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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問東流水

作者:簫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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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男兒自是戰場息

八十、男兒自是戰場息

「思兒,你想好進京后要如何行事了嗎?」
蕭慎思越想越是心驚,感覺朝廷正被吸入一個大漩渦中,搖搖欲墜,林太後到底想做什麼?她的真實意圖是什麼?他思慮再三,壓下原來想上戰場的打算,總覺得更大的陰謀要在這京城展開。來回踱了幾步,問道:「世伯,那章王的家人呢?」
「客棧門口發現血衣衛弟兄們留下的暗記,是最緊急情況下使用的斷箭圖形!」有音語氣中帶上了幾分焦慮。
蕭慎思和思月郡主等人剛步入一間隱蔽的禪室,有正便低泣著跪了下來,蕭慎思心一沉,知事情不妙,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舒幼節快步上前將蕭慎思拉起,環顧四周,輕聲道:「快隨我來!」
蕭慎思得母親一言提醒,也覺事情怪異,難道那燕九天還未趕到燕國嗎?但以行程來算,應該早就到了啊,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在路上耽擱了?
正在嗟嘆之際,忽聽得院內輕響,似有人輕輕從牆頭躍下,他年少遊俠,也有一身武藝,悄悄抽出壁上寶劍,疾步走到廊下,輕喝道:「什麼人?」
歌聲中,蕭慎思仰望窗外夜色,回想當年崢嶸軍營歲月,遙想邊疆將士拚死抵禦強敵,如雪傲氣漸涌心頭,持起桌上長劍,彈劍長吟:「願將此身赴凌雲,男兒自是戰場息!」寶劍輕嗡聲中,他拜于舒幼節身前,朗聲道:「侄兒要重上戰場,要平息兩國戰事,請世伯相助成全!」
蕭慎思從懷中掏出一個玉指環,遞給舒幼節:「過兩日是青太妃壽辰,煩請世伯將此物作為壽禮送入宮中。另外,還想請世伯秘密尋找一人下落,這人當年與世伯也是知交好友,只有將他找到,才能徹底還原當年某事真相。」
「啊?!你怎麼知道的?」
這一路他憶情思人,長夜難眠,有時夜半夢醒,心中格外凄苦。眼見京城在望,縱是堅毅如他,也無端的有些恐懼。
時值正午,秋陽靜灑,流芳亭一側的茶寮坐滿了南來北往的客商,由於流芳亭是進出京城北門必經之處,行人商旅進出京城前皆在此處暫駐歇腳,所以這處茶寮生意也一直十分興旺。
「我等不知,宣旨那夜我們便逃出了京城,不知是否有牽連。」
浮雲怒卷,霜角轅門
「可是收到邊關戰報,戰事告急?」蕭慎思問道。
「滄浪濯纓,爍爍長槍
舒幼節眉間略帶疲倦,立於書房窗前,凝望著窗外略顯蕭瑟的秋竹,想起因孟鳴風入獄后紛亂的朝中局勢,想起今日邊關緊急軍情給朝廷帶來的驚天大變,縱是端謹如他,也覺心緒紛擾,難以成眠。
「是啊,朝臣們對此也多有議論,可太後言道,值此國家危難之際,宗室子弟應為皇族作出犧牲,以為天下表率,方可激勵士氣,我欲和同僚反對,卻被太后以孟相性命相逼,最後只好妥協了。」
沉默良久,林歸遠伸出手來,重重拍上秦紫辰墓碑,嘆道:「走吧!」抬步向谷外走去。
「思兒,以那燕九天的腳程,沿西線而上,應該早就到了燕國,與他兒子相會和*圖*書,也應該將你的話轉告給了那燕行濤,可為何,燕國還要與天朝開戰呢?你既說是大將陣亡,肯定戰事激烈,這樣大規模的戰事,又是在和約期內,不經燕皇許可,邊關大將是不能擅自決定的。」
可現在如何才能解開這個危局呢?自己縱是猜到林太后就是那慶若華,也知道皇上並非她親生,可證據呢?如何才能證明她是慶氏後人?想到這裏,他心中一動,隱約猜到林太後為何要對父親下手,是不是父親收到有正傳訊,調查林太後背景來歷時發現了什麼呢?
「在下不知,這墓碑很久以前就有了,谷中之人都不知道上面那幾句話的意思。」陸卓影恭敬答道。
「那恩師這一系的那些官員呢?」蕭慎思問道。
禮部侍郎舒幼節的府第內,曲廊邃宇,壘石以成山,通泉成平池。雖值深秋,也覺明凈如妝,錯落有致。
舒幼節輕輕搖了搖頭:「不,太后和國舅意思,最後決定由章王統領十萬援軍,明日啟程,開往仁州!那陸卓影則隨軍予以協助,實際上應是太後派在章王身邊節制於他的。」
「那日宣旨的是林維岳,宣旨時說只要大人不反抗就不會為難血衣衛,可等大人一入獄,林維岳便派出大隊人馬來捉拿眾兄弟,一番激戰,得弟兄們掩護,我和有殤、有陽、有梓四人逃出,其餘兄弟均被林維岳抓走。我等知大哥必要由會州回京,他們三人便在會州前後的路途上守候,我則留在此處等待大家會合,我們又在沿途留下暗記,幸得大哥看到暗記,如果此時貿然回京,只怕林維岳會在相府周圍設下埋伏捉拿大哥的。」
蕭慎思知有異常情況,面上神情不變,低聲道:「有何發現?」
願將此身赴凌雲,男兒自是戰場息!」
蕭慎思面色大變,驚出一身冷汗,半晌方緩緩坐下,思月郡主忙輕聲問道:「怎麼了?」
蕭慎思奉母一路北上,心中焦慮,日漸沉默,思月郡主看在眼裡,知他心事,也無從勸慰。
靜謐的月色下,林歸遠默默站在劍谷深處一座石墳前,陸卓影舉著火把立於一側,眾侍衛已將被點住要穴截住經脈的劍谷眾人押出了谷外。
「侄兒一路北上,至會州時方得到恩師入獄的訊息,遂悄悄入京,知恩師與世伯素來交好,情誼非同一般,特來拜見世伯,請世伯細說詳情,侄兒好相機行事。」蕭慎思誠聲道。
舒幼節「啊」了一聲,收起寶劍,急步向前,問道:「是蕭賢侄嗎?」
眾人避過前堂諸人視線,穿堂過院,趁著夜色昏暗,由客棧後門悄悄的穿了出去。出後門是一道窄小的巷子,有音迅速到巷頭探巡一番,未發現異常情況,又奔了回來,道:「大哥,看暗記是有正留下來的,要我們到城東二十余里處相會,據我所知,這會州城東二十余里處是明覺寺,明覺寺的大方主持與大人素有交情,有正現在應該就在那處。」
明月照邊州,鐵馬縱冰河
「多謝世伯,請世伯詳說。」
蕭慎思心亂如麻,但見有m•hetubook•com•com正等人眼光切切地望著自己,母親心碎神傷的模樣,知此時絕不能慌亂,父親畢竟曾是一國之相,多年來投在他門下的官員更是不勝枚舉,縱是一時獲罪下獄,除非林太后想端掉朝中一半官吏,否則朝堂之上必起爭論,林太后想撫平局勢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短期內父親性命應當無憂。
他在室內踱了幾個來回,斷然道:「大家現在不要驚慌,當務之急是要悄悄潛入京城,探得準確訊息后再作打算。有正,你先去將有殤他們找來此處,大家全部到齊后再商議如何潛入京城。」
見舒幼節半晌都不回答,蕭慎思心一沉,抬起頭來,直視他道:「侄兒知此事牽連甚廣,極為艱險,如果世伯覺得為難,侄兒不願為難您了,這便告辭。」
「常將軍陣亡了?!」蕭慎思身形一晃,雙目逐漸濕潤。自己十八歲入軍營,從一名普通的營管升至大將軍,常華常副將提撥照顧之恩不可抹卻。常副將為人沉穩細緻,自己年少輕狂時,數次救己于危難之中,及至後來自己升至大將軍,成了他頂頭上司,他也是默默地在旁協助,不管是兵力調動、精兵訓練還是戰糧運輸籌措,他都給予了莫大的支持與幫助,此刻聞他陣亡,不禁心痛神傷,再想起邊境烽火正熾,驚天陰謀逐步逼近,更是心亂如麻。
「馬上插的是紫色騰龍軍旗,而且士兵頭上軍帽插素,這是大將陣亡,邊關戰事告急時才能使用的,天燕兩國又打起來了。」蕭慎思越說越是難過,想起自己一手訓練出來的數萬精兵,想起曾與自己同生共死的眾將士,現如今邊境狼煙再起,國家陷入危機,難道從此真要江山飄搖,百姓流離了嗎?
京城西,舒閣巷。
「唉,今日收到邊關急報,朝野震驚,太後下旨,罷免盛誠之兵部侍郎一職,責他疏怠軍情,命原禁軍統領陸卓影接任兵部侍郎一職。」
蕭慎思輕抿著茶水,心中始終盤算進城之後如何行事,父親獲罪看似是擅動蘇郡人馬相助清南君,但林太後背后的目的絕對不是這麼簡單,她要做的是為慶氏復讎的驚天大事,只怕打擊父親一派只是她的第一步行動,接下來,朝中還會有更大的事情發生。
「邊關爆發大規模戰事了!而且我朝敗退,有大將陣亡了!」蕭慎思語調滯澀,眼神黯淡。
「賢侄請說,但凡世伯辦得到的,一定儘力而為。」
「陸卓影?此人是何許人,似未曾聽說過。」
舒幼節忙伸出右手,攔住他的去勢,沉默片刻,望向蕭慎思懇切的眼神,輕嘆道:「蕭賢侄,你知道嗎?令師與我本是同門師兄弟啊。」
寺內眾僧正在做著夜課,木魚聲、誦經聲,聲聲清幽,飄蕩于夜色下的山麓。
「這人名不見經傳,據傳武功高強,數月前出任禁軍統領,太后對他十分賞識,說他不僅武藝高強,且熟識兵法,通曉行軍打仗,值此危難之際,破格提撥,林國舅一力支持,皇上無奈之下只得下旨任命他為兵部侍郎了。」
https://www.hetubook.com.com蕭慎思等人在寺外高牆下立下腳步,有音潛至寺門口找到暗記,又依暗記所指到寺內後院找到有正,兩人匆匆出來將蕭慎思等人接入寺去。
舒幼節出身於名門望族,文武全才,少年遊歷江湖,青年出仕,官至禮部侍郎,與當代數名大儒頗為交好,其治學嚴謹,門生無數,禮書詩節之名極盛,深受朝野民間推崇敬仰,其居住的街巷也被人稱之為『舒閣巷』。
「原來賢侄已經知曉此事,不錯,今日邊關急報,燕軍撕毀和約,悍然入侵,與連州朔州守軍激戰三日,攻破了連州和朔州二城,常將軍陣亡,喬慶德敗退至仁州一帶,雖重築防線,但也是岌岌可危啊!」
不及細想,舒幼節清方的聲音響起:「關於孟相與我師門之事,我不便詳細告知於你,只是請賢侄相信,萬事世伯我皆可相助於你。」
蕭慎思著有正等人每兩人同行,扮作商旅前後分批分不同方向進京。為免林維岳在京城南面設伏,自己則稍事化裝,略改容貌,和思月郡主、小魚兒扮作祖孫三人繞路從北面進京,這日正午行到流芳亭,見小魚兒和母親都有些疲倦,便在這處茶寮稍事休息。
一路上他想盡辦法,用上許多珍貴藥物,清洛身子漸漸溫暖,也有了微弱的氣息,但始終都未蘇醒,整日處於昏迷之中。林歸遠心力交瘁,想到是因為自己她才會變成這樣,便自責不已,再想到回京城后要面對的一切,更是掙扎彷徨。
「大人說:一切自有天定,一切也取決於人心,請大哥審清自己心意,再作決定。」
「是,母親,還需請您幫忙,和思兒去見一個人,想來現在只有她能幫思兒了。」
蕭慎思睹景思人,情思纏綿,心緒黯然,想起去年淶水河邊與清洛初會,她少年裝扮,縱是以兄弟之義相交,也覺是那般的可人可心,想來,自己是從那時便開始淪陷的吧?這滿腹痴情,滿心相思,因生死與共,因心心相印更是那般的刻骨銘心。可現如今,她與二弟有否回到京城?兩人可還平安?二弟身世所涉難題,又該如何解決?自己真能擔起那份重任嗎?要是真替慶氏昭雪,又該如何去面對自己一直抱愧於心的小墨呢?
陸卓影忙即跟上,卻聽『轟』的一聲,粉塵飛揚,墓碑轟然倒地,化為遍地碎石,陸卓影心中凜然,縱知這位公子武功蓋世,卻也未料到竟是如此驚世駭俗。
第二日,他再雇了一輛馬車,因為清洛重現生機,自己身為男子,諸事都不方便,便又雇了一名婆子服侍清洛。
「已全部被太後接到宮裡去了,說是為章王照顧親人,實際上應是以他妃嬪子女為質,恐章王擁兵生變啊。」
琴聲漸歇,舒幼節嘆道:「賢侄,你現在是太后急欲捉拿之人,怎能再上戰場?你可知今日朝堂之上,激辯一番,最後決定由誰來統領十萬大軍出援仁州嗎?」
待得趕到離京城二百余里的會州,已是秋風颯颯,落葉蕭蕭。
有正等人深悉他性情,知他這句話雖極輕極平淡,但卻含和圖書著無比堅定的決心和勇氣,大家均是心中一定,齊道:「一切聽從大哥安排,誓死救出大人和眾兄弟!」
劍谷之事既已了結,他不欲再見那林士武和陸卓影,進房將清洛抱出,趁著夜深人靜,悄悄地離開了熹州。
京城,北郊,流芳亭。
蕭慎思沉吟道:「有正應該是一個月前就回到了京城,恩師那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抬頭見思月郡主擔憂的眼神,他平定心緒,道:「多想無益,大家趁著夜色趕到明覺寺與有正會面再說。」
他面上淡定,低聲吩咐道:「大家保持鎮定,進客棧,由後門穿出去!」說著扶上思月郡主手臂,步入店去。
會州城東二十余里,明覺寺。
蕭慎思心頭一跳,血衣衛自成立以來,經過多年訓練,不僅司職保護自己和父親,更兼具偵察、情報、先鋒、死士等職能,血衣衛兄弟們多年來更是與自己患難與共,是經過血與火洗禮的生死之情,其內部也有著一套完整的聯絡與警示方法。但這麼多年來,不管形勢多麼危急,甚至是與燕軍交戰至生死時刻,也未曾動用過斷箭圖形,今日為何會在會州出現這種警情呢?是誰留下來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思月郡主沉吟道:「有些怪啊?」
「那,是由這人來統領大軍嗎?」
「章王?!」蕭慎思驚疑道:「為何會是章王?他不是一直做著閑散王爺嗎?他是先皇二弟,自吳王被以謀逆罪全家處死以後,宗室凋零,除了皇上,皇族就只剩下章王這一支了,現在將他派上戰場,他一文弱王爺,閑散慣了的,怎能擔此重任?」
激戰初歇,林歸遠身心疲倦,腦中更是一片迷茫。他獃獃地望著秦紫辰墓碑上的十六個大字,心中掀起狂濤巨浪:這十六個字是什麼意思?火龍印生?自己就是火龍印啊,淚印是什麼?龍鳳雙氏又是什麼?血魔咒解?姑母不是說那寒星石才是解咒的關鍵嗎?可為何秦紫辰的墓碑上會刻著這樣的十六個字呢?這墓碑看上去年代久遠,應是秦紫辰死後不久刻上的,到底是何意思呢?
「大人前日被皇上下旨,罷去相位,下在刑部大牢里了!」
這日酉時,一行五人進了會州城,會州是天朝第二大城市,將近夜晚還是人聲鼎沸,客流如織,大街上熙熙攘攘,蕭慎思牽著小魚兒,與思月郡主正待進入一家『雲來客棧』投宿,有音猛然行到蕭慎思身邊,附耳低聲道:「大哥,有些不對!」
一個黑影從牆角前行幾步,單膝跪地,沉聲道:「見過舒世伯!」
思月郡主身形一晃,手撫額頭,蕭慎思忙上前將她扶至榻上坐下。轉頭問道:「恩師獲罪,所為何事?」
「啊?!」蕭慎思大吃一驚,他只聽父親說過,朝中之人最可信任的便是禮部侍郎舒幼節,堪稱刎頸之交,萬事皆可托賴,所以潛入京城安頓好母親和小魚兒后,便趁夜入舒府來打探消息,卻萬萬沒料到他竟與父親是同門師兄弟。舒幼節出身於京城名門望族,身世可考,可父親到底是何來歷?母親當年百般尋找於他,為何會毫和*圖*書無音信,他與舒世伯又是拜在何人門下?
「其他兄弟呢?可還平安?」
「唉,此次令師獲罪入獄,朝中牽連甚廣,令師一脈的官員多受牽連,依太后的意思,便要即刻將令師定罪,只因皇上也有些猶豫,我與朝中半數官員又拚死力保,才將這案子暫時押了下來,但形勢不容樂觀。我今日本想去天牢探望令師,都被林國舅攔于刑部之外。而且,朝中今日又出了大事啊!」
「正是侄兒。」
正在此時,震天的馬蹄聲響起,數匹駿馬由北邊官道上疾馳而來,蕭慎思眼光掠向眾騎,眼角急跳,「騰」地一聲站了起來,思月郡主轉頭望去,只見來騎疾馳如風,馬首均插著紫色騰龍軍旗,馬上兵士厲聲叫道:「邊關戰報,十萬火急!所有人等,速速閃開!」馬鞭不斷抽打身下駿馬,數騎如閃電般從流芳亭前掠過。
「你,知不知道這墓碑上的字是何意思?」林歸遠輕輕問道。
思月郡主將小魚兒抱到腿上,邊喂他喝著茶水,邊輕聲道:「你父親既坦然而去,又留下那句話給你,必有他的道理。你不要顧忌太多———」
烽火乍燃,醉卧沙場
頓了頓他望著窗外,輕聲道:「不管怎樣,一定要把恩師和血衣衛的弟兄們全部救出來。」
蕭慎思緊抿著嘴唇,沉思半晌,緩緩道:「世伯,這章王領兵出征一事我們沒有辦法阻止了,只求老天保佑,邊境戰事能拖上一段時日。現在有更要緊的事情,如果不能及時阻止,江山社稷恐有大危難,侄兒求世伯相助,替侄兒辦兩件事情。」
兩人在內室站定,蕭慎思再度行禮,舒幼節忙止住他下拜之勢,道:「賢侄總算趕回來了,我正為你擔憂呢!」
思月郡主見他眉間輕鎖,嘆道:「思兒,母親有幾句話想對你說。」
「誰?」見舒幼節眉頭深鎖,蕭慎思漸感不安。
舒幼節觀他神色,知他心思,輕嘆一聲,轉至五弦琴前,十指勁捻,蒼涼的歌聲繞樑而起:
「母親請說。」蕭慎思忙收回思緒,望向思月郡主。
望著郊外蕭瑟的深秋景色,他逐漸平定情緒,拋去戰爭的陰霾,恢復鎮定神態,輕聲道:「母親,不管怎樣,我們先進京,進京后一步步來。」
「皇上旨意,責大人私通青國,擅動蘇郡人馬,意圖謀反,以謀逆之罪將大人下到刑部大牢,同時查封了相府,血衣衛的兄弟曾想拚死護著大人逃離,卻被大人阻止,他坦然入獄,臨去前著眾兄弟南下尋找于大哥,並叫我等轉告大哥一句話。」有正泣道。
望北疆
「什麼話?」
回到楓山下的宅院,林歸遠細細地看了一下房子四周撒下的藥粉,知林士武謹遵吩咐,無人敢進入房中,遂放下心來。
「母親有何發現?」
蕭慎思眉頭深鎖:父親這話是什麼意思?以血衣衛之能,要護著他逃離應該尚有生機,為何父親會甘心就擒,皇上突然以謀逆之罪將父親逮捕下獄,到底是皇上的意思還是林太后的意思?如果是林太后的意思,她一步又會是什麼驚天的行動?現如今,又該如何才能救出父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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