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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問東流水

作者:簫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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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舞劍器動四方

九、一舞劍器動四方

林歸遠輕聲道:「你這劍傷可不輕,雖只傷在手臂處,但已見骨,並傷及筋絡,可得好好上藥,再紮上一段時日的銀針,方能恢復,近段時間可不能再舞刀弄劍了。」
黑衣人劍勢受阻,大驚復又大怒,眼看成功在即,不知是何人壞其好事,抬目望去,只見一農家少年手持長劍,將蕭慎思護在了身後。
林歸遠只道她是上藥包紮疼痛,笑道:「你這小兄弟,對敵時英勇無比,對著我這神醫怎麼反而膽怯起來了?」言語中將「小兄弟」三字咬得重了一些。
林歸遠又道:「不死,給有容按一號藥方煎藥。」說話間向坐在椅上的清洛行來。
清洛並不理他調侃,只是心下暗自尋思該如何儘早潛入燕境,救出爹爹。
蕭慎思見那高大黑衣人劍似游龍,氣勢如虹,知不可強擋,身子疾往後退,雙劍相激,蕭慎思如受重創,口內噴出一口鮮血,身形晃動,緊倚長案,心內感嘆:此人劍術如此高強,真是天亡我也!
他將手上染血的白布一丟,拍拍手道:「有容命大,閻王爺不想收你。」圍在有容身邊的血衣親衛們頓時一陣歡呼,象是極信任他的醫術似的。
清洛一條右臂盡數裸|露在外,帳中儘是男子,不由得一陣害羞。將手移至身後,半晌都不肯伸出來。
清洛此時只感覺到傷口攢心似的疼,那黑衣刺客這最後一劍似貫注了真氣在劍身之上,只怕是傷到骨頭了。
清洛意想不到竟能在軍營中見到此等人物,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清洛這才省起自己是男孩打扮,又想起爹爹平日教導江湖兒女應光明磊落,便落落大方的將右臂伸至那林歸遠面前。
蕭慎思也在她抬頭的那一剎那怔住,心中尋思:這小兄弟長得真是清秀,再過幾年可是一翩翩公子呢!
兩人對望半晌,蕭慎思回過神來,退後半步,喚道:「小兄弟?」
李清洛臉頰騰起一片紅雲,站起身來,施禮道:「將軍,您既已無恙,小人便先行告退。」說完便欲往帳外退去。
何常兩位副將唱聲諾,退出帳外。
「屬下在。」他身後不知何時已站著一個身影。和圖書這人身上一襲紅衣,竟似用鮮血染成,腰間一柄長劍,昂然欲出。
這時從帳外施施然走進來一個人來,一襲白衫,頭帶方巾,衣帶飄然,腰間系著一塊晶瑩欲滴的翠玉,如玉樹臨風,周身散發著一派書卷氣息。
清洛見眾人注意力不在她的身上,便欲悄悄由帳后離去,甫一動,便覺胳膊上的傷口痛徹心扉,忍不住「唉」的一聲喚了出來。
兩人對答間,一聲輕響傳來,有容神色一變,腰間寶劍不知何時已擎在手上,快如閃電般刺至蕭慎思的面前,堪堪抵住一股寒若冰霜的劍氣。
蕭慎思被有容推後幾步,此時另有一個黑衣人持劍向他襲來,蕭慎思久經沙場,並不慌亂,疾退幾步,躲過黑衣人的第一劍,順手從案下抄出一把長劍,寶劍如長虹一般自鞘內揮出,挽起劍花,極是輕靈飄逸,千萬道劍芒閃起向黑衣人攻去。
左首的何副將拱手道:「蕭將軍,您也需早些休息。」
又道:「歸遠,你還是趕緊看看有容和這位小兄弟的傷。」
蕭慎思站起身來,手負身後,來回踱了幾步,喚道:「有容!」
這一切都只是電光火石之間的事情,另一黑衣人剛回過神來,營帳大開,數十血衣親衛殺了進來,他抵住血衣親衛第一波襲擊,大聲叫道:「主子,快走,來不及了。」
蕭慎思不及細想,柔聲道:「我並無大礙,今次多虧了你,你手上受傷,等會讓林軍醫幫你瞧一瞧,上些葯才是。」說話間仔細打量起那農家少年來,只見他個頭不高,單單瘦瘦,五官甚是清秀。
正和有容激戰的高大黑衣人見同伴未得手,知時機稍逝即縱,必須趁著其餘的血衣親衛尚未趕到結束戰鬥。想到此處,他長嘯一聲,人劍合一,劍光猛漲,劍氣迸發,將有容手上的斷劍攪得粉碎后劍氣襲入有容肩頭,有容「噗」的噴出大口鮮血,頹然倒地。
這些想法如閃電般在他腦海閃過,情知已到了生死危急時刻,他右手急推蕭慎思,同時舌綻春雷,大喝一聲,用手中的斷劍和來的黑衣人展開了殊死的搏鬥。
蕭慎思道和圖書:「我的傷不礙事,自己調理幾天就是了。」
清洛正在猶豫是否讓他治療之時,他彎下腰來,抓住清洛的右手,「嘶」的一聲,扯下了大半個衣袖。清洛不由得呼叫:「你想幹什麼?」身子向後急縮。
李清洛在河邊跟隨著那兩名黑衣人而來,但見他們輕功上佳,顯是武學上乘之士,不敢太靠近,只能遠遠的輟著。及至偷進軍營,見兩人尋到主帳,待出聲示警,刺客早已幹掉帳外親兵,入帳行刺,她未料到刺客下手如此迅速,待她沖至帳中,正見高大黑衣人重創血衣衛,劍刺蕭慎思,終於得在最緊急關頭救下蕭慎思一命。
那黑衣人料想不到蕭慎思的劍術也如此高明,皆因以往他們數次刺殺皆止步于血衣親衛,蕭慎思從不曾親自出手,本國的探子也只言蕭慎思軍法出眾,卻不知原來他劍術如此高明。連忙提起十二分精力,與蕭慎思激戰起來。
「有心他們潛入開州,查探尚郡守及開州現狀,可有回報?」蕭慎思問道。
林歸遠入目便是那白靜細膩的肌膚,禁不住心中一盪。定住心神,只見那手臂上一道深深的劍傷,連忙先封住周圍的穴道,將清洛的手臂抬了起來,清洛不由得輕叫了一聲。
林歸遠也不強求,道:「隨你便。」拍拍手,狀極瀟洒的出了軍帳,步出帳門的時候,回頭瞧了清洛一眼,意味深長的笑了一笑,轉頭而去。
清洛想不到這書生竟是軍醫,待聽得他喚葯童的名字,胳膊雖然疼痛,也不由得笑出聲來。
一血衣親衛答道:「已遣人去請林軍醫了,有容的脈象微弱,只怕失血過多。」
只聽「噗噗」兩聲響,兩人倒地,一聲長嘯,高大黑衣人劍氣割破篷頂,凌空而去。
他口中調侃著,手上的動作卻是令人眼花暸亂,先是封住有容傷口周圍的穴道,接著十指上下紛飛,幾句話的功夫就替有容上好藥包紮好了傷口。
天朝聲名顯赫的蕭慎思將軍仍未入睡,手握一份軍情快奏,這蕭將軍聲名顯赫,蜚聲宇內,卻顯得甚為年輕,大約二十三四歲的年紀,俊朗中帶著一絲剛毅,https://m.hetubook.com.com面色沉靜,從容若定,雖是坐在案前,卻仍讓人感覺到淵亭岳峙般的堅韌和沉穩。
蕭慎思回過身來,上前幾步扶住她,讓她在椅中坐下,溫聲道:「小兄弟,你受了傷,先坐下來歇息歇息,林軍醫馬上就到了。」
這少年正是在河邊巧遇刺客,追隨而來的李清洛。
蕭慎思扶起這少年,沉聲喝道:「大家不要驚慌,快傳林軍醫。」
蕭慎思轉過頭來問道:「有容的情況怎麼樣?」
蕭慎思朗笑一聲:「承你貴言,還真是死不了。」
半晌,蕭慎思抬起頭來,道:「何副將,常副將,時候很晚了,你們先下去休息吧,本將還要好好想想如何打這一場水仗。」
剎那間,只覺一雙清澈黑亮的瞳仁將自己吸了進去,這眼神是如此的深遂,讓她一瞬間似乎迷失了自我。
蕭慎思覺懷中少年身輕如燕,鼻中竟似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待要細聞,那少年撐起身來,細聲道:「將軍可有受傷?」
蕭慎思道:「此並非你等之罪,此人劍術了得,武藝高強,實乃我平生所見之強敵。」
寅時初,天朝軍營,中軍帳內。
蕭慎思正欲說話,一親衛從帳外走入,跪稟道:「啟稟將軍,那刺客輕功了得,弟兄們追趕不及,請將軍賜罪。」
林歸遠替清洛包紮好,看了看蕭慎思一眼,笑道:「你怕也受了一點內傷吧,讓我瞧 瞧。」
看著複雜,其實這都是眨眼之間的事情,最後關頭,蕭慎思只覺懷中撞來一人,身形往後一仰,即刻感覺到懷中之人渾身一震,及至刺客遠遁,細看懷中之人,胳膊血流如柱。原來高大黑衣人最後一劍是刺到了農家少年的手臂之上。
就在長劍堪堪刺入蕭慎思胸口的一瞬間,一把長劍由旁斜斜伸出,看似極緩慢,卻正好擋住黑衣人這勢在必得的一劍。
地上躺著三人,一人是早已重傷的有容,一人是個頭稍矮的那個黑衣刺客,另一人則是那農家少年。
清洛聞言心下焦急:如果真需要一段時日才能恢復,那豈不是不能去燕兵營中救出爹爹?爹爹有傷在身,如拖上幾日,真https://m.hetubook.com.com不知他老人家要受何等苦楚?想到此處,淚水便在眼眶裡面打轉,只是銀牙暗咬,不讓淚水掉下來而已。
原來高大黑衣人最後意圖同歸於盡的一劍襲來,農家少年見手中無劍,形勢危急,竟運起輕功,硬生生的移到蕭慎思身前,替他擋住了刺客致命的那一劍。而血衣親衛攻向高大黑衣人的刀劍就全砍在了救主心切的另一名刺客身上。
說話間,血衣衛們已將有容抬出去休息,軍帳也已清理乾淨。
蕭慎思嘆道:「開州堅守這麼多年,尚郡守又老成持重,此次怎會輕易讓燕兵破了后渡江南下,只怕其中大有蹊蹺。若不是李侍衛,唉!」
有容肅然答道:「是。」
那有容答道:「啟稟主子,尚未有迴音。」
蕭慎思微笑道:「我自然省得,你們也無需擔心,燕兵已被趕回北岸,且他們也不擅長水戰,估計近幾日內應不會發動大規模襲擊,你們各自操練好手下的兵士,等衛將軍的水師從厲州移師此地,方是我方與燕軍決戰之時。」
那書生轉過頭來掃了清洛一眼,又看了下有容,喚道:「不死,不活,將我的藥箱拿來。」兩個童子應聲走了進來。
耳聽帳外人聲愈來愈近,他不再猶豫,一劍向蕭慎思心間刺落。
此時帳外人聲漸漸傳來,自是其餘的血衣親衛和天朝官兵趕了過來,但此時黑衣人的劍尖距蕭慎思僅一尺之遙,已是救援不及。
林歸遠直起身來,冷冷的道:「不扯掉衣袖怎麼幫你上藥包紮?」
他下首坐著兩位副將,屏聲息氣,不敢打攪將軍的沉思。
林歸遠靜靜的看著她,眼神從不耐轉為疑惑,又上下掃了幾眼,嘴角不禁露出一絲笑容來。
攻進來的血衣親衛見主帥無恙,心頭落下一塊大石,連忙抬起重傷的有容,也早有人將已身亡的那名黑衣人抬至一邊。自也另有人馬去追趕逸去的刺客。
李清洛正坐在椅上,腦中盤算如何儘早救出爹爹,猛然聽到蕭慎思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不由得抬起頭來。
「叮」的一聲,有容手上的寶劍斷為兩截,有容心下大驚:血衣親衛應付了燕軍派出的無數次的暗殺,hetubook.com.com雖然每次血衣親衛的兄弟俱有損傷,但來者卻皆伏誅,自己身為將軍血衣親衛第一高手,每次也皆能拒強敵於五步之外,唯有這一劍,竟好似天外慧星一般無跡可尋,力道又如同閃電一般強勁,他心下暗凜:這回燕國是派出了最強的高手了。
黑衣人不說多話,又持劍向蕭慎思攻去,動作疾如電光火石,農家少年初始臉上似有懼色,劍招也似生疏無比,但擋過幾招過後,黑衣人心下大驚:這農家少年看上去身形單薄,年紀只在十五六歲之間,但劍術卻似與自己相差不遠,幾招下來,心頭隱隱感覺到這少年的劍氣與自己的劍氣竟似有相通之處。
黑衣人輕笑一聲,笑聲中帶著一絲殘忍的意味,道:「蕭大將軍,真是對不住了,我需得取你的命以報我父皇的大恩大德。」
那書生用眼角瞟了她一下,道:「這位小兄弟,你可別笑,我林歸遠要是想誰活他就不能死,想要誰死他就不能活,人啊,不怕死,就怕是不死不活。」
那書生進得帳來,向蕭慎思淡淡一笑:「這次你又沒死掉。」
正在尷尬之際,蕭慎思大步走了過來,道:「小兄弟,歸遠乃是我軍中的醫神,活人無數,你臂上劍傷甚重,還是儘快醫治為好。」
又道:「有容,傳信予有心,著他儘力追探李侍衛下落,如有可能儘力將其救出,你明日另派兩人去查探李侍衛親人下落。」
高大黑衣人重創有容后,揉身而上,裹起一團劍氣,沖向與另一黑衣人激戰正酣的蕭慎思。
蕭慎思走到清洛身邊,俯下身來,問道:「小兄弟,此次承蒙你相救,請問尊姓大名?」
蕭慎思伸手將她攔住,問道:「小兄弟,今日你及時出現相救,敢問你是何方人士,又怎會知道今夜有刺客行刺之事?」
正與農家少年激戰的高大黑衣人心內暗嘆,知時機已經錯過,無法挽回,只得奮起一劍,劍花閃爍,劍氣縱橫,那農家少年終究年幼,在黑衣人這全力施為的一劍面前抵擋不住,手中長劍應聲而落。高大黑衣人還不死心,拼著向他背心襲來的幾個血衣親衛不顧,再次挺劍向蕭慎思刺去,竟是意圖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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