前陣子記者對你的採訪,我有在電視上看到,不過你的樣子我記不清楚,我下樓后碰到高一的葉老師,他也同意我的想法,要跟我一起去找你,我們於是馬上就去了你的宿舍,你不在,我就讓你的同學幫忙找。
凌羽正要開口介紹自己,卻被旁邊的黃品搶先一步:「這位是劉警官嗎?你好!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是我,我叫黃品……這個學生是我找來的,他就是前陣子,報紙上報導過的那個高中生神探凌羽,我找他來調查一下現場。」
「好的。」黃品又繼續說下去,「一點三十分左右,我就去三樓樓梯口那邊的二號生物實驗室里,提前準備好實驗器材,全都準備好的時候,我看了一下表,應該是一點五十分。
凌羽的想象倒沒有破滅,因為宋水盈長得比她的聲音還要動人,但是……這份美麗,卻在他的眼前枯萎了。
字體有些歪斜,但是依然可以辨認。整體看起來像是一個方程式,等號後邊似乎還有東西要寫,但是死者沒寫出來就死了。
「謝謝。」凌羽吹了吹熱氣,拆開一雙衛生筷,正準備開動,忽然,他發覺右邊鑽進來一個人影,隱隱還聞到了一股少女的汗香。
第三,碗已經空了。
最讓凌羽無法接受的是,水鏡在說完那句話的前後,並沒有露出難過或無奈的表情,那麼平淡、那麼直接,令他不禁懷疑,難道一直以來,都只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凌羽目前還不打算反抗,任由兩個男子架著他走,萬一發生意外,他相信自己也能逃走。
「那我先走了。」凌羽冷淡地說了這麼一句,轉身朝門口大步走去。
「新社員?」慕容火和-圖-書舞露出疑惑的表情,最近她可沒看見有新人在社裡出現過。
「對。」黃品點了點頭,轉頭看向幾公尺外的屍體,臉上流露出惋惜的表情。「今天下午第一節,四班上生物實驗課,所以我就……」
「隊長,死者的音樂老師找來了。」門口有個長得很高大的警員大聲叫道。
「阿羽,對不起……我想,我們暫時不要再單獨見面了。」
大概是因為興奮的緣故,聲調比較高,被附近的幾個警員聽到了,他們不約而同地將視線朝這邊望了過來。
被陌生人忽然控制行動,這種事情對已經有過幾次生死經驗的他來說,並不值得緊張。
「我跟吳劍剛才已經商量過了,第二十一號地點,就交給我們這一組負責吧。」慕容火舞將自己那份羊皮卷推向餘光面前,用食指點了點那個標著「21」旁邊的小圓孔。「吳劍曾經在那裡住過,我們去那裡會比較順利一點。」
看來校長也是剛剛才報警。凌羽走到門口靜待員警上來,也許等員警調查后,可以發現另外一些被自己遺漏的線索。
「別的客人我也許記不清楚,不過你跟你的小女朋友,我可記得很清楚哦。」
這個學生進來的時候,宋水盈的屍體已經被法醫用白布蓋上了,但是他看著那白布依然顯得很激動,恨不得一把衝過去掀開白布看個究竟似的。
「最後,我覺得還是算了,既然她已經喜歡上別人了,我再追究也於事無補,還不如就此罷手,免得把自己弄得更加不象樣。」
少女肩膀一縮,吐了吐舌頭,俏皮笑道:「吃東西當然要給錢啦——還有,我不是小妹妹!」右腿一抬就站了起來。
「謝謝你,劉警官。」凌羽臉上沒有流露出任何不滿的神色,心裏卻狠狠罵道:「老古板,少看不起人!不要以為你經驗豐富,就能夠解決任何案件!」
「老闆,來一碗雞蛋面。」
即使如此,犯罪現場還是無可避免地被破壞了,因為犯罪現場是整個音樂室,而不僅僅是屍體附近的那幾平方公尺區域。
「我對驗屍沒什麼經驗,只是根據表面推斷了一下而已。」凌羽自嘲地笑著說,「死因主要是頸動脈出血,兇手當時一定是藏在音樂室里,趁死者專心彈琴的時候,悄悄來到死者背後,用韌性很好的鋼絲勒住死者的脖子,然後猛然往後拖。
「那死者宋水盈,又怎麼會出現在這個音樂室里?這個音樂室,不是只有老師才有權進來嗎?」
真想不到,第一次見到宋水盈會是在此時此地,還是以這種特殊的心態和身分。
「黃老師,死者的身分你知道嗎?」凌羽打算從死者的身分著手,也許從死者的愛好和個性上,能找出解讀暗號的規律,要不然就從她身邊的嫌疑人入手,通常這種死亡留言,都是指向兇手的名字。
個性低調的水鏡不想被記者騷擾,去請隊長相助,餘光於是動用他的力量,轉移了記者們的焦點,最終凌羽一個人把所有的採訪給扛了下來。
水鏡不在身邊,人似乎也越來越墮落了……
「黃老師,你過來一下。」劉水招手叫黃品過來,「你說的卓一航,就是這個學生嗎?」
在那些記者的攪和下,凌羽身不由己地成為了校園名人,學校領導甚至曾邀請他去演講:如何當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簡直把他當成學生中的先進代表。
不過痛苦歸痛苦,飯還是要吃的,總不能因為這樣就倒下去。
因為那些過來觀看的老師都聚集在門口,外邊的人很難進去。
水鏡到底去了哪裡?
「是阿盈提出來的,說她喜歡上了別人,我追問她那個人到底是誰,她怎麼也不肯說,那時有其他人過來,她就跑掉了。後來她就一直避開我,聽說她要參加比賽后,我就想、想趁她一個人在音樂室的機會,問個清楚,但是來到了樓下,我卻沒勇氣上去……
高穆看見凌羽的手在耳後動來動去,以為凌羽感到燥熱,心中想道,只是這種程度的案件,就無法保持冷靜的思維了嗎?看來這個少年,還需要多加打磨才能成為真正的名偵探呢。
在那天之後,兩人就經常一起吃飯、聊天,儼然就是一對情侶。可是這種甜蜜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就在他們從雲南回來后的第二天下午,校園中,陸續出現了七個雲南報社和電視台的記者。
「我跟葉老師一組在校園裡找,碰到學生就問有沒有見過你,結果那個穿黑衣服的馬同學說,不久前見你出了校門,然後他就帶我們一起找來了。
「當時兇手雖然是從後邊襲擊死者,但是死者在掙扎的時候,肯定從鏡子里看見了兇手的樣子。」
「各位老師,請出去一下,高中生神探凌羽來了,讓他去看看現場。」運動服男子對音樂室里的眾人說道。
老闆爽朗笑道:「因為那天我是第一天開張,而且那個時候是上課時間,街上還沒有客人,我的麵糰才剛拿出來,湯還沒滾呢,你跟你的小女朋友就過來了。你們可是我第一批客人,我當然記得很清楚啦。」
凌羽對所謂的重大使命極為感冒,嘴角一撇,很不情願地說:「社長,可不可以過了正月十五再選任務?我可不希望以後每年春節,別人都是一家團聚喜氣洋洋的,我的老爸老媽卻要去墳前給我上香。」
至於水鏡家裡的電話,他也打了幾次,但每次都是水鏡的媽媽接聽,伯母的警惕性還挺高,他怎麼都套不出話來……但感覺水鏡好像並沒在家裡。
「音樂社是什麼?」劉水問道。
有些緊張地轉過頭去,只見一個一頭短髮俏麗、長相可人、穿著紅色短袖衫、黑色熱褲的少女,很不淑女地將右腳跨到長椅另一邊,坐下來,直勾勾地看著凌羽的臉。
他回頭看了一下,沒人過來,於是就將那個植物指環塞到了襯衫口袋裡。
慕容火舞裝作沒聽見,接著剛才自己的話說下去:「哼,膽小鬼就喜歡為自己的膽小,找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
引起騷動的現場,應該是在一號實驗樓三樓。
老闆是個二十五歲左右的北方男子,正在收拾東西,聽見聲音猛然抬起頭來,看見來人是凌羽,堆起笑容樂呵呵說道:「小哥,你來得正好,我馬上就要收攤了,正好還剩一碗面的料。」
令凌羽感到欣喜的是,死者在臨終的前一刻,用盡最後一絲意志,留下了一個暗號。
接著找牆邊和牆角,還有垃圾桶。
餘光馬上就明白了吳劍和圖書的話外之音,原來凌羽心情惡劣的根源,是因為水鏡今天請假沒出現!
高穆聽罷凌羽的推論后不置可否,轉頭對那個中年法醫問道:「老黃,驗屍結果怎麼樣?」
「黃老師,你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嗎?」
「我是刑警隊長劉水,這個案件的負責人,我們想請你協助調查,請你自我介紹一下,然後簡單說說你所知道、跟本案有關的事情。」劉水上下打量著被帶過來的音樂老師。
說罷就放下手頭的東西,抓起筐里最後的一個麵糰,扔到了滾水裡,「對了,小哥,你那個小女朋友今天怎沒一起來啊?」
首先,那兩個男子看起來像是老師,當然,也可能是冒充老師的歹徒,就算如此,他們大白天也總不敢在校園裡干出綁架的勾當吧。
法醫簡潔地回答,並且還謹慎地強調一句:「這隻是初步檢驗。」
「好啦,考慮好了嗎?」餘光將筆記本電腦合上,帶著幾分期待的目光,在另外三人臉上瞟過。
走在最前頭的是一個穿著灰色西服、中等身材、體格厚實、頭髮邋遢、估計四十歲出頭的男子。
血泊的邊緣,有著一片不知道從哪裡飄進來的落葉,中央側躺著穿白色長裙的少女,黑色的長發遮住她的大部分臉孔,只露出嬌美側臉和一隻微微合上的眼睛。
黃品有些難過的樣子,嘆息一聲,帶著憤憤的語氣說道:「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那麼狠心,殺死這樣一個女孩子!」
「我洗了洗手,然後就要拿鑰匙去開三樓辦公室的門,我這是要去拿課本;經過音樂室的時候,音樂室內很安靜;我來的時候,音樂室里就有鋼琴的聲音,我想大概是哪個音樂老師在練琴。
林蔭道上散落著褐色和金色的落葉,凌羽悵然若失地垂首走過,有一片落葉落到了他的頭髮上,他似乎也沒有發覺。
「凌羽那傢伙似乎認真起來了……呵,過幾天等水鏡回來的時候,那個喜歡胡搞亂搞的傢伙,肯定也會跟著出現,到時候就有好戲看了……」
按捺住逐漸高漲的激憤心情,凌羽移開停留在屍體上的視線,然後快步走開,開始在屍體周圍進行詳細的搜索。
只是新聞人物也是有時效性的東西,時間一長,神秘感一消失,加上重要的期中考即將來臨,大家漸漸就把他這個「高中生神探」給淡忘了。
說起他的左眼,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在天狗臨死之際,他的左眼中了它射出的一種奇怪射線,後來就昏迷過去了。
本來以為這隻眼睛要廢掉,沒想到醒來后發現左眼不但完好無損,而且還發生了異變——可以當放大鏡和望遠鏡使用,就跟神話中的「千里眼」一樣,而且屢試不爽,每次從男宿舍樓望向女宿舍那邊,晾在走廊繩子上的內衣有沒有線頭,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凌羽又聽到老闆說到小女朋友這個辭,心中傳來絲絲陣痛——是啊,那個時候,他不是也那麼認為的嗎?
在國慶日那段期間里,凌羽跟水鏡為了執行任務,而去了一趟雲南,經過西雙版納的時候,協助警方偵破「牛車遊行殺人事件」。
但是凌羽沒有欣賞藝術的閒情逸緻,這裏可是犯罪現場,找出有用的線索,才是目前應該乾的要事。
凌羽遠遠就看到,實驗樓的樓門附近圍滿了學生,人頭攢動,他們都在抬頭望著樓上,而兩邊的樓門和電梯門,都有老師守著,不放任何一個學生上去。
這種東西如果交給警方,不知道他們會不會重視,不如偷偷藏起來帶回去,讓社長幫忙檢驗一下,也許會有所發現。
「請你不要太難過,其實你長得很可愛,只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雖然她現在不在我身邊,但我也不能因此就跟你交往,也許你會覺得,我是找借口敷衍你,但我真的沒有那個意思……」
「謝謝你的回答,沒事了。」凌羽乾笑了一下。
凌羽沒有太多的失落,因為少了關注,他反而可以自由跟水鏡交往,可是……
對他來說,這是個值得回憶的地方,因為他跟水鏡第一次正式約會,就是來這裏吃東西。
「凌羽同學,你剛才看過屍體了嗎?」高穆招呼道,臉上掛著親切隨和的笑容。「有什麼想法嗎?」
「第二點是兇手如果想設陷阱的話,譬如想要嫁禍給其他人,那兇手就應該直接寫名字,而不會寫難以明白的暗號。」凌羽頗為自信地解說道。
「是嗎!那以後你什麼時候想吃,我都可以陪你來啊,兩個人就不會覺得怪了!」
「哎,這個學生是什麼人?怎麼會在這裏?」刑警隊長看見走廊上都是老師,就一個少年站在那裡,當然覺得奇怪。
「好,你們去找二十一號,那阿羽你呢?」餘光望向凌羽,見凌羽沒有反應,於是提高了聲音:「阿羽,你打算選哪個地點?」
第二,那個碗此時正端在少女嘴邊。
「我們原來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但是……前天我們分手了。」卓一航垂下了眼睛,聲音越發低沉。
可事實上他心裏也沒底,因為肉眼能發現的線索,實在少得可憐。「對了,老師,還沒請教你的名字?」
一個星期前,他們剛剛從雲南回來,因為曾經住院得到了水鏡的悉心照顧,為了表示感謝,凌羽說過回來后要請她吃飯,所以跟她約好一起蹺課出來,水鏡覺得這個麵攤看起來很有風味,然後兩人就過來了。
「等等!」凌羽惱羞成怒地喝道:「小妹妹,你這算什麼意思?」
前邊一面窗戶沒有關牢,偷溜進來的一絲秋風,微微牽動著兩撇墨綠色的窗帘;咖啡色的鋼琴旁邊,白色地板宛如剛剛落地的新雪,而嫣紅的鮮血,就像一片玫瑰花叢。
「社長,不如開除他吧!我看那傢伙也不想幹了。」慕容火舞趁機落井下石。
少女眼睛一翻,按著肚子大笑:「哈哈哈!你這人很奇怪耶……從剛才就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我只是聽老闆說只剩一碗面了,所以才想求你讓給我,結果見你在那裡自言自語,一點也不餓的樣子,所以我就不客氣咯。
「鑰匙就是我給水盈的,因為、因為她三天後要參加一個鋼琴比賽,所以我就讓她中午的時候,來這裏好好練習……」毛天涯的神情忽然變得極其痛苦,「真沒想到,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數位跟字母都屬於邏輯思維,通常人在臨死的時刻,邏輯思維往往特別活躍,這也是為什麼有些得了老年痴呆症的老人,在去世的前一段https://m•hetubook•com•com時間,卻忽然變得特別的清醒。
因為他喜歡的是她的聲音,對這聲音的主人,懷著非常美好的想象,不希望目睹現實后讓想象破滅。
一分鐘后,走廊上傳來一個粗獷的中年男聲,隨之還有一排排急促的腳步聲。
「你跟死者是什麼關係?」因為卓一航稱呼宋水盈為「阿盈」,所以劉水才有此一問。
可是,水鏡居然不在!
身為凌羽的同桌,凌羽的變化自然逃不過吳劍的眼睛,不過吳劍也不清楚凌羽跟水鏡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隱約覺得那兩人出現了感情問題。
「水鏡有事請假回家了,可能要過兩三天才會回來。」這是水鏡同桌的回答。
「你們這些人站在走廊上幹什麼?我們要辦案,快點離開,走廊上我們也要進行搜查的。」
如果靜心欣賞的話,就會有這種奇妙感悟:原來死亡也有一種藝術之美!
凌羽在校園裡出名后,也有一些大胆的女生慕名而來,主動提出交往的請求,最近這種情況已經逐漸減少,沒想到今天卻又碰上了。
對於他這種喜歡追查真相的人來說,只能憑空猜測,無疑是最痛苦的事情。
宋水盈是點歌欄目的主持人,她擁有一副甜美磁性的嗓音,說起話來就像是樂器演奏,大家都說她的聲音,比任何DJ都好聽。尤其是那種真誠而熱情的語氣,總能讓心情陰鬱的人一聽之下,馬上就開朗起來。
「這個時候應該是兩點整,我沒看表,但是這個時候廣播的音樂響了(學校下午兩點的時候,廣播就會播放音樂,叫醒宿舍里午睡的學生),所以我確定是兩點整。
「因為我知道……我聽說阿盈她要參加市裡的青少年鋼琴大賽,通常比賽前幾天,她都會在音樂室里練琴。我有點事想找她,所以才來的。」卓一航兩隻手握來握去,顯然心中十分不安。
來到音樂室門口,他們稍微停了停,每個人都掏出一雙塑膠手套穿上。
「我一直都很想來路邊攤吃一次試試看,只是一個人總覺得……反正怪怪的。」
凌羽的「千里眼」,甚至能看見那個長發男子的嘴唇,在微微顫抖。
凌羽離開后,餘光皺著眉頭問吳劍:「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阿羽以前不會這麼暴躁啊。」
水鏡在離開之前,大概沒有跟凌羽告別吧……哎,看來這種事情,他是不可能幫上忙了,年輕人的戀愛問題,還得由他們自己解決。
「那你為什麼會在實驗樓附近轉悠呢?」劉水接著問道。
這兩人後邊,還跟著六個刑警和一個白袍法醫。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凌羽似有所悟地大笑起來。「你是想給我留下特別印象嗎?真是的,原來現在的女孩子,也沒我想的那麼笨嘛。」臉上是一副「你的小把戲已經被我看穿了」的得意表情。
水鏡嬌嗔的模樣,迄今回憶起來依然是那麼動人。
凌羽覺得頭痛的時候,老習慣又發作了,用右手拇指按在耳後的位置,用力地摩擦。
沒想到那個劉警官的辦事效率還真高,剛才他聽了黃品的口供后,馬上就派人去找宋水盈的音樂老師了。
散會後,吳劍要去食堂吃飯,而慕容火舞想到外邊吃,於是兩人就在社團室門口分手。
毛天涯才剛剛被帶走不到半分鐘,又一個警員帶人回來。
等凌羽坐下后,他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慕容火舞跟凌羽彷彿就是天敵,兩人向來不和,他這個社長也無能為力。「阿羽,你今天先回去吧,你的任務過幾天再說。」
說著,凌羽搖搖頭,又為水鏡的不辭而別而感傷起來。
難道死者在臨死那一刻,語言思維已經發生混亂,無法運用漢字?
我有點同情這個傢伙,因為這個傢伙有著跟我相似的遭遇,但是我更討厭他讓我想起了水鏡的不辭而別,水鏡會忽然喜歡上別人嗎?頭又痛了……我剛剛有個問題想問,可是一轉眼卻想不起來了!凌羽皺眉思忖著。
「笨蛋!你用手給我擦嗎……」
上樓的時候,運動服男子才告訴凌羽,在音樂室里發生謀殺案了。
看他的模樣,無疑就是刑警隊的隊長了,他旁邊跟著一個年輕的警員,頭髮中分,戴著一副三角形眼鏡,大概剛剛從警校畢業出來,但是他卻神情從容冷靜,沒有露出絲毫急躁和好奇。
但他們從員警記錄那裡,查到了凌羽的學校位址,為了報導這件有噱頭的新聞,他們從雲南追來了G市。
那些老師回頭看見凌羽,神色都變了一下,他們當然認得凌羽這個新聞人物,接著又有一個大嗓門的老師招呼著,十來位老師就紛紛走出了音樂室。
兩男子架起凌羽就往前快步走去,那個黑裝男生也快速跑開了,像是要回哪裡去通報。
這次帶回來的是一個十八歲左右的學生,眉清目秀,身材修長,頭髮不長不短,身穿白襯衫、黑褲子,襯衫口袋上還插著一枝鋼筆,總體感覺就是相貌堂堂,只是臉色像乾枯的稻草那樣,看起來更像是個病人。
「你一個人就行?」運動服男子半信半疑,喜歡誇口的學生,他可是見過太多太多了。
高穆問毛天涯,紀朵拉在哪個班、位址等等,讓旁邊的一個警員一一記了下來。然後,劉水讓一個警員帶毛天涯下去,回頭正式錄口供。
「凌羽同學,你別介意。」那個眼鏡警員似乎看穿了凌羽的心思,讓凌羽驚訝之餘,不由得抬起頭來注視他的臉,只見鏡片后那雙眼睛泛出溫和的光線。
略微考慮了一下,又說:「呃……現在人手不夠,看來只好提前啟用新招入的社員了。」
「她確實不會世界名曲,因為她一直都不喜歡西方音樂,她彈得最多的是她家鄉的音樂,比賽準備的曲目,也是家鄉的一首叫《阿詩瑪》的曲子。」毛天涯回答的表情非常誠懇,並且帶著深深的落寞。
兩個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從那個黑裝男生兩邊冒出來,左邊那個穿紅色運動服的男子看著凌羽說:「你就是凌羽?」
這時,老闆將一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面,端到了凌羽的面前,一邊洗手一邊招呼著說:「這是今天最後一碗面了,我請客——你慢吃,我先收拾東西。」然後就轉身朝後邊的鋪子里走去。
「不客氣,我也想跟你們學習一下偵察技能。」凌羽覺得眼前這個警員,是那種可以接近的人,說話於是客氣了起來。
慕容火舞在心中想道,穿過花園區,哼著歌兒走遠了。
早就已經過了午飯時間,麵攤的椅子上一個客人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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