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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並不是湊巧撿到我？」

周圍的恨天宮弟子心說，老子不光瞪你，還偷偷罵你祖宗十八代了呢。

「呃，暫時還沒有。」秦壽訕笑，隨即一臉不服氣，「話說回來了，這傢伙也是看人下菜碟。當年為師成天摟著它睡覺，寶貝得不得了，也沒見它聽我指揮。你這小子以前動不動就喊不要它了，它居然……咦，你說這玩意兒不會是母的吧？」

「臭小子，忽悠道爺呢？分明是倆蛋，你跟我說它是……道祖在上，道爺還要臉，沒你那麼無恥，可不敢說那個字。再說了，你見過還是我見過？它根本不像……」

「是不是凡人，道爺不清楚，但你的運氣確實不錯，腦子也好使。這才多久，愣是創下這麼大一份家業。可越是這樣，道爺就越擔心吶……徒弟，你必須給道爺保證，你不會離開為師！」老道殷切的看著小道士。

「那就是大個兒的猴子。」

「這事兒你以前從沒說過……師父，你不會是在現編吧？」

秦行之撇嘴：「老道你自己說，身為鴻蒙派長老，這種事還得聽別人說，不臊得慌？咱鴻蒙派典籍不比華蓋派少，沒事多翻翻……對了，咱那些典籍什麼的，你到底藏哪兒了？」

「你這小道士還真古怪，自己不能修鍊吧，卻能幫棒槌修鍊，這都沒法講理了。」

他大笑幾聲，朝我一伸手，呼的一聲就把我拉到半空中。這可把我嚇壞了，明明知道這是做夢，可還是不由得害怕萬一掉下來摔死。

秦行之和-圖-書奇怪的低頭看看：「我嚇唬老道，你怕什麼？」

恨天宮正殿前廣場上，秦壽大呼小叫的聲音傳出老遠。

秦行之相信，這才是老道的心裡話。

秦壽怒道：「有你這麼做徒弟的么，竟然咒為師遭雷劈？胡一菲怕打雷很正常，據說妖怪都怕。以前為師和李道長閑聊，他說過，野獸修鍊成妖怪，要經歷重重磨難，一不小心就會完蛋。所以，妖怪比人更怕老天。」

秦壽一怔，半天說不出話來。

「所以，你徒弟應該也大有來頭！」秦行之滿臉興奮，「就說我不可能是凡人，果然沒錯，這下科學了。」

「這個夢道爺一直不願提，每次想起撿到你的經過，我總擔心有一天你會離開為師。很明顯，夢裡那個尖嘴猴腮的傢伙，恐怕不是凡人。」

可就是這不容冒犯的恨天宮主人，居然被倆道士玩了一上午。指揮它老人家在天上飛也還罷了，那個可惡的老道，之前居然敲敲打打了半天，非說要研究研究。

秦行之愣住了：「這哪是雷公？分明就是只猴子嘛。」

「師父，咱別玩了行嗎？」秦行之苦笑，「SB你不認識，愣跟徒弟說什麼蛋不蛋的，沒得讓有學問的人笑話。而且你看，那些人都拿眼瞪咱們哩。」

秦行之一招手，棒槌從空中飛回手裡。

有句話小道士沒說，如果拋開老道畫的那潦草的道袍，換上一身金甲，或者虎皮裙，再戴上個金箍，這分明就是某個石頭裡蹦出來的傢伙。當然，大https://ｗｗｗ.hｅtuｂｏｏk•cｏm•ｃom齊並沒有孫悟空的傳說，唐玄奘取經的故事還沒魔幻化，說了老道也不懂。

「徒弟沒了，要金銀有個屁用！」

「道爺的夢一向很准！」秦壽臉上露出回憶之色，「就說當年撿到你的前一天晚上，道爺睡在土地廟裡，忽見有個尖嘴猴腮的傢伙進來，我還奇怪呢，這是土地廟呀，雷公跑來幹嘛？」

「徒弟，再讓它飛一個！」

「但你根本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突破。」

秦行之叫住他：「等等。老道，求你一件事。」

老道也沒矯情，撿起根樹枝，唰唰唰在地上畫了個人像。秦壽畫技基本沒有，但主要特徵還是能抓住的。

秦壽啐了一口：「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你也不過是瞎貓碰著死耗子罷了，你要真有這本事，怎麼不幫胡一菲修鍊？她好歹是活的，比棒槌容易幫。」

秦壽轉頭看看恨天宮人，低聲道：「師門重寶，怎能隨便亂說！萬一被人聽去，挖走了怎麼辦？」

秦行之笑了：「您就多餘擔心，我為什麼要離開你？再說了，就算哪天我真離開了，你有那麼多金銀，怎麼享福不行？」

「真好玩兒……咳咳，必有蹊蹺吶。來，讓它在天上畫朵花。咦，你這畫的什麼玩意，你家花長得彎彎曲曲的？愛死，什麼叫愛死，道爺根本沒聽過。」

「好了師父，反正它肯定不是雷公。虧您還是道士，一點都不專業。雷公也是咱道家神仙，你把猴子錯認成他老人家，小心挨劈——別忘ｈetｕbook.ｃｏｍ.ｃom了，打雷這事兒歸他管。」

「說過了，那是你徒弟幫它。」

秦行之茫然：「這跟公母有什麼關係？」

這話有些強詞奪理，畢竟即使小道士不來契丹，也不可能失去一切。可秦行之被利益誘惑來契丹，也是因為窮怕了，想再多收點「土特產」，你不能說他就做錯了。

秦壽一本正經：「不懂了吧，女人就愛這樣，你越不在乎，她越纏你。」

說完轉身要走。

基於對老道品性的了解，秦行之有充分理由懷疑。老道跟徒弟從來無話不說，如果真有這事，他可能忍到現在嗎？

老道氣道：「道爺不說，自有我的理由。別打岔，聽我說完。話說當時，道爺見他長得不像人，立刻明白我是在做夢了。那人跟我說，『秦壽，你一個人孤苦伶仃，可想過找個徒弟？』我回答，『廢話，做夢都想，沒見你這夢裡出現的傢伙，開口都是問道爺這個？』

怎麼不去研究你祖宗十八代！

秦壽一擺手：「兒大不由爺吶，道爺懶得管你，以後愛幹嘛幹嘛。」

老道看向秦行之。

「道爺不需要明白……懂了，老道你這是妒忌了。你這次獨闖契丹，腦子恐怕被嚇出了問題，世上哪有師父妒忌徒弟的？」

秦壽把嘴一捂，死活不說話了。

「其實我也擔心，不過擔心沒用，何必自尋煩惱。再說了，當初我們窮得當褲子，如今總算混出點名堂，就是再不妥，還能差到哪兒去？大不了和從前一樣。」

兩人大眼瞪小眼。

「他個兒比猴和*圖*書子大！」秦壽很不服。

「那您研究出什麼了？」

「啊哈，這個為師認識，倆蛋！」

老道怒了：「你的意思是，我心疼徒弟錯了嘍？」

秦行之鄙夷地看著他：「別鬧了老道，你這輩子連個媳婦都沒混上，就敢腆著臉跟徒弟談女人。再說了，它充其量是件法寶，法寶分什麼公母，照你這麼說，找一公一母兩件法寶，還能給你生小法寶不成？」

「胡說八道，道爺不可能妒忌你。我是覺得，棒槌是祖師爺留下的道門寶貝，莫名其妙修鍊成恨天法門，實在有點說不過去。胡一菲也一樣，憑什麼妖丹差點完蛋，還能突破？這些事加在一起，為師沒法不替你擔憂吶。」

況且誰能想到，契丹之行會如此危險？

說到打雷，懷裡的狐狸哆嗦了一下。

「法寶也不能修鍊啊。」

老道不以為然：「你管他們瞪不瞪眼，還能瞪掉你一塊肉不成？不錯，這是他們的主人，可它也是咱們鴻蒙派的掌門信物。道爺作為前掌門，研究一下有錯嗎？」

「真的假的？」秦行之被震住了。

「猴子也沒那麼長的獠牙。」

「以後我再出危險，你能不能別二話不說就來找我？難道你還沒看出來嗎，你徒弟洪福齊天，每次都能化險為夷。你老道可沒這麼好的運氣，萬一翹了辮子，哭都來不及。」

「如果保住小命的代價，就是失去一切，老道你的選擇又是什麼？」

「對啊，要不為師怎麼會認定你有三歲。當時你餓得跟猴兒似的，路都不會走，還經常尿褲子和_圖_書，這像是三歲小孩嗎？當然也是夢中那傢伙告訴我的。」

「心疼徒弟沒錯，但做個夢就當真的，真沒多少。」

彷彿是聽見老道的話一樣，狐狸邁著小碎步跑過來。

棒槌成為恨天宮主人，經過滅絕等人的傳達，所有恨天宮弟子都知道了。其實也不用怎麼宣傳，凡是修鍊恨天宮法門的，很容易就能感應到，練成第一層恨天法門后的棒槌，充滿不容冒犯的威嚴。

秦壽瞪了他一眼：「窮至少還活著，你跑契丹來，可是差點丟了小命！」

秦行之毫不羞愧，滿臉得意：「自己修鍊算什麼本領，是個道士都會。道爺這樣的，那才是獨一份的真本事。」

他帶著我飛呀飛，來到一條路上，指著路邊一團東西說，『瞧，那就是你的徒弟。』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個奄奄一息的小孩——沒錯，那就是你！」

秦行之大笑：「挖走……老道你果然變笨了，一開口就漏了餡，肯定是埋在什麼地方，對吧？」

秦行之訕訕道：「尿褲子的事就別提了。」

「好好，別瞪眼，我保證不離開你，行了吧？媽的，這話對美女說沒問題，對你一個老道說，總感覺畫風不對……對了師父，那尖嘴猴腮的雷公，到底長什麼樣兒，你給畫一個看看。」

秦壽繼續道：「為師當時也沒當回事，醒來后一笑了之。可鬼使神差的，我故意按夢中的路線走，你猜怎麼著，竟然真讓我看見了你！」

秦行之俯身抱起狐狸：「李道長說了，胡一菲正在突破境界，這當然也是我的功勞。」