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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相思燼

作者:汀蘭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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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似水流年過 第十八章 這一家

第二卷 似水流年過

第十八章 這一家

現在卻覺得,有些問題本不必做出選擇,不想死,所以不會選擇如何去死,只會選如何好好活著。不想困在四年前的舊感情中悲秋傷春,自怨自艾,所以不會去選任墨予,抑或是秦延之……
越看越覺得:其實是他們兩個想殉情,跟沒有多大幹系。
絲毫不懷疑他話的真實性。
個倒並不擔心,師弟找不到的屍骨,自是曉得們並未死。
大概,們是山賊屆的恥辱,山賊中的敗類。
抓住藤條慢慢飄,只低頭對他們笑道:「每個人都在為自己而活,們也許該毫無怨言的,所以將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們也別怨。」是啊,們千萬別怨,別怨瞞住們將山中的親人運出去,別怨差遣師弟偷偷找好別的地方逃竄,更別怨不留下來陪們山盟海誓、花前月下……
記得很小的時候,大伯問跟幾個妹妹:「們是願意累死,餓死,撐死還是睡死……」想大伯問出個問題時表明他的忍耐已經達到定限度,幾個妹妹好吃懶做又愛美,則貪睡懶惰,實則不是吃苦耐勞的好山賊。
快些爬上山來吃飯才是正事。
忽然覺得是落伍,許是太久沒下山,世道竟然進化如此之快,真真是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
是的,承認放不下秦延之,以為忘記,可閉上眼睛,卻如此清晰得感受到他的存在。
和_圖_書……
半晌,日已偏西,倚著洞壁看會兒落日,燦紅的雲霞,霧蒙蒙的遠山,還有夕陽下身形俊朗的兩名美子表演絕世功夫,果然是傾世美景。
卻聽身後秦延之悠悠然道:「原來二公子心底里倒是清楚得勁,四年前雲夕喜歡的是,四年後先找到雲夕的也是,夕兒只完完整整拜過次堂,進過次洞房,那人也是……同床共枕半年多的更是……從始至終算什麼,只不過是個無理取鬧的路人而已,緣何要將放在眼裡。」他話的時候嘴角直含笑,但卻讓真正體會到笑裡藏刀的深遠意境。
任墨予咬牙,似乎想將抽筋剝皮:「雲夕,給死回來!是不是好傷疤忘疼,四年前是誰拋棄,而今他孩子都那麼大,真要撞得頭破血流才肯罷休嗎?該恨他才是!」
挪上懸崖頂端,恍惚覺得自己的輕功跟他們比起來確實存在很大差距,所以下次他們打架時有多遠便躲多遠,若是被誤傷,那才叫冤屈呢。
任家二公子見勢將手中的鞭子揮舞的如同銀蛇,密密匝匝得襲上對方的身子。
因為也從未怨過們。
見他倆在洞口纏鬥得厲害,全然忘記身側便是懸崖峭壁,不小心便會命喪谷底。扶著洞壁看會兒,任墨予想用鞭子將對方抽下去,秦延之想掌把他打下去,奈何兩人https://www.hetubook•com•com又都聰明的緊,手裡握著藤條,輕功也發揮到淋漓盡致。
「表哥……死得好冤啊……」
身子蕩漾在半空中,心也跟著上上下下,蹦蹦跳跳,挑眉對洞口喊道:「先回去吃飯,們倆比試完後記得告訴結果。」扯著藤條,足尖得向上跳,驟然感覺自己像極逃脫牢籠的小兔子,身後的兩隻大灰狼還在爭怎麼瓜分到嘴的兔子呢,豈知兔子並無意于讓他們吃。
大伯被氣到吐血,自此便多出項貪生怕死的缺。
眼下秦延之跟任墨予是劍拔弩張,稍有句話不對頭便有扭打在起的趨勢,在山上時他們都礙著各自的身份,再者眾目睽睽之下不方便打鬥,人都是好面子的動物,個昭文小侯爺,個招安使節;個代表昭文侯府,個代表皇帝陛下;且同朝為官,無論如何都不該動刀動槍。
兩人打鬥激烈,也許早忘的存在。
柳蝶衣聲哭喊卡在喉嚨中,噎住,差沒抽過去。
該恨他們嗎?
只可惜跳崖殉情都是三個人起,未免太煞風景。
還在想方設法調和,秦延之卻拱手,微微笑道:「樂意奉陪。」語畢將攬至身後,赤手向任墨予攻過去。
可現下們局促在個山洞中,地方有限,稍有不慎便會落入懸崖,他當真要如此胡鬧?!
「啪……」任墨予又https://www.hetubook.com.com沖揮下鞭子,次毫不客氣得甩在的袍角,帶飛片衣襟,他冷哼道:「雲夕給讓開,不然連塊兒抽飛!」
「……」被他噎得有些不上話。
「無理取鬧?!」任家二公子又是陣冷哼,「那他算什麼?始亂終棄?還是玩弄感情?他只不過就是仗著喜歡他,而又喜歡!」任墨予的脾氣向來又臭又硬,會兒氣頭上出來的話當真氣人。
廂將將爬上山頂,又差被柳蝶衣聲凄厲的哭喊震下去,忙抓緊藤條定定神,伸出半個腦袋安慰道:「蝶衣姑娘,先別哭,秦延之他還沒死,會兒正在下面進行巔峰之爭呢,今晚睡覺之前肯定會回來。」主要是篤定他倆不會大眼對小眼得相互瞅宿,任墨予挑釁,秦延之接招,兩名肇事者都如此有恃無恐,便也沒必要擔心戰死人。
可人的感情是如此有限,緣何要用來怨恨。
秦延之沒躲,只將的身子攬進懷中,手臂被任家二公子結結實實抽下,手背上的血痕瞬間滲出鮮血,看得心裏疼,忙捂住他的手,怒瞪任墨予:「二公子,發什麼瘋!」秦延之手指依舊冰涼,冷得陣哆嗦。
當時三個妹妹的回答千奇百怪,兀自想好久,才不好意思得答道:「不選,因為不想死。」
當人無法選擇時,那便放棄選擇,順其自然也許會更好。
「啪……啪……https://m.hetubook.com.com」任家二公子又甩幾下手中的藤條,嘴角彎冷笑道:「好個郎情妾意,雲夕,也就只有會如此蠢,被人三番五次玩弄辜負還拿熱臉去貼冷屁股,要是被他賣還會替他數錢是不是?!」他話的時候幾乎是咬牙切齒,望向的眼神彷彿帶著刀子。
著實被他的眼神刺痛下,只將秦延之護在身後,抬頭道:「他身體不好,又受傷,莫要無理取鬧。」
盪著藤條飛出洞口的時候,身後響起兩聲驚呼:「雲夕……」「夕兒……」不用回頭便能想象出兩人驚詫的表情。
起來,畢竟還是秦延之是新科狀元郎啊,拿話噎人的本領果然還是更勝籌。
紅燦燦的落日漸漸隱沒在遠山之下,只余抹餘暉灑落半山腰,隔著老遠望見他們兩個人已經不再打鬥,只是靜靜得立在原地,看不清他們的表情,卻能感受到他們的目光,那樣執著得黏在的身上。
待爬上山頭站穩腳跟,衣袍拍又拍后,終於喘過氣,憋出句話:「雲子寧……怎麼還沒死?!」語氣極度失望。
四年前未曾真正恨過秦延之,四年後也未曾怨過任墨予,每個人的立場不同,其實從他們各自的角度來看,都是做最正確的選擇。
會兒……也沒法動刀動槍,因為跳崖跳得太匆忙,大家都沒準備器械。
只可惜晚膳的時間要到,的肚子餓得咕咕叫,忽然和_圖_書特想吃碗牛肉麵,索性便爬起身子拍拍屁股,躡手躡腳摸到洞口,前前後後挑幾根藤條,拽住最結實的那根想施展自己的輕功,看能否趕在開飯前飛上去,否則飯菜涼可不好吃,不曉得廚房有沒有現成的醬牛肉,若是趕著宰牛的話怕是有些倉促……
聽任墨予,花之丫頭已經將同秦延之雙雙墜崖殉情的消息廣為散播,他是聽到消息後方才衝下山崖,卻沒成想撞到樣的事情,會兒楊離怕是已經帶著山中的兄弟下崖尋找。
還有任墨予,鐵石心腸的人才不會被他打動,他的霸道,他的彆扭,他的臭脾氣,與他朝夕相處半年有餘,怎會不解他……
「夕兒……他背著偷走原本屬於落雲山的十幾萬兩黃金,不怨恨他嗎?」秦延之的聲音響起,輕輕揚揚,在山谷中回蕩。
秦延之幫撫平鬢角的時候,任墨予只冷冷掃眼,折回洞口伸手扽枝藤條,雙手抻抻,「啪……」得聲便甩出來,略略擦過的髮鬢,直直攻向秦延之的右手。
只句,便足以令傷心沉痛,遂撫額,諄諄善誘道:「蝶衣姑娘,其實太直白也不好,委婉也是種美德。」
四年前,強求要跟秦延之在起,卻忽略同他並非個世界里的人,的直白便是門不當戶不對,他經歷的未曾經歷,嚮往的他又未曾知曉,雞同鴨講般生活大半年,最後方才醒悟,原本就未走在同條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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