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終身美麗
第七節
蘇念衾離開的兩個星期，突然就變成了煎熬。小璐和許阿姨都來陪她，但是一空下來就開始思念他。思念蘇念衾那些不可忤逆的命令，生氣時上挑的眉，還有他貪婪的吻。
桑無焉回到家，發現不知道有多少未接來電。
「看見小璐的姐姐我應該怎麼叫她呢？」這個問題沒有解決的話，老是心頭大患。
「嫌我亂扔東西，不會做飯，還有唱歌走調。」
「當然可以！」
「他睡著了。」
「不要告訴我，你想走路去。」桑無焉揶揄他。
桑無焉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
「喂—」
「怎麼會，他現在老了人很親切，脾氣和我一樣好。」
「但是後來這一切改變了。知道嗎？無焉。這是因為有你。你改變了他。」
然後，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辦完一切，提前了一周回家。
「你怎麼叫的。」
桑無焉依舊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
和*圖*書即使回答得這麼肯定，但在路上桑無焉依然不禁緊張。
「你好煩。」桑無焉撇撇嘴。
「你說的是真心話？」
在機場，她才在真正意義上第一次見到余微瀾。有著和小璐相似面容的美麗女子，卻格外的溫柔優雅。眉目雖然年輕，但是因為身份的緣故衣著穿得很矜持而穩重。
「其實他很嫌棄我的。」
「桑小姐好像不太歡迎我？」
然後有人出來找蘇念衾，他只好匆忙掛了電話。桑無焉看看牆上的鍾，九點過十分。她才晚歸十分鐘而已，他也太沒有耐性了吧，這也要發脾氣。
桑無焉輕手輕腳地下床，迅速跑到客廳去接。肯定又是小璐忘了什麼事情，桑無焉提起電話的時候想。
「余女士，余微瀾，蘇伯母，蘇夫人，小璐她姐……隨你選。」
「很快……」
「念衾在幹嗎？」
桑無焉笑。
「當然。」和_圖_書
「不喜歡並不等於不坐。」
國際長途的另一頭怔忪了片刻，沒有說話。
桑無焉氣鼓鼓地打量著這個越來越愛鑽語言空子的男人。
「念衾，我想你。」桑無焉沒有理會他的怒氣，耳朵貼著電話輕輕地說。
「念衾睡了，我去叫他。」桑無焉準備像逃亡一般地擱下話筒。
此刻，外面的電話突然響了。
他們搬回舊房子以後，按照桑無焉的要求把二樓改成了一個巨大的溫室花園。然後，便要決定婚期在下半年的確切時間。
「你一個人要乖乖的，我會儘快趕回去。」他說。
隨行的小秦，後來時時回想起那段時間的辦事效率都覺得可怕：「再多出幾次這樣的情況，絕對要出人命。」
桑無焉一怔：「……你好……」她居然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桑無焉，你這麼晚去哪裡了？」一接起聽筒就傳蘇念衾的咆哮。
「哦，我就奇怪我和你講了這麼久電話，他怎麼會還不來制止。他對你的保護有點過度。」
不到十點，蘇念衾便卧在床上沉沉地睡著了。他為了將公司的事情打點好轉交給余小璐，忙活了好幾天，幾乎沒睡。
「沒有什麼可謝的地方，無焉，這隻是作為一個母親在替兒子說服他愛的人能安安心心地嫁給他。這也算是私心吧？」
「沒關係，作為一個曾經被念衾厭惡的後母，臉皮早就已經練得足夠厚了。」余微瀾說了一句玩笑，緩和氣氛。
「不，不，不。」余微瀾急忙和善地制止，「我找你。」
「哦？」
「唉……教子無方。無焉，我會好好糾正他的偏見的。」余微瀾淺笑，「他是明天的飛機？」
「敢嫌我煩？」蘇念衾惡狠狠地說。
「不，你讓他愛上你，這就是最重要的。真心真意地愛上你后，他的眼睛才和_圖_書變得清亮起來。你們之間的愛讓他明白，他對待我的感情不過是在他母親死後對母愛的一種嚮往，僅此而已。」
「為什麼要走路，我可以乘飛機。」
「謝謝你。」桑無焉有點慚愧地說。
桑無焉蜷縮在他身，肩上是他搭過來的左手。
另一頭的東京已經深夜，他剛剛同公司的律師談完一個案子，中途休息時走到外面撥的電話。所以桑無焉時不時聽見路人踏在走廊上的腳步聲，還有蘇念衾的呼吸。
「怎麼會去那麼遠的地方？」
「很想，很想，很想……」桑無焉繼續說。
「沒有，我……」桑無焉口拙。
「找我？」
須臾，桑無焉又問：「你爸爸性格怎麼樣，會不會很嚇人？」傳說中這樣的人都很古怪，何況還生了個這樣的兒子。
「……」
「我什麼也沒有做。」
「余微瀾。」
從超市出來，看到一樓居然有賣冰糖葫蘆的專櫃，她就
和_圖_書想笑。第一次騙蘇念衾吃了顆裏面的山楂，他酸得眉毛都擰到了一起。那樣一個頑固又暴政的男人，居然會怕酸。
「什麼時候回來？」
四月，蘇念衾因為公事必須去一躺日本。
「我可以去送他嗎？」余微瀾問。
「有個很重要的時裝展，公司剛剛涉足這個產業很需要宣傳。」
對方遲疑了少許才說：「桑小姐吧，我是余微瀾。」
蘇念衾走的時候，回頭：「老規矩，每天晚上都乖乖在家等我電話。」
「嗯。早上九點。」
「你不是說你不喜歡坐飛機嗎？」桑無焉瞪大眼。
這倒完全是蘇念衾式的生氣風格，桑無焉想。
「無焉。我可以跟著念衾和小璐他們這樣叫你吧，」余微瀾說，「以前，我和念衾之間的關係很壞，整整有十年他從來沒有好好地和我說過一句話。」
桑無焉先電話詢問過桑媽媽之後，突然對蘇念衾說：「我好像應該去你們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