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無盡海
第17章
安思冬想說些什麼安慰他，卻發現自己如此拙於言辭，游標停在聊天框許久，仍舊一個字都打不出來。
靜水師姐也加入了TS，說：「一團好多人都是同一批認識的一起玩的，開學之後都因為推研找工作暫時AFK了。」
［W From］［QWE］：你在這兒幹嗎？
過了許久。
「小胖去了語音組樊老師那裡。曲惟恩，唉，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明明輔導員給他聯繫好了硬體組，他居然不肯去，要去公司工作。你說要是個知名大公司的offer也就算了，他要去的只是個剛起步的創業小公司，才幾十個人，還是做遊戲的，朝不保夕。想他當初也是物理奧賽保送進來的，多NB，現在落得個研究生都推不上……我好說歹說，他愣是不聽。冬瓜，你不是跟他挺熟的嗎，要不你去勸勸他？」
［W From］［QWE］：沒沒沒，您隨便釣，釣到滿都沒問題。
沒過一會兒奈何情深就密她。
「冬冬，你咋了？」汪潔啼笑皆非，「難道分離在即，你突然發現你其實愛的是我，不是你高中那個單眼皮白皙瘦削薄唇男？你想跟我搞百合？」
［柳如眉退出了團隊。］
奈何情深說：「我把二團三團的團長也拉來吧，看看能不能合併一下，保證納克薩瑪斯的進度。」
但是，如果運氣不好被傳進去的是不那麼好配合的三個職業，或者有的人不那麼具有團隊精神的話……
「去！」她沒好氣地甩開汪潔的手，「什麼百合，你也被毛毛帶壞了。」
你看不見我說：「我也發現了，有2個一團、5個二團的和1個三團的。實際跳過去的肯定不止這麼些人。」
安思冬忙爬上BBS。時間已經過了12點，首頁十大剛剛刷新，第一位的帖子是：「FD①薩菲隆！勝利在望，向克爾蘇加德進軍！」
［隊伍］［夏天的冬瓜］：放心吧，我會給你加好血的。不過我從來沒打過這麼難的副本，大家照顧一下，別太奔放啊。
安思冬震驚了。她在三團raid了三個月，還受到特別照顧，才湊到5件T2.；他們倆滿級還不到一個月，怎麼做到的？
「真沒良心。」她咕噥著，回到自己座位打開電腦。
［團隊］［我會保護你：5］：那個柳什麼的牧師，boss給你上了腐化心靈，你就真啥也不幹了，站在那裡學木樁哪？聽指揮排隊保持治療鏈有那麼難？穿一身T3+T2，治療量還不如人家穿T1的，會不會玩？什麼時候咱們團也跌份到拉這種菜鳥新手來湊數了，照這個樣子哪可能過4DK？克爾蘇加德就更別指望了。
［隊伍］［你看不見我］：我是個好賊，我會自己開閃避、脫戰打繃帶的，不用管我！冬瓜mm只管奶好你家QWE就好了！
［柳葉下線了。］
她切回TS一看，曲惟恩已經不在了。遊戲里他還在線，所在地是東瘟疫之地。她騎著馬把整個東瘟疫之地逛了個遍，才在地圖下方考林路口南面的池塘邊看見他。
納克薩瑪斯的小怪畢竟不是和*圖*書普通怪可比，真的打起來，誰也不能保證沒失誤。A怪時QWE還是掉了血，幾乎是下意識的，安思冬立刻給他套上盾，迅速把血刷滿。但其實只有一隻被連續暴擊的怪在打他，並不危險。下一刻，眾怪全衝著四爺而去，瞬間把他輪成了屍體。
可惜就是……東瘟疫之地的風景差了一點。隔著重重濃霧，那麼遠，也根本看不見那座漂浮在空中的巨大墓地。
安思冬急忙跳出來表忠心。
兩人一起走了一段路，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你們宿舍其他人呢？」
最後進來的那兩人讓她覺得有點意外，居然是高倉健和柳葉。他們倆不是剛滿級沒多久嗎？就能來納克薩瑪斯了？
這次總算過了二號boss，但三號最終boss就沒這麼容易了。這個boss特別討厭，開局就給所有治療上一個只能一分鐘治療一次的debuff，因此對治療是個很大的考驗。隨著時間越來越晚，滅團次數越來越多，有些脾氣急的不免急躁了起來，說話口氣也不那麼好聽了。
今天即將去打的瘟疫區二號boss骯髒的希爾蓋，boss房間之前有一條無限刷新小怪的通道，必須迅速A掉通過。可能是因為今天團里有好幾個新人，經驗不足，配合不力，小怪都打得很不順，老是有人死。死了若干次之後，五隊有人爆發了。
撒謊可恥，不過……
「汪潔成績那麼好，全系top10，要是推研，系裡的實驗室還不是隨她挑。」
「是啊，汪潔最近忙出國，都不理我了。」
她想了想，還是答應了。奈何情深立刻把她組入團隊，隊里已經有38個人，過了一會兒又組進來兩個，滿員集合出發。
［團隊］［我會保護你：5］：我掉得不快啊。
奈何情深說：「我是會長，留不住成員，責任在我。」
［隊伍］［四爺］：我不是好DPS，冬瓜mm照顧下我……
［隊伍］［北極星］：冬瓜mm辛苦點，照顧下兩個法師。他們倆都很黃很暴力，A怪都是用奧爆的，我不一定拉得住。
「還不是你一早就定下了推研去向，日子太悠哉了。哪像我們，都提心弔膽一個月了。」
柳葉被他罵了好幾次，終於爆發了，直接在TS里搶麥說：「你以為我自己想來的？菜鳥怎麼了，菜鳥就活該被拉來幫忙還要挨噴？就為了那幾件破裝備，找個金團，幾百塊就搞定了，姑奶奶我稀罕啊？」
［公會］［巨蟹座肥婆］：冬瓜美人小乖乖，別哭啊，代表三團去給一團的人看看，咱三團也有NB的，絕不全是水貨！你是去給三團爭光呢。
除此之外，她還發現，打克爾蘇加德時的MT，竟然是萬水千山。
同一小隊的其他幾個也是熟人：你看不見我、四爺和北極星。四爺和曲惟恩都是法師，北極星是聖騎士。這是一個A小怪的隊伍。
［W From］［QWE］：這個伺服器目前還沒有納克薩瑪斯的金團，不過也快了。
撒謊都撞台詞。-___-b
［隊伍］［QWhｅtｕｂｏok•ｃｏm.ｃoｍE］：需要治療照顧的DPS不是好DPS。
［W From］［QWE］：就是花金幣買裝備的團。
奈何情深重新調整了一下隊伍，把她調到了和曲惟恩同一小隊。以前她那麼排斥和他有交集，甚至不願和他加同一個公會，現在真的要並肩戰鬥，心情……居然有點躍躍欲試的激動。
本來治療就不夠，還一下走了兩個，更沒法打了。奈何情深說：「時間也不早了，今天就先到這兒吧。大家都累了，早點兒休息，明天準時集合。」
［隊伍］［四爺］：……
［公會］［夏天的冬瓜］：三團很好啊，自由隨意，一點都不累。你們別不要我啊！T_T
［團隊］［我會保護你：5］：就這幾隻小怪，我怎麼又死了？牧師你給我加血了嗎？
隨著滑鼠的移動，女牧師也悠哉地站起身。
大哥，你太自作聰明了……
［W From］［奈何情深］：冬瓜，來一團幫幫忙吧，我們真的缺治療。上個CD部落那邊已經把4DK過了，咱再不加把勁，首殺就要花落別家了。
她腦子裡亂糟糟的，隨便「唔」了一聲。正好也到分岔路口了，和老畢道了別，慢慢踱回宿舍。
而且還是青梅，將他列為頭號敵對的青梅。
老畢自以為說完她想聽的周遠航就不再說了，她只好繼續問：「另外……兩個人呢？」
看他樂滋滋的樣子，想必這件事也有著落了。「你呢？定了嗎？」
［團隊］［高倉健：5］：治療還是有點吃緊，我換大號吧。
老畢緊跑兩步追上她：「你一個人吃飯？」
「QWE……QWE呢？怎麼退了？」
［W From］［QWE］：這麼遠，你能看見？
再說了，遊戲的樂趣在於過程，升級靠帶，裝備靠買，那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高倉健退隊下線，柳葉也隨之掉線了，不過很快就又爬了上來。隨後柳如眉加入了團隊。
［團隊］［柳葉：5］：我裝備太差。
那天晚上，兩個人都把釣魚技能練到了300。
安思冬插不上嘴，看曲惟恩也一直沒說話，發了條密語給他。
［W To］［QWE］：什麼是金團？
之後安思冬一直很注意隊里的其他三人，沒再出意外。
TS里指揮的仍然是奈何情深，團長也是他：「新來的幾個人開門任務都做了吧？速來集合。今天打瘟疫區2、3號boss，來得及的話就把死騎區的前兩個也打了。」
［W To］［QWE］：我也練釣魚。
桌上的材料被她扇飛了起來，汪潔連忙護住：「哎哎小心點，別弄壞了我的成績單，開一張要20塊錢呢。」
只是……
［W From］［奈何情深］：你也有5件T2了吧？不差了。今天是有幾個人臨時有急事來不了，只打前面幾隻小boss，不開荒。我們早就打熟了，保管教會你。
很不幸地滅了N次之後，剛才那個抱怨的戰士又鬱悶了。
他是P大的研究生，他在青梅有親友團，他玩得很好，前段時間她也經常看到他在納和*圖*書克薩瑪斯。他出現在這張圖裡，他幫青梅拿首殺，並沒有什麼不對。
［隊伍］［QWE］：卡了。
［公會］［巨蟹座肥豬］：裝備好技術好意識好的不都被你們一團搜颳走了，還輪得到我們啊？
［W To］［QWE］：……
四爺說：「你忙著找工作，師姐正在開題，都是非常時期。別說這些了，還是商量商量接下來怎麼開荒吧，畢竟通關首殺還沒人拿到。」
［公會］［奈何情深］：二團三團有治療在嗎？來兩個裝備好技術好意識好的幫忙，不會打沒關係，管教。
［隊伍］［四爺］：……
四爺問：「那你們三團呢？我看你們這些日子也總是去20人本，人也不齊吧？」
［W From］［QWE］：有些團farm夠了，靠這個賺點外快。還有專門收錢帶小號、代練級的呢。
小侏儒突然蹦了起來。
［W To］［QWE］：你真的不難過？
四爺忽然說：「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青梅那個團里有幾個人挺面熟？」
難得汪潔也在屋裡，正在桌上分剛開好的英文成績單，準備和申請資料一起郵寄。安思冬走過去一把抱住她的胳膊，腦袋在她肩膀上蹭來蹭去：「汪潔，連你也要離開我，嗚嗚嗚嗚嗚……」
TS里一片死寂。過了許久，才聽曲惟恩冷冷地說：「這是FREE有史以來頭一次丟掉首殺。」
［W To］［QWE］：那豈不是就算什麼都不會，只要花錢也可以變牛？
靜水沉默了片刻才說：「最近校外的退會挺多，這是我們管理的失誤，我向大家道歉。」
［團隊］［柳葉：5］：加了，你掉血太快，我加不過來。
這個boss本來很難，全員都要不停風騷走位躲避地面噴發的熔岩，但自從發現了bug打法之後，就只需要MT和幾個人控制站位，其他人站在一個安全的角落保持距離即可。最大的威脅是，boss每隔一段時間會隨機傳送3個人到他背後的眼柄通道，這裏面會刷出一些小怪，並且在boss施放大招時瀰漫巨大傷害的毒雲，因此需要這三人齊心協力迅速幹掉小怪跑出通道。
「嗯，」老畢眉花眼笑，「去網路組讀博，接下來五年都跟著孔哥混了。」
其實……女侏儒還是挺可愛的。
［W To］［QWE］：你不也沒睡嗎？
回帖清一色是P大的IP，HSYH和FREE集體選擇了沉默。
但這並不是最重要的，更驚人的是十大第八的新帖：「熱烈祝賀青梅煮酒拿下納克薩瑪斯首殺！我們才是最強的！」
［隊伍］［夏天的冬瓜］：對不起對不起，我剛剛卡了一下。
因為長時間不動，女侏儒法師撇著兩條小短腿坐在河岸上，頭頂掛著「暫離」，兩隻大眼睛烏溜溜的，小眉頭微皺，看起來十分委屈可憐。
集合之後，她發現柳葉的血和藍比自己都多，不由偷偷觀察了一下她的裝備，驚愕地發現她居然穿了7件T2，只有褲子是T1，比自己的裝備還要好。高倉健略遜一些，但也有4件T2了。
［W From］［QWE］：我掛這兒練釣魚，順便等頭髮干。
TS里幾個人正在討論國服其他公會發出的攻略視頻，你看不見我突然說：「別惦記首殺了，你們去BBS看看吧。」
衝過刷怪通道打到boss面前，奈何情深在TS里又詳細地解說了一遍攻略，開打。
柳葉沒說話，高倉健代她道了歉。
孤零零一個人的時候，吃飯都沒什麼胃口。一想到陪著自己吃了四年飯、住了四年同屋的汪潔明年這時候就在地球另一端了，她就忍不住悲從中來。
［W From］［QWE］：現在raid裝備大部分都是拾取綁定的，金團也得本人跟著打。而且這個遊戲平衡性這麼強，即使一身最好的T3裝，菜鳥還是菜鳥。
吃完飯下樓梯時背後有人叫她：「冬瓜！」她回頭一看，是老畢，此刻滿面春風笑容得意，看來已經完全擺脫失戀的陰影了。
［W To］［QWE］：這也能買？
［W To］［QWE］：T3現在也可以買了嗎？
［W From］［QWE］：技不如人就服輸，下次努力別再犯就是了，這有什麼好難過的？
奈何情深憤怒了：「我說怎麼會突然走了那麼多人，原來是青梅在搗鬼挖牆腳！玩個遊戲而已，犯得著這麼費盡心機嗎？」
安思冬看了一眼，五隊的牧師正是柳葉，那個賊不用說，當然就是高倉健了。
真是浪費感情！
安思冬又把那些截圖翻出來看了一下，的確有幾個id以前在公會裡見過，其中一個還是三團最強的DPS，上個月剛拿齊了T2套，居然就跳槽去青梅了。
也是，裝備可以買，升級可以帶刷代練，但經驗技術是買不來的。就像柳如眉的號，曾經也是一團的主治療，T2五件，T3三件，裝備夠好了，放到新手手裡照樣發揮不出來。
［公會］［巨蟹座肥婆］：也不是啊，有幾個新人還是挺厲害的，像冬瓜mm就打得很好啊，我覺得在三團還委屈她了呢。
爬上遊戲，正碰上奈何情深在公會頻道喊人。
［隊伍］［四爺］：為什麼會輪我，就算OT不也應該去輪QWE嗎？T_T
-____-!!!
發帖人是HSYH的成員。HSYH公會上個CD拿下了4DK的首殺，四大區全部打通，這次又推倒了中央區一號boss薩菲隆，只剩下最終boss克爾蘇加德了。
［隊伍］［你看不見我］：你說呢……
［W From］［QWE］：我趁洗澡寫了個宏②掛這兒練釣魚。誒，好像打錯了一個數字。
孔哥就是網路組的孔教授，才四十歲已經是副系主任，年輕有為，網路組又是最熱門的組，老畢這幾年為了陪心上人出國所付出的努力果然沒有白費。
［隊伍］［四爺］：……
老畢用一種洞察人心的眼光看著她：「周子決定回上海了，外推去了復旦，以後估計也準備在那邊發展，畢竟他家在上海。」
［隊伍］［四爺］：我要是求奶，會不會和-圖-書被毆死……
這次柳葉發揮好了，治療蹭蹭蹭上漲，沒多久就追上並超過了安思冬。反倒是柳如眉，磕磕巴巴的一點點治療量非常可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顯然是柳如眉和柳葉互相換了號上的。
［隊伍］［你看不見我］：……
［W From］［QWE］：你終於來納克薩瑪斯了。
點進去，裏面赫然是克爾蘇加德被推倒的截圖，還有多張戰鬥過程中的照片。趁著HSYH沉浸於領先的喜悅中時，青梅悄然推倒了4DK和薩菲隆，進而拿下克爾蘇加德。
［隊伍］［你看不見我］：可憐的小四，你只是很不幸地遇上一個看見某人掉血就方寸大亂迫不及待給他加血的治療mm，又恰巧碰上被奶暈的某人發了會兒呆而已……
［W To］［QWE］：那你又在這兒幹嗎？
［隊伍］［北極星］：……
你看不見我問：「怎麼最近人少了這麼多，難道全都大四？」
柳如眉本人在TS里說：「對不起，她是我拉來的，這件事是我的錯，回頭再給大家陪不是。」
「嗯，她投的都是常青藤學校，還沒消息呢。」
同宿舍只有汪潔和安思冬是一個班，其餘兩人都是外系的。推研開始后，汪潔忙著聯繫出國到處跑，安思冬就成了孤家寡人。
按理說她的裝備也不差了。安思冬看了下治療統計，柳葉的治療量只有她的一半多點。
其實……這個……雖然這種行為不對，但也是情有可原的……
好在只是請小怪，脫戰後把他救了起來。
全團的人面面相覷。
［隊伍］［四爺］：我也會自己嗑藥打繃帶的……不用管我……T_T
FREE最初是由T大學生創建，主力大多也是T大的，例如一團。但公會壯大后，也吸收了不少校外的成員。T大學生互相關係好，有時難免會有點抱團排外，一團的高標準也把很多人拒於納克薩瑪斯門外，校外成員因此覺得沒有歸屬感，也很正常。
大家紛紛退團退TS，只剩幾個人留下來商量。
［W To］［QWE］：幹嗎，這兒你家後院啊？就許你釣魚，不許別人釣？
［團隊］［我會保護你：5］：那個新來的牧師，拜託你看好了，我才是T，你能不能給我加口血？你只給盜賊加，我們都不是人？誰給你拉怪的？
［W To］［奈何情深］：可是我裝備不好啊，還沒打過，開荒能行嗎？
40人副本7天CD，今天是第五天。前四天一團已經把蜘蛛區、憎惡區的幾個boss打了。整個副本還剩一半boss沒打，后三個還是沒開荒過的，時間上也不容樂觀。
老畢絮絮叨叨說了一些網路組的事，又問：「聽說汪潔在準備出國，是真的吧？申請得怎麼樣了？」
［W To］［QWE］：我還以為你在這兒遙望納克薩瑪斯黯然傷懷呢。
過了一會兒，她的女牧師也自動掛上了「暫離」，在小侏儒身邊跪坐下來。一大一小並排坐在河邊，面朝納克薩瑪斯的方向，看風景。
說著，掏出釣魚竿來裝備上，甩鉤。
［W From］［QW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