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贈爾餘生

作者: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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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一笑而過

二十五、一笑而過

「喂?」輕柔的聲音自那邊傳來。
天真掛斷電話,想起他那的驚人之句,還是忍不住想笑。
「沒有。」秦淺答,聲音輕淡。
「你跟他自稱姐姐,豈不是得叫我叔叔。」秦淺道,嘴角也浮起一絲笑意。
「嗯,」秦淺應聲,轉頭看著她,目光溫和,「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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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有沒有對你說什麼?」她問。
「我想找天真。」陳勖開門見山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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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天真?怎麼會是你?」那邊沉默半晌,傳來一道驚訝的稚嫩男聲。
「她就在樓上,我的住處。」秦淺看著他緩緩開口,依舊是風輕雲淡的表情。
「只要不帶個女朋友回來就好。」天真嘆息。
「請他上來。」秦淺淡淡開口。
「可是我剛剛回答了人家,上句是『春宵一刻值千金』,」Sean懊惱道,「怪不得梁佩佩氣跑了。」
多滑稽,曾經海誓山盟,非君不嫁,到頭來竟如此狼狽。
秦淺嘴角輕扯,並未言語,看著陳勖離開的背影,他良久未動,若有所思。
和-圖-書兩分鐘后,陳勖走進他的辦公室。
窩在沙發里,她想起秦淺說,誰都沒有錯,沒有誰能真正對得起從前的自己,你要原諒那時候的天真。
「桃花潭水深千尺啊,這麼簡單的問題,」天真答,以他對自己說過的話來反駁,「難道你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樣東西叫Internet嗎?還有有樣東西叫google嗎?你回到電腦面前,打上『不及汪倫送我情』就好了。」
於是她把Sean出的洋相講給他聽,他也是忍俊不禁。
「Sean實在是個活寶。」她笑。
「那那個梁佩佩是怎麼回事?」天真繼續挑釁。
陳勖沉下臉:「秦先生這般精明厲害的人物,讓天真遇見,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那我可否見她一面?」陳勖問。
「陳先生多慮了,」秦淺微笑,「你能說這番話,一定對過去反思良多,覺悟深刻。」
「什麼意思?」陳勖聲音轉冷。
為什麼他總是能那麼準確地看穿她的內心,給她最大的震撼?難道,真的是因為她還年輕,看到的,經歷的都沒有他那麼多?
自接到秦淺的電話後天真一直https://www.hetubook.com.com失魂落魄,心裏有些難受。
天真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我實在太喜歡他。」
「我不知道,」她幽幽開口,「我見到他會不開心,我也不知道和他說些什麼……總之我還沒準備好和他再見面。」
「不客氣。」秦淺淡然道。
「陳先生有何貴幹?」秦淺看著眼前相貌英俊卻面無表情的年輕男人。
「活該,」天真幸災樂禍地逗他,「不就是句詩,至於這麼激動嗎?還專門打個國際長途來問。」
那邊沉默了半晌,才有猶豫的聲音慢吞吞地飄出來:「我不要見他,你幫我編個借口可好?」
「丟人丟到中國去了。」他無可奈何地笑。
「這是你們的自由,」秦淺道,「她同意就好。」
「哎,小子,姐姐奉勸你一句,」天真笑著誆他,「中國女孩子不好追,你別拿泡小洋妞那一套,以為長得帥就了不起了,趕快去背唐詩三百首。」
「你就算知道了,也找不到她。」 秦淺微微一笑。
「呃,」天真覺得說實話不妥,於是撒了個小謊,「我來幫你爸整理些東西,你找他?」
「嗯,我以為和-圖-書這個時間他已經在家了,」Sean答,又馬上開口,「不過找你也行,『不及汪倫送我情』的上句是什麼?」
「你怎麼會在我家?」小鬼窮追不捨。
「我在外面沒有電腦!」Sean不滿地抗議,「手機可以上網,可是我這是英文機沒刷中文,根本打不了漢字!」
「我會等到她『準備好』,」陳勖冷聲道,銳利的黑眸盯著他,「秦先生,若你真心要當她的英雄,還請一直盡職。天真很沒有安全感,你若無心,便不要讓她太過依賴,否則害人且不利己。」
可他陳勖,也從來都不是會輕易退縮的人。
「你管不著,」Sean哼了一聲,「我寂寞,找個人做伴不行啊。」
「秦先生,有一位中國男士要找Jean,」前台小姐接通秦淺的電話,彙報道,「我告訴他Jean請假沒有上班,他又說他想找你。」
「Sean?」天真反應過來,「進步了啊,去了中國開始講中文。」
天真轉首,看見秦淺已經回來。
「以為你多少會有些煩惱,想不到這麼開心。」身後有聲音緩緩響起。
陳勖眉間一蹙:「我想貴公司應該有員工資料和_圖_書,我能否知道她的住址。」
天真又遲疑良久。
陳勖怔一下,看向坐在對面的秦淺,這個年長他近十年的男人,始終從容鎮定,可說起話來,卻有種殺人不見血的鋒利。
「懶得理你,bye!」小鬼極不爽地掛斷。
在感情上她一直表現不佳,曾經夢裡也是百轉千回,難以釋懷,一心要知道答案,如今真相大白,她反而不知如何收場,只得落荒而逃。
秦淺瞥了一眼陳勖,後者臉色忽然陰沉。
「男的都是年輕的時候喜歡女人,老了就喜歡女孩。」Sean一本正經地答。
彼時讀莫洛亞在《追憶似水年華》里寫的序,說,他們本想執著地眷戀一個人,一位友人,某些信念;遺忘是從冥冥之中慢慢騰升,淹沒他們最美麗最寶貴的記憶。總有一天,那個原來愛過,痛苦過,參与過一場革命的人,什麼也不會留下——天真不信……感情怎會如雁去了無痕?更何況,大雁尚會北歸。如今才知,若時光已將種種甜蜜釀成不堪,人類不如刻意去遺忘。其實不是相見時難別亦難,很多時候是相見易,別時難。
「你都聽見了。」他說,望著面色有些蒼白的陳勖m•hetubook.com.com
電話又響。
因為年輕,便愛得單純脆弱,所以無法承受那些黑暗與險惡。
「她確實請了病假,這幾天不用上班。」秦淺道,語氣平靜。
「笑你個鬼,斷你個頭,你還Lesbian呢,」Sean憤然開火,「你不要污衊我,我喜歡女人。」
我們終是凡人。
語畢,他打開免提功能,拔通電話。
「好吧,我告訴他。」秦淺和她道別,掛斷電話。
天真一怔,然後才知他是問她的狀況,於是點頭一笑:「沒事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及汪倫送我情?」天真駭然大笑,差點透不過氣來,「小子,你斷背啊?」
「天真,陳勖過來了,想見你。」秦淺對著電話緩緩道。
於是他輕聲一笑:「秦先生果然是個體恤員工的好老闆,天真向來嬌氣迷糊,承蒙您照顧,勞您費心了。」
只是,要怎樣才能在遇見一個心儀的人時,去理智地控制好情緒,將種種因素甚至未來都權衡清楚再投入?
「我不喜歡說謊,天真,」他道,「不管你怕見到他,還是不想,你都得坦白地有個交待。」
「拜託,你10歲都未滿。」天真仍是止不住笑意。
「喂。」她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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