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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時候就認識的玩伴，都喜歡潛水，香港能耐潛水的地方都跑遍了，現在又假期，還會一起去別的島國玩，」他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叫他秦淺？」

「你現在還住酒店嗎？」天真看著她，「不如先搬過去和我一起住吧，再和他好好談談。」

「回家嗎？住哪裡？」他問。

「你知道的。」他微笑。

所有的眷戀，纏綿，在門關上的那刻，被她遺棄在這個房間里。

「嗯，我希望能和他一起回去，」她目光微暗，「我最多能再待兩個星期……時間不夠。」

天真愣住，半響才幹笑一聲。

從警局出來，天正仍是一頭霧水。

秦淺眸光一黯，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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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是何其困難的一件事。

「你喜歡這個？」天真有些疑惑，以為她看中了那條裙子。

「啊，他沒提起過這些……」天真愕然。

「多謝費心。」秦淺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熱地丟了一句。

「是因為你覺得我完全有資格做他的女人，留在他身邊是不是？」

「我已經儘力了，顧先生，」她輕聲道，「無論什麼，要是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才能得到，即便到手了也和*圖*書不一定虎開心。」

天真微怔……做小的，又是鬱鬱寡歡，什麼寓意？情深緣淺，還是情淺緣深？

「早，其實……不早了。」她笑，臉頰有些燙——他怕是猜到她昨晚和秦淺一起吧。

「警察……可以出國嗎？」她驚訝地問，完全想象不出這女孩居然有這麼強悍的職業。

「你是誰？為什麼要跟蹤她？」顧非雲冷聲問道。

也好，就這樣吧，不用說再見了。

「Kevin走了沒？」再回到唐朝，顧永南問前台經理。

「那就麻煩了。」天真微笑。

三秒……天真目瞪口呆地看著被顧非雲死死摁在牆上的男人，完全說不出話來。

「國王路。」她答。

「呃……還好。」天真臉上又是一熱。

看似嬌小的女孩，居然用三秒鐘就制服了人高馬大的對方。

「昨晚你醉了，休息得好嗎？」他開著車，問。

「天真，早。」

要做一個關於David Bowie的紀念報道，重點在於其絢爛頹廢的妝容和服裝，於是周一整天，天真都為與幾位音樂人和造型師的訪談而奔波著。

「顧先生和秦淺很熟？」

「我是警察，」顧非雲知道她想ｍ•hetubooｋ•ｃｏｍ.coｍ問什麼，「特警。」

「那要看送的是什麼人，」顧永南笑著走進房內，「她看起來氣色不佳，你也不知道憐香惜玉，節制一點。」

這麼想著，她不由有些悵然。

「兩個聯繫的手機號都是預付費的，用的假名，他本來就是私家偵探，只是跟蹤你，警方應該查不出什麼，而且，私家偵探跟蹤的事情原本就尋常，警方可能不會怎麼重視。

「嗯。」他點頭，向電梯走去。

其實她一起來，他就醒了。怕她尷尬，所以假裝還睡著，感覺到她溫熱的shen體從他懷裡退開，輕輕地為他拉上被子，躡手躡腳地下床、穿衣服、洗漱、拿手提袋……然後離開。

其實她根本就沒怎麼休息，睡了四個小時不到就先悄悄起床了，實在是怕彼此無言以對，好在秦淺還沒醒，省去了許多尷尬。

「沒有，秦先生還在客房，剛剛問起你，還要了一套新衣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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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來這裡是……找小鄭？」天真又問。

天真瞪大眼。

「有人在跟蹤你。」顧非雲開口，眼角的餘光銳利地瞟向不遠處的身影。

天真淡淡一笑，沒和_圖_書有說話。

「你對他而言是特別的。」顧永南笑，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顧非雲。」後者看著她，臉上有防備之色。

顧非雲點點頭。

「你怎麼知道有人跟蹤我，還有你……」

天真瞭然地點頭。

「回來了？」秦淺邊打開門，邊繫上襯衫扣，看著站在眼前的男人，「什麼時候堂堂老闆親自當司機了？」

「繼續走，」顧非雲道，「下個路口左轉。」

「是啊。」天真答。

半分鐘后。

思及小鄭的形容，她想這位顧小姐應該也是背景不俗。

傍晚時分，街上車水馬龍，她看看表，決定直接買份晚安帶回去吃。

「我一直都叫他秦淺。」他訥訥開口，他好像，也沒什麼反應啊。

天真一怔，她的想法，恐怕很難實現。

「哎，你是那個顧……」她小跑上去，叫住眼前的年輕女孩。

「我叫段天真，」她笑，「抱歉，那天在小鄭家我沒來得及解釋，你可能誤會了，我是他朋友，只是暫住在他那裡，而且他馬上要搬出去了。」

「可以，文件麻煩點，對別人而言，」顧非雲道，「我還好。」

抬首時，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吸引住她的視線。

「我知道他跟我回和_圖_書去的可能性很小。」顧非雲看透了她的心思，自嘲一笑。

天真一怔，隨即輕笑，笑容里有著苦澀與無奈。

「我送你一程吧，順路。」走出大門，他拿出車鑰匙。

「什麼？」天真一愣，想轉頭，卻被她制止。

「顧先生，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她問。

她的意思是……不過，確實像小鄭的風格……「走吧。」顧非雲忽然拉住她，一起往前走，卻在走了十幾步遠的地方停下來，轉過身看商店的櫥窗。

」顧非雲跟在她身後道。

清朗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天真轉過身，看見顧永南正向她走來。

大氣典雅的賓利歐陸，而旁邊這個男人一身簡單的Ralph Lauren休閑運動裝，竟相得益彰，說不出的相襯。

「你覺得我值得他愛，別人也覺得，但只有他不這麼認為……所以，問題不在我，在於他，是不是？」

「也不是，」他緩緩出聲，「我覺得，你值得他愛。」

顧永南看著微微一笑，這含羞帶怯的樣子，讓他想起記憶里某個人。

「年華易逝，不如憐取眼前人。」顧永南道，看向他。

「她說她已經儘力，什麼意思？」顧永南意味深長地一笑，「莫非昨晚是ｗwｗ•hｅtｕboｏｋ.ｃom•cｏｍ最後的溫存？」

她想不通是誰要跟蹤她，也不知道這件事跟前幾天晚上那兩個人有沒有關係。

「Kevin性子比較沉，從小就習慣把事情放在心裡，但他是一個很有責任感的人。」顧永南又道。

「那是他母親取的名字，」他解釋道，「他父親那邊也算望族，只是他母親是做小的，你知道這在香港很常見，他母親一直過得很不開心，十年前就去世了，他自小和母親另有住處，與整個大家族感情不深，所以現在基本沒什麼來往。我想他母親取的名字，總是有些寓意的吧。」

「你說我？」秦淺回過神，瞅著他嘲諷一笑，「你自顧尚不暇，多久沒回香港了？」

「他其實好像不大喜歡別人叫他中文名的，你沒發現我和他這麼熟，也叫他Kevin么？」顧永南道。

「有人讓我跟蹤的，我不知道他是誰，」那人痛呼一聲，「我口袋裡有個手機，是前幾天一個戴墨鏡的人塞給我的，我們用這個手機聯繫，他會往我賬戶打錢，但我再沒見過他。」

「沒關係，」女孩輕輕一笑，眼裡浮上一絲苦澀，「反正我不是第一次撞見這樣的場景了。」

顧永南看了她一眼，無從言語。

後者臉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