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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哪好意思挑人，曹躍知道他們臉皮薄，將王兵叫來說：「你問問士兵有沒有願意去的，有的話你去幫著挑人。」

「在下正是。你是……」

張謇、文廷式、汪鳴鑾、王伯恭、徐致靖、楊銳被稱為翁門六子，實際上他們其中只有張謇和王伯恭拜在翁同龢門下，其餘人只是因翁同龢擔任過會試的主考以及理想相同，在朝堂之中以翁同龢唯馬首是瞻，形成的帝黨而已。

眾人走後，曹躍才嘆了一口氣，眾人知道曹躍是強作高興，不由得為他擔心，曹躍回頭說：「整編一下騎兵一團，走的人從我的親兵營里補充過去。」

馬福壽制止了兒子和侄子叫囂，嘆了口氣說：「將軍，誤會，一切都是誤會。」

「夠了！夠了！」馬福壽忙說，「感謝將軍大恩大德，他日若有差遣，將軍只需一封書信，靜庵必定不忘將軍之恩全力辦到。」

「是。」馬福壽道，「我四弟聽說我來了京師，就從薊州寫信來了。」一想到四弟的囑託，馬福壽很是糾結地嘆氣說，「從前我曾經答應過董統制去他的武衛后軍當差，所以董統制這次特地邀請。您知道，我們都是同一個宗教信仰的，所以……」

曹躍擺了擺手，說：「你去武衛后軍也不能啥都不帶，就帶著幾個手下去，這樣吧，你去外面挑兩百個願意跟你走的精兵強將組成一營騎兵，帶著武器彈藥，去武衛后軍也顯擺顯擺hｔｔｐs://ｗｗw•hetubｏｏｋ•com.coｍ。咱血軍出去的，個頂個是個好樣的，別讓人小瞧了你，覺你你是投靠人家。」

曹躍心想莫非要發生暴動和兵災？不可能啊，他的軍隊向來都不會無緣無故地鬧兵災，軍餉雖然不高，可是按時發放，且都是一起從屍山血海里爬出來的，絕無可能兵變。

馬福壽的左右是他的長子馬林和侄子馬鴻濤，馬林擔任騎兵二團一營營長，馬鴻濤擔任騎兵二團三營營長，而騎兵二營營長馮洋則站在李石頭身後。雙方冷目相對，都不說話，但目光卻不那麼友好。連孫祿堂孫老前輩都很是生氣，更讓曹躍疑惑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

李石頭本來就嘴皮子凌厲，這時候站出來說：「二哥，有人反水！要走，不在咱們血軍待著了，咱們家廟小，養不起大菩薩了。」

「怎麼著，想打架來啊，來啊！」李石頭脾氣也不好，雖然他平日在老兄弟里是個活寶，可這不意味著他能受得了別人的氣。

一進營門，曹躍就感覺到不對勁了，所有的士兵們的眼神之中出了一絲絲的異樣和慌亂，甚至連門口值班站崗的士兵也心不在焉。曹躍默然於心皺起了眉頭觀察怎麼回事兒，沖何順示意了一下，何順立即跑去親兵營。

「借將軍吉言。」馬福壽帶著二十來個軍官和五十多士兵，騎著馬帶著武器，奔向了直隸省薊州大營。

m•hｅｔｕｂｏｏk.com.ｃom曹躍雙手一壓，笑呵呵地說道：「喲呵，怎麼都在啊，開什麼會呢？」

曹躍看著馬福壽笑道：「馬團長，怎麼回事兒，早上還好好的呢。」

這天快過年了，曹躍再去總理衙門報道點卯，卻意外地見到了軍機首輔翁同龢在此，原來是合同款，需要軍機處的人反覆考校。由於曹躍不是負責人，打聽了一下便要撤走了，但翁同龢的學生見到曹躍，忽然叫住了他。

曹躍想了想道：「如今能夠鎮得住騎兵一團的，只能是孫老將軍了，還請孫老將軍不辭辛苦再擔重任吧。」

「將軍……」馬福壽感動的老淚縱橫。

「在下張謇，江蘇海門人。」

「吵累了吧？那就好好說話。」曹躍冷冷地說，「到底軍營裏面發生了什麼？誰要是動手插嘴，我就送他見閻王。你們誰先說話？」言罷將手槍拔了出來，砸在手邊茶几之上，發出砰的一聲，眾人更不敢說話了。

「你姥姥個球的！」

「你怎麼說話呢你？」馬林指著李石頭的鼻子喊道。

「二哥！」李石頭立即叫喊道。

曹躍大吃一驚道：「你就是狀元張謇？」

「看你們這幫人小氣樣。」曹躍哈哈一笑，對孫祿堂拱手道：「孫老將軍……」

過了小年有幾天了，曹躍還是無所事事，他前往總理衙門卻始終見不著任何人，再一打聽原來大家都放假過年去了，頓時一陣嗚呼哀哉，看看大清公務www.hetubook.com.com員啊，還有年假！

「誰啊？」曹躍笑呵呵地問。

馮牧瀾道：「將軍，士兵好補充，倒是軍官不好補充。」

李石頭立即尖叫說道：「將軍，有人攀高枝了，二皮臉咯！」

「馬福祥？」

「哈哈……就這麼點兒事兒？嗨，我當什麼大不了的呢。」曹躍大方地揮揮手笑道，「石頭你看你，劍拔弩張的，有句話叫做啥來著，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武衛后軍也是大清的兵，又不是投敵叛國，行，我明白你什麼意思了。算了，你去吧。」

得了，忘記這小子是死木頭腦袋了，曹躍尷尬一笑，指著何順說：「順子，你去。」

「哦……」

「誰怕誰啊，來就來！」馬林也是年輕人，火氣也大得很，像一個爆竹一樣一點就著大喊道。

「也不是……」馬福壽臉露尷尬，「這件事我是辦的有點兒不好，您記不記得，我不是有一個四弟在甘軍嗎？」

孫祿堂忙拱手道：「聽從將軍調遣。」

這人面目清秀儒雅，戴著棉帽子貓耳朵，一副富貴相，見到曹躍說：「可是平定甘肅之亂的曹躍曹百川將軍？」

很多西族士兵本來心裏打算跟著馬福壽一起去武衛后軍，可是一聽到曹躍這句話，反倒是不好意思走了。結果滿打滿算，才五十幾個騎兵願意隨馬福壽他們走。

走了馬福壽，並沒有影響士氣，曹躍第二天花錢給大家弄來了很多美食，畢竟今天是小年夜，北方的小年夜是hetubook.com.com臘月二十三，南方的小年夜是臘月二十四，大家在一起歡歡樂樂地過著小年夜，倒是一時之間忘記了憂愁。

曹躍抱著膀子看著兩伙吵架抄傢伙，默不作聲地走到中間的椅子上，冷笑著看著兩方，漸漸地眾人不吵了，抬起頭看著曹躍。

曹躍一拍腦袋說：「這不行啊，這麼點兒人，湊不夠一個營，不行，不行！」

「想死的快，是吧姓李的？」

「操刀子！」

馮牧瀾道：「將軍，不如低級軍官從親兵營里選人吧？」

「好吧，我去問問吧。」孫祿堂畢竟是槍棒教頭，承受能力強一些，於是走出議事廳去，在各個營房詢問，與特地說這是曹躍曹將軍的意思，說隨按馬福壽離開咱們血軍，但總不能寒摻著去武衛后軍，有人幫襯著他，也好讓馬將軍受到重視，別讓別人以為咱們血軍出去的軍官是攀高枝，咱們是憑本事憑實力。

「操刀子！」

「那就是不走了？」

曹躍哈哈一笑道：「以後在那邊好好混，將來做武衛后軍的翼長或者統制，咱們好相互幫襯幫襯。」

張謇道：「翁中堂是在下座師。」

當曹躍走進來之後，所有人立即起身敬了一個右手平胸的軍禮，看來不管發生什麼矛盾，大家對曹躍的敬重還是始終如一。

曹躍又道：「將馮洋叫過來，他當了騎兵一團的二營長快半年了，應該熟悉，由他擔任騎兵一團的副團長兼二營長，馮牧瀾、張春平，你二人暫時擔任騎兵一和圖書團一營三營營長，待遇馮洋商量提拔誰做連長排長和班長。」

「他……」李石頭指著馬福壽喊道，「就是他娘的要走。」

「不去，打死我也不去。」順子低著頭說。

吃飽喝足從北京城離開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北京城即將關城門了。看門的士兵見到曹躍等人騎著高頭大馬本來還想勒索一番，曹躍一陣冷笑，笑得看門士兵冷汗都出來了，感覺到這股人身上的威勢，頓時嚇得不敢說話了。

曹躍道：「張翰林，您怎麼也在這裏？」

帶著不屑，眾人回到了西大營。

「屬下是大人的親兵，只負責保護大人，其餘的事屬下一律不能越界。」王兵答道。

張謇忙道：「曹將軍也聽過我？多謝曹將軍了。」

曹躍搖頭道：「親兵營的人一個都不能當，一定要從騎兵一團里選拔，否則會出亂子。」

曹躍笑道：「馬林，馬鴻濤，你們去挑人吧。」

馮牧瀾想了一下倒也是這回事兒，於是和馮洋、張春平、孫祿堂一起商量了選拔名單，很快二十幾個臨時提拔的軍官名額就出來了，曹躍大筆一揮准許了。士兵們頓時高興了起來，馬福壽的帶兵走人卻給一些人留下了好處，起碼大家陞官的空間有了。

王兵站在原地不動，曹躍問道：「你咋不動？」

進了公事廳，曹躍卻見裏面熱鬧至極，馬福壽和二十幾個軍官在一起，而李石頭、黃然、孫祿堂、馮牧瀾、章程等十幾位軍官在一起，兩方劍拔弩張地對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