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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悅不厭其煩地將曹躍和藍祺兒的故事說了一遍，然後又是嘆了口氣，道：「你說，這該怎麼辦呢？人家是格格，我們不過是民女，我聽何順說，那藍祺兒格格長得貌若天仙，身上有一種我們都不具有的貴族氣息，一看就是母儀天下。」

胖丫說：「小姐，我們今天回去吧，大小姐最近病了。」

錯，像曹躍現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更需要學習。

曹躍又拿出來一本依舊是雍正的奏摺批文：爾之真情朕實鑒之，朕亦甚想你，亦有些朝事和你商量。

趙雅一面笑一面心中略有一些失落，道：「夫人，一定要讓老爺現在就知道。」

趙雅道：「夫人，難道您就甘心認了？」

「姐姐病了嗎？怎麼地一回事兒？」

「什麼怎麼樣？」

「如今我手握重兵，皇帝如何對我？」曹躍淡淡地說道。

「否則如何？」陶悅道，「只能認了，若是將來藍祺兒做了福晉，我只是側福晉，也只能如此了。」見趙雅要說什麼，陶悅htｔｐs://ｍ•ｈeｔubooｋ•ｃｏｍ•ｃｏm道：「好了，趙姑娘，我只是憋屈久了，想和別人說一說罷了，謝謝你聽我嘮叨。」

曹躍說：「所以你可以對比一下看，當今皇帝怎麼樣？」

曹躍哈哈一笑道：「這是他寫給年羹堯的，而這兩份奏摺都是年羹堯率領朝廷五十萬大軍在西夏作戰，平定葛爾丹余部叛亂，此時的年羹堯手握天下重兵，皇帝自然要對他做一個親愛的又一個想你了。」

不管張之洞在政改方面如何進行下去，曹躍依舊在軍機處穩坐釣魚台，他如今在軍機處默默地學習如何處理奏摺，與李鴻章討論國事，與諸位軍機大臣商討改革，所以這讓他一段時間以來受益良多。人都是在成長和進步的，曹躍不是一下子就能夠成功，也不是一下子就變得無所不能，他的背後離不開許多人的支持，更離不開他自己的學習和進步。

曹躍說：「很簡單，說我像你，有一些國家大事和你一起商量和-圖-書。」

如今宅子改名為陶府，陶模和他的十一房小妾以及長女陶怡住在這裏，另外住在這裏的還有曹家的女管家水玲瓏趙雅。趙雅屬於借宿，若是曹府建成了，趙雅必定前去擔任管家，只是曹躍迄今為止一直住在直隸總督府里，也不想著自己成個家方便一些。用曹躍的話來說就是方便辦公，後面是家人，前面就是辦公樓，隔壁就是大清電報局，處理起事情來比軍機處還要方便得多。

「我們去那邊說吧。」陶悅帶她來到一處避風亭，左右無人的時候，她才輕輕地嘆了口氣，說：「你知道藍祺兒格格的事兒嗎？」

陶悅微微一笑，輕輕撫著曹躍頭上的辮子，說：「官人如何所想我不用知道，我只知道官人想做什麼，妻以死相隨。至於這陛下……陛下生性衝動吧。」

陶悅都很驚訝，朕用心愛你，這赤|裸裸肉麻的批複，讓陶悅接受不了，這還是歷史上最讓人膽戰心驚的四王爺嗎？

「夫人太客氣了。」趙雅忙和圖書道。

胖丫叫道：「夫人，您有喜了！」

曹躍哈哈一笑道：「連你都看出來了，陛下的確衝動，心中壓不住事兒，他要是學習雍正皇帝十分之一，也不至於會戊戌變法失敗。他以為自己學會了低頭，但不是，陛下從骨子裡就是一個極度驕傲的人，他從不認為自己犯了錯，所以即便他錯了，他也會自動地將錯誤歸咎於其他人。這一點倒是像極了明朝最後一個皇帝崇禎，可是他不如崇禎心狠手辣和隱忍。」

「夫人，您放心吧。」趙雅立即說道，陶悅欲言又止，趙雅發現了她的猶豫，忙問：「夫人，您好像是有心事？」

曹躍拍拍她的手，吹了燈，兩人相擁而眠。

陶悅走了出來，對趙雅說：「趙姑娘，我姐姐就交給你了，你一定要照顧好她。」

陶悅很不理解曹躍現在每天晚上睡覺前一定要閱讀康熙和雍正年間批閱過的奏摺的習慣，那些生澀的古文有時候難以理解，但有時候也無比可愛。例如有一次曹躍發現雍正批hetubook.com.com閱奏摺居然用了如此批複：西寧兵捷奏悉。壯業偉功，承賴聖祖在天之靈，自爾以下以至兵將，凡實心用命效力者，皆朕之恩人也。朕實在不知怎麼疼你，才能夠上對天地神明。爾用心愛我之處，朕皆都體會得到。我二人堪稱古往今來君臣遇合之榜樣，也足可令後世欽慕流涎矣。

陶悅握著姐姐的手說：「姐姐，你好好養病，有什麼需要就和趙雅說。」

「我們就回去看姐姐吧。」

次日一早，陶悅醒來的時候發現曹躍已經處理國事去了，曹躍已經不只是她的躍哥哥了，還是國家的中堂，作為一個女人應該驕傲，自己的男人是國之柱石。可陶悅心中隱隱約約有一種擔憂，卻又不知道這種擔憂是什麼，總之最近他總是心懷意亂。

陶怡點點頭，不願說話，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霜降的時候，大小姐沒有注意，洗了澡之後就涼著了。」

陶悅問：「這是什麼意思？」

陶悅在背後抱住他的腰，說：「躍哥哥，我不管國家大事，我m.hetuｂｏoｋ.cｏm•cｏｍ只想你在我身邊就好。」

兩人走回去的時候，陶悅突然感覺到一陣噁心，趙雅害怕陶悅出事兒，忙讓御醫來看看夫人，年過七十的老御醫看了脈問了診之後笑道：「恭喜恭喜，夫人，您有喜了。」

陶悅忍俊不禁道：「沒想到雍正還有這麼委屈的時候。」

「不知。」趙雅佯裝一切都不知道說。

人處在高位，就不需要學習了嗎？

陶怡的確是病了，躺在床上四肢無力，只覺得天旋地轉，御醫也來過了，開了一些葯，說吃了葯也得需要起碼一個月的時間恢復。

兩人坐著馬車，在親兵隊的保護下回到賢良寺不遠的一處宅子，這處宅子原來的主人也是京官，後來知道是禮部尚書陶模要住在這裏，立即折半銷售。陶模也投李報桃將他外派去當了一名府尹，算是兩清了人情。

陶悅搖頭道：「我的意思是，雍正皇帝為什麼這麼說，他一個堂堂的皇帝，應該不會如此……肉麻吧？」

「晚上告訴他吧，他現在去接桑先生他們了。」陶悅撫著肚子滿足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