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贈爾餘生

作者: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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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六、醉里相思

五十六、醉里相思

貌似,自從那個叫顧什麼的女孩出現后,他這幾天都有些詭異。
「好,我敬。」清亮的聲音忽爾在耳邊響起。
還有那一回她穿著朋克裝,一身酒漬卻笑容明亮,說,看見Mathieu的名字在那份塗鴉畫家名單上排第一,所以想你應該是很看重他的,反正一切都順利。
「天真,新工作做得如何?」低醇動聽的聲音忽爾在耳邊響起,她愕然抬起頭,他正看著她微笑,態度輕鬆自然,完全是舊上司的好意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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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眾目睽睽,眼下這場合他也不好推辭,只得陪她先幹了這杯。
「這一杯,敬我們……終於沒什麼關係了,」她喝了一半,捂住唇,生生地就酒液咽了下去,抬頭水光閃爍的眸,「就算現在坐在一起吃飯,喝酒,我也知道什麼再見面還是朋友,都是shit!」
「鄭少,那剛才……」欲言又止的話語,被小鄭舉起的就被擋住,「來,今兒大家來這裏慶祝,我感激不盡,先干為敬。」
「這一杯,謝謝你當初給我一份工作,讓我學到很多東西,見到很多世面,現在才能更自信地開始。」她將屬於他的那一杯往他面前一放,仰頭將自己手中的酒一干而盡。
柔和的燈光下,她的側影,那雙明亮的水眸,都美得不可思議。習慣了爾虞我詐的人生,只有她像水一般剔透,清澈見底,叫他望一眼就心情舒暢。
天真響起這個人來,就是那天秦淺帶她和*圖*書去的那家海鮮餐廳的老闆,原來唐朝也是他開的。
為什麼他會在這裏?為什麼明明已經分開,彼此卻又一次又一次地相遇。
「這一杯,謝謝你對我的屢次開解,讓我明白了很多人生道理,懂得了對過往釋懷,」她居然又倒了一杯,仰頭飲光,還不忘朝顧永南笑了笑,「顧先生,你這裏果然都是好酒,口感絕佳。」
他想起艾菲爾鐵搭下冗長的隊伍里,她笑著對他做了個向上的手勢。
「挺好的。」她也微笑,從那雙深邃的黑眸里,看見小小的自己。
多少次推開家門,空氣里都是食物的香氣,她從廚房裡探出身子,報著當天的菜名。
「你喝不喝?你是不是不敢跟我喝?」她瞪著他,小臉紅燦燦的。
四周的聲音戛然而止,眾人都獃獃地望著她,連秦淺和顧永南都抬起頭,有些怔忡。
答應了陳勖要好好替小鄭慶祝,今晚的她卻像個木頭人一樣,不用說別人,連她自己都覺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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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瞅了靠在小鄭懷裡的她一眼,端起酒杯垂眸細品,平靜的表情看似雲淡風輕,但鏡片后的黑眸,終究泄露情緒,微微眯起來。
「常聽阿南提起你,今日終於得以一見,幸會,」秦淺伸出手,「生日快樂。」
真是沒用啊她。
有病啊你,她狠狠瞪著鏡中的自己——人家都不把你當一回事了,你還自個兒猶和-圖-書豫個P,糾結給誰看呢?
秦淺嚇了一跳,差點站起來。
雕欄畫屏,暗香疏影,流水潺潺聲中絲竹之聲婉轉輕揚,一時讓人仿若錯置時空,珠簾被輕輕撩起,天真望見裡頭的觥籌交錯,笑著走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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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逼視下,他又無奈地喝了一杯。
她的心口,忽爾鬆了下來,雖然,還是有點酸。
剛才好像看到故事男主角也在這裏?那人疑惑地看著淺笑暢飲的俊雅男子,本來要說的話盡數吞進肚裏。
胃裡有些難受,她站起來去洗手間。
而秦淺也望著她,目光震動。
後者的目光已經落在她身上,驚訝之色在他眼裡閃過,取而代之的是耐心尋味的笑意。
能把唐朝當成大本營,也就是他這職業燒錢的鄭少才能幹出的事情。
天真下意識地抬起頭,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
天真瞪著他,感覺心口被什麼狠狠扼住,幾乎忘記了呼吸。
其實,一直都是她在默默地,勇敢地支持,溫暖著他。
只是,搭在她肩上的手臂,怎麼看都有些礙眼。
「歡迎來到我的大本營,」小鄭湊到她耳畔輕語,「又是Chopard又是Bulgari,有沒有戒指?」
忍俊不禁,大家都笑出聲來。
「美得你。」天真笑瞪了他一眼。
天真剛退了房子,小鄭還沒完全搬出去,這幾日他們就住在一起。
「對,是我先說分手的,」她仰首將剩m•hetubook.com•com下半杯喝了下去,空杯重重地敲在桌上,「我不要被拋棄,所以我得先拋棄你,秦淺,誰離開誰活不下去呢。」
「小姐,這邊請。」天真跟著身著旗袍的服務生走在燈光柔和的迴廊里,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看著他站起身,她將酒瓶狠狠往桌上一放,震得桌面都顫了一下。
雨天遇見車禍,她語氣平靜地命令他,換一下,我來開車。
天真怔忡地看著秦淺在離她不到一米的地方坐下,頓時渾身僵硬,突然間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擺放。
他剛要伸手去扶一下她,卻看見她晃了一下,整個人栽在小鄭懷裡。
「抱歉,來晚了,」她走到小鄭身邊,將手中的精緻紙袋遞了過去,「我和陳勖的一點心意,生日快樂。」
珠簾清脆的碰撞聲音再度響起,溫潤的嗓音聽來竟有些耳熟。
要有多勇敢,才能念念不忘。
他詫異抬眼,看見剛才還在不知所措的小女人拿起一瓶紅酒就倒了兩杯,一杯遞向他,一杯握在手裡。
「你少喝一點啊。」正在和秦淺他們交談的小鄭忽然轉過身,朝她溫柔一笑,「咱倆要是都倒了,就回不了家了。」
「來,天真,」他將酒杯遞給她,「剛才秦先生還誇你呢,你要不要敬他一杯,好歹也是你前老闆呢。」
「天真,你醉了。」顧永南想拿走她手裡的酒杯,卻被她推開,她乾脆搭住他的肩,呵呵地笑,「顧先生,你為什麼要開那家海鮮餐廳hetubook•com•com呢,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開,他就不會帶我去,我也不會心血來潮地說什麼分手啊……」
竟是秦淺。
秦淺望著她,僵立在原地,無法動彈。
秦某人實在太有名了是不是,讓她的愚蠢名揚四海。
秦淺哭笑不得,生平第一次不知所措。
秦淺望著面紅耳赤的天真,嘴角也浮起一絲和煦的笑意。
天真愕然瞪著他,下意識地就吼了出去。
只有醉意朦朧的小鄭摟住她的肩膀,朗聲笑道:「你真是……太可愛了,天真。」
她在搞什麼!上回喝醉了就踩傷了腳,折騰了半宿,就她那點酒量居然敢這麼喝?
而他也想看看,那個看似慵懶實則精明的小子,到底在演什麼戲。
剎那間,燈光酒香人聲忽然就黯淡了下來,變得安靜遙遠,他就站在那裡,身後是小橋流水,白襯衫淺灰西褲,乾淨磊落。
真的,很礙眼啊。
「你送我一件婚紗,說什麼讓我嫁給真正愛我的人,比你更好的人,可是,你知不知道,」她低下頭,喃喃輕語,「你知不知道……我再也不會對人那麼好了……」
「天真?」他愣住。
她甚至可以感覺到在座眾人都望著他們,目光帶著好奇和探究。
「鄭少生辰,在下晚到實在失禮,自願受罰。」
顧永南。
「嗯,我是。」她答,微微一笑。
「是該罰,就罰你把店裡藏著的好酒全都拿出來,我包了。」小鄭笑道,站起身來。
她並沒有看著他,眼角眉梢都染上了醉意,和-圖-書唇邊還有一絲微笑,姣好的容顏因為酒氣越發光彩照人,她沒有借酒裝瘋,也沒有哭鬧指責,只是語氣輕淡地說著,說著那些藏在她心裏的委屈和難受,卻讓他的心,難以抑制地抽痛。
「謝謝,秦先生,久仰大名,叫我小鄭就好,」小鄭和他握手,「請坐。」
「知道。」天真也沒仔細聽他說了什麼,只是點點頭,沒有注意到秦淺因為他們的話眉心一蹙。
「好提議,都算在我賬上,既逢知己,無酒不歡啊。」她正要打招呼,另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震得她頓時失了言語。
他從噩夢中醒來,她一聲不響地給他倒水喝,靠在他身邊,溫柔安靜。
望著兩人之間坦蕩談笑的樣子,眾人的注意力慢慢被此起彼伏的席間談笑化解開來,酒過三巡,有幾個玩慣的已經越來越high,天真心中有事,不知不覺地也喝得臉上發燙。
「幫我擋擋駕,這兩女的快讓我吃不消了,」他低語一句,摟住她的肩,依舊以迷死人的笑容向她介紹席間的客人。
「老兄,你喝傻了吧。」
「天真!」秦淺感覺到不對勁,他放下手中酒杯,剛要說什麼,卻被她一把把杯子搶了過去,又咕咚咕咚倒滿,「來,幹了!」
站在鏡子前,她拍了拍自己滾燙的臉。
天真。
回到包間,小鄭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喝上了,興奮得有些不對勁。
「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鄭少。」顧永南轉過身給他介紹。
「哎,你不是那個……」有人望著她目光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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