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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研究社

作者:最後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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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集 夢殺谷冤魂 第三章 代課女教師

第八集 夢殺谷冤魂

第三章 代課女教師

葉蝶和凌羽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然後兩人都互相看了一眼,葉蝶輕笑,凌羽則是訝然。
菜頭飛看見了一雙倔強的眼睛;田蘭蘭看見了一雙悲傷的眼睛。
快到拍攝地點時,凌羽跟葉蝶互道再見,等葉蝶走遠后,凌羽打算回小學去看水鏡。
狗蛋似乎受到了莫大的委屈,淚汪汪地說不出話來。
「嗯……這倒是一個問題。」葉蝶抿了抿嘴唇,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那回頭再想辦法吧!
水鏡扮演的這個叫田蘭蘭的角色,是一個代課老師。
經過操場的時候,他發現在離教室門口不遠的一棵大樹後邊,有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正蹲在那裡朝著教室探頭探腦。
「急什麼,我們的對手戲過兩天不就有了嗎?」水鏡打量了一下凌羽的褲子,上邊黏了一些狗尾草,她不由得皺起眉頭,說:「剛才我上課的時候,好像沒看見你。」
「我叫蔡飛。」菜頭飛有點出神地看著田蘭蘭的眼睛。
「我沒有……我沒報名……我媽媽……」狗蛋結結巴巴地說。
「有這個可能,不是嗎?」葉蝶想了想,又否定了剛才的說法:「可是兇手要真是她的話,她為什麼說她老公沒去過夢殺谷呢?
凌羽也很想問這兩個問題,只是沒想到會被葉蝶搶先一步。
因為孩子們的配合,所以課堂拍攝的部分很順利就完成了,接著又在操場上拍了幾個鏡頭。
那個夢殺谷太可怕了,
菜頭飛回家后才知道,他在世上唯一的親人、撫育他長大的奶奶,已經在四個月前去世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想跟我說?」凌羽想起葉蝶昨天似乎有話沒說完。
「你一個人怕迷路?」
「難得女孩子主動約你到處走走,你居然還很不樂意的樣子,這也太打擊人家的自信了吧?」葉蝶撇著小嘴,兩隻眼睛不饒人地瞪著凌羽的眼睛。
「鵑姐,什麼事呀?」這次老婦人的表情已經很到位了。
「鬍子鎮哪邊走?」血蝶直截了當地問,語氣冰冷。
左思右想,凌羽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決定:「對不起,我想我不能帶你去,那種地方太危險,我怕照顧不了你。」
「這是自殺案嗎?」
所以,趙甲元聯合學校里的其它老師,還有鎮長,打算對這些天真的孩子們撒了個美麗的謊言。
血蝶穿著一件長長的黑色女式披風,腳上穿著靴子,背著一個不大不小的背包,頭髮高高束起。
「我叫狗蛋。」
凌羽有些奇怪,就朝小男孩身後走了過去。
這事驚動了鎮長,翌日,鎮長就組織人手到處搜查。鬍子鎮就那麼大的一個地方,到處找遍了卻不見人影。於是有人就說,趙剛八成是跳到夢殺谷里了,過去失蹤的那些人大多都是這麼死的。
「我也沒見過你。」田蘭蘭站了起來,上下打量著菜頭飛。
拍完這一幕,天已經黑了。
「這個我也不清楚……總之,凡是是鎮里誰失蹤,八成都是被鬼迷了眼,你們可千萬別當這是鄉下的迷信。曾經,我就親眼見過鎮上的二麻子從懸崖邊跳下山谷,我們老人不說假話,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老翁反覆強調說。
「哎喲,金妹子,你不知道,想娶蘭蘭的人啊,這方圓百里內,排隊都能排滿兩個山頭哩!」
十分鐘后,經過重新的整理,再次開拍。
狗蛋像是怕人看到似的,其它孩子一靠近,他就馬上竄起來,朝遠離學校的方向跑掉了。
「你是說你不是這裏的學生?」凌羽猜出了大概,有些驚訝地問:「希望小學不是免費入學的嗎?你為什麼不報名?你媽媽不讓嗎?真奇怪,這是怎麼回事?」
「那個夢殺谷太可怕了,凡是去過的人,最終都會跳到谷底自殺,聽說是被冤魂附身當了替死鬼……所以現在大家都不敢靠近這一帶了。」
「休息一下,我們等一下再補拍這個鏡頭。」趙甲元打了手勢讓劇組人員暫時休息,嘴裏還嘀咕著:「臨時演員素質就是低,說了那麼多遍還是給我演砸了。」
「鵑姐,什麼事呀?」老婦人費力地抬起頭。
「導演,我演得不對嗎?」老婦人坐起來,神情局促地看著趙甲元。
在黃花陳述完畢的時候,葉蝶和*圖*書問道:「你老公在失蹤前去過夢殺谷嗎?」
大家也紛紛認同這個說法,就停止了搜查,但也沒人敢到夢殺谷去證實一下,最後只能不了了之。鎮長安撫了一下黃花,然後又託人去找其它鐵匠去了,鎮里沒有鐵匠可不行。
在那所只有三個教室、一間辦公室的學校里,水鏡是唯一的老師,主要教語文、數學和體育三大科目,學生的年級則橫跨一年級到六年級。
水鏡在教室里上課的時候,趙甲元帶著兩個攝影師去選外景,燈光師、道具師、副導演、場務他們也得去開始做拍攝的準備工作,其餘人則可以自由活動。
血蝶悶不吭聲地走到漢子面前,正當漢子納悶她想幹什麼的時候,她一手揮出,指尖的刀片已經將漢子的喉嚨給割斷,為了避免頸動脈的血噴到身上,她另一隻手從披風裡頭掏出一條白毛巾,以迅疾的手法纏到了那漢子的脖子上。
「你覺得那個女人有說謊嗎?」葉蝶率先問道,語氣中倒沒有八卦的感覺,反而顯出幾分討論的意味。
「那我送你去吧。」
水鏡覺得心頭一熱,一手抓起課本,一手抓起粉筆,開始認真教這一堂課。
這是屬於他們的任務,絕對不能讓葉蝶插|進來。況且,帶葉蝶去調查幹什麼?就為了滿足她的好奇心嗎?
「田老師,我叫張大牛,我是班長!」
電影中的田蘭蘭是個窮苦的女孩,父親早死,家裡有一個常年卧病在床的母親。她讀完書,回來鎮里當了小學教師。
這時,水鏡停下了腳步,凌羽只好也駐足。不過水鏡只是沉默了一下,又繼續往前走去。凌羽從水鏡的反應中完全看不出端倪,懷著誠惶誠恐的心,等待著水鏡的發落。其實水鏡說什麼他都不怕,他就怕水鏡什麼都不說。
「有道理。」凌羽肯定地點了點頭:「不過話說回來,把一件才發生三天的失蹤案當成殺人棄屍案,這是不是言之過早了?沒有任何跡象表明鐵匠死了,也沒有目擊者目睹鐵匠是跳下了夢殺谷。」
葉蝶咬著下唇,接著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問:「你想去B市嗎?」
離開趙剛家,凌羽和葉蝶兩人交流看法。
因為他的夢想,就是當一個世界級的名偵探,如果真有機會的話,又怎麼會不想去把握呢?
田蘭蘭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跟往常一樣,把做好的粥端到母親的床邊,然後扶母親坐起來,老婦人接過碗勺,卻沒有吃。
「如果有這樣的機會,去那裡也沒什麼不可以。只是,你為什麼跟我說這些呢?」
「你剛才的表情太過了!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你是認識鎮長老婆的,所以你可以想到她來你們家是為了什麼事,你應該表現出一種捨不得女兒,又怕自己拖累女兒的複雜心情,而不是不知所措?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又走了幾步后,凌羽忽然哇的大叫一聲。
從家裡出來,菜頭飛朝墓地的方向走去。這個時候到了中午,在田裡幹活的人們紛紛回來,而那些人都看到了菜頭飛。
最終,她在懸崖突出的那塊一米多長的石頭上停了下來。
「啊,你是阿飛?你怎麼回來了?」田蘭蘭驚喜地說。
他假裝客人,要找鐵匠給他打一件器皿,鐵匠的妻子自然說鐵匠不在,經過凌羽的試探和引導,鐵匠的妻子就哭著,把鐵匠失蹤前後、她所知道的情況都說了出來。
葉蝶像只蝴蝶般輕盈地往前跳起,步伐優美,顯然受過舞蹈訓練。
就在這時,學校的銅鐘被敲響,下課時間一到,教室里的小孩子紛紛涌到操場上來。
開來的那輛貨車裡頭,除了放拍攝的裝備和道具外,還裝著一批教學物資,趙甲元很慷慨地把那批教學物資贊助給了學校,感謝學校配合他們的拍攝,並且讓道具師劉發和場務高進儘快把東西給換上。
「很累嗎?」因為周圍有一雙雙純真的眼睛在看著他們倆,凌羽不好跟水鏡太親熱,只好引著水鏡回他們住的地方。
媒婆臉色一變,仍還想繼續說下去,但老婦人知道女兒的脾氣,怕鬧得太僵,就趕緊勸媒婆離開,讓她過些時候再來。
菜頭飛既然要逃亡,八成會逃回和*圖*書老家躲起來,所以老大就把她給派到這地方,來收拾叛徒。
「阿羽,我們到處去走走吧。水鏡在專心上課,我們旁觀會讓她分神的。」葉蝶提議道。
葉蝶看著凌羽緊張地表情,笑道:「我沒瘋啊,你看我不是停下來了嘛。」
小男孩的聽覺很敏銳,凌羽離他還有五、六米時,他就察覺了。他轉過身來,看見一張善意的笑臉。
「你想跟我合作?」
「你們也要告訴你們的同伴,不要靠近這裏,你們都是客人,要是你們出了事,我們也不好辦呀。」
殺死漢子后,血蝶把漢子的屍體弄到獨輪車上,然後推著獨輪車,連同屍體一起丟到山溝里。
「有點事,我們進去說、進去說。」鎮長老婆笑得滿臉春風。
「因為……我很想跟你合作。」
第六天,要拍菜頭飛回到家鄉后的鏡頭。
「那邊的兩個年輕人,你們在那邊幹什麼?快回來!」
「我不知道!」黃花用力搖頭,臉上滿是悲傷,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孩子他爸只是出去走走,哪想到從此就不見個人了……」
第一天。第一場拍攝的是黑幫女殺手血蝶,出現在鬍子鎮附近。
凌羽覺得趙甲元真不厚道,贊助名不符實,明明是為了得到拍攝協助才為人家提供物資,接受別人感謝的時候竟然臉不紅心不跳說些什麼「再窮不能窮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之類冠冕堂皇的話。
「啊,我都忘了,等一下有我的戲,導演叫我現在馬上過去。」葉蝶收起對講機後跟凌羽說道。
「哼!誰要你照顧啦,我自己會照顧自己。」葉蝶臉色不好看起來。
狗蛋兩隻眼睛頓時一瞪,然後小雞啄米般點頭:「喜歡。」
「反正在這裏失蹤的人,通常都被認為是因為去過夢殺谷而受到了冤魂詛咒,最終精神失常跳到了谷里,她如果說她老公去過夢殺谷,不就可以把她老公的死推到鬼怪的身上了?」
「阿羽,我相信你。」水鏡柔聲說著,輕輕挽住凌羽的胳膊。
她是第一次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執行任務,據說,這次要殺的目標就是砍斷老大左手的那個叛徒,外號菜頭飛。
「……你剛才沒聽姨姑說,想娶你女兒的人多著呢!還怕你女兒嫁不出去嗎?」
因為,一般正規的師範畢業生都不願意來農村學校工作,所以政府鼓勵當地鄉鎮政府自己招收老師,工資則由鄉鎮政府負責。如果代課老師通過學習得到資格認證,就可以轉正,直接從教育部那裡領工資。
可是從那晚出去以後,趙剛就一直沒回來。黃花去林子里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人。當晚,黃花把趙剛可能去的地方都問過了,可是都沒有找到人。
「媽,別想那些事,我只是覺得自己還年輕,不想那麼早進別人家門,我還想多當幾年女孩子哩!」田蘭蘭笑了笑,卻有些牽強。
「好玩的名字,狗也會生蛋嗎?」凌羽不是西北人,自然不知道西北農村人給孩子起小名的時候都喜歡用「動物十蛋」這種組合,不僅有「狗蛋」,還有「貓蛋」、「牛蛋」和「小王八蛋」等。
一個代課老師教一到六年級、三個科目,雖然是劇本的劇情,聽起來有些誇張,但並不是完全虛構的,曾經有媒體報導過類似的新聞。
小男孩露出十分猶豫的表情,但最終抵不過那五顏六色餅乾包裝袋的誘惑,他接了過去,小聲地說了一句:「謝謝。」
「這個漂亮的姐姐是城裡來的實習老師——田老師,她會在這裏待一個多星期,教你們美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問你會不會想去那裡發展?」葉蝶的語氣中,透出一絲渴望。「那裡除了是歷史名城,還是法治名城,如果你去那裡跟當地的警方合作,我想一定會大有發展的。也許……會有揚名國際的機會哦。」
凌羽對葉蝶的態度稍微驚訝了一下,道:「這很難說,你懷疑是鐵匠的老婆殺了她老公,然後棄屍山谷?」
凌羽沒有想得太深入,因為老翁的回答立即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老伯,這山谷叫什麼名字?曾經發生過什麼嗎?」葉蝶問。
「說來話長,這裏不方便說話。」
「我現https://m.hetubook•com•com在還不想嫁人。」田蘭蘭語氣冷淡,面無表情,說罷就在爐灶里生火,好像根本不把這事放在眼裡。
「那你為什麼逃課出來玩?」
「喂,你瘋了!」凌羽趕緊衝過來,一把將葉蝶給抓回來。
因為走得比較靠近那個少女,少女聽到腳步聲,轉過頭來。
「怎麼跑了?」凌羽追去的時候,剛好碰到水鏡從教室里出來。
老翁將凌羽跟葉蝶上下打量了一下,道:「你們應該是城裡來的客人吧。我跟你們說,你們可千萬別靠近這山谷,過去山谷里死了很多人,很邪,前幾天我們鎮的鐵匠才失蹤了,估計也是從這裏跳了下去。」
——奇怪!難道她會讀心術不成……
這天,田蘭蘭去挑水回來,在家門口碰到了鎮長的老婆,她跟田蘭蘭是親戚關係。
葉蝶指著一隻飛過的蝴蝶叫道:「沒想到這個季節還會有蝴蝶!」
葉蝶對自己稱謂的變化,凌羽倒沒太在意。
看著台下那一張張因為過早承受困苦,而顯得有些呆板的年幼臉孔,這讓水鏡心裏很不是滋味。但孩子們的眼睛是那麼明亮,透出強烈的求知慾。
為了跟孩子們熟悉起來,水鏡不得不真的當一回美術老師,她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所以走上講台後表現得從容大方。
「水鏡……」
「當然有。」凌羽反問道:「如果去問路,你想住這裏的人會告訴我們怎麼去嗎?」
「你是這裏人嗎?」菜頭飛忽然開口:「我好像沒見過你。」
狗蛋答不上凌羽這個刁鑽問題,他臉色漲紅,兩手有些不安地去抓後腦勺的頭髮。
「這山谷從幾十年前就叫夢殺谷——你們知道我們鎮子為什麼叫鬍子鎮嗎?過去鬍子就是土匪的意思,曾經就有一幫土匪,屠殺了附近幾個村鎮的村民,還把死人的屍體都給扔到山谷里去了,後來他們就把這裏當成了他們的山寨住。
「有困難嗎?」葉蝶撇了撇嘴。
「狗蛋,你喜歡讀書嗎?」
「阿羽。」水鏡是眉宇間帶著一絲倦意,但是眼神依然明亮動人。
「你的意思是去找屍體?」
「請問,最近死的那個鐵匠的家住哪兒?」葉蝶插嘴問道。
「蘭蘭,什麼時候你想找婆家,隨時可以來找姨姑,姨姑把你的事掛心上了。」臨走的時候,媒婆留下這麼一句話。
凌羽不得不擺出大局來說服葉蝶,相信葉蝶如果有演員的職業精神的話,八成是會妥協的。
「不是那個問題,我們是以演員的身分來這裏的,電影還沒拍完呢!加上我們的時間有限,要是我們中誰出了點意外,那不就要拖慢拍攝進度了。」
「你是?」菜頭飛還是想不起眼前這個美麗的女孩是誰,聽她的口氣,他們以前應該認識,而且交情還不錯的樣子。
這次的臨時演員,趙甲元找的都是當地人,也是經過兩天的交涉才找到了合適的人選,不過這些臨時演員的表現不是很好,把原定一天拍好的場次拖到了三天之長,因此趙甲元才顯得那麼沒耐性。
「有一點,不過還算順利,鄉下孩子上課的時候都很聽話,幾乎沒有人違反紀律。要是城裡的孩子,我就要頭痛了。」
凌羽感動想得把水鏡拖到某個陰暗個屋檐下,狠狠地親吻,不過另外一方面,他又察覺到了水鏡的反常,水鏡以前那麼喜歡吃醋,不可能一下子就想開了吧。
「那你吃飯了嗎?」
凌羽害怕被人誤會他跟葉蝶兩個人是要跳崖殉情,趕緊解釋道:「老伯,我們剛才只是鬧著玩的,沒事的。」
因為來到鬍子鎮之後,凌羽已經勘察過地形,確定夢殺谷就是他們要找的「29號」地點,他當然是要跟水鏡一起去。
血蝶來到一個三岔路口,她不知道該走哪邊,於是停下來等人過來。
老婦人露出猶豫的神色,轉頭望了一眼正在廚房燒飯的女兒,小聲地說:「這事還是要看蘭蘭怎麼說,她也長大了,女兒家有自己的心思。」
很多人都是看著菜頭飛長大的,雖然菜頭飛十四歲就離開了家鄉、出外謀生,但是大家還是把他給認了出來。
頭七過後,她來到了母親的墓前,悲傷而堅強地說:「媽,我以後會多為自己和-圖-書著想的。」
「老師!你的衣服真漂亮!」
凌羽想弄清楚葉蝶的用意,可是話一開口,葉蝶人已經不在原地,她早追蝴蝶去了。
回去的路上,葉蝶對講機響起。
他見水鏡已經進入了狀態,便放心下來,答道:「好啊。你很無聊嗎?」
凌羽又瞪眼,葉蝶怎麼又問出了他想問的問題?這不可能又是巧合吧!
「我說了,我還不想嫁人。」田蘭蘭的語氣強硬,近乎堅決。
這個要求把凌羽給難住了。
而在劇情里的安排里,在菜頭飛回來三天後,血蝶才追到這裏。
「B市?當然想啊。那裡怎麼說也是歷史名城,有機會很想去觀光一下。」
凌羽舔了舔嘴唇,道:「我好期待跟你演對手戲啊,都快等不及了。」
事實上,菜頭飛回鬍子鎮的時間肯定比血蝶趕來的時間要早,可是拍電影畢竟不同於講故事,只要拍下所需的鏡頭,殺青后把鏡頭按編號剪接起來,就能夠合成一部完整的電影,所以血蝶出現的鏡頭可以先拍。
面對鄉親們友好的關心,菜頭飛卻只能用謊言回應。
所以現在大家都不敢靠近這一帶了。
凌、葉二人來到了鐵匠的家。
進了一間只有二十平方米大的草房裡,在木門斜對面的木板床上躺著一個瘦乾的老婦人,見到鎮長老婆進來,她出聲招呼,夾著一陣咳嗽。
「明白了,導演。」老婦人怯生生地點頭。
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他才十歲,又沒上過學,表達能力十分有限。
「所以至少要等拍攝完成後我們再去吧。」
來到墓地后,菜頭飛一眼就看到,不遠處有一個身形姣好的少女跪在一個新墳前邊。他沒有多想,走到他記憶中父母的墳墓前,奶奶的墳果然也在這邊。
「你怎麼了?你別哭啊,有什麼事告訴哥哥,哥哥幫你想辦法。」凌羽趕緊哄道,他可不想被人看見這一幕後,被安上欺負小孩的罪名。
——在手臂上留下的瘀青,表明凌羽的懷疑不是沒道理的。
代課老師的工資低的可憐,在西北地區有些代課老師甚至是當地最窮的人,基本沒有半分收入,靠著鄉民們的接濟維生。
「好吧。」葉蝶很不情願地回答,而凌羽只希望她的記性不要那麼好。
「我想起來了!」菜頭飛失聲而笑:「你就是那個經常在籬笆後邊,用石頭丟人的黑牙妹!」
剛才見幾個淳樸的老師在門外互相推讓,誰都不想對孩子們撒謊,於是凌羽就直接進來當了撒謊者:「請大家鼓掌歡迎!」
當然,他不是以偵探的身分去問那些問題,在這種地方,人家根本就不知道「偵探」是個什麼東西。
「蘭蘭。」
「哎,後來夢殺谷曾經鬧過鬼,死了好多人,鬍子們就全都逃掉了。又後來,聽說有道士作法把那些惡鬼給封住了,不久后,一些別處逃難來的村民來到村裡定居下來,這裏逐漸發展成了一個小鎮。
北方的冬天,寒冷得連她這種受過專業訓練的殺手都難以忍受,不過她沒半句怨言,她只想儘快完成任務,然後帶著酬勞,去溫暖的南海小島度假。
很快,凌羽就從鐵匠的妻子口中查到了一些情況。
「哦,是哪家的男子想娶蘭蘭?」
每個月那幾百塊的工資,根本維持不了母女倆的生活,所以她空閑的時候還會做點手工活,編製籮筐和簸箕之類,然後托經常去縣城趕集的鄉親賣掉,貼補一下家用。
「哦,這位小姐,你要去鬍子鎮是吧,你從左邊一直走,看見山路直接上去就對了。」那漢子回答。
「等等,你剛才說……」
想到要跟葉蝶分開,凌羽的心中居然湧起了不舍的感覺,那種感覺,如同搖晃密封容器裡頭裝著的液體,蠢蠢欲動。
「還沒。」
「……啊——你看,好漂亮的蝴蝶啊!」
「我……」凌羽的內心掙扎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對水鏡說實話:「我剛才陪葉蝶隨便走了走,你不要介意好嗎?」
這時,有一個推著獨輪車的漢子過來。
「……不過如果問到了路,你會不會帶我去?」
「我是蘭蘭啊。」田蘭蘭走過來,臉是現出久別重逢的喜悅笑容。「小時候你老是扯我辮子,有一次我還跟你和圖書打起來了,你不記得了嗎?」
用糖果和餅乾來對付鄉下孩子,屢試不爽,於是凌羽把口袋裡的餅乾掏出來遞給小男孩:「小弟弟,給你吃。」
孩子們的反應十分熱烈,大概是因為他們從來都沒見過像水鏡這麼漂亮、又年輕的女老師吧?而且他們聽說水鏡是城裡人,自然好奇城裡的老師跟他們這裏的老師,究竟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不嫌棄的話來我家吃頓便飯吧。吃飯的時候,再慢慢說。」
「咚——咚——咚——」
代課老師是一種特殊的職業。
「蘭蘭,女兒家早點嫁人早點有了依靠,以後就不用挨那麼多辛苦,你媽多個人照顧,也會慢慢好起來……」
凡是去過的人,最終都會跳到谷底自殺,
菜頭飛大概以為沒人知道他的老家在哪裡,但是事實上,從他當上幫會的小頭目那天起,老大就派人徹底查過了菜頭飛的底細,從曾經跟菜頭飛接觸過的一個同鄉口中得知,菜頭飛的老家就在S省的鬍子鎮。
媒婆看了看蘭蘭又說:「你看你生了個多水靈的女兒,人又孝順懂事,哪個後生不想娶回家好好疼愛。我今兒個是來問問你們母女,有什麼要求就提出來,我也好跟那些等消息的人說。」
「呸呸呸!鬼才怕迷路呢,我從小住在衚衕里,十幾個小區跑來跑去,從來就沒迷過路。」葉蝶說這話的時候已經走到幾米開外,凌羽只好跟上去。
「金妹子,你醒著就好。今兒個,我有個事兒要當著你的面跟蘭蘭說。」鎮長老婆坐到床邊,握起了老婦人的一隻手。
「蘭蘭,告訴媽,你不想嫁人是不是因為媽?」老婦人顫聲說道,帶著哭腔。
「揚名國際」這四個字,不禁讓凌羽心猛跳了一下。
既然要演老師,那麼課堂戲自然必不可少;而想要演好課堂戲,就須要學生們的合作。這些農村的孩子,他們連電視是什麼都沒見過,更別說他們知道拍電影是怎麼回事,要是真讓他們弄懂了拍電影是怎麼回事,說不定他們會緊張、怯場,適得其反就不好了。
菜頭飛是個狠角色,血蝶一點也不敢疏忽。
「狗蛋?」凌羽忍俊不禁。
兩人目光相接。
在拍攝前,趙甲元讓水鏡跟那些孩子溝通,孩子們最聽老師的話,所以水鏡要孩子在上課的時候只看老師和黑板,他們便全部努力做到了。
在鄉親們的幫助下,田蘭蘭安葬了母親。她知道母親之所以選擇自殺,是不想拖累她,希望她能夠放開身心去找尋屬於自己的幸福。
凌羽見這個孩子這麼懂禮貌,頓生好感,蹲下來摸了摸他頭髮稀少的腦袋,說:「你叫什麼名字?」
據鐵匠的妻子說,鐵匠四十一歲,名叫趙剛,而她叫黃花,他們的兒子則在K市讀大學。三天前的一個晚上,吃過晚飯後,趙剛照慣例到家後邊的林子里走走,因為在鐵匠鋪站著工作了一整天,需要好好活動一下雙腿。
葉蝶對此事一副窮追不捨的樣子,凌羽只當她是好奇,路上叮囑她,到時候只要在旁邊看著就可以了,具體的調查由他這個偵探進行,葉蝶只是笑著挖苦了凌羽幾句,倒是沒有其它意見。
「嗯,就是我。聽說你幾年前出去打工了,這幾年過得怎麼樣?為什麼忽然回來了?」
聽說是被冤魂附身當了替死鬼……
「你也知道阿鵑我現在做了媒婆,我當然是給你們家蘭蘭說親來了。」鎮長老婆笑吟吟地說。
「咔!咔!咔!」趙甲元用力地拍手上的兩塊塑料板。
第二天,拍的是代課女教師田蘭蘭上課和生活的情形。
田蘭蘭真想跟母親一直相依為命下去,可是,才過了幾天老婦人就死了。她趁女兒不在的時候,爬到廚房裡,然後吞下了一包老鼠藥。
這時忽然有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樹林里傳來,兩人同時心頭一震,循聲看去,只見一個年過六旬的老翁,背著一捆柴禾從山上的陡坡走過來。
「我們去夢殺谷里走一趟不就知道了。」葉蝶躍躍欲試。
「哎,姨姑,有事嗎?」田蘭蘭把兩個裝滿水的水桶放到地上。
在外邊當流氓、惹了麻煩才逃回家鄉避難,這種事情叫他怎麼說得出口?
「田老師,我們開始上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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