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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聽著有點不對勁？

王芷瑤多了幾分哭笑不得，「合著她還是以前的和悅郡主。」

「母后！」

「孫兒不敢。」四皇子磕頭，四皇子妃說道：「皇祖母，孫媳也有不妥之處，不怪和悅郡主。」

「我不是逼你。」

落針可聞的二樓怎麼會沒人聽見腳步聲音？

前面人身上的色彩彷彿一點點被抽走，變成了灰白色，王芷瑤眼裡只有身穿玄色華貴朝服的顧三少。

乾元帝道：「和悅禮教不改，朕甚是無奈，母后，朕不能因和悅不成體統讓皇室公主郡主被人看輕，擄去和悅封號，宗譜除名。」

她不是屬於這個時空的靈魂，說她念舊只記得對自己很好的親生父母也好，說她冷情也罷，她可以對蔣大勇掏心掏肺，為蔣家全心付出，可她無法坦然面對王譯信，因為王芷璇還在，王芷璇也是他的女兒。

與其到時傷心，還不如把一切當作是算計，陪著王譯信演父女情深的好戲。

顧天澤雙眼彎彎，瞳孔越發深邃，「只有皇上才能落皇子的面子，這點我早就曉得了。」

「我們去荷花池。」

她甚至不知道如果哪一天王譯信突然發覺自己不是真正的王芷瑤，王譯信又會變得冷漠，無情，同夢中那個偏心漠視嫡女痛苦和圖書的父親一模一樣。

朝臣鼻觀口，口關心時格外留意二樓的動靜。

「老四。」

顧天澤見王芷瑤點頭，兩人悄悄向樓下走。

和悅郡主直挺挺的跪在乾元帝面前，嗚咽道：「臣妹知罪。」

顧天澤彷彿同王譯信心靈相通一般，解讀其話中的含義，「陛下忍不了太後娘娘多久，太後面上偏向成年皇子，其實她比皇後娘娘還想立幼主。」

乾元帝呢？依然穩坐在龍椅上，因是背對著，王芷瑤看不清乾元帝的神色變化，不過從他的氣場來看，他一直欣賞這出好戲。

跪著的四皇子夫婦，暴怒的太后，不知所措的和悅郡主，以及恍然大悟的王芷璇，他們構成了一副詭異又和諧的風景畫。

「我有沒有說過，你總是嘴硬心軟？」

顧天澤心疼極了，收緊手臂，唇角蹭過王芷瑤垂在腦後的青絲，有幾分苦澀的低聲道：「我同我父親也就這樣了……本來想分一個爹給你，許是你我成親，我會多一個好岳父。」

「呵呵。」

和悅郡主嚇得白著一張臉，訕訕的說道：「臣妹思慮不周，該打，該打。」

顧天澤把王芷瑤禁錮在自己懷裡，安撫般撫摸她的脖頸，「小七不是狠心的人，我這雙眼睛見了太多的人ｈeｔuｂoｏk.coｍ•ｃoｍ，師傅真心悔過，你比他命更重要，他不會再傷害你。」

太后抽泣了兩聲，求情：「皇帝，是哀家沒教好和悅，一切都是哀家的錯，哀家沒臉見先帝，哀家曉得和悅，她最最有口無心，又是想說什麼就說的性情，她絕不是故意讓皇孫沒臉。」

顧天澤斂去一切異樣，低笑道：「師傅也是個極聰明的人，能讓陛下叫他謹之，想來不會在此時犯糊塗。」

「只能效忠一人時，師傅只會緊跟陛下。」

乾元帝最近幾年很少怒氣外放，更多得是扔東西，用奏摺砸大臣，曉得乾元帝的臣子都明白，皇帝陛下扔筆墨紙硯，奏摺等物時，雖然也是生氣的，但是萬萬不會到震怒的程度，還有機會讓陛下消氣。

然而當乾元帝殺氣外放時，證明他正處在暴怒中。

「誰不放心他？」

果然，王譯信清亮的聲音有力且極為有穿透力，「臣以為和悅郡主該罰，天之驕女是萬民表率，一舉一動都代表皇家尊嚴，總是口無遮攔，有口無心怎麼成？」

乾元帝大有深意的望了一眼四皇子妃。

臉一紅，王芷瑤頓時覺得前面的『戲』挺沒趣，嗔了顧天澤一眼，卻把酸甜的梅子放到口中，如同他們的戀情一般，微和-圖-書酸青澀中帶有幾分甘甜，細品之下回味不窮。

「皇兄，臣妹錯了。」

和悅郡主生生的吃了太後娘娘一記重重的耳光，不僅半邊臉被打得紅腫，嘴角也青了，和悅郡主完全被打蒙了，迷茫的捂著臉頰，眾目睽睽之下挨了一記耳光，她以後怎麼見人？怎麼耍郡主的威風？

顧天澤強行把王芷瑤的身體轉向乾元帝方向，在她耳邊低聲道：「承認你在意他，關心他，擔心他，沒什麼丟臉的，他是小七的父親，這輩子應該不會有人比你再得他寵了，你別擔心他突然又改變主意，也不用給自己找千萬理由防著他。」

「後面這話是說給我聽的？」

王芷瑤問：「你小心點。」

王芷瑤不由得停下腳步，手心冒冷汗，顧天澤感覺自己手掌濕漉漉的，又見王芷瑤擔心目光一閃而過，低聲道：「不放心師傅？」

「你知道就好。」

再搭配上乾元帝的背影，這齣戲比大鬧天宮經還要精彩呢。

乾元帝冷笑，揚聲道：「你們都說說，對和悅朕該怎麼罰？」

王芷瑤咬了咬嘴唇，「希望他別犯糊塗，皇上自己可以敲打皇子，可絕不容許任何人打皇子的臉。」

「啪。」

「原來……」

太后怒道：「沒用的孽障！都是哀家縱得你不知https://m.hetubook.com.com輕重，口無擇言，還不回去反省？」

歷經三朝的太后的分量在朝廷上可不一般吶。

「太後娘娘會不會為難他？奈何不了陛下，我爹總是臣子。」

王芷瑤嘴硬得很，眼底的慌亂卻把她真實心思賣了個一乾二淨，瞞不過近在咫尺的人，回頭望了一眼，王譯信正緩步走上二樓的樓梯，「我怕他說得不好，連累了娘，連累了外公。」

王芷瑤站得角度只能見到太后繃緊的身軀，微微顫抖的肩頭顯示太后很是氣憤。

噩夢般的記憶碎片讓王芷瑤根本無法放下。

「太后敢對你爹伸手，只會讓陛下越發下狠心。」顧天澤想了想，透漏了一個消息，「和悅郡主被你爹迷得神魂顛倒，曉得你爹疼你，便說戲子像王芷璇。」

四皇子被乾元帝注意是極好的政治資本，不管乾元帝是為四皇子被欺辱生氣，還是只是做父親的維護自己的兒子尊嚴，體面，從今後四皇子在大臣心中的地位會提高很多。

一直旁觀的王芷璇徹底明白了四皇子妃阻止自己的原因，自己的臉面根本不算什麼，便是丟光了也沒事，誰也不會心疼。

為一個戲子，還是為四皇子？

別人穿成宮妃就能做影后把皇帝當老闆耍，至死也不對皇帝動真情，難道她就不和_圖_書行？

樓底下的大臣繼續當啞巴，和悅郡主畢竟是太後娘娘的親生閨女，輕不得重不得，誰敢沒事攙和進皇家的事去？

他們所站的前面正好有一根和四個成年男人才能環抱過來的柱子，兩人相擁的身影被柱子擋住，況且御風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二樓，也沒什麼人看柱子後面的人。

「別激動。」

「嗯。」

「……」

真會說話，稱太後為皇祖母，卻叫太后的親閨女為和悅郡主，足以表明她同乾元帝一樣，對和悅郡主只是面子上的情分。

隨著顧天澤的腳步即將踏出御風台時，王芷瑤聽見乾元帝點名：「王譯信，你先說。」

太后見乾元帝冷著臉，主動對四皇子道：「千錯萬錯都是和悅的錯，老四啊，你姑姑一直最疼你，盼著你好，你別怪她。」

戲台本準備開場的戲子噗通噗通腳軟的跪下，二樓之下的朝臣也強不了多少，紛紛起身雙手垂下侍立。

「你知道什麼！？」

正看得過癮，王芷瑤手中多了幾顆酸梅，側頭看去，顧天澤露出白牙，原來他一直側著頭看自己，專註的，不曾有一刻偏離的看著自己。

「……我……我……」

乾元帝瞟了一眼偷溜的小冤家沒言語，旁人自然不好多言，左右乾元帝為顧天澤破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