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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研究社

作者:最後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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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不完整等式 第二章 1/2拍

第三集 不完整等式

第二章 1/2拍

「對。」凌羽頭也不抬,只是簡單答應一聲。
「我自己是不會有那種先入為主的想法,但是按照辦案邏輯和案例來說,這種可能性相當之大。」
不是她沒有力氣,而是她無法辦到。
卓一航的死亡留言讓凌羽一籌莫展,至於宋水盈留下的那組暗號,他為了讓趙雅芝能夠更快地解讀出來,通過高穆跟毛天涯拿來了那首宋水盈準備拿去比賽的《阿詩瑪》樂譜,連《安魂曲》的那份也拿來了。
凌羽心有不甘地走到入口那裡,然後發揮小時候練就的本事,迅速爬到了一棵十幾公尺高的松樹上邊。
「哦,對呀,因為我聽說過嘛。」凌羽馬上就收斂起驚訝的神色,「學長你是學校搖滾樂隊的主唱啊。」
她以為已經沒事了,心情一松,步子邁得更開了些,她並沒有注意到,前邊那個已經壞掉的路燈下邊,一片陰影中,路燈柱跟旁邊的電線杆中間,有一絲微弱細長的閃光。
「你對宋水盈跟卓一航的死有什麼看法呢?」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凌羽終於恢復了查案的心態。
高三一班走廊上,有一個穿花格襯衫的長發男生靠在欄杆上,正用那種小型盒式望遠鏡,對著教學樓旁邊的空地,那裡有五六個高一的女孩子在快樂地踢毽子。
結束這次的談話,凌羽也來到了社團室門口,掏出鑰匙打開門,裡邊沒有其他人,他於是徑直來到電腦室門口,開門進去,將電腦打開。
兇手殺死宋水盈選在音樂室,殺死卓一航選在樹林,這都是兇手覺得適合表演的場景。
(走到窗口,對著天空呼喊)」魂歸兮,夢歸兮,我的盈兒在哪裡!在那裡!在我的記憶里。愛的長河奔流不息,我愛你,縱使永恆分離。「
學校的資料畢竟比較簡陋,查不出太多有用的東西,看來,還是要等高穆那邊的消息。
長發男生眉頭一挑,說:「現在就說到了嘛,說起我們的化學老師于上觀,連我這麼出色的人都不得不承認,他很有男人的魅力:帥氣、成熟、風趣;他是新來的老師,暑假給我們補課,這個學期就正式上任了,等你見到他的時候就明白了。」
「沒問題,沒問題!」凌羽皮笑肉不笑地說,隨即掏出錄音筆。「那麼現在我們就開始吧,請問,你對宋水盈跟卓一航的印象如何?」
也許在他的意念里,如果協助這個被稱為神探的少年,偵破此次的案件,不但可以消除學生在校園被謀殺的惡劣影響,說不定還能讓學校成為全國媒體的新一輪焦點話題。
當然,他沒傻到去打擾卓一航的約會,他只是要偷偷觀察一下,跟卓一航約會的是哪個女生,也許會有新的線索也說不定。
「那我以後怎麼聯繫你啊?你別忘了,你答應過要給我介紹美女的!」趙甲元揪住了凌羽的后領。
「哦,不剪它自然就長了。」長發男子輕描淡寫地笑著說,兩手往後攏了攏頭髮。
在走之前,凌羽想奉承趙甲元一下,說不定以後還能從他這裏得到更多的情報,所以就將本子上翻開一張空白頁,連同鋼筆送到趙甲元面前:「學長,請。」
不過,宋水盈和幾個嫌疑人的成績,倒是引起了凌羽的注意。
真是一群無知又無聊的人……
「喂,晚上好,哪位?」
凌羽忍住心裏不斷湧起的惡寒,近距離觀察屍體,然後很快就推斷出了殺人手法。
如果目的是為了調查兇案,社長不一定肯出錢,但是如果說是為了執行任務,那百分之一百沒有問題。
「你說雷龍戒指?那好,我也一同給你。」
「牛糞?像卓一航那種獲得B大保送資格的學生……」
凌羽在等待的時間內沒事可做,再次查看屍體,卻發現卓一航的右拳緊握著。用衣服包住手,然後去掰開死者的拳頭,有一個東西從裡頭掉了下來。
而獨自留在宿舍里學習的嚴石、獨自去酒吧喝酒的于上觀,這兩人都沒有。
可是,要去阿底村那邊調查,需要的盤纏可不少呀,上次執行任務得到的獎金,幾乎被他購物和請同學吃飯給花光了,他那本來就不富裕的家庭,可拿不出這個多餘的錢來,就算拿得出來,父母也不一定肯給。
「沒有,我們沒有證據證明他是兇手,而且宋水盈已經滿十八歲,是成年女子,我們不能以跟未成年發|生|關|系的罪名逮捕他。」高穆說到這裏的時候,凌羽分明聽出了咬牙切齒的語氣。
凌羽這次不再去關注那些滿天飛舞的流言,在他看來,被蒙在鼓裡的傢伙們的想象,對他的調查沒有半點推動作用,何必去浪費時間?他們喜歡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掏出手機,馬上通知高穆,高穆沒有多問,只說馬上就帶人過來,讓凌羽負責保護現場。
「沒什麼。」紀朵拉嫣然一笑,「其實水盈跟一航的死,也讓我這幾天來心裏一直都有點不安,很想找個人說說,所以你打電話來,我才答應出來見你一面,平常我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被約出來的哦。」說著,朝凌羽俏皮地眨了眨眼。
「我可是很少給人簽名的哦。」趙甲元眉開眼笑道,用鋼筆迅速簽下自己的名字。「這個名字現在還不值錢,但以後肯定能增值的。」
校長為了破案,就是十萬八萬都肯拿出來,只是,一旦拿了校長的錢,以後就無法跟學校脫離關係了,他可不願意成為學校的專用偵探,試想以後連女生宿舍的內衣被偷這種案件,都要派他去調查……那會是一種如何滑稽的情形呢?
這個傢伙知道的事情也太多了吧,雖然一般來說,這對我的調查是很有利的事情,但是也因此讓我對他產生了懷疑,所以他的講述很難說得上有用……
「我覺得很奇怪,我不相信他們是自殺的,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原因,但我也不知道更多的事情。」
凌羽楞了楞,隨後點頭答應道:「沒問題,當然可以。」
總之,那個指環的線索也斷了。
看到這個,我心中浮起的那一絲妒忌,也跟著煙消雲散了,因為卓一航跟宋學姐確實很般配。只是,宋學姐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會不會是卓一航的呢?這還要等高警官那邊調查結果出來才知道……
窗外忽然吹進來一陣強風,擺動的短髮下,一雙幽深的眼睛凝聚起充滿張力的浮光。
趙雅芝噗嗤一笑,說:「你怎麼連這個都沒聽說。學校不是說宋水盈是自殺的嗎?又聽說宋水盈的男朋友卓一航,曾經在現場出現過,然後就傳出了『羅密歐和茱麗葉事件』這個說法咯。」
發覺凌羽說話時,眼中迸射出強烈的光芒,吳劍用力眨了一下眼,心裏十分驚訝,原來人家都說失戀能讓一個男生迅速成熟,看來確實有幾分道理,凌羽現在跟半個月前那副弔兒郎當的模樣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
「可以啊,不過事後你得答應給我介紹個漂亮女生,不然……哼哼!」長發男生眼珠子狡黠一轉。
不過凌羽也不會閑著,明天開始就要展開積極的調查行動,既然兇手明知道他在學校里還敢出手,那麼對他來說,就是一種不能無視的挑釁和藐視,所以無論是為了學姐還是為了自己,他都會全力以赴,將兇手給揪出來。
因為凌羽得到雷龍戒指后,老是拿來惡作劇,所以被餘光強行沒收,規定只有有需要的時候才能給他使用。
當想行不通的時候,最好就是行動起來,接下來要調查的人就是紀朵拉了。
凌羽沒有多想,只當那是左眼被攻擊后留下的副作用,事後才明白,那也是左眼產生的異能之一——「死亡預感」。
「我承認我確實說過那種話。」紀朵拉坦率地說,修長的手指貼著咖啡杯不停轉動。「不過從小到大,凡是大型鋼琴比賽,老師都會安排我作為學校代表出席比賽,這次卻出現了意外,我一時間無法接受,激動起來,才會說出那種令我人生抹上污點的話來。
「那他現在呢,被拘留起來了嗎?」
凌羽沒跟他搭話,兩人擦肩而過。
而且趙甲元留著長發,兩者結合,自然很容易就聯想到搖滾樂隊了。學校的確有個搖滾樂隊,還挺受歡迎的樣子,只是因為凌羽不喜歡搖滾所以才不清楚。
「雅芝,給你看看這個。」凌羽將頭湊過去,然後左手從桌子旁邊伸上前。
「無聊的傳言……」凌羽不想在這種流言蜚語上浪費太多時間,馬上結束這個話題,透露給趙雅芝知道,宋水盈的死屬於謀殺事件,希望她幫忙找出重要的線索。
天使甲:「她告訴我,她愛的只有一個人,那是自私的愛,所以她就算當了天使也無法去愛世人。」
紀朵拉這個名字,凌羽一直有些在意,因為實在是很「音樂」,那三個字都是音符7、8、6的譯音嘛。
長發男生抓著頭髮,很困擾的樣子,頭轉了轉,表情一僵,說:「如果非要說的話,最值得懷疑的,應該是我們班的化學老師。」
看著嬌笑著的趙雅芝要撲過來打自己,凌羽迅速逃開了,隨後失望地嘀咕道:「哎,其實我早該想到,女生哪有幾個是會解謎的,回頭找個會鋼琴的男生,再試試看吧……」
兇手打電話給卓一航后,先弄好一個大https://m.hetubook.com.com的鋼絲圈套,然後爬上樹,將另一頭掛過比較高的樹枝上,將多餘的鋼絲捲起來收在戴了厚手套的手上。
印在紙上的各種版本的小道消息,再次大行其道,沒辦法,素日學習生活清淡如水的學生們,一旦遇到了某個可以引爆興奮點的新聞,就會跟一直吃不飽的狼群般,對著可口的獵物窮追不捨。
在宋水盈高中兩年多來的考試記錄里,有一個情況特別的突出。她的語文、數學和英語這三門主科的成績,都很有規律——語文沒有及格過一次,數學中等並且穩定,而英語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兇手的心態,已經不能用正常的尺度來衡量了!
「于上觀一直保持沉默,但是被我們審了三個小時后,終於承受不住心理壓力,把一切都交代了。凌羽,好樣的!」高穆高興地說,連對凌羽的稱呼也變了,因為凌羽的能力已經得到了他的肯定。
「嗯,問吧。」
其中黃品、趙甲元跟毛天涯都是這個血型。而高穆聽過凌羽收集到的情報后,也對那個化學老師于上觀和符紅月進行了調查。
凌羽收好紙筆,正要告辭,就在這個時候,教室的後門走出來一個中等身材的長發女生,戴著一副眼睛,皮膚蒼白,兩眼無光,表情僵硬得像是木板。
咧了咧嘴又說:「本來我也不知道水盈跟于老師的事情,但是前陣子我在回家的路上,偶然看見水盈跟于老師走在一起,兩人牽著手,看起來就跟情侶一樣。
希望高穆那邊有新的發現,那樣自己的思緒一被轉移,就不會再為水鏡的事情自尋煩惱了。
「不過我們隊長把那個同事喝住了,然後跟于上觀說,只要他合作,我們就可以替他向學校保密,如果他不肯合作的話,那就不只是身敗名裂那麼簡單,甚至還可能坐牢。那傢伙嚇得直點頭,然後我們交代了他幾句,就把他給放回去了。」
「其實私底下我跟水盈的關係還不錯,她在高一的時候才開始學鋼琴,當時還是我教她讀五線譜的……哎,沒想到才短短兩年時間,她的實力就得到了毛老師的肯定,呵呵,我想我是強烈不服吧,自己學了十二年的鋼琴,卻輸給了連名曲都不會彈的水盈。」
他感到胸口悶極了,看見路邊的垃圾桶就很想衝過去將其踢翻,為了避免這種惡劣的心情繼續擴大,他轉念一想,從口袋裡找出高穆的名片,照著上邊的號碼打了過去。
外套的胸口,扎著一個偽造的校園記者證,那是社長出品。
暈,這種成績是怎麼考上省級中學的啊?
(匕首刺進胸口)
做過簡單的介紹后,凌羽就開始進入主題,因為是第一次接觸這麼有氣質的女生,所以他說話的時候,總是不自覺地分散注意力,很多時候自己問一個問題,下一個問題試著深入卻總是搞錯方向,惹得表情有些灰暗的紀朵拉都忍不住笑出來。
「呀,老弟,幸會幸會,像老弟這樣的人才,我早就想結識了,真是似曾相識、相逢恨晚、前世緣分啊!」長發男生連忙放開凌羽,然後激動地拍著凌羽的肩膀,眼中還險些要流出淚來,轉變之快令人驚嘆。
「嗯,學長,那麼我要走人了,回去還要寫報導呢,謝謝你接受我的採訪。」因為再過三分鐘就要上課了,所以凌羽不得不趕回自己的教室。「放心,消息提供者的名字,我會用代名的。」
「哦,他只承認他跟宋水盈發生過關係,那個孩子確實是他的,而且他的血型也是AB型,這點不會有錯。他還交代說,他的確在是把孩子生下來還是打掉這點上,跟宋水盈發生了摩擦。
這個傢伙,我怎麼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他思索著。
對於凌羽提出,想要查閱高三一班全體師生和另外一些資料這個要求,沒有多想就答應了下來。
「哈哈,很可能啊,非常可能……」凌羽終於碰見了一個比自己還要自負的人,恍然間有種親切的感覺。「學長,那麼這個符紅月跟宋水盈有什麼關係嗎?」
「學姐,還有個問題我想問一下,可能比較失禮,希望你不要介意。」
看起來,應該不是那種會拒人於千里之外的人,凌羽定了定神,然後故作從容地走過去。
中考的升學成績,跟高中的平均成績差不多,但是檔案中並沒有註明是不是資優生,那麼說,宋水盈很可能是靠人事關係才升上來的。
幾聲嘆息,三個天使同下。
比起那些無辜的生命所受到的傷害,自己的那點痛苦又算得了什麼呢?抓出兇手才是偵探存在的意義,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要義無反顧地走下去。
「記得,要活潑一點,不是特別漂亮也沒關係,但是身材的曲線一定要標準,知道嗎?」
這難道……又是死亡留言!
昨天晚上如果我堅持送學姐回去的話,也許她就不會出事了。當時我的左眼忽然痛起來,我早該想到,那種感覺跟我那次看到卓一航的時候很相似,都是最後一面的預感!
「學長,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呢?」
卓一航的成績極其驚人,科科都是九十分以上,這是在全年級都能排進前三的分數,而且體育方面的成績也不見得落後,在崇尚考試高分的射日中學里,像他這樣的學生,很容易能贏得其他人的尊重和好感。
「經過各方面的考核,該生獲得B大保送資格。」
想來想去,就只有靠社長了。
一剎那,凌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左眼忽然掠過一絲陣痛。
「卓一航那傢伙大概沒想到吧,他的女朋友背著他偷偷跟老師交往,他們肯定是因為這個才分手的。」
「因為他們自卑啊,在學校里能比得上卓一航,哪有幾個?當然,我就是其中一個,哈哈……」
一到課餘時間,只要走到有人的地方,都會聽到相關討論,而且很少有相同的描述。也虧得學校瞞天過海的招數有效,否則現在何止是蒸籠,肯定要變成咆哮的火山。
而且情殺案件中的兇手,事後通常都說,不清楚自己當時為什麼會想殺人,客觀來說,殺人動機也不充分,但是人類的情感就是這麼奇妙,而情殺案件往往誕生於兇手的一念之差。
路上打了兩通水鏡的手機,依然是關機狀態。
吃完晚飯,回宿舍洗了個熱水澡,凌羽換上一身清爽的衣服。
宋水盈死後的第二天,流言蜂擁而出,各種版本都有,而流傳最廣的,就是以上那個被印在紙張上的版本,估計是文學社或話劇社的好事者所為。
天使丙:「居然有天使都不當,那她在天堂只能是個遊魂而已,永遠也得不到依託。」
很快,電話就通了。
凌羽也是一半推測一半猜想,剛才他注意到趙甲元左右手的手指末端都有厚繭,只有左手的拇指沒有,經常彈吉他的人才會這樣。
「哦?」凌羽精神一振,如同大石砸入平靜的水面。「那麼學長認為,誰最有可能是兇手呢?」
「這個內幕學校里應該沒多少人知道,我是從一個當員警的親戚那裡得到的消息。原來,水盈的肚子里,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
懷著沉甸甸的心情,凌羽抬頭望向窗外的大榕樹,長長吁了口氣。
「不要叫那麼大聲……這是暗號。」
殺死卓一航跟宋水盈的兇手,很可能是同一個人,因為手法相似,但是也可能是模仿殺人,如果從卓一航的特殊身分上考慮,那麼可能殺死卓一航的嫌疑人,就是那些想要得到B大保送名額的人。
躊躇了一個下午後,凌羽下了最終決定——幹了!
「算是朋友。」長發男生彈了彈手指,低聲說道:「說真的,我不相信水盈是自殺,我很懷疑是什麼人下的毒手。」
「是的。」紀朵拉的態度沒有絲毫掩飾,「很平靜的一場戀愛,跟我想象中的差好遠,後來我發覺一航喜歡上了水盈,水盈似乎也對他有意,覺得他們兩個可能合適,我自己又沒什麼留戀,所以就跟他分手了。」
至於那幾個嫌疑人的不在場證明,黃品已經被排除在嫌疑人外,在家裡沒出去的趙甲元、跟女朋友出去吃飯的毛天涯、參加老同學生日會的符紅月,這三人都有。
「嘿嘿,水盈跟卓一航交往的時候,卓一航除了牽手外就沒佔到便宜,其實也怪他那人太垃圾了,于老師可不同,人家可是過來人,兩三下就把水盈哄進宿舍了。我可是親眼看見水盈跟著于老師進了教師宿舍,絕對不是騙人,我當時氣得差點想放火燒了教師宿舍……哎哎,算了算了,都過去了。」
雖然殺人兇器——鋼絲留在了現場,可是從鋼絲上查不出有用的東西。
鋼絲並沒有被兇手帶走,那是非常堅韌的一種鋼絲,而且是很多條連接起來,足有十幾公尺長。
驗屍結果顯示,紀朵拉的死亡時間,是在昨晚十點到十點半之間,死因是被鋼絲勒死,並且頸動脈有大量出血的現象。
(一分鐘后)宋水盈緩緩走到鋼琴旁邊,坐下,彈《安魂曲》:「(唱)沒有愛的世界,是廢墟,是空城,是絕望的深淵。沒有了你的身影,沒有了你的氣息,我將日夜思念https://m.hetubook.com.com你,飽受痛苦的折磨,然後憔悴地死去。
「沒有,他說他昨天中午一直在化學實驗室里做實驗,但是沒人見過他,所以這個不在場證明不成立。」
昨晚約見紀朵拉的情形,凌羽沒打算隱瞞,對高穆詳細講述了他們當晚的對話,儘管他清楚按照員警調查的程序,他是最後一個見過死者的人,而且跟死者分手的地方,還離兇案現場那麼的接近,因此他也會被認定為嫌疑人。
「我的名字那麼富有震撼力嗎?」
「石林!那不是在雲南的地方嗎?」那個有名的風景區,凌羽曾經在電視上的旅遊節目上看過介紹。
校長倒是曾經打電話來,問他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平息騷動,他隨便找了個借口就推搪了過去,反正這事本該讓校園領導去頭痛,他還要去忙著查案呢。
射日中學四天來已經連續發生三宗案件了,雖然警方和學校都努力向外界掩蓋這事,一般民眾還不知道內情,但是,幾乎各方面的壓力都落到了警方頭上。
「這個C、D雖然可能是樂譜上的旋律主題,數位音符跟C調D調聯繫不起來,因為沒有高低音的分別,跟那兩首曲子也找不到關聯,因為它們都沒歌詞的呀。
上課傳紙條而已,還把手放下邊,裝那麼神秘幹什麼?接過紙條一看,臉上很快就露出了十分困惑的表情。
「你不知道,水盈那種人要是固執起來是很死心眼的,于老師最後八成拿她沒轍了,為了前途的保障,他於是動了殺機……」說罷兩眼瞪大,揚起手刀,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而符紅月跟嚴石這兩個人,高穆也讓手下去稍微調查了一下,一個說自己在校園裡散步,一個說自己在食堂吃飯,都沒有不在場證明。
「嚴石似乎暗戀著水盈,我跟水盈去籃球場看男生們比賽的時候,嚴石的視線就經常轉到水盈身上,而且每次水盈出現,嚴石肯定因為發揮失常而被換下場。」
不過,紀朵拉的父親是著名的小提琴家,母親又是音樂學院里的樂理教授,他們給女兒取這種名字,反而顯得合情合理。
卓一航(一躍而起,抱起宋水盈):「哦,水盈,我的天使,我的女神,你怎麼了?你以為我死了嗎?上帝啊,那只是我跟你開的一個玩笑,一個混帳的玩笑。
那個音樂社社員紀朵拉,原來跟宋水盈同班,也是個厲害的人物,考試成績保持在中上,曾經得過很多音樂類的獎項,而且備註里說,她已經獲得了音樂學院的保送資格。
今天星期五,晚上不用自修,所以他準備趁這個時間繼續調查工作。首先要去跟卓一航談一次,只要對他施加一點壓力,並且加以誘導,他一定會說出更多值得留意的東西。
紀朵拉的樣貌十分出眾,一頭柔順光澤的齊腰長發,柔美的身材,富有品味的紅色套裙上,插著一朵鮮艷的紅玫瑰,驕傲而感性的眼神,還有那彷彿有生命的十根手指,無時無刻不在表現著複雜的意味。
「正式的驗屍結果發現,」高穆深深嘆了口氣,「原來在死者的肚子里,早就有了兩個月大的胎兒。」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灰色的外套、一條黑色長褲、搭配一雙咖啡色皮鞋,頭髮塗上髮膠往後梳,臉上經過簡單的改裝,下巴變長了,眼角也變細了,熟人當然認得出他來,但是肯定能騙過那些只在電視和報紙上見過他照片的「受訪者」。
第二節課結束后,有二十分鐘的休息時間,這二十分鐘可是非常珍貴,所以他走得十分急促,不到三分鐘就來到了三號教學樓的五樓。
「嗯……有一點點。」趙甲元一邊磨牙一邊追溯往事,「水盈很喜歡花草,她當上班長后,用班費買了很多花來布置教室,有一次是輪到紅月值日,不小心打翻了一盆蘭花,水盈當時留在教室里忙海報的事情,很生氣的說了紅月兩句。
關於這方面的猜測,浪潮般淹沒了整個校園,不只是學生之間,有的老師甚至跟學生們在課堂上討論這件事。
趙雅芝一聽之下感到責任重大,不敢怠慢,回過頭去,馬上就開始解讀起暗號來了。
讓人費解的是,兇手為什麼要多此一舉,是為了欺騙警方,誤導警方那個玫瑰花園是兇案現場嗎?
越來越多的嫌疑人,讓我感覺就好像一頭栽進了茂密的原始叢林,似乎每個方向都可以前進,但是卻看不到任何一條路。有時候,我彷彿聽見從另外一個世界傳來水盈學姐悲戚的哭聲……
這隻是巧合,還是嚴石可能跟宋水盈過去有著某種聯繫?
希望不會是那種專門拖後腿的菜鳥……
不過,她並沒有為此而不知所措,因為被人跟蹤這種事情不是沒有過,她在這方面有足夠的應付經驗,繼續裝作不知道地走路,右手卻從皮包里取出了防狼噴霧劑,跟按動型警報器。
「在高二的時候,你曾經跟卓一航交往過,是嗎?」這是凌羽從高穆那裡了解到的。
想說是巧合也不行呀,又一嫌疑人轟然誕生了。
她一時害怕起來,忘記了按響手上的警報器,求生的本能促使她丟掉手上的東西,然後用雙手插到鋼絲形成的套子里,企圖將鋼絲往前推,使套子松一點,好讓自己可以將頭給縮下來。
郵件內容很簡單,只說那是一種藤蔓植物編織成的指環,用防腐劑泡過,不會變色,至於其他成分,只查出一點鹽分,但是因為被空氣氧化,就算做進一步分析,也難以有新的發現。
像宋水盈那麼有名又有魅力的女生,在情感方面的牽扯自然相當廣闊,就算是一廂情願的關係,往往也很容易造成情殺案件。
意外的是,紀朵拉居然只是猶豫了幾秒,就答應下來,並且約凌羽晚上九點,在她熟悉的一個咖啡屋裡見面。
「我現在在辦公室值班,正好有時間。那我們就從現場說起吧。」手機那頭傳來了翻動紙張的聲音,高穆大概是在翻閱檔案。
來丘比特約會的人都一樣,就是先在入口等,等到人後就進森林找個合適的地方,好好談情說愛。
凌羽猜長發男生可能跟卓一航有過節,於是岔開話題:「學長,你跟宋學姐熟嗎?」
嗯……如果按這條路線調查下去,只怕會折不回來。可是如果只是歸於情殺,又找不出明顯的動機,即使宋水盈是于上觀所殺,但于上觀又有什麼理由要殺卓一航呢?
「嗯……你班上有個叫嚴石的男生,你有印象嗎?」
「好的,包你滿意。」凌羽回頭招手,勉強笑道,怎麼聽著自己像是干拉皮條的?
而劉隊長忙其他案子去了,射日中學的案子交給高穆負責。於是,所有的壓力都套在了他一個人的肩膀上,也因此他才跟凌羽合作,希望調查有突破性的進展。
嗯,對了,可以跟校長申請「調查資金」。
流言是威力很強的東西,加上宋水盈跟卓一航都是校園名人,影響更為明顯,才短短一天的時間,整個學校就像掉進了水已燒開的蒸籠里似的。
當然,驚訝只是一時半刻而已,凌羽很快又查其他人的檔案去了。
凌羽跟前桌那個長發女生趙雅芝搭話,趙雅芝跟凌羽是關係不錯的聊友,回過頭來笑著跟凌羽逗笑。這個突變讓旁觀的吳劍不禁咋舌。
品學兼優、外表俊朗,肯定受不少女生歡迎,他能追到像宋水盈那麼出眾的美女,也就不奇怪了。
凌羽身形一定,有點反應不過來,這算什麼內幕,他昨天就知道了,不過他沒有泄氣,繼續問道:「你懷疑那個孩子的父親是于老師嗎?」
這就是所謂的「羅密歐和茱麗葉事件」。
「羅密歐跟茱麗葉?什麼跟什麼啊?」
除了鋼絲外,兇手這次作案依然保持了先前的一貫作風——乾淨俐落。
「啊,對了,這次我會派個新社員跟你一起去,是個女孩子,你可要好好照顧她。」
長發男生按住凌羽的肩膀,將他拉過來,在他耳邊說道:「因為想追水盈的人太多了,她必須要找個擋箭牌,而卓一航是最適合的對象,他們成了男女朋友后,那些蒼蠅就都撤退了。
凌羽將兇案現場發現的那個斷開的指環,請餘光分析成分,餘光不問凌羽原因,答應第二天就給出分析結果,現在就是髮結果來了。
「根據死者班上的同學說,趙甲元很迷戀死者,即使死者以前有男朋友的時候,也不放棄追求。」高穆的語調忽然變古怪了起來,「因為我們認為這次的案件屬於情殺,所以凡是跟死者有感情上糾葛的人,都會被調查。」
「符紅月,我查了一下,今年二十一歲,高三重讀兩年,父母都是印刷工人,至於她跟死者的關係我也查了,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方。」高穆頓了頓又說:「不過,她四年前參加過學校的音樂社,似乎學過鋼琴的樣子。」
啊!遠處樹林邊緣的一棵大樹枝條下,有一個陰暗的影子……怎麼那麼像是一個被倒吊起來的人!
但是這些不在場證明並不可靠,因為趙甲元的家人、毛天涯的女朋友,都可能包庇他們,符紅月的老同學,也沒人確定她從頭到尾都在聚會現場。
「新社員?這是什麼意思?」
和_圖_書羽豎起一根手指,神采飛揚地笑道:「以前呢,我很喜歡俠義精神,只是武俠里的俠義,在法制社會是行不通的,所以我才朝著偵探的方向努力。而揭穿兇手的面具,讓罪惡在正義的陽光下接受審判,這就是我的俠義。」
「學長,說起來我還沒請教你貴姓大名呢。」
「學長,何必在意那點小事嘛,如果學長希望認識漂亮的女孩子,我倒是可以幫忙介紹。」
「高警官,謝謝你給我提供那麼多情報,有了這些,相信我的調查工作會更有效率的。」凌羽心裏已經有了底,調查的方向也確定下來了。「那麼就這樣了,我還需要為調查做點準備,我們下次再說。」
「哦,不好意思,可能是我搞錯了。」
兇手當時的作案手法,在不久后也被調查了出來。
趙雅芝低頭,看見凌羽左手展開,心裏不由得緊張起來,本以為是古怪嚇人的東西,沒想到只是一張紙條。
宋水盈(撲到卓一航身上哭喊):「一航!不要死!你不要死!你怎麼能把我留在這個冰冷的、殘酷的、渾濁的世界,而一個人離開呢!你怎麼能那麼輕易就放棄我們的愛情呢?你為什麼不能多等一下呢!」
葉子很可能是死者在掙扎的時候,伸手從樹枝上抓下來的,而留下那個印記,顯然是刻意為之,否則葉子早被捏爛了。
還眨眨眼,露出一個「我們是同類」的笑容。
半個小時后,高穆打了個電話過來,凌羽接聽之後,臉上的肌肉朝四周擴展了一下,然後又猛然縮回去了。
目前可以肯定的是,兇手有足夠的冷靜和智力,殺死卓一航后,沒有在現場留下任何線索。
卓一航當時被帶上樓去審問被看見,他們兩個又是公開的情侶,還有,分手的事情,從他們的朋友中得到了證實,好事者根據這些情報,就編出了以上那一幕。
對紀朵拉的死,凌羽感到十分自責,如果沒跟她接觸過,也許還不會有太強烈的感覺,但是那天晚上他跟她談了一個小時,對她有很深的印象。
長發男生怒容消失,轉而用一種冷淡的口氣說:「水盈是那種保守的女孩子,發現自己懷孕后,她一定想將孩子生下來,然後嫁給於老師當個幸福的小女人,但是于老師不肯,他只是玩弄水盈,不可能負這種責任,所以他們在這一點上肯定發生過爭執。
「雅芝,你今天用的什麼洗髮水呀?帶著原始森林的神秘,又暗藏著一絲百花園的芬芳,真讓人神魂顛倒啊……」
學生們的想法,也大多偏向宋水盈是為情自殺。
白色的襯衫、黑色的長褲,腳朝天,頭朝地,一雙腳被鋼絲捆住,吊到了離地面三公尺多的位置,而鋼絲從樹枝上拉下來,繞過樹榦,另一頭又套住了脖子。
「情殺?憑什麼可以下這個定論?」凌羽心裏大叫不妙,如果真是情殺,那麼這個案件就複雜了。
「不過?」
他必須趕在卓一航跟那個女生沒有深入樹林之前,就先盯上他們,否則就很難再找到人了。
卓一航的死也被校方給掩蓋了,對學生們發通知說是上吊自殺,而這事卻不可避免地在校園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沒有不在場證明的只有于上觀一個,他說明天是星期六,他想回老家去看望父母,他從五點四十分的時候在車站等車,六點半左右上車,九點的時候到家。可是沒人能證明他案發的時候在車站。
趙雅芝目光一閃,恍然大悟道:「啊,我知道了!你是在調查中午發生的『羅密歐和茱麗葉事件』吧。」
「好的,有發現記得及時聯繫啊。」
「一航剛剛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卓一航的一個舍友帶著几絲酸味對凌羽說:「呵呵,好像是女孩子打來的,那個傢伙,前一個女朋友才死,就馬上找新女朋友了,感情轉移得真快啊。」
餘光沒有計較上次會議上凌羽的衝動言行,相當世故的他,知道對方肯定有求於他,於是開門見山問凌羽有什麼事。
「啊,高警官,你還記得我嗎?我叫凌羽,我們中午的時候見過。」
半小時后,凌羽要的資料就準備好了,他按照校長的指示,去教務處從訓導主任秦天手上,拿到了他想要的資料副本,然後就回教室開始晚自修了。
耐心地等了五分鐘,期間有兩對男女進入樹林,也有一個男生和一個女生陸續出來,其中並沒有卓一航,莫非卓一航在凌羽趕到之前,已經進入樹林了嗎?
凌羽聽著心中也騰地升起一股怒火,但是現在對那種人生氣又有什麼用?轉移話題道:「高警官,我托你查的那件事呢?就是符紅月的事情。」
「相信你也得出了一個定論,就是兇手殺人之後才彈的《安魂曲》,所以我就調查了一下他們之中誰學過鋼琴,毛天涯跟紀朵拉他們都會,卓一航小時候學過,黃品完全不會,而趙甲元會吉他,從這方面也找不到突破口。」
卓一航下。三個天使上。
依偎在一起的情侶倒是有幾對,但還是沒有發現卓一航。凌羽相信自己不會看漏眼,現在是下午六點二十分,背後夕陽正濃,就彷彿是一盞為他而舉的巨大探照燈一樣,何況卓一航的髮型、體態他都記得很清楚。
「他堅持要宋水盈打掉孩子,但是宋水盈不肯讓步,兩人於是冷戰了起來。他說他這三天來都沒跟宋水盈私下見過面。」
就是因為從表面上看不出什麼,所以才要去嚴石和宋水盈共同的家鄉——阿底村調查一下,他們過去存在著某種淵源也說不定。
不過他覺得那沒什麼關係,只要找出兇手就可以為自己澄清了。
卓一航!
每一屆高三隻有一個B大的保送名額,前幾天似乎聽說今年這個名額已經定了,沒想到就是落到卓一航頭上。
跟卓一航談完后,再找借口騙紀朵拉出來,雖然有點難度,但是不會有太大問題,紀朵拉不是好勝嗎?知道她有這個弱點就夠了。
「已經做了,結果後天就能出來,不過,能得到的,也僅僅是胎兒父親的血型,血型這種東西對照起來並不麻煩,只是單靠血型也不能確定胎兒的父親是誰,最後還是要靠DNA測試的對比才行。」
「至於嫌疑人呢,目前有五個,第一個是首先發現屍體的生物老師黃品,第二個是死者的音樂老師毛天涯,第三個是死者的社友紀朵拉,第四個是死者的前男友卓一航,第五是死者的同班同學趙甲元。
長發男生似乎已經看得入迷,連凌羽來到他身旁也沒發覺,凌羽只好咳嗽一聲,道:「不好意思,這位學長,打擾一下。」
兩隻眼睛瞪大,一動不動,舌頭吐出來,兩手無力地垂著,脖子上流出的鮮血,流過兩頰,繞到耳後,然後從發梢末端滴下來。
「你要找『十三號』地點?還要請假去?」電話另一頭的餘光疑惑地問道。
十五分鐘后,汗流浹背、氣喘吁吁的凌羽,終於趕到了通往丘比特森林的小路,從這裏去丘比特森林的入口,只需要兩分鐘。
一對校園名人情侶在分手后陸續自殺,這用一般的常理根本無法解釋得通。
那個青少年鋼琴大賽,明天上午十點在世紀音樂大廳里舉行,凌羽猜想紀朵拉這個時候,應該在拚命練習或是放鬆心情吧,無論是哪種情況,都不會想有人打擾。
「噢,你的深情就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那麼壯烈,那麼長久,我好恨,恨自己當初沒放下自己的高傲,明明還愛你,卻因為世俗的壓力而放手。
凌羽指了指那個記者證,用獻媚的語氣說道:「忘了介紹,我叫凌羽,是記者社的記者,這一期校報是我負責頭條採訪。現在我想採訪你,希望你能提供一下關於宋水盈跟卓一航的事情——因為經常在校園裡到處跑,所以我認識很多女孩子。」
黃品連續三年被學生們評為優秀教師。
一想到學姐得不到安息的靈魂在黑暗中遊盪,我就無法原諒自己……
天使甲:「先前我要一個少女的靈魂去洗塵堂,因為她有一顆充滿愛的心,我告訴她,她可以成為天使為人類帶來幸福,但是她卻拒絕了,你們知道是為什麼嗎?」
晚上七點左右,洗過澡,凌羽從宿舍里出來,朝操場走去。
「嘴巴這麼甜,該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卓一航死的時間是下午六點左右,而在這個時間里,有不在場證明的有,在樂隊里練習的趙甲元、一起去青少年鋼琴大賽組織處的毛天涯和紀朵拉,(宋水盈死後,毛天涯讓紀朵拉去參加這個比賽,所以要帶去跟大賽組織說清楚情況,把參賽者的名字改掉。)還有在家裡跟老婆吃飯的黃品。
「這是什麼東西呀?」
「那你知道他是去哪個地方了嗎?有沒有帶手機?我找他有點急事。」
一起出了咖啡屋,凌羽作為男生當然要送紀朵拉回家,但是紀朵拉說她自己一個人沒問題,兩人於是就此分手。
可是兇手不至於那麼天真,以為這種簡單的障眼法就能瞞天過海。真正的兇案現場跟屍體那麼接近,只要稍微一調查就能找出蛛絲馬跡。
「哈哈,沒想到還是被你認出來了!」趙甲元高興地拍凌羽的肩膀,「要不要簽名啊!」
「這倒沒錯,雖和_圖_書然最近很少有時間練琴,但我的技術可不會退步哦。」趙雅芝被問到自己的特長,臉上難掩得意之色。「怎麼,是不是有什麼節目想要我去伴奏啊?」
她本能地想逃開,可是脖子卻襲來一陣要斷掉的疼痛,為了減輕這種疼痛,她下意識地順著鋼絲的拉力方向退到旁邊。
「混蛋!」那個男生猛然轉過臉來,線條頗酷的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表情,「你知道嗎?每次下課後居高臨下欣賞美麗的小花,是我校園生活最大的樂趣,你這個小子居然敢來破壞我的人生樂趣!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想再去投胎一次啊?」
從樹上滑下來,凌羽朝發現異狀的地方跑過去,片刻之後,他來到那棵大樹下,然後,看清了那張倒轉過來的臉孔。
接著是宋水盈的前男友兼同班同學卓一航。
走出五十多公尺后,紀朵拉敏感地察覺到,剛剛經過的那個巷口,似乎有個人躲在裡邊,不懷好意的視線很快就盯到了她的背上,讓她覺得脊樑發冷。
「你應該也聽說了吧,卓一航跟水盈的男女朋友關係,這個很多人都知道,不過只有我看得出來,那只是表面關係,裝出來的而已。」
「你不是問我印象嘛,我的印象就是這樣,卓一航有B大保送資格又怎麼樣?在我眼裡他就是牛糞。」長發男生十分不屑。
翻到檔案後邊的備註,凌羽更是不能不為之動容。
「呵呵,當然記得。」高穆朗聲笑道,凌羽聽出這笑聲並沒有敷衍的味道。「你來問案情發展的嗎,那好,你想從哪裡說起呢?」
「倒是那個沒種的傢伙跪下來求我們,千萬不要把他跟女學生戀愛的事情告訴學校,說他好不容易才得到這份工作,他還有父母要養,還要供妹妹上學,不能失去工作,我們當時有個同事叫罵著要揍他,說他這種衣冠禽獸的老師簡直是欠揍。
「印象嘛,這個……」長發男生說著右手握拳,左手伸出食指,然後插到右手的拳頭裡,「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天使丙:「世人為愛而死,為愛而活,我們為世人祝福,卻永遠也改變不了什麼。」
「你、你怎麼那麼……」趙雅芝臉紅起來。
「那他有不在場證明嗎?」
下午放學后,凌羽朝神秘研究社走去,路上,一邊走,一邊用手機跟高穆聯繫。
「趙、甲、元。」長發男生一字一頓,很清晰地報上姓名。
平日最愛惜的就是自己的那雙手,要她用這雙手去碰銳利的鋼絲,那不是叫她去毀掉比生命還要重要的東西嗎!
高三不愧有高三的樣子,即使是下課時間,長長的走廊上,也是沒幾個人影走動,教室裡邊簡直比墓地還安靜,誇張一點說,就是連螞蟻爬過的聲音都能聽見。
凌羽聽到這裏的時候那才叫目瞪口呆,因為他隱約可以想到兇手這麼做的目的。
宋水盈(走到卓一航的身邊,掏出一把匕首):「還記得這把匕首嗎,你曾經用它在古樹上刻下愛的誓言,說愛我直到永遠。可是現在呢,我們的關係已經破滅了,但我們的愛不會終結,我要用死亡,讓愛停留在某個永恆的瞬間——一航,我來了!」
「死者在讀高中前一直住在石林,盤龍公路那個地址,是死者大姐跟姐夫住的地方,她大姐夫是公務人員,給她轉了戶口,其實她是石林土生土長的彝族人。」
凌羽對嚴石暗戀宋水盈這個情況並不驚訝,因為像她那麼出色的女生,暗戀她的人可多了。
她脖子上流出來的鮮血將玫瑰花染黑,而她那身紅色的裙裝,讓周圍所有的玫瑰花都黯然失色。
那組暗號有C、D、7、8這四個字,是不是會在樂譜上出現的?所以凌羽才想到找了解鋼琴演奏的趙雅芝協助。
「不好意思,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把主要的情況都說一下。」凌羽厚著臉皮請求道。
「那個穆老師和他的愛人,都可以證明毛天涯沒有離開過,不過期間毛天涯倒是回自己的宿舍,取了一點東西,用了大概十分鐘左右,在那短短十分鐘內,就是跑去實驗樓那邊再跑回來都不可能,呵呵,因為那種速度已經可以打破世界記錄了。」
至於黃品跟毛天涯這兩個老師,黃品二十七歲,已婚,高二的生物老師,一年前曾經教過宋水盈,所以當時他一眼就認出死者是宋水盈。
「哦,他說是去丘比特森林,他沒帶手機,那傢伙約會的時候從不帶手機,規矩得很。」
那是一片橢圓形的樹葉,特別的地方是死者用拇指的指甲,在上邊留下了一個弧形印記。
「沒有那麼麻煩啦,你肯定會看樂譜對不對,那麼,這個暗號很可能跟樂譜有關,所以想請你幫忙想想。」
「社長,不瞞你說……」凌羽說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跟社長說謊,可不見得有好果子吃。
調查,就要徹底才行。
離開宿舍區,凌羽馬上就朝丘比特森林趕去。
「目前我也沒有有效的辦法,我能做的也只有親自去調查,以我的身分,調查對象不會那麼警惕和緊張,也許能查出其他一些東西。」
高穆雖然覺得有調查的必要,但是他也同樣認為,這樣的想法有很強的主觀性,只是同班同學剛好是同一個少數民族的人,並不代表這個民族的人之間肯定有所牽連。
天使乙:「不知道。」
「不可能,那種傢伙要是敢殺人,我把頭送給他切。」長發男生鄙夷地笑著,「其實我還知道另一個內幕,不過……」
「沒錯,是在雲南彝族自治縣阿底村。死者宋水盈的家就在那裡。」
那個叫嚴石的彝族男生,老家居然也是在石林彝族自治縣!
高穆趕來現場后,立即著手指揮部下進行詳細的調查。
「學長,剛才走過去的那個是老師嗎?」凌羽不太確定剛才那個女子的身分,說是學生顯得有些老態,說是老師卻又過於年輕。
凌羽將嚴石的事情告訴高穆,高穆答應儘快著手調查。
「他承認宋水盈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還是承認他就是兇手?」凌羽真不希望是後者,那樣一來未免太無趣了。
只是他說的那個于老師跟宋水盈的事,到底有幾分可信度呢……
「既然遲早都要死,為什麼我不現在死呢,現在死了我還可以追隨你而去,還有可能尋找到你孤獨而仿徨的足跡。」
女主角宋水盈上。
「可是照你們這麼說的話,于老師害宋學姐跟卓一航分手,那麼卓一航不是更可能因愛生怒而殺人嗎?」
收線后,凌羽考慮了一下,然後就撥通了校長的手機,校長對凌羽頗為看重,能為學校贏得榮譽和名氣的學生,他都一樣看重,所以聽到凌羽報出名字的時候,聲音也似乎高興了起來。
中午的時候,凌羽已經跟高穆交換過了最新收集到的情報,高穆那邊就是胎兒的DNA測試已經出來,推算出胎兒父親的血型應該是AB型。
在粗大的枝條上坐好后,他集中眼力,緩緩地掃視四周。
難怪我覺得眼熟,原來這傢伙就是那第五個嫌疑犯,在檔案里我見過他的照片。聽這傢伙剛才的敘述,他確實很迷戀宋水盈,而且應該還常常跟蹤宋水盈,所以才會知道那麼多事情。
她看見凌羽跟趙甲元,稍微停頓了下,對趙甲元點了點頭,然後朝走廊另一頭匆匆走去。她走路的樣子是微微弓著背,眼睛望著腳下,一副謙卑的樣子。
而那個迷戀宋水盈的同學趙甲元,成績卻差得明顯,跟同班同學比起來,就如同是鷹群中的一隻小雞,也沒有任何比賽得獎的記錄,真不知道他是憑什麼進高三一班——那傳說中的地獄資優班。
「那倒沒什麼,查案都這樣,又不是直線長跑,走錯路是難免的事。啊,對了,今天中午死者的父母要來將屍體給領回去,手續已經辦好,明天一早就運去石林。」
「如果直接用音符轉成音近的漢字,那8就是『dou』,7就是『ji』,你提供的人名也沒符合的……真抱歉,可能是我腦子太笨了,怎麼都想不出來。」
「謝謝。」
「你那腦袋在想什麼不純潔的東西,我是那種人嗎?看我的手!這個、這個!」凌羽壓低聲音說道,看到趙雅芝誤會的害羞表情,發自內心地笑了出來。
凌羽早就決定好明天要進行調查活動,不過既然晚上無事可干,就提前一步了。「對了,高警官,你說的那五個嫌疑人,都有不在場證明嗎?」
而毛天涯二十八歲,未婚,沒有在學校中任教,只擔任音樂社的指導老師而已,他在音樂社已經工作六年,備註里都是工作先進的表彰之辭,沒有比較特別的記錄。
「啊?」凌羽蒙了,印象中天使一樣聖潔的人物,在死之前居然已經有身孕,這對他來說可是一個不小的打擊,但是他很快就從這個打擊中恢復過來。「那麼,你們是不是覺得,兇手很可能就是胎兒的父親?」
凌羽在去高三一班的路上,聽到了太多這類流言蜚語,不由得在心底暗暗嘲笑起來。
凌羽將要點都記下,吐了口氣,問道:「對了,學長,有個問題我剛才就一直想問,你的頭髮怎麼會那麼長?」
可是,一個人的旅程總會比較寂寞,寂寞的時候,就很容易回憶起www.hetubook.com.com曾經跟水鏡結伴同行的點點滴滴,回憶的碎片也許看起來美麗,但是穿過心房之後,卻會留下無數血淋淋的傷口。
「社長,那個……那個戒指呢?」
那麼看來,符紅月跟宋水盈之間並不算有仇怨,只是我直覺這個留級生值得留意,所以回頭還是請高警官也順便調查一下她……
然而,她沒有用上力氣。
「她叫符紅月,是重讀生,聽說今年已經是第三次重讀了,可惜呀,浪費了那麼多年的青春,我敢說她以前肯定也是個美少女,只是重讀的時間長了才變成木頭。我很喜歡逗她,所以跟她比較熟一點,其實她早就愛上我了,哈哈……」
只是,每次問趙雅芝的時候,她只會抱歉的搖搖頭,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以往在這種時間,凌羽都是捧著武俠小說狂啃,同桌的巨大轉變,讓他感覺不太習慣起來。
「高警官,那個趙甲元是?」凌羽對這個沒聽過的人名,當然要詳細了解一下。
晚上十點並不算晚,但是這條街卻顯得有些冷清,半分鐘都不見有人走過。紀朵拉只好朝十字路口走去,按照她的經驗,那裡很容易就能叫到計程車。
「現場沒有發現兇手的指紋,除死者外的指紋是有,但那都是以前用過音樂室的老師留下來的,在現場,我們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凌羽陪笑說道:「對,看得出來、看得出來——那麼,這跟化學老師有什麼關係呢?」
說著,就抓起凌羽的衣領,作勢要將凌羽給提起來。
高穆笑了笑又說:「不過我們員警就是不怕麻煩,才能破案啊,說起來,我倒希望你能幫我們找到另外一條比較明朗的路線,你應該能想出辦法的,對不對?」
「嗯,雖然你是為了查案而去雲南,不過你前兩次跟水鏡去雲南,也曾經碰到了案件,所以我就不計較了,只要你能完成任務就行。你要去幾天?三天是吧,那我會準備好路費給你,晚上七點去學校門口等,我的司機自然會拿錢、機票和必要的裝備給你。」
通過紀朵拉連接到嚴石似乎暗戀宋水盈,但是這並不足以構成殺人動機,而且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嚴石也不像是一個懂得藝術的男生。
凌羽昨天在社裡當面跟餘光道歉,表示自己以後一定端正態度,並且認真執行任務。
「這是我手機號碼……」凌羽將自己的手機號碼寫給趙甲元。「答應過的事情,我一定不會忘的,那就這樣了,關於這個事件,我想我們應該還會見面的。」
「胎兒已經做了DNA測定了嗎?」
從三號教學樓下來的時候,剛好碰到上樓來的卓一航,凌羽看了卓一航一眼,只見他無精打采,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
可是他又等不下去,就打了電話給紀朵拉,再次冒充校園記者,坦白地告訴紀朵拉,他想找她了解一下宋水盈和卓一航這兩個案件。
登入郵箱,有一封新郵件,是社長餘光發來的。
可是誰想到紀朵拉才從咖啡屋出來不久,就被殺了,凌羽有點難以接受這個突變,並且為紀朵拉的香消玉殞痛惜不已。
找出羊皮卷對照了一下,剛好「十三號」地點就在雲南石林附近,看來任務的目的地也很容易定下來,那麼剩下來就只是打電話跟隊長彙報了。
「沒關係沒關係,雅芝,總之還是要謝謝你,而且我終於因此發現了你善解人意和樂於助人的優秀品質。哎!早知道你人這麼好,我一開始就應該追你,近水樓台先得月嘛,哈哈!」
凌羽將錄音筆的開關關上,吐了口氣,滿意地笑道:「學姐,真高興你今天能接受我的八卦採訪,今晚就到這裏,你明天還要比賽,就不再打擾了。」
我有預感,兇手在短時間內還會繼續犯案,如果不儘快揭穿兇手的真實身分,兇手只會越來越猖獗……混蛋,當我不存在嗎!凌羽氣憤的想。
丘比特森林只是名叫森林而已,實際上,只是校區的一片一千平方公尺左右的樹林,而且那些樹木並不茂密,間隔比較大,在高處可以透過樹木之間的縫隙,看到一百公尺範圍內的各個角落。
等卓一航來到約會地點,走進圈套下邊的位置后,兇手就抓住這個機會放下圈套,套住他的脖子,然後猛然下跳,這樣就把他給吊了上去。
「沒什麼特別意思,你不是要去執行任務嗎?順便帶帶新社員,增加一下她的經驗;另外,她實際上還不知道我們社團目前的主要任務,你得跟她好好解釋清楚。那麼就這樣了,我還有事要忙,你不要只顧著查案,一定要完成任務啊。」
她第一眼就給凌羽一種窒息的感覺,這種感覺只看照片是體會不到的。
她想大叫求救,但是轉眼她就被繃緊的鋼絲勒在電線杆上,喉嚨被磨出血來,引起一陣咳嗽。
「其他四個都沒有。只有音樂老師毛天涯有不在場證明,他說他中午一點的時候,去隔壁的穆老師家裡作客,直到兩點十分,被人打手機通知說死者出事了,他才從穆老師家趕過來。
那個花園的主人,是早上起來在花園裡散步的時候發現屍體,然後他就立即報了警,他也不知道怎麼會有個人死在他家花園裡。
終於來到了樹林的入口附近,凌羽躲在一棵樺樹的樹榦後邊,探著頭往十幾公尺遠的入口張望,可是那裡沒有半個人影。
沒有任何預兆,她的脖子倏然碰到了一根又細又冷的東西,她有點吃驚地後退一步,當她看清楚眼前橫著一條鋼絲的時候,心中簡直詫異得無法形容,還沒等她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鋼絲另一頭突然間收縮起來,繞過她的脖子,將她拉向電線杆。
「沒想到的是,紅月故意又將一盆菊花給打翻了,我想紅月大概忍受不了被小自己兩三歲的學妹教訓,所以兩個人就吵了起來,還是多虧我剛好從樂團里回來取東西碰到,才把她們給勸開了。後來兩個人就幾乎沒再說過話;呵呵,女人就是那麼小心眼。」
可是,走出一段路后,並沒有人跟上來,那種被監視的不快|感也消失了。
「沒問題。」
凌羽只是稍微有點意外,因為水鏡她母親也是白族人,在G市這個經濟發達的省分,聚集了眾多少數民族的居民,這並不奇怪,只是,記得宋水盈班上有個叫嚴石的男生,好像也是彝族人來著。
「原來是這樣啊……」
「等等,社長,你還沒說那個新社員叫什麼,該怎麼聯繫呢!」
「她叫燕麥,到了機場,她自然會找到你的。」餘光說到這裏就掛了電話。
屍體!
沒想到現在又出現了一個新的嫌疑人,宋水盈的秘密情人于上觀,莫非就是孩子的父親?回頭我得把這個情況馬上告訴高警官,請他調查一下。
凌羽真佩服自己挖掘嫌疑人的能力,現在嫌疑人達到八個,在高穆所說的五個后,又多了留級生符紅月、胎兒的父親于上觀、宋水盈的同鄉兼同學嚴石,不知道明天會不會再多出幾個。
「可是學校檔案上,她家的位址填的是盤龍公路那一帶……」
「在調查中午發生的那個案件?」吳劍看見凌羽在查密密麻麻的檔案,隨口問道。
當然,這要有凌羽左眼那樣的遠視能力才能做到。
「不過你至少得給我介紹兩個漂亮女生,我才能給你透露這個情報。」
「不是老師。你小子當的什麼記者,怎麼連這個都分不出來。」趙甲元笑著在凌羽的頭上敲了一下。
「學長你太客氣了,我沒那麼大能耐,那個……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採訪了呢?」凌羽趁熱打鐵說道。
「嚴石嗎?有點印象,聽說是個彝族男生。」紀朵拉眯起了眼睛,「普通話說得不是很好,回答老師提問的時候要重複好幾遍,所以我有點印象。他個性比較老實,話很少,但籃球打得不錯。
新社員?女孩子?
射日中學校風嚴謹,禁止男生留長發等,而且教務處的老師定期檢查,誰留長發就要被勒令回去剪短,下次檢查還不見剪短,那麼他們就會免費來幫你剪,只是不保證美觀。
「呵呵,想不到你現在變成一個真正的偵探了。」吳劍有些感嘆地說。
「就是跟暗號相關的人物,暗號的答案很可能是某個人名。」凌羽忽然話鋒一轉,「雅芝,我記得你是鋼琴九級對嗎?」
「上邊的是暗號,那麼下邊的人名呢?」
紀朵拉的屍體是第二天早上八點的時候,在咖啡屋不遠處的一個玫瑰花園裡發現的。
在道再見的時候,凌羽的左眼傳來一陣刺痛,眼前的紀朵拉身形模糊了一下,但很快視力又恢復了正常。
就是這一瞬間的退縮,讓她失去了逃生的機會,鋼絲越勒越緊,緊得讓她失去了知覺……
兇手將謀殺當成了藝術表演,所以才將紀朵拉的屍體弄到玫瑰花園裡,兇手大概認為,像紀朵拉那樣的女生死在玫瑰花園裡,那樣才能突出死亡的美感。
卓一航躺在地板,一動不動。背景音樂:《安靜》。
接著,凌羽又繼續翻閱那些資料,那些資料都十分詳細,但查看起來也不是非常費力,因為其中大部分都是考試成績表,可以直接跳過。
「啊!你就是……」凌羽怪叫一聲退到一旁,引得教室內不少學長學姐都為之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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