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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還沒反應過來，陳勖卻重重摔了車門，下了車。

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天真僵住，半響才輕聲開口。

「就是她，對不對？」小鄭在那頭意味深長地笑。

一個急剎，車子突然停下。

「天真，如果我說我還想和你在一起呢？」他突然出聲，凝視她怔忡的神情，「你對我，還有感情么？」

手機鈴響，陳勖接通，懶洋洋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家住哪？」發動車子，陳勖淡然出聲，「把郵編告訴我。」

「喂，你——」天真還未出聲，米蘭卻叫住隨後要跟上的其它幾位，「你們別去，二對二公平別讓人家鬼佬說咱們欺負人。」

「段舔著，我是否上輩子欠了你的。」他終於放開她，黑眸里充滿苦澀。

「你流血了。」她望著他嘴角傷處，對方偷襲的那拳下了狠勁，他下顎已經泛起淤青。

——而如果你還有一些時間，為什麼我們不能一起去呢？去我們都知道的某個地方個，那也許是所有事情終結之地。所以為什麼不呢，去某處只有我們知道的地方？

「我抽得不多，放在身和-圖-書邊只是應酬。」他答，聲音清淡。

天真怔忡心不在焉地坐回車內。

天真望著他，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呵，原來今天最精彩的節目現在才開始。」耳邊忽然揚起小鄭慵懶的聲音，她還未反應過來，身邊身影一閃，他居然已經精神抖擻地沖了出去，加入戰圈。

站在路邊，他點燃一根煙，狠狠地抽著，夜色里身影寂寥。

何以今日，他們疏淡至此？也許彼此再也無法回到毫無芥蒂的心境。

「你敢再碰她一個指頭試試看！」冷然出聲的，是陳勖，他神情沉怒，英氣的容顏線條緊繃。

調侃的聲音清晰地響在耳邊，陳勖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女人，突然開了音樂，把音量調大。

時常在這樣喧鬧的背景下，會覺得茫然，不只為何今夕身在何處，明年又將是在哪裡，就這樣年復一年，蹉跎了時光。

她想起高中時學校舉行籃球賽，他被人撞倒，膝蓋上擦破一大片，她幫他消毒時連手都顫抖的，他卻瞅著她笑，段天真你要是敢哭出來，我一輩子都笑話你。

冷笑htｔps://ｍ.ｈｅtｕbooｋ.ｃoｍ•ｃｏm一聲，他揮拳相向，毫不留情地反擊。

璀璨燈火處，秦淺長身淡立，一手拿著香檳杯，一手指間夾著煙，星火閃爍。剪裁合宜的西服襯著挺拔的身形，衣香鬢影，他自成風景。

如果我沒有殺 死屬於我們的孩子。

「Kevin，剛才看什麼呢？」一旁朋友問。

米蘭由小鄭送回家，此時車廂內只剩下他們兩人，天真看著他往GPS里輸郵編，胸口仍在劇烈跳動，難以平復。

陳勖上了車，天真轉過身，正要拉開門，遠處熟悉的身影卻在瞬間凍結了她的視線。

這一帶是高級酒吧區，因為突兀停下的車子，已經有人好奇遠望。

「沒什麼。」秦淺微笑，姿勢閑適地彈了彈煙灰，舉杯淺酌。

「這裏不能停車，咱們走吧。」天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什麼？」他語氣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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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勖低頭望著拽在自己袖口的那隻潔白小手，眉間蹙了一下，未再言語，準備帶著她上車。

CD里傳出的歌聲，就這樣撞上兩人ｈｔtps://wwｗ.hｅtｕｂoｏｋ.cｏm•ｃom的心頭。天真僵坐在原地，望著前方的路明年，被霓虹染出各種顏色。

如果……因為已經失去，所以一開口只剩下如果的事，而談及如果，原本就是種悲哀。

陳勖卻仍然站在原地，今晚他的心情欠佳。

——很簡單的事，你到了哪裡去了？我已經開始變老，需要一些東西讓我依靠，告訴我要到何時，你才允許我同行？我也已開始疲倦，需要在某處重現開始。

「我喜歡過你啊，」她的聲音緩緩回蕩在冰涼的夜風裡，聽來有種讓人心痛的飄渺，「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得……連我自己都忘記了。」

還沒掏出鑰匙，眼前身影閃過，他便狠狠地被撞在車門上。撫去嘴角淌下的血跡，他凌厲抬眼，卻有另外兩個男人站在面前，應該是哪個醉漢的朋友。

震驚過後，她開始掙扎，可沒有用，她完全敵不過他的力氣，而她幾乎被他失控的情緒嚇壞。

他的眼神像風一樣掠過她的臉，卻很快轉過頭去，彷彿根本沒有看到她。

接近半夜，一行人才散場，其他人去了洗手間，天真先ｗｗw.ｈeｔuｂoｏk•com•coｍ走了出來，望著依舊繁華熱鬧的街市，深吸了一口冰涼的空氣。

天真一頭霧水地望著他——別人打電話都是把音樂放低，這人怎麼是反過來的？

如果你沒有消失。

一股深濃的酒意撲鼻而來，卻是一隻毛茸茸的大掌死死地摟住了她的頸項，她尚未驚叫出聲，肩上的力量忽然被卸了去，人群里一陣呼聲之後，她才發現幾米遠的地方一個白人男子摔倒在地，儼然是剛才對她舉止不軌的人。

天真盯著那張沾了血色的紙團，覺得心口糾緊，窒悶的感覺隨之漫上。

「我記得你不抽煙的。」天真走到他身旁，低聲開口。

「沒事。」他從紙巾盒抽了一張面紙，隨意地擦了一下。

回答他的是陳勖的一記重拳，他對上的那個男人捂著鮮血直流的鼻子，再也沒有勇氣爬起來。

「算了，」天真明白了是他剛才出手替她解圍，不想橫生枝節，便拉住他勸慰，「咱們走吧，他醉了，講不清道理的。」

「你吃飽了撐的。」陳勖冷然開口，掛斷電話，天真望著他陰鬱的神情，並沒有多問，他的脾氣她也很清楚，願意說m.heｔｕｂook•ｃoｍ.cｏｍ的他自然會說，否則別人問了也是白問。

「陳勖！」天真焦灼地喊他，因為眼前的情景二心驚肉跳——即使陳勖的身手敏捷，但對方都是近一米九的魁梧個子，更何況他們畢竟是本地人，誰知道會不會幫手越來越多？

「怕某人聽見？」連小鄭也聽見驟然響起的歌聲，嘴邊笑意更濃，「果然，段天真就是那張照片里你年你那不忘的小姑娘啊。」

冷峻的面具終於破碎，陳勖猛地將她拉入懷中，抬起她的臉狠狠地吻了下去，彷彿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不顧一切地吻住了她，鉗住她的懷抱是那樣緊，似乎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shen體里去。

「大一的時候，我問你借書，弄壞了裏面一張女人的照片，看到你臉色不佳還取笑你，說不就是個妞，結果被你狠揍了一拳。」小鄭感慨地回憶過往，「從小到大你是第一個敢對我動手的人，所以我想忘記也難。」

結果她突然放聲大哭，搞得他完全傻掉。

「我說陳勖，」小鄭逮了個空檔悠然開口，「半分鐘放平啊，要不巡警過來還得把咱們帶走錄口供，我可想早點回去泡澡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