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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心頭不屑。可若是能夠繼承落天門。是不是就可以幫到主子了。就算只是一點微薄的戰力。但只要能夠幫助她。他心甘情願。

凌宇寒眸光痴迷。看著一臉肅殺的十二。心噗通噗通跳得飛快。這樣的她。宛如一朵盛開的罌粟。明明暗藏劇毒。可對他來說卻是極致的魅惑。

十二一怔。「你大可不必……」

十二心頭一熱。他的話滿是血腥。可聽在她耳中。卻是這天底下最為動人的情話。

凌宇寒瞬間啞然。木離對預言最是執著。他信命。且為了命數。絕對會逼迫十二就範。

另一隻手輕輕叩打著木椅的扶手。細碎的聲響。在靜謐的房間里繞樑不絕。

「生不同衾。死同穴。」凌宇寒挑高眉梢。雙足在地面輕輕一蹬。整個人凌空躍起。飄落在十二身側。手臂一拽。將她整個人攔腰抱在懷中。略一俯身。精準的尋到了她微啟的紅唇。吻猶如狂風暴雨般直直落下。十二先是一怔。然後伸出手。回抱住他。龍舌熟練的與他共舞。房間內。氣氛驟然變得氤氳火熱。

「你可知。從落天門回來之時。途徑一座小鎮。我看見了什麼。」十二眸光幽幽。輕聲道：「百姓流離失所。所有人都在瘋狂的逃難。只要聽到白虎鐵騎即將南下的消息。每個人都聞風喪膽。據說。白虎每破一城。必將屠城。」

雲若水張了張嘴。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又看了看宛如一尊守護神的明夜。最後只能垂頭。失落的離開了。

「四萬人。抵擋白虎幾十萬大軍。」十二搖了搖頭。從凌宇寒大腿上蹦起。伸了個懶腰。嘴角擒著一抹嗜血的笑。「既然左右和*圖*書不論是木離還是白子墨。日後都不會放過我。那麼。這趟渾水。我淌一次又何妨。」更何況。她也不忍見雲若水失望。

「我欠他兩分人情。」十二緊抿著唇線。幽然開口：「若非他自損修為助我突破。我豈會如此輕易掃平玄女宮。若非他將地形圖交予我。我也不會這麼順利找到神王殿、玄女宮的準確位置。」

要怎麼做。

「哼。我警告你。若再有下一次。我定不會放過你。」明夜冷哼一聲。雙手抱住肩膀。往屋外的牆壁上一靠。閉上眼。心底怒氣難消。

「看夠了。」凌宇寒眸光流轉。手腕一翻。將十二拽了起來。自己翻身坐到木椅上。將她抱在懷中。青蔥白皙的手指捲動著她的髮絲。臉埋在她的頸窩。「你打算怎麼辦。」

木離忽悠白子旭前來。只不過是為了那所謂的預言所謂的天命。她打從心裏抗拒著自己的人生被不知名的人定下。抗拒著。那虛無縹緲的百年預言。

凌宇寒冷然道：「當然。我與他認識已久。那尊佛。看似脫離塵世外。實際上。將整個四國把玩在掌心。他手中的隱衛遍布四國。早已在許多年前。就開始著手準備助妖星統一四國的準備。哼。什麼不食煙火。都是他的偽裝。」

「所以。你是打算按照他的想法。出面干涉玄武、白虎兩國。」凌宇寒不悅的皺起眉頭。

明夜喉頭一澀。對上十二看似冷漠。實則隱藏擔憂的視線。心中的主意愈發堅定起來：「主子。我需要再回落天門。」

「你認為呢。」十二反問一句。放鬆了身體靠在他的懷抱中。她是真的累了。不m.hetｕｂｏｏｋ.com.coｍ願被拉入這趟渾水。可現在。不論怎麼看。似乎她都避不開。不論是白子旭還是雲若水。更或者是木離。都心心念念想要將她牽扯進這個漩渦。

這也有錯嗎。

「好。我明日便調神王殿外出的門人全數回來。點兵準備隨你征戰沙場。」凌宇寒狂放一笑。帶著對世間天下人的漠視。狂傲、爽快。

十二漠然一笑：「戲看夠了。」

答案誰也不知。

「若我當真決定出面干涉……」

她緊抿唇線。抬起頭來。眸光銳利。深深凝視了明夜幾眼。「好。我等你率領落天門與我匯合。」

她眉頭輕輕一蹙。吩咐道：「你回房休息吧。」

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既然他想飛。她便鬆手。任他翱翔。

「他做得出的。那尊佛。哼。」凌宇寒臉色陰沉。提起木離時。語氣冷了不少。

十二眉頭一蹙。抬手揉了揉眉心。「且不說他。你覺得木離會放任我繼續袖手旁觀。」

「你要學女娃採石補青天。」十二嘴角一抽。

為了自保。為了她的心愿。她十二就將這灘水攪得天翻地覆。

十二淡漠點頭。「有勞了。」

「閉嘴。我自有打算。」十二被他們吵得頭疼。冷喝一聲。便斷了與它們的聯繫。

「是誰都無所謂。喂。女人。你快點做決定。本座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血了。」誅仙劍邪笑道。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契約者。不論是火麒麟還是誅仙劍。骨子裡都是嗜戰的。而最好的戰場。便是天下大亂。血流成河。

「真是。照你這麼說。日後我們可別想有悠閑的日子過了。」凌宇寒胳膊一緊。死死和*圖*書抱住十二的腰肢。嗅著她髮絲間的清淡香味。緩緩啟口。眼眸中流光溢彩：「不過。你只需按照你心裏的想法去做。哪怕是把這天給捅破了。還有我在。」

十二一身冷冽。撩袍坐在木椅上。一隻手抵住額角。背靠窗柩。冷清的月光從窗戶外投射進來。她逆光坐著。好似黑夜中的王者。半睜半閉的眼眸。深沉無光。

方才他一直隱藏在暗處。真以為她不知道。十二對氣息最是敏感。怎麼可能沒有發現他。

將注意力集中到方才所聽到的消息上。主子打算出手了。而凌宇寒也將率領神王殿四萬精銳。傾心相助於她。

十二臉頰一紅。很有種一巴掌拍死他的衝動。心底的感動與豪氣。皆在他這句話中徹底化作了雲煙。「你很想去忘川輪迴嗎。」

「主子。」這是明夜第一次打斷十二的話。也是他第一次違抗十二。態度堅決。帶著不惜一切的孤勇。「我已決定。」

十二低垂下頭。微微一嘆。

「需要答謝的話。」凌宇寒整個人軟若無骨。修長的身軀斜斜靠在木椅之上。纖細的手指指著自己的唇瓣。眸光內精光閃爍。看著十二。「親我一下。如何。」

「你若不願。我明日便趕他們走。」凌宇寒強硬開口。「這天底下。只有你不想做的事。如意。不要為了旁人委屈了你自個兒。」

「你和他有仇。」十二疑惑的問道。

她的身邊。從來沒有廢物。從來沒有。

「強權鎮壓。就算白虎太子白子墨君臨天下。也會大失民心。」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誰會願意助一位暴君。

第二天。十二剛跨出門。便看見明夜一臉憔悴守在院落中。和*圖*書臉色微白。渾身寒霜遍布。眼袋泛青。似一夜輾轉難眠。眉宇間儘是倦色。

「去吧。」十二一揮手。目送明夜飛身離去。隨即閉上眼。將心裏淡淡的不舍壓下。

「是。」明夜心潮一盪。為她的信任。也為她的豪情。「主子請多保重。」

那麼自己呢。

也是她聽過的最讓她感動的話語。

他說。落天門是他的家。

窗柩忽地一閃。一道涼風從外面颳了進來。燭光被吹得搖曳。一道人影從外竄入。

「恩。」十二老實的點頭。深邃的眸子掠過絲絲冷光：「他對那勞子預言太執著。只怕到了必要時候。哪怕我可以罔顧雲若水的請求。也會比他拖下水。」

「我怎麼捨得留你一個人。孤單在這塵世之中。」凌宇寒邪魅的笑道。「若我死。定會拉你一道。這樣便是走那奈何橋。也不會寂寞了。」

「他敢對你動手。」凌宇寒眉梢一挑。嘴角劃開嗜血的弧度：「他若敢。我便親手毀了他的王國。讓他做那亡國之君。」

「我想回去。奪權坐上門主之位。為主子盡一份綿薄之力。」明夜一字一字堅定決然的說道。昔日。那個在暗巷中。被人踐踏。被人羞辱。一身污穢的少年。如今早已成為了可以為她撐起一塊小小天空的存在。

明夜緊握的拳頭。有血珠悄聲落下。他死死咬著牙關。強迫自己不去幻想裏面此刻的場景。

明夜不是傻子。雖然修為不及屋內的二人。可他們的談話聲。卻未隔音。如數入了他的耳中。此時。屋內一片靜默。用腳丫子想也知道。他們必然是在纏綿。

「恩。」十二眨了眨眼。

「你覺得若白子墨當真君臨天下。ｍ.heｔｕｂｏoｋ•ｃoｍ.cｏｍ他可會放過我。」十二驀地想起。幾次與白子墨見面。他那充滿佔有慾以及濃厚興趣的目光。背脊一寒。

「主子。女娃是誰。」火麒麟野性的嗓音。在十二腦海里炸響。

「神王殿上上下下四萬人。聽你調令。、」凌宇寒幾乎是不假思索。給出了他的答案。若她要征戰天下。他必將傾盡全力。為她助陣。為她搖旗吶喊。為她充當前鋒。衝鋒殺敵。

「好。我們同生共死。」

她知道。今晚是她太過魯莽。可是。她只是不想白子旭失望。只是想完成他的心愿。

「真難得。你大半夜沒有修鍊。在沉思什麼。」凌宇寒蹲在十二身前。目光灼灼。凝視著她。

像她這樣。手染無數鮮血的人。居然會被他們視為可以平息戰亂的唯一一人。何其可笑。

心狠狠一痛。竟連呼吸快要變得窒息。

「在想木離。」凌宇寒似乎有讀心術。總能看穿十二的心思。

她明明只是想變強。強大到可以劃破虛空。只是這樣而已。為什麼現在卻反而成為了他們嘴裏的救世主。

她並未發展任何勢力。想要抵擋白虎國的雄獅。無異於螳臂當車。可。這場仗。確實是因她而起。至少。明面上是如此。她司馬如意已經即將淪為千古罪人。真的要放任白虎和玄武再次斗下去嗎。

誰能阻止得了少年武士赴死。

「不是委屈。」十二心頭的煩躁在凌宇寒不動聲色的安撫下。平復了許多：「我只是抗拒。」

靈機一動。不知怎的明夜竟想到了離開落天門時。落掌門對他說的那番話。

明夜眉頭一皺。他又能幫到主子什麼。四萬精銳對抗白虎百萬雄師。實力懸殊。他可以做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