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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問東流水

作者:簫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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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自古情義難兩全

二七、自古情義難兩全

李清洛聽他所言,心兒「呯呯」直跳,心知定是自己飲過五彩水后體內殘存的寒氣在關鍵時候解了大哥的毒,可這事千萬不能讓二哥知道。當下默不作聲,唯恐被林歸遠看出蹊蹺。
回到院中,老遠就見蕭慎思正站在門口等他們,李清洛心裏慌神,忙湊到林歸遠的耳邊道:「二哥,你幫我攔住大哥。」
「哦?」
清洛看他越看越覺眼熟,覺得這人自己一定在哪見過,可是到底是在哪兒呢?
慕華擺了擺手,說道:「我瞧諸位眉間有浩然正氣,個個身手也是不凡。雖是商旅,卻也是極講情義之輩,又蒙林先生治好我母夙疾,這才決定出手相助。但不怕坦白告訴各位,這下毒之人的幕後支持者與在下有著不尋常的關係,而且牽一髮而動全身,所以在下不便親自出面對付於他,只能在暗中幫助你們,找到那制毒之人,助你們拿到解藥,如果能順便除去這制毒之人,拿到幕後這人的證據,就更加理想了。不知各位有何想法?」
這幾日,林歸遠依然每日去幫慕夫人療病,李清洛則是見著蕭慎思就躲,借口要幫林歸遠的忙,時刻粘在林歸遠身邊,每當蕭慎思想開口叫住她時,不是想起什麼東西沒拿,就是想起若兒小姐找他有事,要麼乾脆就借口上茅房,一去無蹤。蕭慎思滿腹疑團無從問起,憋得十分難受。
林歸遠覺得莫名其妙,正待問她,她早已一路小跑的溜回邊廂房。蕭慎思欲待喚住她,卻被林歸遠上來挽住右手,笑道:「大哥,你體內餘毒未清,我還需替你再拔一次毒。」無奈中被林歸遠架入房去。
議完事,燕慕華便請林歸遠去繼續替慕夫人行針,李清洛心懷有事,便裝作極為踴躍的樣和_圖_書子要替「林先生」幫忙,林歸遠自是不願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欣然答應。蕭慎思滿心想抽空與三弟單獨相處,滿腹話兒要問,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清洛隨林歸遠而去。
林歸遠心中掀起滔天巨浪,眼睛卻直直的回望著蕭慎思,一字一句的說道:「大哥你實在想得太過荒唐,三弟怎麼會是女子呢?雖說他樣貌清秀了一些,身材纖細了一點,但我替他把過脈,的的確確是男兒之身,絲毫不假。大哥需得快快斬斷心中的妄念才行。」
林歸遠愣了一愣,接著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大哥,原來——,原來你真是得了病,還不是一般的病,哈哈,沒想到大哥也會得這種病。這是好事啊,恭喜恭喜,恭喜大哥,你得了相思病了。只是不知大哥相思的是哪一家的姑娘?也該讓我和三弟見上一見才是。」
慕夫人道:「先生請放心,說也奇怪,經過清小哥一番開解,林先生一次針炙后,我心中的心結好似已被打開,以前放在心裡念念不忘的事情也似正在煙消雲散。唉,這麼多年過去,我又何必再執著呢?」說著望著窗外,眼神中透出溫婉釋然的神情。
「前夜我手下已跟蹤那群官兵,看到他們將村裡百姓的屍體運進了一個宅院。」蕭慎思見燕慕華不肯道出自己的真實身份,自也不便說出自己昨夜已去探過那個宅院,聽到燕流光與齊顯恕的對話,並已得知面前之人就是二皇子燕慕華的事情,只是這麼粗略的提了一下知道下毒之人躲在何處。
蕭慎思心內痛苦難過,但他終究久經沙場,是一個善斷明伐的人,既經林歸遠親口證實清洛不是女兒身,而確是堂堂男子,便知自己內心實是痴和*圖*書心妄想,大大不該。他心中對自己說道:蕭慎思啊蕭慎思,你實是荒唐,怎能有如此想法,三弟視你如兄長,你怎可對他有不倫之戀?難怪他這幾天一直避著你。你一直以來提得起放得下,這次更要果敢堅決斬斷心魔才是。
三人中唯有林歸遠這幾日如處天堂,幸福無比。清洛整天和他膩在一起,讓他又甜蜜又開心。那晚他一時激動將清洛抱入懷中,就好象抱住了世上最珍貴的東西,當時想著這一生一世絕不能放手,再不讓洛兒離開自己的視線,果然這幾天這可愛的解語花時刻在面前綻放,怎叫他不飄飄然,欣欣然,走路說話都帶著幸福的笑容。
林歸遠奇道:「莫非是心疾?大哥,你心裏是怎麼個難受法?」
他臉上笑容消失,板起臉,將蕭慎思的手甩開:「大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堂堂大將軍,七尺男兒,怎麼能患上這斷袖之癖,好上這龍陽之風呢?」
林歸遠溫柔地看了她一眼:「大哥已經無礙了,只是這次解毒有些奇怪。」
慕若拍手道:「哥哥早應出手了。要讓他知道知道你的厲害。」
林歸遠低頭看著他痛苦的神情,不發一言。
見她在前面蹦蹦跳跳行出老遠,清洛悄悄的拉住林歸遠問道:「二哥,大哥體內的毒是不是全都解了?」
接下來的三日,眾人便在山谷中安歇調養,等候燕慕華的消息。
林歸遠停住腳步,問:「你們昨夜是怎麼受的傷?齊顯恕發現你們了嗎?」
蕭慎思掩面長嘆:「我也知道不該,可就是——」他忽然站起來緊緊抓住林歸遠的肩膀,死死的盯著他的眼睛問道:「二弟,我相信你,你坦白告訴我,你替咱們三弟療過傷,把過脈,你今天hetubook.com.com告訴大哥我一句真話:三弟,三弟他,到底是不是一個女子?」
林歸遠拉著清洛,悄悄的退了出去。
林歸遠奇道:「這就怪了,齊顯恕在那毒針上塗的是極霸道烈性的毒物,按正常來說會很快讓中者經脈焚斷,需得以極冰涼的藥物化去才行,比如說象上次三弟你飲過的那石洞中的五彩水之類。你說大哥中毒后馬上就趕回來,未給他服過什麼藥物。可我昨夜替大哥診治時,發現他體內有一股極輕弱的寒流將那熱毒解了六七分,才得以保全了大哥的性命,這股寒流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呢?」
清洛將昨夜之事一一講來,當然略去了嘴對嘴替蕭慎思度氣一事,這件事她自己想想都會臉紅得要鑽到地下去,更何況告訴二哥?
林歸遠本來就對昨夜之事有些疑惑,更對蕭慎思體內毒素被解情況有些想不明白,此時見兩人之間情形,真是滿腹疑雲,卻又不好開口相詢。
在大廳坐定,燕慕華風度翩翩的走了進來,此時的他少了幾分昨日的飄逸之氣,面上多了幾分凝重,顯出一種與實際年齡不相符的成熟與穩重。
替慕夫人撥出最後一根針,林歸遠躬身問道:「不知夫人現在感覺如何?」
這一日,清洛見不用再去替慕夫人行針,便借口去找慕若借書,早早的避了出去。蕭慎思心中煎熬,實在忍受不住,跑到林歸遠的房間,坐在椅中,長嘆一聲:「二弟,我想我是病了。」
燕慕華肅容說道:「我昨夜想了一夜,今日請各位來,就是想告訴諸位:我已決定出手相助各位。」
用過早餐后,慕若便帶著三人去見燕慕華。
「我——,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只知道心中時刻挂念著一個人m.hetubook.com.com,時刻想見到他,一刻不見心裏便不舒坦,好象空空的,少了什麼東西似的,可見了他,我又不知道該怎麼對他,再這樣下去,只怕我會瘋掉的。」
蕭慎思皺眉道:「我是真的病了,心裏難受得很。」
林歸遠臉上的笑容慢慢凝結,這幾日清洛與蕭慎思兩人之間的奇怪情形他也看在眼內,放在心中想了又想。聽得蕭慎思這樣一問,又聯想起相處以來的種種情形,他的心慢慢向下沉去。
蕭慎思聽到這讓人不願面對的殘酷的「事實」,慢慢將手鬆開,頹然倒回椅中去,痛苦地道:「原來,原來三弟真的不是女子,真的是男兒身,我,我該如何是好?」
經過兩人雙唇相對度氣一事,他心底不是沒有想過這三弟極可能是女兒之身,可清洛學男子走路說話甚為神似,與谷中那些侍女嬌嬌柔柔的體態大為不同,讓他看來看去都不敢肯定,加上有以前楊大嬸的確認這件事梗在心頭,便又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患了斷袖之癖。他多年征戰,也知軍營中斷袖之風盛行,以往聽說時他只是付諸一笑,而今想到自己有可能也成了這斷袖之人,心裏著實是七上八下,坐立難安。
蕭慎思搖搖頭,抓住他的手緊張的問道:「二弟,如果,如果那人要是個,要是個男子,又該如何是好?」
燕慕華拍了一下桌子,道:「既然知道下毒之人藏身何處,就好辦了,我即刻派人前去打探安排,各位就請在此安歇,等候我的好消息。只是家母之病還需請林先生多多費心才是。」
慕夫人欣然一笑:「林先生真是再世華陀,昨夜我便睡得特別的香,竟是十多年未曾有過的,今日一早起來更是精神充沛,好象又回到了十五六歲的時候。真hetubook•com.com是要多謝林先生了。」
蕭慎思又長嘆了一口氣,道:「我心裏好象時刻堵塞著,懸在半空,吃不香也睡不好,說不出的難受。」
林歸遠走上前來,替他把了把脈,奇道:「大哥體內的毒已經全部解了,現在你的真氣很充沛,脈博正常,沒病啊?」
清洛想起林歸遠先前說話,便問道:「二哥,你先前說給大哥解毒時有什麼奇怪的事情?」
「這就奇了,我怎麼把脈把不出來呢?大哥,你是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的?」
林歸遠獃獃地看著他的背影,心內念道:洛兒啊洛兒,今日這種情形,你叫我如何是好?
林歸遠笑道:「去跟人家姑娘表白啊,你堂堂一個大將軍,又英俊瀟洒,還怕人家拒絕你不成。」說著湊過來低聲問道:「不知大哥的心上人可是那可愛慧秀的慕若慕姑娘?她是燕朝公主,確實是有些為難之處。」
蕭慎思仰天長嘆:「可是,可是二弟,若這真是相思病,又該如何是好?」
清洛鬆了一口氣,正想繼續追問何事有些奇怪,蕭慎思已聽到他二人在低聲說話,回過頭來,關切疑惑的眼神撞入清洛眼中,清洛心頭頓如鹿撞,趕緊把頭低下,縮在林歸遠身後慢慢走著。
這樣對自己重複了無數次,他心情終於稍稍得到平復,站起來道:「今日聽二弟一言,讓我清醒了許多,二弟請放心,大哥我絕不是那種人,還請二弟聽過就算,不要對我和三弟有成見才是。」說著大踏步出房而去。
蕭慎思抱拳道:「多謝公子伸出援手。不瞞公子,其實我等已探得那制毒之人居於何處。」
林歸遠行禮道:「夫人盛讚愧不敢當,還請夫人多多開懷大笑,拋開心中鬱結,在下再替夫人針上三天,配些湯藥,應當就會痊癒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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